利爪破壞房門的聲音越來越響,小白(靈魂)清楚地明白被它們圍攻是時間的問題,也清楚兩人都躲在衣櫃內一點也不安全,自己就算了,還有97次複活機會,小黑是個未知數,假設隻有自己是特殊例子,那麽她的下場將會和哥布林一樣,一次就結束生命,想想這才是正常的。


    漆黑的衣櫃裏出現一縷微光,衣櫃門打開了,小白走出來了,是他打開的。


    “隊長?”


    小黑眼淚汪汪地看著他,不明白這麽危險的情況下為什麽還出去。


    “你待在裏麵,我沒事的。”


    他強行擺出的微笑表情,眼神卻無比溫柔。


    衣櫃門關上了,小白在房間裏找了一根棍狀物體卡住衣櫃門,防止接下來的事情會讓小黑有衝出來的舉動,任她怎麽敲門,也不理不睬。


    哢的一聲房間門裂開了,成群白眼飛狼的衝撞嘭的一聲,堵住房間門的床也倒下來了。


    高壓鍋蓋放在身後的桌上,伸手就能拿到的距離,架好攻擊姿勢,手持散彈槍,子彈數兩發。


    “來吧,一群傻狗。”


    仿佛聽懂了他在嘲笑自己似的,每隻的表情十分猙獰,咬著牙發出一陣陣低沉的嗯聲。


    它們並沒有立即進攻,可能是對小白從容不迫的模樣起了疑心,這時有一隻自告奮勇的白眼飛狼走出隊列,願意充當出頭鳥。


    咚咚…


    快速奔跑兩米張開滿嘴獠牙,伸手利爪躍起,撲向獵物。


    嘭…


    槍口冒出一縷白煙,房間裏鮮紅血液四處飛濺,牆壁、天花板血跡斑斑,展翅撲起的出頭鳥咚的一聲摔迴地上,一動不動地躺在體內湧出的紅色之中。


    「還有一發子彈,但願第一槍能讓它們感到害怕,就此撤離。」


    哢哢一聲拉下護手,最後顆子彈上膛。


    瞬間遭到秒殺的出頭鳥並沒有讓其他的失去戰意,嗚的叫了起來,叫聲表現出愉悅感,仿佛在嘲笑那隻有勇無謀。


    笑聲停止,立馬成群湧入房間,嘭的一聲最後一發子彈用光了,又一隻倒下。


    握住槍杆部分用手柄敲打它們的頭部,兩邊紛紛撲來,小白猛地一退拿起鍋蓋當盾牌防禦。


    四肢齊用不及數口,用上四肢進行攻擊也應對不來十幾二十隻野獸的獠牙利爪。


    “呃…啊…”


    小白咬牙忍痛,遭到白眼飛狼撕扯,不管多用力多狠地砸它們,它們都不會鬆口,下半身傳來呲呲的聲音,腿部被撕下肉塊的聲音,聲音不斷,瘋狂刺激全身痛覺神經,力氣在流失,血液在流淌,傷口在發熱發燙。


    哢嚓…


    骨頭裂開,破碎,遭到啃食。


    痛到極限,淚腺壞掉,眼淚止不住的流。


    小白撐不住倒下地上,白眼飛狼咕嚕咕嚕地吞咽他身上的肉,骨頭也不放過。


    一隻白眼飛狼咬斷他的喉嚨,死亡瞬間蔓延全身。


    叮…


    96,


    居然原地複活,記憶沒被刪除,失去的骨肉一眨眼再生出來,暗淡的瞳孔重現光澤。


    複活了,但啃食沒有結束,小白痛苦的慘叫聲響徹整個房間,大腦又傳來叮的一聲。


    咚咚咚…


    “怎麽了?隊長、隊長、隊長求求你快迴答我。”


    隔著一扇門能聽到她的焦急、擔心,傳出的話語在空氣中顫抖。


    95,


    這次複活,它們停下了啃食,凝視著傳出聲音的衣櫃,像玩膩了同一個玩具的孩子,開始尋找下一個有趣的玩具。


    “沒事的,絕不會讓它們碰你一根寒毛。”


    小白從恐懼感中爬出,每一個毛孔、每一個細胞都在痛苦的呻吟尖叫,耳朵能清楚的聽到自己的心跳聲,血液流動的聲音,能看到全身散發出死亡的氣息。


    這些都無法阻擋他站起來,丟掉鍋蓋槍杆,拖著無比沉重的身軀,複活後那些已再生的受傷部分仍在隱隱作痛。


    見他爬起,成群白眼飛狼將注意力轉迴來,再次撲過來,被群毆的下場還是一樣,但是這次小白撲了出去,已有覺悟。


    俯身兩隻手抓住一隻的上下顎站起身來吊直它的身體,讓它腿不著地,把上下顎往兩個方向撕扯道,“這是還你的。”


    無視它的咬合力,任由手破血流,還不行?忍痛流著眼淚用上骨頭,直到將它的頭部撕成兩半到斷氣。


    身下其他的白眼飛狼當然不會站著發呆,重複著肉食動物的攻擊方式。


    這隻白眼飛狼斷氣了,小白也不例外。


    94,


    全身被咬著複活,爬不起來就抓住一隻的頭部,用拳頭擊打,一拳、拳頭發紅,兩拳、拳頭淤青積血,三拳、拳頭皮膚裂開,就這樣不停地打,每一拳以必須殺死它的力氣打出,皮爛肉破還是用骨頭,拳頭打廢就用手臂,直到生命停止。


    又一隻斷氣了。


    93,


    複活了一次過一次,全身疼痛不止,明明外表看不出傷痕。


    “求求你,開開門。”


    衣櫃內嘶聲裂肺的哭喊。


    滴答嘀嗒…


    已經分不清滴落到地麵的是眼淚汗水還是血液了。


    小白並沒有迴應她的話。


    重複地複活、重複一隻一隻地殺死它們、重複體驗一次又一次死一般的疼痛。


    92,


    91,


    90,


    ……


    過去了半個小時。


    72,


    剩下最後一隻白眼飛狼撲起咬住他的左手臂,想繼續撕咬。


    “你就會這幾招嗎?不要以為隻有你們會咬。”


    小白猛地張開嘴巴,感覺兩邊嘴角快裂開了一樣,伸長脖子對準它的喉嚨重重地咬下去。


    因為咬得非常用力,血液湧上染紅整張臉部,血絲在眼白上蔓延開來,白眼飛狼痛苦地嚎叫,鬆開了口,小白迅速收起被咬的手趁機按穩它的身體,可以更加使勁咬深,直到白眼飛狼放棄掙紮,到死亡。


    鬆開後,活動下嘴巴,兩邊骨骼嘎咕響了幾聲。


    「終於…」


    小白緩慢地站起來慢慢走向衣櫃,慢慢的打開衣櫃的門,現在的他再也沒有力氣能把動作加快一點點了。


    門被打開了。


    “你看…我…就說……沒事的。”


    看著小白疲憊的雙眼一大一小,想擺出微笑的臉卻顯出奄奄一息的感覺,染紅了白色短褲,濕透的黑色背心緊貼身體,手臂上的傷口,血液往下緩慢的流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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