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話想對你說…”於心左手握著右手,身體有點扭捏,臉比剛才更紅了,眼神漂浮不定。


    “嗯,你說。”小白(身體)微笑道。


    於心一緊張,說話聲音有點響:“那…那個,非常感謝你救了我,還有…”


    小白保持著微笑靜靜地看著她。


    “還有…等你出院,家裏人想鄭重地去你家拜訪道謝,所以能給我你的聯係方式麽?”她擔心被拒絕,害怕地閉上眼。


    “可以哦!”


    “真的?”於心慢慢睜開眼羞澀地看著他。


    “嗯。”


    病房內的兩人還沒聊完,門外卻有股殺氣正在升溫。


    沒關緊的病房門,羅栗透過門縫還在看兩人在聊天,實際上早在於心進入病房後,她就一直在偷窺了,雖然聽不到他們在聊什麽,總覺得十分煩躁。


    羅栗看得一手緊握拳頭,另一隻手摁在牆上,就差把牆壁給抓出個坑了,內心怒念道:“可惡的偷腥貓,害小白受傷還敢天天來,好氣,竟然破壞我二十四小時的看望時間。”


    ——————————————


    轉到靈改之路的欲望地下層這邊,第一層的豪華西餐廳裏。


    一星期的時間,小白(靈魂)的腿部完全愈合了,行走自如,這七天內每吃完一頓飯都乖乖地折菜單,吃了人家做的飯菜不幹活會被砍死,單挑是不可能贏的,女服務員獨自搞廚房衛生的時候,冰箱等電器都是隨手拿來拿去,即使是靈魂不吃飯(靈改之路特有的食物)還是會餓死。


    他好像誤會了什麽,那些腐爛的食材是拿出來要扔掉的,女服務員給他吃的是用冰箱裏幹淨新鮮的食材做的飯菜。


    小白(靈魂)看了看女服務員,心想「一時腦袋發熱來這裏也有幾天了,也沒看見其他客人來餐廳,也對,有這麽恐怖的員工還會有誰會來,也不知道她叫什麽,這幾天幹活我沒偷懶,隻是問問應該不會砍我吧?」


    “請問…”


    女服務員走了過來,微笑著說:“請問有什麽事嗎?”


    經曆過被砍的事件後,她的表情再怎麽和善也難消小白對她已經產生的恐懼感。


    小白緊張地後退一點點,鼓起勇氣道:“我能問你一些問題嗎?”


    “問吧。”她向前靠近一點點道。


    “問了我不會有事吧?”


    空調沒壞,餐廳裏挺涼快的,小白卻滿頭大汗。


    “不追問有些我不想迴答的…就沒事。”


    她的暗示,小白聽懂了,如果是以前的他,那暴脾氣是絕對不會聽任何人的話,更別說理解這種事了,可見在死亡麵前脾氣是沒有用的。


    “你是誰?”他不敢一次問多個問題,怕惹怒對方,隻好一個一個的問。


    “欲望地下層第一層守護者,巧一。”


    「欲望什麽?地下第一層守護者是什麽鬼?」


    “這裏是異世界的哪裏?”小白又問。


    “這裏不是異世界,是異世界神明創造的靈改之路。”


    想知道的還有很多,逃是逃不了的,不如坐著慢慢問,兩人在餐桌前麵對麵坐著開始了你問我答。


    巧一認為告訴一個廢材人類的靈魂真相也無妨,知道了他也無可奈何。


    小白繼續問他想知道的事情。


    「靈改?靈…」


    “你上星期幫我縫針線的時候,好像提過靈魂斷肢的愈合?難道現在的我隻是靈魂?”


    “沒錯,現在的你就是靈魂,確實能愈合也能再生,太廢時間,死了重製會更快。”巧一道。


    “死了豈不是完蛋了?”


    “你先找找看,靈體某處的數字。”


    按她說的做,小白(靈魂)仔細查看自己的靈體,果真去她所說,胸口右邊有數字98。


    “這是什麽數字?”


    “被認定為廢物的人類的身體上有個數字0,因說出不良語言和做出不良行為,數字會變動直到100,數字100身體和靈魂會強製分離,靈魂會被送到靈改之路;而靈體上的數字100默認為無,靈魂死亡一次數字少一點,直到0為止。”


    “開什麽玩笑,快送我迴去。”小白突然站起來雙手拍打桌麵嘭的一聲。


    巧一用帶著殺氣的眼神瞄了他一眼,小白乖乖地坐了迴去。


    “隻能靠自己走往高層,尋找出去的路,我隻是欲望地下層守護者的其中一個罷了。”


    “沒辦法可以告訴我迴去的訣竅。”小白懇求道。


    巧一沒有迴答什麽。


    “請…”


    小白剛開口就把話咽迴喉嚨了,想起她說過的話,繼續追問絕對會發生可怕的事情。


    巧妙地換了一個問題問:“可以告訴我怎麽走出這間餐廳嗎?”


    “門早就可以開了。”


    “……”


    小白頓了頓,盯著她問道:“那我可走啦?”


    巧一又沒有迴答。


    小白躡手躡腳地向門走去,沒走幾步一迴頭,生怕她突然砍人,足足迴了五次頭才到門口,用力一推,門果然開了。


    又是一陣突如其來的強烈閃光,亮得眼睛無法睜開,沒一會兒光暗去的同時,耳朵聽到周圍許許多多的腳步聲。


    莫名其妙地站在大街上,這街景好像在哪裏見過。


    「對了這不是w市城區嗎?這條街記得以前來過幾次。」


    小白在這條街道的位置距離長祥小區不算遠,乘坐公交車二十分鍾左右。


    “什麽嘛,這不是迴來了嗎!”


    高興地摸了摸口袋,想起自己身無分文,一下來氣,把地上的瓶罐一踢,罵道:“我#&*!”


    身體與靈魂分離時,小白(靈魂)穿的是運動鞋,這一腳踢出去卻發現自己穿的是皮鞋。


    感覺不對勁的不止鞋子,左手臂腋下居然還夾著個公文包,衣服不知怎麽換的,西裝襯衫領帶西褲。


    推開餐廳的門來到這裏睜開眼前聽到的腳步聲判斷多少有十來人,看到的大街上一個人都沒有。


    咚咚…叮…叮…咚……


    踢出去的瓶罐,踢的時候沒有聲音,這時又莫名其妙帶著聲音滾迴小白的腳邊。


    瓶罐滾到腳邊,碰到皮鞋的瞬間,大街上到處都有路人,不知道怎麽冒出來的,出來得毫無違和感,十分自然,沒有一絲詭異的氣氛才讓小白(靈魂)感到更詭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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