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觸目驚心的一幕,這顏兒好像一點印象也沒有我直覺她在撒謊,連林慕夏也不信邪,我們倆輪番審了老半天,得到的答案一致,顏兒說的是真的,她對於之前的情形,真的不記得了尤其是顏兒看向染了鮮血的枕頭,她驚嚇的無以複加,完全是正常的反應


    比較接近的有兩種可能性,第一,顏兒演技很讚,她是裝的,騙過了我們所有的眼睛。


    第二,顏兒有這方麵的精神疾病,平時工作的壓力導致了她對病人怨念頗深,瞬間爆發了狠毒的行為並且像潮水般來的快去的快。


    而第三暫時不知道,但不可否認有別的緣故。


    防暴守衛把顏兒控製住,我們跟她的上級了解了情況,也翻查了她過去的檔案,一切正常,根本沒有先例不僅如此,顏兒還被評為了“年度最美護士”的稱號,她對待病人的態度最親和、最用心,因此院方才讓她來負責照顧警方重點盯著的常俊美。


    沒想到,恰好是這最美護士,捅了簍子。


    院方聽說顏兒爆發把剪刀捅入病人喉嚨時,沒一個敢信的。


    憑此,第二種可能性排除了,顏兒並沒有精神病史,那她的演技真的超級棒,達到了能瞞過多功能警花慧眼的地步


    我有點懷疑,閱曆不怎麽豐富的顏兒有這等完爆演員的本事,況且,刺死常俊美的行為也許不是她的本意,沒準有人指使的,顏兒表現的毫無破綻,我們隻好查探她的手機與網絡通訊。一個小時之後,技術組的螞蟻打來電話,表示查了顏兒近一個星期來的所有通訊,極為正常,沒有與此事相關的記錄。有人可能問了為何不把查的日期再往前點,其實一個星期都算多了,如果顏兒早與別人有接觸,就不用等到今天我們在場的時候動手。


    這個時候,一個重磅消息再次襲來。


    城西的四院,裴奚貞心急火燎的打來電話,他驚心的道:“鄭爽死了”


    “怎麽死的”我心髒咯噔一顫,“他把自己作死了”


    “非也,給他換藥的護士,突然像變了一個人,拿水果刀刺破了鄭爽的心髒。”裴奚貞三言兩語的描述完,他懊惱的道:“現在我和分局的在四院調查此事,動手的護士很快又恢複了平靜,根本不清楚事發時做了什麽事,我都用了各種手段,軟的硬的,利誘、嚇唬,就是問不出來。”


    我愣的說不出來話,忍不住驚唿道:“啊”


    “啊你妹,速遞點來四院,老子一個人承受不來。”裴奚貞鄙夷的說。


    “頭兒,這恐怕不行了。”我迴過了神立馬拒絕,解釋的道:“城南醫院這邊也發生了狀況,負責給常俊美換藥的護士,突然爆發,隨手抄起剪刀刺入他的喉嚨,不過值得慶幸的是,事發時我們在場,及時阻止,所以常俊美還有生還的可能性,現在人正在搶救,據醫生說存活的幾率挺大的。”


    裴奚貞不可思議的說:“天下不可能有這麽巧的事情,這兩個與案子有關的男人,還是情敵,同一天被同一個性質的情況危及到生命,一定是有人從中作梗”


    “是啊,如果連這都是巧合,常俊美與鄭爽不相愛我都覺得暴殄天緣了。”我深表讚同的道:“跟你打這電話前,我確實以為是護士的問題,現在覺得的確有人搞鬼,用的手段還是我們不知道的。”


    裴奚貞倍感無力,他詢問道:“你那邊對常俊美有殺心的護士,之前有沒有和別人有接觸”


    “沒有,手機啊,網上啊,技術組的查過了,近期沒有。”我說完反問道:“頭兒,四院那邊呢”


    “我這的護士小悠,私交挺泛濫的,暫時難排查,不過她來往的都是一些不入流的角色,感覺沒有與這事有關的。”裴奚貞猜測的道:“她一樣沒有精神病史,包括家人,正常的不能再正常了。究竟有何等手段能讓一個好端端的人突然變成另一個人”


    我腦海中靈光一閃,狐疑的道:“護士是看見常俊美的,視線停留了數秒才忽然間動手,然而事後她的視線中沒了常俊美這個人,立馬就恢複正常了,莫非她被人用了心理暗示的手段”


    “心理暗示”裴奚貞思忖的道:“我沒聽過能有什麽心理暗示把人本身的三觀瞬間推翻做出荒誕的行為啊。”


    靜立一旁的林慕夏凝重的插口說:“如果是特定條件下觸發的心理暗示呢”


    “這是什麽情況”我和電話那邊的裴奚貞充滿了疑問。


    “它屬於一種特殊的精神催眠。”林慕夏想了片刻,她若有所思的道:“類似於洗腦但不完全是,反複給一個人灌輸某種思維,看見什麽或者聽見什麽的時候,做出預定的舉動。這類催眠,不是一般的催眠師能掌握的,並且它的效果非常的短暫,通常保質期超不過一天,因為時間長了,這種意識就慢慢的變淡消散,特定條件發生時,被心理暗示過的人頂多有個念頭就被本身的三觀給否定了。這類特殊的催眠師,我們稱之為精神師,因此,如果是這種情況,我覺得這兩個動殺手的護士,今天一定不小心接觸過同一個擅於進行特定條件心理暗示的精神師”


    第九百四十四章:護士殺手


    24小時之內


    現在唯有林慕夏所說的情況比較符合實情,有了準確的時間區間,我們著手展開了調查,裴奚貞與啤酒妹查護士小悠的日常。我與林慕夏則是針對城南醫院的護士顏兒。


    顏兒這個星期是夜班,昨晚她始終與另一位護士在一塊,睡覺時沒離開過值班室。她早上下班之後,坐了公交迴家,根據她父母交代,顏兒到了家吃過早飯就睡覺了,下午醒來時與母親到公園玩了兩個小時,便坐車趕到醫院上班。我們聯係了公交公司,翻了顏兒所乘公交的監控錄像,無論是清晨還是傍晚,顏兒均是一個人坐在靠前門的位置。並未與其它人進行接觸,貌似就算再強大的精神師也沒有進行反複心理暗示的時機。


    難道調查有誤


    想到今晚遭殃的是常俊美與鄭爽。他們是知道黑閃電邪乎的,這莫非此事的起因來自於貓靈的咒怨


    夜深時分,林慕夏蹲在常俊美的病床前,審視的看向滿眼茫然的顏兒,她思索的道:“城南醫院的案發,比城西醫院早上一個小時,兩家醫院相隔有一個半小時的路程,代表了幕後真兇是案發前的一段時間就已經做好了鋪墊工作。顏兒昨晚上班到今天傍晚上班的期間,沒有任何異常的情況,那隻有一種可能,倘若真有精神師參與此案,今晚顏兒工作之後遇見了對方並被暗示成功”


    “如此一來。”我把她拉起了身,提議的說:“我們翻醫院的監控吧,關注顏兒今晚上班過程中所遇見的一切事情,若猜測是真的。一定有所收獲。”


    我們來到了醫院的監控室,先是了解了醫院攝像頭的分布情況,便把進度退到顏兒走入大門時的場景。


    瞅了兩個小時,沒有異常,我打了個嗬欠。疲憊的道:“慕慕,我洗把冷水臉,你先盯著。”


    待我往連上澆了幾捧水返迴時,林慕夏正全神貫注的凝視著屏幕,觀其神色,似乎發現了異常狀況我心頭一動,走上前,注視著屏幕中的情景,醫院的十一樓,顏兒手裏拿了一份單子。她腳步急快的走向樓梯口,想到十樓一趟,因此就沒有乘坐電梯。


    三樓開始,往上的樓道拐角是整座醫院為數不多的監控盲點,一來有電梯的緣故,走樓梯的人少而又少,特別是較高的樓層,通常每一層樓科室的治療範圍都是相對**的,病人直接做電梯到想去看的科就行,加上現在的人比較懶,哪怕想到上一樓或者下一樓,十個有九個得等電梯;二來院方是想節省不必要的資源。


    顏兒可能有緊急的情況,等電梯來不及,她這才匆忙的選擇了走樓梯。


    按理說,顏兒的身影消失於十一樓的樓梯口,再到十樓的樓梯口出現,充其量能有十秒就撐死了,何況她走的急切。然而意想不到的情況發生了,顏兒竟然整整五分鍾沒出現,直到第六分鍾,她一如消失前的模樣,急切的趕往目標科室送單子,消失前和重現後沒什麽變化,那問題十有出在她消失的五分鍾,期間究竟發生了怎樣的事情能讓顏兒停滯


    我和林慕夏快進的把剩下的監控翻完,一直到案發前,顏兒的身上沒有發生任何異常情況,她取了藥,推開常俊美的病房門,於是有了拿剪刀戳病人喉嚨的詭異舉動


    “慕慕”我疑惑的問道:“五分鍾,精神師夠完成特定條件觸發的心理暗示嗎”


    “我不知道,沒接觸過,隻聽說過。”林慕夏搖了搖頭,她把畫麵複位當前的實時動態,便起身與我到常俊美的病房中問顏兒這消失五分鍾時的情況,她什麽也記不得了,看到視頻中自己接電話前往婦產科的時候,她驚訝的問道:“我什麽時候去的”


    這丫頭隻記得忙暈了,手裏拿著單子在婦產科之後的事,因為什麽來的卻忘的一幹二淨。


    我們前往了顏兒消失五分鍾的樓梯通道。


    窗戶是打開的。


    不僅如此,十樓的樓梯口放了一個“正在改造請繞行”的指示牌。


    “喵~”一聲貓叫吸引了我們的注意力。


    扭頭一瞧,不知何時一隻純色黑貓伏於窗台前,黑閃電再現


    我們一時間不敢亂動,它登場的方式有點詭異,數秒前窗台還是空的,仿佛憑空出現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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