負責人麻木的點了點頭,“我叫井中木,死的……是我夢中情人,徐光顏,她也是這兒的員工,一個小時前請假說臨時有事,沒想到。”叉長叼圾。


    “哦?夢中情人?”


    林慕夏見負責人迴了魂,不過眼神有點閃躲,她若有所思的道:“你是這餐廳除了老板以外,算是權力最大的,為什麽徐光顏隻是你的夢中情人,沒能更進一步呢?”


    “我……追她,被拒絕了,她表示有心儀的男生。”井中木低下頭道。


    裴奚貞目光如炬的問道:“如此之外沒別的事了?”


    “沒,沒了。”井中木的手捏住衣角,指尖不停地蹭動。


    這個小動作被我清晰的捕捉到眼底,我探手挑起他的下巴,道:“你撒謊!”


    井中木一哆嗦,他試圖狡辯,卻被我死死掐住了下巴,“老實交代!”


    “我詛咒了徐光顏,沒想到才一天,就靈驗了。”井中木怯弱的望了眼我,他心虛的說,“徐光顏拒絕時,我懷恨在心,得不到的別人也別想得到,我越想越氣憤,就想發泄,就到地攤上打小人,打了幾下,寫了她名字的小人,腦袋掉了,土婆婆勸我別打了,再打就容易出人命。當時我氣撒的差不多了,離開了地攤。”


    打小人其實挺玄乎的,有的人被記恨的人打過,一段時間就黴運不斷,有的人就算被打了多少次,反而屁事沒有。


    我直覺此案與井中木跑到地攤打小人無關。


    林慕夏不可思議的道:“這算是驚人的巧合?”


    “也許有不為人知的關聯也說不定。”裴奚貞詢問了井中木那處地攤的具體位置,現場做了份簡單筆錄。大半夜的,地攤不可能擺的,於是我們把重心放在尋找徐光顏的屍身,撥打了重案三組的電話。上次的食顱案是我們兩部門聯手的,這案子屬於連環性案件,雖然不可能是同一個兇手,但第二個食顱兇手打著衛龍“陰魂不散”的幌子,十有**雙方有關係。不僅如此,還對於我們die的動態了若指掌,幕後的食顱兇手真會挑時間,近一個星期唯有這次難得的三人在部門外聚餐。


    很快,我便把餐廳清了場,但沒能尋到徐光顏的無頭屍體。


    翻過了監控,徐光顏確實如井中木所說,案發前一個小時離開了餐廳。井中木始終坐於收銀員旁邊,僅去了趟廁所,未曾離開半步,直到我們在包廂聽見衛龍的淒厲宣言,才將他了喊進來。


    重案三組趕到,在此之前,我就跟唐然說多帶點人,因為死者的屍體失蹤,不過按死亡時間推算,食顱兇手把死者屍體不可能藏的太遠,有必要把附近範圍搜索一遍。


    唐然果然把三組過半的人拉來了,他見麵第一句話,“偶像,你傷好點沒?”


    我心中一暖,笑道:“沒大礙了,趕快搜死者屍體吧,至於井中木,等咱們把案發現場搞完,你帶迴組裏審完,挑個理由拘上72小時,期間一有變故我立即通知你。”


    值得一提的是,我們把天花板上翻遍了,都沒找出控音的設備,頭顱被林慕夏檢測過,一樣沒有。


    難不成真的是衛龍化為厲鬼食顱?


    三組的一對菜鳥、老鳥組合,負責看守井中木和女子頭顱。


    剩下的人,與我們die的加大了搜索範圍,附近的店鋪有挺早關門的,有正在營業的,我們花了近三個小時,加上附近派出所,把方圓二百米的範圍排了一遍,竟然毫無收獲!


    徐光顏的無頭屍體,究竟在哪兒?


    我們無奈的返迴,與三組的人聚於餐廳門前,唐然準備做封門工作,他朝裏頭喊了一嗓子,“牛犢子、大山,把女子頭顱和井中木帶出來,咱收隊了!”


    腦殘粉的聲音猶如泥牛入海,半晌得不到一絲迴應。


    我們彼此相視一眼,意識不好,唐然再次喊了兩句,見沒動靜,他掏出手槍,警惕的伏在門前,衝其餘三組警員打了個手勢。我和裴奚貞沒閑著,跟三組的一起突入餐廳。


    眼前的情景,讓眾人心髒仿佛停滯了,難以唿吸,壓抑的喘不過來氣!


    唐然目眥欲裂的吼道:“大山,牛犢子!”


    這對菜鳥與老鳥,扭曲躺在地上,二人永遠不可能迴應他了,已經殉職。


    菜鳥的雙手空蕩蕩的,似乎臨死前沒來得及反應就斃命;老鳥大山,手裏攥了把槍,指尖離扳機僅有半厘米。另外,旁邊還躺了具屍體,觀其衣服,是井中木的。他們的屍體,均有一個特點,腦袋被砍了,消失不見,地板上的血跡,幾乎快凝成血色的小湖了。斬首所用的兇器,被食顱兇手隨意的棄在一旁,是餐廳廚房的一把剁骨刀,挺大挺鋒利的,想拿它把人頭剁掉,三兩刀的事情而已。然而,我們最不能接受的是,今夜傾盡全力苦苦搜尋的徐光顏頭顱,竟然端端正正的置放於收銀台,她嘴角浮著一抹詭異的笑意……


    第八百四十七章:柔術


    重案三組的成員潸然淚下,大山的資曆比唐然還老,竟然在此栽了。這家餐廳,我們之前翻了個底朝天。都沒發現端倪。食顱兇手是如何把徐光顏屍身送入的?還是說她根本沒挪地方,放在了我們尋不到的位置?我們抓緊時間探查案發現場,門、窗前沒有任何足跡與血跡,看來食顱兇手把尾巴擦的很幹淨,不得不說,現在的這位食顱兇手膽子夠大。趁警方排查附近區域時,反其道而行之,攜死者屍身潛入餐廳,把大山和牛犢子用極其殘忍的手段殺害,並取走了頭顱。


    餐廳的監控被毀了,連根毛都沒剩下。


    徹夜未眠,我們調查了餐廳前的路段監控,打警方紛紛離開現場到重返,沒有任何異常。


    唯一的途徑,就是後門,餐廳後方連了個三層的住宅樓,這裏我們此前也探查過,並無徐光顏的屍身。而查了此處的路段監控。終於捕捉到了疑似食顱兇手的行蹤,黑色的大帽子把他腦袋裹的特別嚴實,他穿的是黑色的寬鬆鬥篷,像條長的蓬裙般,隨風唿唿的鼓動,看不清其身材,像個男人。


    正常人走道時,腿抬的時候,腦袋和身體得跟著動。


    然而這黑鬥篷的存在,根本不像是在走路,觀感有點跟鬼片中的厲鬼飄動一樣。如此過了半條街,它消失於監控的盲點,就此不見了蹤影。就算是滑板,也得速度減慢探腳搓地的時候啊,它完全沒有。


    “媽的,該不會真是衛龍的化為的厲鬼吧?”唐然打了個哆嗦。


    從頭到尾,他隻出現了一次,在兩位警員與井中木被砍頭之後。


    如果黑鬥篷人是食顱兇手,這充分的說明此前他與徐光顏屍身一直藏於居民樓的,按理說,我們探查時應該能注意到他,至少能發現徐光顏屍身才對,事實卻一無所獲。


    我們急於驗證。借著微亮的天色,來到居民樓,這的監控很早就壞了的,隻能通過笨方法搜查。


    花了半天,甚至再次敲開、撬開了所有的住戶家,沒發現遺留的蛛絲馬跡。


    食顱兇手對井中木與兩位警員進行斬首前,藏在了哪兒?


    林慕夏示意三組的人繼續搜,她和我、裴奚貞返迴了已被封鎖的餐廳,尤其是後門和後窗,是重點。皇天不負有心人。林慕夏半天沒動靜,我們正猜測的時候,她唿喊了句,“淩宇,sir,快過來。”


    多功能警花好像發現了極為重要的線索。


    我和裴奚貞繞到前邊時,望見她站在徐光顏的屍身前,鼻子湊近了對方的身體,上下猛嗅,她收迴脖子道:“有點淡淡的爛味,不是屍體腐爛的,也不是單純的臭,就像東西壞了一樣。”


    “哦?”


    我躍躍欲試的湊上前,確實如她所說,不過這味道有點似曾相識,一時間想不起來。


    裴奚貞隻嗅了一秒,他感觸頗深的道:“是垃圾桶!”


    我們埋伏在紅翔學院附近賓館抓分屍大魔王那次,裴奚貞就藏在了垃圾桶,他對於這種味道特別的敏感。不過徐光顏的屍身靜放了一夜沒人來動,味道大體散的差不多了,剩下的過於淡,沒有辨識度,如果不是與垃圾長期為伍的人,基本上很難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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