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奚貞歎道:“物以稀為貴唉……”


    “非也。”老張搖了搖頭,他糾正的說:“早年的數量不比少,被當地人稱之為‘水的守護神’,由於人們貪婪的把它砍斷汲取一次性更多的水,導致了它的數量越來越少,最後都很難見到了,因此人們也得到了代價。所以再好的東西,也得愛護有加,貪念過重,最終隻會自食其果。”


    “楊斌手頭有的毒液所煉製的毒粉,真不簡單。”林慕夏眨了眨眼睛,她顧忌的道:“看來d組織的手段不簡單呢。”


    我意念一動,關切的說:“張老,這種毒,有解嗎?”


    “大量的堿性水!ph值至少是8.5以上的。”老張專業的分析道:“與酸性的毒中和,則可安然無恙,這就是萬物之源的魅力。”


    “好的,我記下了。”


    林慕夏寫完又默念了一遍,她感激的道:“張老,瞅你眼圈熬的,這幾天沒睡好吧?”


    “別提了,光是物質分析就做了三天兩夜。”老張長長的打了個嗬欠,他疲憊的道:“然後尋找這種毒素分子的根源,這手資料還是我通過非洲的植物學家獲得的。不過攻破了疑點,一切都是值得的!”


    “趕快好好的休息。”林慕夏站在老張背後輕輕的捶動,“我幫您捶捶背。”


    老張伏在桌前,她極為享受的道:“小林啊,哦不,現在得叫慕夏,以前你在鑒證科的時候,天天給我捶背,好久沒有沒這種舒坦的感覺了。”


    “這還不簡單?就打電話,隨叫隨到。”林慕夏愜意的笑道,“今天差點被糞雨澆了。”


    老張聽完了城南文化廣場的事,他驚歎的道:“十六道屎雨柱衝天,那是怎樣的一種壯觀景象?”


    ……


    我們把老張送迴了家,便趕迴部門,總結了下今天發生的案子,先是孫父,再是狗一樣的青春被抓,接著文化廣場廁所爆炸,連帶之前的案子,楊斌的活躍範圍有城北、城南、城東、市中心,近乎涉及了天南市所有區域!不算較遠的開發區,唯有近在咫尺的城西還沒被楊斌踏入!


    裴奚貞琢磨的道:“這楊斌的下一次作案,有沒有可能瞄準了城西?”


    “這並不重要……他把狗一樣的青春抓了,心晴還沒夢見對方的死亡,表示現在狗一樣的青春沒生命危險。”我思前想後,浮想聯翩的道:“不過落入了楊斌手裏……兇多吉少。說起來我挺好奇的,楊斌拿狗一樣的青春,究竟怎麽搞出來白雪公主與七個小矮人的死亡童話?”


    “鬼才清楚,我覺得他首要目的還是取對方體內的三角骨。”林慕夏打完電話進門正好聽見我的話,她晃動手機道:“我聯係了史太濃在家務農的老父親,他說史太濃小時候確實有一陣子嚷嚷著後背的裏頭別扭,不過家裏貧困,史太濃也不疼不癢的,隻是覺得不自然,就沒太在意,過了一兩年,這種不適感就消失了。如此一來,更加確定了楊斌抓人隻為取骨,其次才是作案!”


    我滿頭霧水的道:“沒有就醫,楊斌怎麽知道狗一樣的青春體內孕有三角軟骨的?”


    “這得從一年前說起,那時候的史太濃,是一個三無的殺馬特(無編號、無認證、無組織),同時也是資深球迷,他有一次聽見了有個切爾西球迷辱罵他鍾愛的巴塞羅那隊,與對方大打出手,然而身體太虛了,被切爾西球迷把肋骨打折一根,裝死訛了對方帶他到醫院拍片,意外的發現體內有塊無關緊要的軟骨,嗯,就這樣存了電子檔案……”


    第八百零八章:毒瘴


    殺馬特還有三無的?這已經超脫了地球人的範疇,我自愧不能理解他們的世界,想了想多功能警花所說的,我意念一動道:“慕慕。頭兒,如果沒有記錯……這楊斌在蔬菜狂魔案中,貼吧id為快刀手撒旦,當時我們根據他的發帖記錄。他好像是切爾西的極端球迷!”


    “這下有意思了,切爾西的遇上了巴薩的。”裴奚貞鼻子抽笑道。


    我們撥打了史太濃的手機。一如既往的提示關機。眾人雖然心急,卻也無濟於事。畢竟楊斌行蹤詭秘。史太濃十有**是注定救不迴來的,基本上沒生還的可能。


    明天就是寧疏影外傷恢複到能施針的日子,我們仨決定連夜把阮三針接過天南市。裴奚貞跟周振宇交待了一些事宜,我們鑽入別克,到西街填飽肚子,便趕往城西郊外。盡節引劃。


    天黑行車,道路又曲曲折折的,期間我一度迷失了方位,還好我發現及時,繞了個遠才迴到正軌,花了四個小時,淩晨時抵達了鳳港村旁的山頭,我停住車,把睡著的林慕夏和裴奚貞推醒,俯視著前下方的鳳港村,月色的籠罩下,是那樣的寧靜。


    我們並肩走下山坡,沒多久來到了村口,黝黑老漢似老僧入定般一動不動,正常的情況他早拿大煙杆攔住來客了,今天卻無動於衷,莫非偷懶睡熟了?


    我手攥住他抱的煙杆,試探性的道:“醒醒了!”


    沒任何迴應。


    我意識到不對勁兒,手指探到他的鼻孔前,感覺不到任何的氣息,守村的老漢死了?我沒敢亂動他,擰緊眉頭道:“頭兒,他好像沒了。”


    “唉,死在了崗位,把一生的時光貢獻於守村。”裴奚貞唏噓不已的道。


    林慕夏湊上前,按開了手電筒,她注視著黝黑老漢的臉頰,“不對,他不像正常死亡的,嘴唇發烏,有中毒跡象。”


    “先別亂動,萬一被村子的人誤會就不妙了。”我想了想,朝古道的方向吼了一嗓子,“各位快點起來,守村人出了事!!!”


    我的嗓門蠻大的,話音未落,近乎所有的屋子均亮起燭光,屁大點兒的功夫,村子的男女老少聚於我們周圍,紛紛望著黝黑老漢,箭弩拔張注視著我們。我接過林慕夏的手電筒,照向自己道:“是我,淩宇。”


    火藥味瞬間消散,其中一個資曆較老的副汝(相當於村支書)問道:“大人,這是怎麽個情況?老黑他……”


    “老黑的嘴巴發黑,像是中毒而亡,我們仨才到鳳港村,想接阮老頭迴去的,然而……”我哽咽的無法繼續講,想到過去每次來到鳳港村時第一個便與他打交道,如今又看見黝黑老漢如此下場,挺心塞的。


    “安排後事吧,大人,請你做主,選出新的守村人。”副汝跪在黝黑老漢死掉的老樹樁前,念叨了半天,意義跟超度差不多,願對方能安息。


    正當村民準備把黝黑老漢搬下來的時候,一道蒼老的聲音打破了沉默,“不能動他!”


    我們狐疑的望向聲音的源頭,是阮三針,他緩慢的行到近前,凝視著黝黑老漢的屍體道:“小二黑還沒死透,如果擅自主張搬動,才是真的害死了他!”


    小二黑?


    阮三針取外號的本事還真有一手,他見眾人迷糊糊的,便解釋說:“這棵樹樁,年代太久了,偶爾在夏季的午夜時分漂出毒瘴。這也是民間故事中村子頭的老樹樁坐不得的緣故。尤其是小二黑年齡偏大,身體挺弱的,他長時間坐在上頭,下門,哦,就是所謂的菊花,毒瘴通過它進入小二黑的體內,則有了現在的中毒狀況,還好淩宇你們發現的及時,再晚半小時,恐怕神仙來了都救不了他。”


    “現在該怎麽辦?”我心中升起了希望。


    副汝難以置信的道:“老黑真的不用死?”所有村民均抱有同樣的懷疑,他們的觀念比較陳舊,人“死”複蘇的奇跡隻存在於傳說中,阮三針的話又極具顛覆性。


    阮三針稍作思考,他側頭吩咐的道:“副汝,你領一些年輕力壯的漢子,搭個木架,離地三米高即可,至於大小,夠小二黑躺得下就行。”


    裴奚貞急忙催促的說:“愣住幹嘛,還不快去?告訴你,他可是奇醫,很少出手的。”


    事到如今,隻能死馬當活馬醫了,試試也無妨,如果能挽迴守村人的命是最好的,副汝半信半疑的和十五個大漢離開了村頭。


    “阮老爺子,最近在鳳港村過的如何?”林慕夏詢問的道。


    阮三針半開玩笑半認真的說:“唉!本來覺得死無所謂了,在此過了些時日,真有點舍不得死了,罷了,但願下輩子能投胎到這兒。”


    “就這麽信有來生?”我不屑一顧的道,“總覺得人隻有這一輩子,死了就死了。”


    阮三針無所謂的說:“好歹有個念想,也不算壞事,萬一真的有呢?”


    “那啥,我比較好奇燈神這人,能不能稍微透露點?”我期待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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