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了想,老狐狸處於愣神中,便提示道:“頭兒,點開當天這輛客車的載客信息,看看是否與接到紅色信封的人相符合。”


    “嗯……”裴奚貞按動鼠標,顯示出29名乘客信息:“葛芸、郭小三、方理慶、姬雨蝶、王可、鄭小紅、甘平、曹靜……”一堆極為眼熟的姓名呈現在我們眼前,裴奚貞忍不住和我互拍手掌,他道:“現在總算有憑據了。”他站起身,把歐陽婷推到座位上道:“歐陽姐,幫忙打印一份,還有姬雨蝶的個人乘車記錄。誒?不算上姬雨蝶、白無旦才二十九人,好像少了三個。”


    第二百六十九章:失蹤!失蹤!失蹤!!莫凡_匙兒的玉佩加更


    “d.i.e嗎?我是城東分局的李公良。”他介紹完自己,然後匯報了載客名單的情況,“你們提供給這邊的5個人,我們的警員行動後,隻找到了3人,有兩個人確認已於昨日失蹤,分別是陳嬌和項宏羽,二人的手機失聯,陳嬌朋友見她的最後一麵是昨天下午四點半,而項宏羽的手機最後一條通話記錄是五點。”


    “好吧,先把找到的3個帶到d.i.e。”我掛斷電話,心想項宏羽和陳嬌**不離十被姬雨蝶擄走了,正琢磨著給裴奚貞匯報一下,哪料想城北分局的電話又打了進來,我擰緊眉頭重新拿起話筒,沒好氣的問了句:“又有人失蹤了?”


    “神機妙算!”王遠河的聲音傳入,他唏噓不已的道:“淩宇,你拜托我找的7個人,已經成功控製了4個人,但有3個至今無法聯係上,手機關機,昨天一整晚沒出現,家人還以為去網吧通宵了,長話短說,分別是章飛見,李虎,吳秋楓。”


    我心中七上八下的問道:“最後一次出現都是昨天?”


    “沒錯,均是昨天下午到傍晚前失蹤的。”王遠河“吧嗒”抽了口煙,他愣愣的道:“現在人沒找齊,還需要帶到你那嗎?”


    我想了想,道:“嗯,原定計劃不變。”


    掛掉電話以後,我越想越感覺恐怖,僅僅一夜之間,橫跨城東、城北,竟然失蹤了五個人,姬雨蝶新年這一次,她想玩一場大的遊戲不成?恐怕32個人不死光光,她是不會善罷甘休。載客名單雖然比實際人數少了三個人,但王可和鄭小紅是帶兒童乘車的,準確的說,32個名乘客中,有一個為半路攔車的……這個人在中午就被裴奚貞拿筆錄和名單對比,篩選了出來,正是被寧疏影偷了紅色信封的幸運者,李虎。他終究難逃一劫,被姬雨蝶擄走。


    新的疑問脫穎而出,化身為人肉大骨湯的人,究竟是誰?


    趁我思緒飄飛的功夫,電話又響了,它來自城南分局,我忐忑的接起話筒,道:“如果給你們的名單有人失蹤,直接說就成,剩下的仍然帶往d.i.e。”


    “我是倪竹靈。”電話那邊是城南分局的女幹警倪竹靈,她幽幽的道:“抱歉,你們讓我找的三個人……王翠花,吳彤,索明,共計1男2女,全部於昨天失蹤。”


    “什麽?!”我徹底懵圈了,手中話筒好懸沒拿住掉在地上,我錯愕不已的道:“掛零了……唉,好吧,我知道了,再見。”


    截至目前,已經有八人,他/她們莫名其妙的在同一天失蹤,較為特殊的是吳彤、王翠花,她們和李虎一般,都是那天被寧疏影偷走紅色信封的幸運者……這一刻,我已經無法揣測姬雨蝶的心思,她是想一網打盡的節奏嗎?電話消停了沒超過二十秒,再次響起,是開發區分局打來的。先前一個個負麵消息讓我的心境麻木,機械性的拿起話筒,我聽著對方的話,“d.i.e?你們讓這邊找的人3個人,嗯……失蹤了2個,分別是潘雲鳳、趙本水。”


    “謝謝了,剩下那個人帶往d.i.e。”我第四次掛斷了電話,這個趙本水當日並沒持紅色信封來到九樓,他趕巧在外地表演,但由於姬雨蝶的亂入,九樓的人數依舊保持在32。


    ……


    “叮鈴鈴--!”電話忽然又響了,我看清了是城西分局的,便猛地接起,做好了有人失蹤的心理準備,然而對方竟然出奇的說了句:“全找到了。”


    我心中安慰至極,悄然鬆了口氣,道:“那你們還得辛苦下,給三個人帶往d.i.e。”


    “打電話就是想說這事的,恐怕無法帶過去了。”城西分局的人頓了頓,他哀聲歎氣的道:“戴建飛,焦莉莉,王大柱,這二男一女,目前在城西的天南四院接受治療,昨天晚上食物中毒,現在還沒度過危險期。”


    掛死電話,我忍不住爆了句粗口:“臥槽!夠狠!”


    五大分局逐一致電d.i.e匯報完了各自的情況,我在紙上寫下了總結,成功控製人數:8,失蹤人數:10,中毒人數:3,事情到了這種局麵,已然超出了我們的承受範圍,我緊了緊拳頭,打了裴奚貞的電話,問道:“頭兒,你那邊的情況……談攏沒有?”


    第二百七十章:大巴驚魂


    賀壩山,威名昭著!八個人聽見這個詞眼,彼此露出不情願的表情。*--我揮了揮手,讓防暴守衛撤走,我凝冷的道:“你們現在是自由的,可以選擇自行離開,沒人阻攔。奉勸一句,別被不識好歹耽誤了性命,如果不想像失蹤那些人一樣的下場,跟我走!”丟下這句話,我頭也不迴的走向軍綠色大巴,直到車門前,扭過脖子一瞧,八個人齊刷刷的跟在後邊,比起賀壩山監獄,似乎姬雨蝶更加可怕。


    “所有人順次坐好,給你們五分鍾和親朋好友說明,然後將通訊設備關機。”裴奚貞滿意的點點頭,他翹起二郎腿坐在副駕駛玩手機。


    大巴除了我倆,還有七個全副武裝的武警,濃鬱的肅殺之氣令人膽顫。乍一看猶如奔赴荒郊野外執行死刑般。老頭等八人紛紛拿起手機,和家人說去個秘密地方避難,不定期歸返。五分鍾一過,裴奚貞拎著袋子,逐一的收繳手機,而司機準時發動車子,轟然向西街的方向行去!


    賀壩山監獄與天南市的距離約有5個小時的車程,與省城背道而馳,地如其名,一座孤山,周圍別說人家,連飛鳥走獸都極少見,監獄傲然建在平頭的山頂。此時已近五點,天色漸黑,大把駛出了天南,疾馳在高速公路。


    八個避難者從最初的心慌逐漸淡定,時間還早,他們歪在座椅唿唿睡覺。


    走向前排,我猶豫了一下,衝裴奚貞道:“頭兒,去了賀壩山監獄,咱能不能順道探望下家父?”09年的上半年我在警校,沒畢業他就被帶走了,眼下已是10年的一月末,將近一年未見,實在按捺不住想念。


    “這個……”裴奚貞一邊拔胡子一邊思索,他笑眯眯的道:“好不容易去趟監獄,若不見見我崇拜的人,豈不是遺憾萬年?”


    我舒了口氣,道:“謝謝頭兒!”


    不知不覺間,行駛了兩個小時,離賀壩山還剩一半的路程。天色完全黑透,若有若無的寒意鑽入衣服,我緊了緊衣服,這時裴奚貞讓司機打開空調,暖和了許多。老頭忽然從睡夢中驚醒,他身子左右搖晃,我忙問道:“老大爺,不舒服嗎?”


    “想上小號。”他捂住肚子道,神色焦急。


    裴奚貞望了眼窗外,春節期間路上車流量很大,他便解釋道:“現在高速不方便停車,等幾分鍾到了土路的,先忍忍。”


    “哦!好。”老頭鬱悶的縮在座椅不吭聲,耐心等待。


    ……


    “哐當!”


    大巴猛地震動了一秒,拐離了高速公路,沿土路繼續奔行,約過了大概一公裏,裴奚貞示意司機刹住車,他大聲喊道:“有想上廁所的,抓緊時間,抵達目的地前,不會再停車了。”


    他的一嗓子,吵醒了昏昏欲睡的避難者。


    老頭急不可耐的衝下車門,後邊跟了十四歲的少女,其餘六人繼續睡覺。二人躲入路邊的灌木叢,一蹲一站,很快尿完了。少女當先鑽迴大巴,老頭趁這機會點了根煙,享受般的吸兩口,火光明滅不定的亮起。這時,裴奚貞煙癮也犯了,但他礙於形象不能抽,便衝老頭催促道:“快點,趕時間呢。”


    “好叻!”老頭狠狠吸了一口,將煙頭仍在地上踩滅,慢吞吞的走迴大巴,他愜意的倚著座位閉眼淺睡。


    大巴繼續前行在土路間,偶爾有些顛簸,總體仍算平穩。我有些困乏,決定撤迴後排睡一會,忽然,瞥見老頭的胸口凸起一個黑乎乎的小球!觀其光澤,很像金屬!印象很清楚,老頭之前穿得是通體亞麻色外套,沒有這個怪異的東西!


    我頓住身形,湊上前仔細凝視,發現它正緩慢的蠕動,邊緣處有幾根尼龍繩粗細的觸腿,體積以肉眼可見的一點點縮小!“頭兒,趕快過來看看這是啥玩意!”我驚唿道。


    裴奚貞猛地站起身,跑了過來,這時,黑色小球較之剛才少了將近三分之一的體積!它是活物,正往老頭胸口心髒處鑽!


    “不要亂動。”裴奚貞揮手示意旁邊的避難者和武警散開,他探出食指湊近老頭的鼻孔底下,眼中閃過凝重之色,“他沒有唿吸,死了。”黑色小球緩緩的往老頭胸口拱動,邊緣處的衣服微微晃顫……


    老頭竟然莫名其妙的死了!我束手無策的道:“咋辦?”


    裴奚貞試探性的抬起金屬拐杖,以尖端輕輕碰了碰老頭心口的黑色小球,“這是一種甲殼類昆蟲,好像以前聽誰提過一次。”說話間,黑色小球停止了動作,但隔了一個唿吸,受到刺激的它再次蠕動,速度比之前快了不少,沒等我們反應過來,黑色小球徹底陷入老頭身體,沒了蹤影。他的胸膛顯露出一個約有玻璃球大的*,汩汩向外流出紅色血液。


    “唿哧!”


    老頭心口前的*冒出霧狀的蒸汽,像有人在他體內傾吐煙霧般,越來越濃。我皺起鼻子嗅了嗅,血腥味濃鬱,還很臭!突然,裴奚貞眼角驟緊,他吼了一嗓子:“快退!”並推了將我一把推開。


    老頭的身體“嘩!”的響起“滋啦、滋啦”的聲音,皮膚開始潰爛,瞬間變成一具毒屍!他仍然一動不動,皮膚、內髒、骨頭,飛速的融化,騰騰的升起淡青色氣體,惡臭混雜了燒焦的味道,令眾人頻頻作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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