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過了一個小時,寧疏影的手機“嗡”地振動,他收到了裴奚貞的短信,“已入迷離般若,速去拔掉岔口處槍手,再聯係。”他衝我倆努了努嘴,跳下車,先行走入茂密的叢林。


    寧疏影對路徑很熟悉,初次他就成功越過紙醉金迷的接引使,跑到醉生夢死竊取三枚邀請令,對於槍手的分布的大致情況有所了解。我們仨的手槍在行動之前就裝了消音器,試射過,動靜很小,子彈躥出槍膛時的聲音是“噗、噗。”


    花費將近四十分鍾,繞了個遠路,我們近乎身處槍手們的後方。寧疏影打了個“停止”的手勢,他低聲道:“前邊五十米,便是老樹樁路的盡頭,上次我經過此地時,槍手大約有十五名,有半數瞄準路口,其他的估計是輪換人員。”他冷靜的道:“淩宇,頭兒要求我和老蔣,這次行動服從你的指示。”


    心頭大驚,我愣在原地,裴奚貞這是坑我的節奏,老蔣還好說,但寧疏影,不好使喚,倘若我的計劃有啥閃失,他不得一刀刃了我。權衡了一下,我看向他道:“寧公子,先去確定敵方槍手數量以及分布情況。”老蔣塊頭大,我生怕弄出啥風吹草動讓對方有所察覺。


    寧疏影表示沒異議,他猶如暗夜的精靈,漸漸淡入黑暗,直至二十分鍾後才出現。


    “什麽情況?”我問道。


    “樹樁路的盡頭這裏,共有六名槍手,三支微衝、兩支ak和一柄勃朗寧。”寧疏影在地上畫了一個圈,標注出最後那座樹樁,以及六名槍手的方位。緊接著他又畫出另外一個圈,與先前的有多交集,“那裏,有八名槍手,三支ak,四柄微衝與勃朗寧。除此之外,那五名手持利器負責出入的接引使在無人時,會在兩個圈的交集處。”


    我探底道:“寧公子,老蔣,你們最多能一次性解決多少人?”知己知彼,才能定製最好的計劃。


    “七。”


    寧疏影揮了揮雙手,他拿起飛刀便是群攻流,放下飛刀就是單兵最強。


    老蔣比劃出三根手指,他憨笑道:“最低四人。”


    心中詫異,我深知蔣天賜不是對92式手槍無感,他竟然出乎意料的報出四個人頭!


    “好吧,我最多能搞倆。敵人非但人數眾多,密度也很集中,首尾唿應。如果無法一起解決,後果將會難以想象。”我分析著眼前的局勢,需要拔除的槍手,連帶接引使,多達十九人!想了想道:“掐頭去尾打掉兩個圈的槍手,處於中間的接引使則會很快匯報紙醉金迷高層。要是主目標是處於中間的接引使,次要為兩邊槍手,咱們仨能一舉十三人,還餘下六名訓練有素的槍手……”


    皺緊眉頭,我絞盡腦汁的想了五分鍾,終於有了靠譜的計劃。


    單憑我們仨,無法順風順水的消滅全部敵人,接引使絕對不能留!他們及時上報恐怕潛入迷離般若的八人將成為肉包子打狗!一次性最大化的減少敵方槍手,剩下的便與之周旋,必須保證己方安全的前提下,做完前邊這些。


    “老蔣,負責四名接引使,寧公子打掉靠近老樹樁路盡頭的六人,我對付兩名輪換槍手。”指向地上的兩個圈,我比劃著說:“如此一來,還有六名輪換槍手,這些人的槍並非時刻在手,就看素質如何了。在他們反應過來之前,我們盡力發動第二輪攻擊。如果他們素質好反應快,咱趕緊閃入樹林慢慢周旋,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沒異議。”


    老蔣蹲下身,不知在擺弄啥玩意,幾十秒站起身後,他已然躍躍欲試。寧疏影沒說話,隻笑了笑,他雙手插入褲兜,左手三柄飛刀,右手四柄。


    敲定方案,往前行了十米。今夜月光還好,我掏出手槍噤聲躲在樹後,瞧見了紙醉金迷的槍手們正撅個屁股背對我們,猶如待宰的羔羊。各自選定了目標,我們合計了一下,決定以我手指勾動扳機為攻擊信號,一起發動。


    舉起槍,我瞄準輪換槍手中最為顯眼的一人,待心髒跳動恢複常態時,我手指猛地一壓,勾住扳機!


    噗----!那名槍手的後腦爆出一團血霧,緊接著我迅速的將槍口微微移動,再度扣動扳機,子彈猶如催命符般竄向第二名槍手的胸疼,狠厲的攪動之下,他緩緩倒地嘔血,我的任務完成!


    寧疏影雙手如隔空劃了兩道半狐,左手的三柄飛刀先於右手射去,“撲哧、撲哧……”這種利器入肉的聲音接連響了七次!例無虛發!


    老蔣嘿嘿一笑,袖子一抖,有枚黑乎乎的圓球滾入掌心,他在將之拋向五名接引使的同時,按動開關……


    說:


    今天和家人出去吃飯,所以迴來的晚了點。


    第一百五十五章:夜行


    他取出的竟然一枚高爆手雷!我眼皮一抖,心說怪不得蔣天賜不擅於手槍射擊卻有恃無恐的想包攬四顆人頭,敢情神秘的瞞住我們整出這等殺器!大塊頭甩手雷的姿勢實在太有範兒了,伴隨著老蔣憨實的朗笑,高爆手雷迅速在落入四名驚慌失措的接引使之間。老蔣先前蹲下來貌似就在擺動這玩意,導致它的引爆時間縮短至一秒。


    轟----!


    震耳欲聾的爆炸聲刺痛耳膜,我望見有三名接引使直接掛掉,先前已有一人被寧疏影飛刀射殺。但領頭的一人由於抽煙,離爆炸中心稍遠,他匆忙往外跳便逃出一劫。這人僅受了點輕傷,拿起通訊設備就要上報情況,我將槍口對準他,在對方手指未來得及有所動作時,一槍爆頭!領頭人眉心多出一個血洞,手指不甘心的垂落,終結!


    剩餘的六名輪換槍手,不愧為紙醉金迷的成員,素質堪比特種兵,同伴們忽然大批量的死亡並沒有讓六名槍手亂了分寸,他們抄起槍,朝向不同的方向順勢滾入密林,在逃的過程中,寧疏影的左手疾速射出三柄寒鐵飛刀,成功射殺兩人,有一柄由於疏於算計,導致失誤的紮在槍手的小腿。


    “快躲!”


    老蔣嘶吼了聲。“突、突、突、、、”ak的槍聲接連不斷的響起,老蔣預判般的身形一矮,避開了對方射來的子彈。寧疏影向左,我向右側,各自閃入叢林,僅剩下舊傷還未痊愈的老蔣趴伏在地,他很快找到了掩體,躲在一顆樹後。敵人似乎極為憤怒,兩個手持ak的槍手衝老蔣躲避的那棵樹一通狂射,火花四濺、木屑紛飛。


    腿被飛刀紮傷的槍手使用勃朗寧,這人似乎是槍手們的隊長,估計是我先前射殺兩名輪換槍手的緣故,他專門挑上了我,子彈一顆接一顆的衝我藏身的地方射,所幸我沒始終待在一個地方,每次均於催命的子彈險些邂逅。


    倉促的躲避,我根本沒有還擊的機會!


    ak的槍聲短暫的停了片刻,接下來重新響起“突、突、、”一梭子接一梭子向老蔣的掩體,得虧那棵樹夠粗壯,不然的話,即便是大塊頭也難免被斷樹壓出腸子。


    不知不覺,我竟然鬼使神差的與寧疏影撞了個滿懷。


    “讓開。”


    他冷冰冰的道,手中抓了柄飛刀,左胳膊不停的往下流血。這位最強戰力怎麽受傷了?我想了想,便了然於心,我無意中逃的方向漸漸與寧疏影靠近。對方槍手射出的子彈,沒遇上我,流彈卻把無意識防範的寧疏影肩膀擊穿!我愧疚地看向他,無語的退到一旁,自己給神級的隊友坑了。


    寧疏影右手攥住寒鐵飛刀,胳膊掄了半圓,手腕輕輕一抖。


    月色下,一抹寒芒突兀的奔襲而去,將槍手的勃朗寧槍身一斬兩半!對方失去了武器,其它兩名ak槍手此時停止攻擊蔣天賜,銷聲匿跡。寧疏影顧不得許多,他徑直往受傷者那邊衝了過去,撿起地上的飛刀,給其手腳筋迅速挑斷。此刻,寧公子真的怒了,他冷笑的凝視槍手的臉部,“記住,你是第一個用槍擊中我的人。”


    “寧公子,留活口!”我觀他殺意形於色,急忙喊道,“咱帶迴去審訊。”


    仿佛這個青年的世界,隻剩下自己一人,手持寒鐵飛刀,青年旁若無物的高高抬起,旋即重重落下,撲哧!刀尖紮入槍手的心髒……噴湧的鮮血打濕了青年的衣衫。


    我當場愣住,這二貨,太狠了……亦正亦邪,以後還是少得罪他為妙。


    槍手的屍體慢慢變涼,寧疏影逐漸恢複了理智,他拔出寒鐵飛刀,猶如孩子對待喜愛的玩具般,他蹲在地上,輕輕的擦拭掉所沾的血跡。


    這場戰鬥,至此已繼續了半個小時。剩餘的兩名ak槍手貌似子彈耗盡自動脫離了戰鬥,虧他們有先見之明,否則難逃一死。這倆槍手逃往靈山之外還好說,若是要溜迴紙醉金迷,恐怕裴奚貞等八人就不妙了。值得欣慰的是,老狐狸的電話打了過來,他的聲音很沉重,“小宇,我們已抓捕麻妃,正在趕往岔路口,你仨搞完沒?”


    我如實匯報道:“剛好結束,十九個人,逃了倆槍手。”


    “不錯。”裴奚貞讚賞了句,他噤聲道:“你們來迷離般若的路口,接應一下我們!這邊有幾人受了傷。”


    危機解除的蔣天賜走近,他就像老大哥一樣,狠狠一把扶住寧疏影的右臂,將至拽起了身。出奇的是寧疏影沒怒,他卻恢複了常態,漫不經心的樣子,但一條胳膊耷拉在肚子旁,顯得有些飄逸。寧二貨慢條斯理的在被他射殺的槍手與接引使身上逐一清理出寒鐵飛刀並擦拭幹淨,揣入褲兜。


    “走吧,裴頭在等咱們。”我笑了笑,這種情況是最好的結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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