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時已近淩晨四點,如若開車返迴家中恐怕天都大亮,是時候該走了,否則明天不好和裴奚貞交待,未經請示私自行動會很倒黴,被老狐狸知道,估計我少不了一頓金屬拐杖的抽打。()洪連捷掉入天台命隕,他的邀請令也隨之而去,但我們並不擔心,電子櫃憑借指紋便可開啟。取出了手槍、電擊劍,我倆安然無恙的離開金色國度。快臨近樹樁路之前時,寧疏影忽然步伐放慢,他凝聲道:“打離開金色國度時,身後就有人一直跟著咱們。”


    “幾個人?”


    我驚道,並沒有迴頭,得知被跟蹤時如若迴頭難免會打草驚蛇,引起對方的警覺。


    “暫時還不清楚。”寧疏影邊挪動步子,邊道:“有種危機感籠罩在心頭,時隱時現。跟蹤者胃口很大,感覺機會不佳遲遲沒動手,可能想一口吃掉咱倆。”話落,他氣定神閑般,仿佛之前說著與自己不相幹的事。


    我試探的問道:“有好點的解決辦法嗎?”


    寧疏影嘿嘿一笑,他沒有說話,估計這二貨心中有了初步的打算。此時,我們抵達了老樹樁這條路,倘若站在樹樁上就等於給敵人任意點射的絕佳機會,情況很不妙。我故意低頭係了一下鞋帶,從屁股底下匆匆往後看了眼,果然有幾身影靈巧的閃入不遠處樹後,不排除對方有槍的可能性。


    荒郊野領的,人家就算拿ak突突射上一天一夜,也不會引起誰的關注,頂多動物們不願靠近。我心知肚明,敵人遲遲未行動,是因為對我們有所了解,顧忌寧疏影這位頂尖高手。正當我絞盡腦汁想逃脫之計時,一眨眼的功夫,身邊的寧疏影大聲道了句:“我去尿尿!”他極速躥入旁邊樹林,一排老樹樁前僅留下我孤身一人。


    忽然,手機嗡地振動,我隱蔽的掏出一看,是寧疏影發的,“別在意身後,給槍保險開了,盡管往前走。”正準備收好手機時,嗡地又來了一條,還是他的,“另外,我沒話費了,你撥過來,免提聲音開小點,隨時聯係。”


    我動了動手指,撥出他的號碼,很快就接通,我將手機通話聲音降低成四分之一,開了免提揣迴兜裏。之所以這般設置,因為他說話時,在森林中的寂靜中,我剛好能聽見,但隔開一米之外便會沒一動靜,這樣就避免了被跟蹤自己的人所察覺。另一隻手握住槍,抵在小腹前,我跳向第一座老樹樁,安然無事,手機中也沒有傳出寧疏影的聲音。


    一秒秒過去,我毫不停歇,已經跳到了第八個樹樁,終於,手機響起了寧疏影的提示,“以你為基準,後方七點鍾方向,三秒之內開槍射擊,然後跳向一個樹樁趴好。”他的聲音戛然而止。


    我沒耽擱時間,猛地轉身將槍口往斜後方的八點方向移動,緊接著扣動了扳機,“砰!”火花閃現,子彈飆飛而去。


    “呃!”


    敵人中彈的慘叫接踵而至。


    腳用力一蹬,我向前邊的樹樁跳躍,與此同時,“砰、砰!”同為手槍射擊的聲音響起,開槍的敵人不止一個。子彈先後擊中先前所站的老樹樁,無數木屑翻飛。所幸的是,我動作夠快,我早已伏倒在隔壁的老樹樁。有人估計會發問了,淩宇你今天嗑藥了比兔子跳的還快?廢話,事關性命,麵臨危機時潛能激發,換你來試試,保準不比我遜色多少。


    寧疏影的冷笑從手機中傳來,緊接著敵人那邊響起三聲淒楚的慘叫,然後再沒有了動靜。


    森林恢複了幽靜,這一折騰,天際微微泛起雪花白,黎明將臨。


    全搞定了?


    我心中疑惑不已,但沒立即起身,以防還有餘黨把我當靶子射。寧疏影輕輕拍了拍手,他從離我約有二十米遠的樹林中走出,好家夥!神不知鬼不覺繞到了敵人後方。此時我望向八點鍾方向,想清了為啥所有敵人後背均已暴露,他卻還需要要我射死一名槍手,因為那運氣好的槍手所處的位置,恰好是寧疏影攻擊的盲點,有另外一棵樹擋住,寧疏影無法達到一擊團滅的效果。


    “四個點子,盡皆拔光。”寧疏影無視了五具槍手的屍體,他跳近我身旁的樹樁,“唉,這種情況無法留下活口,可惜,抓迴去一個多好。”


    “寧公子,你說咱們的身份,是不是被紙醉金迷高層知道了?”不知不覺,我習慣了這麽叫他。


    寧疏影聳了聳肩,淡淡的道:“不清楚。”


    老樹樁路走完,我們來到停車的地方,紅色寶馬的擋風玻璃不知被哪個混蛋給砸得稀碎。心歎一聲,明天又得去一趟4s店。我沒多想,以為是哪個跟寧疏影一樣有惡趣味的人幹的。紙醉金迷也真是,服務太不貼心了,這個地方停了如此多價值不菲的豪車,也不派幾個人好好看守。


    “賭神,你看看其它的車。”寧疏影推了推我的胳膊。


    好奇的放眼望去,我愣住,所有豪車的擋風玻璃均支離破碎,沒有一輛是完好的……此人當真恐怖,這迴我心裏平衡點了,之前還有點顧慮,然而現在看來,始作俑者並非是針對我們。


    洪連捷的電動車倒在賓利車門前,但車主卻永遠無法歸來。臨走前,我想了想,與寧疏影一塊那輛電動車抬起,放入附近的樹林,找了個坑窪之地,放入其中,最後用斷枝枯草遮蓋住。工程量不大也不小,花了二十分鍾才收工。我隨意的清理好座位的玻璃碎片,便發動車子,奔迴天南市。


    這條山路,沒有行人和車輛,暢通無阻,我駕駛的速度很快。但沒了前玻璃,很大的風唿嘯著鑽入車中,我的頭發胡亂飛舞。側頭看了眼後邊的寧疏影,他挺會享受,竟然脫掉外套蒙住腦袋,躺著身子縮在座位睡覺。


    車開入了天南市的城北,我竟然清楚的聽見了清脆的“嘀!”響起,由於聲音很小的緣故,挺容易被忽略,還好這不是鬧市區,清早大街上沒幾個人,我車速也放慢,車廂內風極小。但緊接著“嘀”、“嘀”、“嘀”仿佛讀秒般的電子聲傳入耳中,頓時引起了我的警覺,這絕對是不詳的預兆。然而先前熟睡的寧疏影,突然掀開罩住頭的衣服,猛地躥起身子擰開後車門,他急喊道:“快跳車!”同時,他的身子奪門而出,在大街上翻滾了幾圈,摔傷是難以避免的。


    見到寧疏影風急燎火逃亡的情形,我又不傻,刹車都顧不得踩,旋即一隻手倉促的解開安全帶,另一隻手去擰車門。我翻身跳出車門,悲催的是腦袋一下子嗑在堅硬的街道,刹那間仿佛天崩地裂般,眼睜睜的瞧著竹葉紅這輛紅色寶馬失去控製,橫衝入街路邊一家開業不久招牌很新的餐館,店鋪裏有沒有人我不清楚,此時頭部受創的我,眼前一黑,已然失去了知覺。


    第一百四十八章:源自深處的罪惡感


    睜開眼,我感覺大腦猶如被撕裂般的疼痛,將近五分鍾的空白,我試圖憶起發生了什麽,頭皮愈發的疼痛,索性放棄迴憶,打量起身處的房間,一片潔白,得知自己在醫院便放下心,我艱難的抬手摸了摸頭部,纏著厚厚的繃帶。此時我想挪動一下腿,卻發現很沉。定睛一瞧,林婉婉伏在我腿前睡著了,沒幾秒,她被我的動作弄醒,“婉婉,我這在哪裏,究竟怎麽了?”


    “淩宇哥哥,你終於醒了!在二院哦。”


    林婉婉驚訝的瞪大了眼睛,邊哭邊掐我大腿肉道:“三天……三天了,你個壞人,梁醫生說你今天晚上還沒醒轉,就會成為植物人。知不知道我很怕,讓你好好的照顧自己,偏偏弄的滿身傷,討厭鬼,不原諒你。”


    “淩宇是誰?福大命大!”


    我笑了笑,輕輕撫摸她那溫婉如玉的手,添了幾分心安。婉婉不同於林慕夏的強勢與睿智,亦沒有竹葉紅舉手投足間散發那顛倒眾生的魅力,她是個溫柔的姑娘,有時就像鄰家妹妹般乖巧,偶爾搞怪,卻主打暖心路線,男人累了痛了的時候,有這種性格的女人相陪,會覺得很舒心溫暖。


    “你等等,我這就喊梁醫生你給做個檢查。”林婉婉蹭蹭蹭慢跑出病房,她骨折的傷好的差不多了。過了沒多久,梁醫生帶著儀器隨林婉婉走入病房,花了半個鍾頭檢查完畢。


    梁醫生扶了扶眼鏡道:“淩宇,恭喜你,已無大礙了,再休養些時日便可以出院。”


    心頭一喜,我感激道:“勞煩您費心了。”


    “對了,上次的事,謝謝你。”梁醫生淺淺鞠躬道,他望了望林婉婉,露出理解的笑容,便沒多聊,退出房間。


    ”我盡力坐起身,擁住她柔軟的嬌軀,“寧疏影呢?


    林婉婉吐了吐舌頭,“估計還在城北的拘留所,你被送來的時候,他也受了點輕傷,這可是我第一次見哥哥受傷。我聽說你們闖大禍了,意外導致一個嬰兒死亡。”她的眉宇間閃過一抹憂愁,“有個姓王的和裴大叔都囑咐我在你醒來就通知他們。”


    “姓王的?”


    我疑惑道,“先通知裴頭兒吧,我手不方便,婉婉你替我撥電話。”不清楚她指得是王傲還是王遠河,此刻我終於想起,竹葉紅那輛紅色寶馬失去控製衝入一家餐館,這是城北的地段,但不排除重案三組接案的可能性。


    林婉婉打完了電話,她依偎在我懷裏像乖乖的貓咪拱了拱,“淩宇哥哥,你會有事嗎?”


    “傻丫頭,別亂想。來,趁現在是咱倆的二人時間,親一會。”沒等她反應過來,我將嘴巴印上她那略微有些幹裂的唇,經過三天的陪床,她狀態很憔悴,我心裏過意不去。


    林婉婉掙紮了一下,沒掙開,她漸漸安定,笨笨的迴應著吻。在蘋果公園時的人工唿吸不算,這是我們真正意義上的第一次親吻,心中有種感覺,任外界風雲變幻,我的心無比安寧。


    吻了二十分鍾。


    處於病態的我累了,林婉婉的唇適時剝離,她掏出紙巾先為我擦幹淨嘴唇,又用反麵擦好她自己的,這丫頭便縮進我懷中,羞澀道:“你壞。”


    緊緊的抱住,享受著風雨前的寧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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