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葉紅!


    好想跳上去拉起她質問一番,你為什麽削發棄俗!我想想還算了,整不好會被她在極短時間內征服的粉絲打死。


    她到底還是那個不羈的竹葉紅,翹睫毛封合的眼縫微啟,側頭對著我的方向,她的嘴角不經意的動了動,像是在打招唿。重案三組速度夠慢的,估計山下的路被堵住了,怕是他們得步行爬上山。我衝竹葉紅翻了個白眼,你好意思?沒心沒肺的把家底和鳳港村都交給我……


    竹葉紅打坐良久,她突然睜開眼,站起身,衝我這邊走,在佛台的邊緣停下,嘴型微張,好像說了倆字,“sha、bi”


    “淩宇哥哥,快看,這就是美女喇嘛耶,真漂亮。”林婉婉抬頭望著竹葉紅。


    此時,我再也忍不住了,叮囑婉婉道:“待會我做啥,你別攔我。”然後我在眾人的視線中,走近佛台。


    佛台的高度頂多有一米五,我手一伸,她沒有絲毫心理準備,就被我抓住了腳腕,瞬間失去平衡栽下佛台。周圍響起一陣驚唿聲、憤恨聲,我盡皆無視,張開胳膊接住化身為女喇嘛的竹葉紅,抱著她輕輕放在地上,淡淡的馨香鑽入我的鼻孔。


    竹葉紅煞有模樣的雙手合十,左手掛著串佛珠,她沒有任何驚慌,淡然的道:“這位施主,男女有別,授受不親,罪過……”


    “裝!再裝!”我壓低了聲音道。


    她道:“這位施主,你我從未見過,何出此言?”


    這是在逼我發威!


    我攬住竹葉紅的腰,以手扯了下她的衣領,瞬間望見了衣襟中香豔的怡人景色,一條小紅蛇隨著她的唿吸遊動在起伏不定的峰巒。


    “傻逼。”竹葉紅借勢身子傾斜,她伏在我耳邊低語了句,“晚上,姐去找你,在家乖乖待著。”


    不知內情的林婉婉驚唿道:“淩宇哥哥,你在做什麽,快點鬆開大師啊,這是大不敬。”


    “好的。”推開懷中的竹葉紅,我尷尬的笑道:“方才見她在邊緣處沒站穩,好像快掉下來,便接了她一把。”


    “鬼才信你,明明是你壞,把她給拽的。”


    林婉婉誠心的走向美女喇嘛,乖巧的道歉:“對不起,對不起,這位大師,我男朋友不是故意的,希望您別介意。”


    “不會。”


    竹葉紅寬容的道,上下打量著婉婉,瞧到對方的胸時,眉頭蹙起,旋即鬆開,她樂嗬嗬的道:“你與他緣分不淺,需曆數次大小經磨難,方能雙宿雙飛。”


    我暈,這什麽跟什麽!


    “偶像、偶像我來咯~”


    唐然的聲音在我身後飄起,我望向他身後,怎麽不見王傲呢?便疑惑的道:“王sir呢,就你自己?”


    “他在後邊抽根煙,先讓我來瞅瞅情況。”唐然看向地上的死者,猶如見了鬼一般,他驚唿道:“queen重現人間了?”


    “queen是誰?”


    我好奇的問道,中文的意思是皇後,觀唐然異常的反應,這個兇手,好像不是初次以此種手法作案,已然在警方心底有所震懾力。


    “大概在四年前,少管所曾經勞教過一名少年犯,她是名十七歲的少女,叫啥來著我忘了。生於賭博世家,在她十四歲的生日,一家四口去澳門玩。queen的父親忍不住在當地的賭場玩了把,哪想贏了錢後卻被人惦記,遭遇了槍殺,當時queen因為去廁所,避開一難。一夜之間,她成了孤兒。”


    唐然蹲在地上,凝望著被鮮血浸濕的撲克牌,“她就以這種手法,為家人報的仇,花了三年時間,潛伏的次數,無法數清,掃過大街、做過援交女、當過學生,一切均以接近仇人為目的。她終於大仇得報,先後用了二十九張紅心queen滅了仇人滿門二十九口!”


    “她年齡這麽小,就這麽狠?”我驚異道,旁邊的林婉婉堵住耳朵都不想聽了,這queen完全就是為複仇而活。


    “國內殺手界的皇後,豈非浪得虛名?”唐然歎了口氣,他悄悄的道:“偶像,不滿你說,那時我還不是警察,但無意路過的時候,親眼目睹了警方抓捕queen的全過程,那時我一副**絲心態,很為這個女孩感到惋惜和同情。她躲在一個地下室呢,與警方周旋了將近十天,最終還是沒東西吃了,她索性舉手走出來投降,幸好queen沒導致哪個警察死亡,對峙過程中僅以飛牌切割掉一些人的手指。”


    我有些不理解,道:“按她的罪來說,雖然道義上是情有可原的,但畢竟是法律社會,她的歸宿應該是監獄才對,怎麽會隻是少管所而已?”


    “這就不清楚了,後來隔了沒多久,queen越獄逃跑,銷聲匿跡,有說她是去當職業殺手了,有傳在某某賭場見過她,眾說紛紜,估計沒一個是真的。”唐然站起身,他掏出手機對著女人脖頸的紅心queen拍了張照片,告辭道:“偶像,這案子恐怕我們三組接不了,以傲頭兒的性子,巴不得你們d.i.e攤上麻煩,眼下d.i.e的人事波動……說句不好聽的,一夜之間迴到解放前。”


    唐然的手機響了,王傲在催他,我這腦殘粉便離開了案發現場。


    這皮球,踢來踢去還是射入自己的球門,我心歎了聲鬱悶,給在四院養傷的裴奚貞匯報了下情況,他笑罵了句,“小宇,以後你還是別沒事亂出門吧,不然咱d.i.e遲早被大案子壓死,這次算啦,但願你能撐到我和老蔣康複。”


    “頭兒!那要好幾個月呢,當我是神?”我有些急了,後怕的道:“這個queen可以一點預兆沒有的發動飛牌,得虧在白天,要是晚上我小命就掛了。”


    無遮大會沒啥好看頭,我讓城西分局派人把女屍抬走,迴過頭又與竹葉紅對視了一眼。我將林婉婉送迴了家,獨自折返迴d.i.e,根據她錢包裏的身份證,我從戶籍係統的找到了死者家屬的聯係地址,決定親自登門一趟,“紅心quenn”恰好插在女人的動脈,倘若第一目標是我,那在我躲開後,真能精準無誤的切入無辜人的致命處?


    第一百三十一章:夜色那麽美


    女死者名叫劉昕,32歲,家住在城北華陽新居,已婚,育有一個三歲的兒子。她前夫叫段祺均,在一個月前兩人離異,段祺均還沒有另找,但劉昕已然再嫁,新任的丈夫是個比她年長將近二十歲的老男人,丁文易,年過半百,經營了家外貿公司,家底蠻殷實的。


    先聯係到寧疏影,我催促他說新有了件棘手的案子,裴頭交待一起行動,這才把在家睡懶覺的寧二貨騙到d.i.e。幾日沒掃雷,寧疏影手癢,趁著我給他講案情的功夫,他掃了兩盤,也不知有沒有聽進去。


    想到晚上竹葉紅約我在家碰麵,我沒再耽擱時間,立即收拾好東西與寧疏影前往城北。


    或許今日大多數人被無遮大會吸引過去,街道上車流量比以往少了挺多,約有一個小時,我們便抵達目的地。


    華陽新居有高層也有獨棟的別墅院落,處處有監控,屬於高檔小區。劉昕家住在最東邊的三層別墅,保安引領著我倆來到她家大門前,按下門鈴。


    很快,走出來一個徐娘半老的大齡婦女,她奇怪的問道:“你們找誰?”


    “這可是劉昕家?”我道。


    “嗯,對啊。”


    “劉昕在天覺寺的無赦大會,被殺了。”我掏出警員證,道:“我們是警察,想來了解下情況。”


    “啊?你說什麽?絕不可能!”大齡婦女震驚,眼淚傾灑而出,她哀泣道:“我家小昕怎麽可能會死!白發人送黑發人啊……”她承受不了親人的死訊,頭一歪,昏厥在地。


    見此情形,也顧不得啥規矩了。


    我們翻越了大門,將這婦女抬進別墅一層客廳的真皮沙發上。寧疏影在冰箱裏取來兩塊冰,墊著毛巾敷在她的額頭。效果還不錯,沒十分鍾,婦女睜開眼,仍然不忘悲傷的道:“小昕她真的……?”


    我點點頭,並掏出案發現場的照片給她看。過了會,婦女的情緒所有緩和,她雙目無神,“我是小昕的大姨媽,這孩子命苦啊,她親生父母二十歲不到就生下了她,因為是早孕,倆人也沒成家,所以她打小就被遺棄。我領養了她。她又乖又孝順,老天難道瞎了眼,先是讓她失去婚姻,好不容易走出陰影時,還讓她命隕。”


    這時,樓上傳來小孩的哭聲,我詢問的看向大姨媽,她歎道:“這是小昕的娃,我去樓上抱下來哄哄,咱們再繼續說。”大姨媽抱著小孩走下樓時,她臉上還濕答答的,剛洗過臉。小家夥止住了哭泣,烏溜溜的大眼睛滴溜溜轉,懵懂的在我和寧疏影之間看來看去,並不怯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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