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兩人麵前各放著一杯熱茶,方青河麵色溫和,白夜則麵色嚴肅,不知道在聊著什麽。隻是不管聊什麽,這畫麵都太詭異了。


    試問,一個懸案組組長,堂堂國家國安局的人,卻和一個殺人無數的全國通緝犯,在自己的辦公室裏坐著喝茶聊天,這正常嗎?


    “視頻怎麽會沒有聲音呢?”我焦急的追問喬木道,因為我太想知道他們倆在聊什麽了。


    金澤皺眉說道:“這個監視器是別人給我的,我也不知道為什麽會沒有聲音。”


    聽了金澤的話,我不由想起他給我的那個視頻,難道,這個監視器也是給他視頻的那個人給的?那人究竟是誰?金澤怎麽這麽信任他?


    這似,視頻裏的白夜突然朝桌子底下看了一眼,這一眼讓我驀地緊張起來,好像自己偷看被發現了似的,不過很快他就收迴了目光,但直覺告訴我,他很可能已經察覺到了監視器。


    當金澤聽了我的猜測後,立刻否認道:“不可能,如果他知道有監視器的存在,怎麽可能不管?他總不能是故意給我們留下線索吧?如果他真的要給我們留線索,他就會直接把知道的都告訴你了。”


    這時,他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他拿起來一看,說:“是苗苗打來的。”


    接著他就按下了接聽鍵,而我則盯著視頻繼續看,視頻的最後,白夜不知道對方青河說了句什麽,後者竟然露出幾分忌憚的神色,然後,白夜就離開了。


    從這視頻來看,方青河怎麽好似很讓著白夜的?難道說,方青河和白夜都是那個幕後黑手的人,而且,白夜的地位要比他高?


    金澤這時掛了手機,說道:“狂刀並不是自殺,而是他殺。”


    第34章八具屍體


    當金澤告訴我狂刀不是自殺,是他殺的時候,我的心猛地一沉,一個讓我難受的想法湧上心頭。


    壓下內心翻騰的思緒,我點了根煙,問道:“怎麽得出這個結論的?”


    金澤看了一眼我手中的煙。說:“出去再說。”


    我點了點頭。然後就跟他離開了辦公室,隨即上了他那,朝著命案現場駛去。


    金澤一邊開車一邊跟我解釋道:“之前我們認為狂刀是自殺,是因為他被你用手銬銬起來的時候還是活著的,加上他死的時候有明顯的中毒現象,而且我扒開過他的嘴巴,看到他的牙齒全都黑了,所以我才得出他之前將藥放在牙齒上,後來咬破藥,服毒自盡的結論。”


    我說是啊,這沒啥問題啊。


    金澤搖搖頭說:“苗苗告訴我,他的所有牙齒都很完好,而且牙齒內部並無空隙,也就是說,他並沒有含住毒藥的地方。”


    我聽完之後,皺眉不語。金澤則繼續說道:“我想應該是白夜和狂刀交手的時候,就已經往他的嘴巴裏塞了毒藥,這事兒估計連狂刀自己都不知道,而苗苗告訴我。她從狂刀的胃裏化驗出來的毒藥,暫時並不能確定其具體成分,但能確定一點,那就是它是粉末狀的。”


    聽金澤這麽說,我不由想到,肯定是白夜的手上塗了粉末,在和狂刀交手的時候,他不動聲色的將那粉末給灑進了狂刀的口中。這就叫殺人於無形吧?


    可白夜為何要這麽做?他要殺狂刀,大可以直接動手,我又不會攔他,他玩這一手,隻會讓我覺得他是在耍我。


    “你覺得白夜為什麽要殺掉狂刀?”金澤突然問道。


    我收迴思緒。無精打采的說道:“還能為什麽?他既然是那個遊戲的製定者,那麽,他肯定不能讓狂刀淪入警方的手中。因為他怕狂刀泄露遊戲的秘密。”


    說來好笑,如果白夜真的是那個遊戲的製定者的話,我們所有人算是都被他給耍了,特別是跟我長得一樣的那群人。


    金澤突然笑了笑,說道:“陳木,你真的成長了很多,若是以前你可能連分析的心情都沒有,現在卻能保持清醒,真的很不錯。”


    聽他這麽說,我沒多開心,反而有些汗顏,難道以前的我那麽矯情?


    ……


    金澤把車停在了一處江邊,這裏應該就是案發現場了。


    下車後,我就看到不遠處圍滿了人,因為是大晚上的,很多都隻穿了睡衣就風風火火的跑過來看戲了。


    我們穿過人群,進入警戒線中,一個刑警立刻跑過來說道:“金隊,總共死了八個人,這八人都是男性,而且每具屍體都不完整……”說完,他有些困惑的看了我一眼,大概想不明白他們懸案組辦案,我一個刑警大隊的咋總是跟過來。


    金澤帶著我來到八具蓋著白布的屍體前,掀起第一具屍體,我赫然看到一具無頭屍體躺在那裏,他的傷口處被切割的十分的平滑,由此可見兇手又是一個切割高手。


    金澤掀開第二具屍體身上的白布,結果這一次,我嚇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因為,這具屍體沒有身子,他的脖子直接和兩條腿縫在了一起,整個人看起來無比的怪異。


    我和金澤對視一眼,心裏有些煩躁,因為目前為止我接觸到的所有兇手裏,隻有白夜有這種縫屍的癖好,難道這八個人是他……


    “走,看看第三具屍體。”金澤說著便朝第三具屍體走去,我起身默默跟在後麵,腦子裏卻在想今天收到的那條短信,那個神秘人讓我取下死者的眼球,可尼瑪這邊有八具屍體,難不成除了這第二具,其他的屍體都是無頭的?


    可是很快我就否定了這個猜測,因為第三具屍體的頭正完完整整的在上麵呢,不過他少了兩條胳膊。


    “頭,胳膊,身子,這三個部分就組成了一個人的上半身,兇手到底要做什麽?難道要用這八個人身體的八個地方,重新組成一個人?”金澤沉聲說道,他的話讓在場的所有人都露出惡心的神情,畢竟這種變態行為真的讓人有些難以接受。


    不過當看完後麵的屍體時,我覺得金澤猜的八九不離十,因為從第四具屍體開始,少的分別是雙手,雙腿,雙腳,還有一根幾把,而這些東西加在一起可以湊成一個完整的男人。


    兇手大動幹戈的殺掉八個男人,難道就隻為了拚湊成一個新的完整的男人?可他拚湊出來的這個人又不能活又不能咋地的,有什麽意義?役廣圍才。


    等等!我們克隆人不就是八個人嗎?難道兇手是在暗示什麽?他是在告訴我們,最終我們八個人都會死掉嗎?可是,那新的一個人又是什麽意思?他又在哪裏呢?


    這時,不遠處一個警察喊道:“找到了,找到了!”


    我和金澤飛快的朝著那警察的方向走去,原以為他說的是找到了第九具縫補出來的屍體,可令我們失望的是,他說的是找到了一具屍體丟掉的包。


    雖然失望,但我們還是仔仔細細的翻了一下這個包,從裏麵得知了屍體的信息,但除此之外,一無所獲。


    過了一會兒,方青河和苗苗都過來了。


    方青河並不知道我們發現了他的秘密,依然如往常一般朝我們走來,問道:“什麽情況?”


    金澤將得到的信息和自己的猜測匯報了一下,我則目不轉睛的盯著方青河看,腦子裏全部都是他和白夜見麵的畫麵。之前因為太震驚,我沒來得及好好思考,現在我突然想起一件事來,那就是,從金澤之前給我的視頻可以看出,方青河和以前的我是認識的,從今天的視頻可以看出,方青河和白夜是認識的。


    這是不是可以說明方青河真的就是複仇者聯盟的人,所以他跟我,白夜互相認識?可如果是這樣的話,製定這個遊戲計劃的,會不會也是複仇者聯盟的人,而且還是裏麵首腦級別的人物,並且,這個人很可能沒死,而是躲在暗處偷偷的窺視著一切。


    方青河這時突然看了我一眼,問道:“陳木,你老盯著我看幹嘛?”


    我這才意識到自己盯著他看太久了,生怕被他看出來什麽,忙茫然的說道:“啊?有嗎?”


    方青河半眯起眼睛,就聽苗苗有些生氣的說道:“他哪裏是盯著組長你看啊。”


    我這才看到苗苗就在方青河的身後不遠處進行屍檢呢,看到我看向她,她故意把白大褂外麵的外套朝裏裹了裹,似乎要將那兩顆隨時要彈出來的su胸給藏起來。


    她冷冷哼了我一聲,然後繼續工作了。


    我有些懵逼了,隨即很鬱悶的想,這小妮子該不會以為我是在看她吧?她也太自戀了!不過很快我就意識到,她壓根是故意這麽說的,她是在幫我解圍!


    方青河聽了苗苗的話,看了我一眼,“嗬嗬”一笑,說道:“陳木啊,你小子老大不小了,有喜歡的人就大膽的追求,別這麽偷偷摸摸的看著,會讓人反感的。”


    看到方青河像個家長一樣苦口婆心的勸我,我有些汗顏,同時,我更加肯定苗苗剛才是故意在幫我,她為什麽要這麽做?難道她也察覺到了方組長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


    苗苗這小妮子聰明的很,指不定真的發現了什麽,看來我得找機會好好跟她聊聊了。


    而且,她這個冰山美人今天突然幫我,讓我好一陣開心,我故意提高嗓門,說道:“方組長,我知道了,從明天開始,我就正大光明的追求苗苗大美女。”


    苗苗沒好氣的迴頭瞪了我一眼,方組長則訓斥道:“你小子……這裏可是案發現場,你這話要是被人民群眾聽到了,豈不是丟我們刑警的威嚴?不準胡說八道,趕緊工作去。”


    我知道他已經不再懷疑我了,頓時鬆了口氣,和金澤對視一眼,我說:“是,組長。”


    我們一直忙到天大亮,才一同迴去集合,我累得不行,獲批迴宿舍休息一會兒,而金澤則呆在辦公室繼續跟方青河討論案子。


    迴到宿舍,我準備去洗個熱水澡再睡一覺,剛進衛生間,我就看到淋浴那裏站著一個人,我不由退後一步,沉聲道:“是誰?”


    那人不說話,我試探性的問道:“是白夜嗎?”


    那人還是不說話。


    我有些惱火,也不管是誰了,畢竟這裏是刑警大隊,如果有外人闖入,我喊一嗓子就立刻有人來支援我了。


    想到這裏,我一咬牙,一用力,便一下子把推拉門給推開了,然後,我看到一個人歪著脖子,以一個極其奇怪的姿勢站在那裏。


    第35章你被逮捕了


    看著這個突然冒出來的人,我下意識的就退後了兩步,同時,一股惡心的感覺湧了上來,我覺得自己隨時可能吐出來。


    之所以覺得惡心,是因為眼前這人。不。確切的來說是這具屍體實在是太怪異了,他全身赤luo的站在那裏,脖子上,肩膀處,手腕處,腰上,大腿根部,腳踝處,還有幾把處,全部都是縫縫補補的痕跡。


    這些痕跡,並不像白夜當初縫補假方琳時那麽精細,而是十分的粗糙,我甚至能看到這屍體皮膚上因為被針和線紮到勒到,而出現的褶皺。


    是誰把這具拚湊起來的屍體送過來的?是那個給我發短信的神秘人嗎?想到這裏,我看向屍體的眼睛,這具屍體此時是閉上眼睛的。所以我看不到裏麵眼珠子的情況,不過那神秘人既然讓我摳出死者的眼珠子,那麽眼珠子已經被替換成別的東西的可能性很大。役雜帥技。


    我大著膽子走上前去,扒開這具屍體的眼睛。結果,一個白色的東西突然間就從他的眼睛裏滾了出來。


    要不是心理素質高,我現在可能已經被嚇出屎來了。


    我退後一步,將這白色的東西撿起來,它摸起來軟軟的,跟真的眼球似的,不過很有彈性,好像蹦蹦球一般,因為知道它不是眼球,我還捏著玩了玩,感受了一下童年的美好迴憶。


    不過,當我把它翻過來時。我差點嚇懵逼了,因為我對上了一顆漆黑的眼珠子,這感覺就好像是你以為麵前站的不是個鬼。結果他就是個鬼一樣。


    我這才反應過來,這雖然不是眼球,但卻是個仿真的,乍一看,還真的挺嚇人。


    神秘人所說的秘密就在這隻假眼球裏?那麽,我要怎麽得到它呢?這時,我想起手機還沒開,因為怕那神秘人再次聯係我,我將假眼球往口袋裏一放,就拿出手機,按下了開機鍵。


    手機一打開,我果然收到了一條未讀短信,打開短信,隻見發件人那一欄是空的,而短信的內容隻有幾個字,那便是“收到我送你的禮物了嗎?這具人偶是我精心為你準備的。”


    我立刻憤怒的迴複他,“你究竟是誰?這麽做有什麽目的?還有,眼球我已經拿到了,要怎樣知道裏麵的秘密?”


    很快我就收到了他的迴複,他說:“這些東西自然是要你自己猜的,如果今天中午十二點之前,你沒有猜出答案的話,那麽我就要換人了,我還不想和一個蠢貨合作。”


    兇手讓我自己猜,我頓時又怒又急,看向那個眼球,我拿在手中使勁捏了捏,本隻是為了撒氣,沒成想這一用力,眼球竟然毫無預兆的“蹦”的一聲裂開了。


    我嚇了一跳,仔細看了看,發現這假眼球裏麵是空心的,我索性把它扒開,然後,我驚訝的發現它的內壁上竟然有一副很小很小的畫像,這畫像很簡單,而且很常見,就是耶穌被釘死在十字架上的樣子。


    這是什麽意思?


    他給我的秘密,就是這副在哪都能看到的畫像?


    我將目光放在屍體的另一隻眼睛上,抬手一掀眼皮子,裏麵的假眼球一下子就滾了出來,我飛快的接住,將眼球捏碎,打開一看,內壁上果然也有一幅畫,這幅畫上,耶穌腳踩白雲,身後是廣闊的藍天,他的頭頂是一圈圈光芒,四周光芒閃耀,就像是一個天神一般。


    一個是耶穌死亡,一個是耶穌如神,這兩幅畫有什麽關係?正想著呢,衛生間外突然傳來腳步聲,我將兩個眼球往口袋裏一放,立刻走出去,沉聲道:“誰?”


    出去以後,我就看到白夜站在我的電腦桌前,手中還提著熱乎乎的豆漿油條,見我出來,他淡淡道:“累了一整夜了,吃點東西吧。”


    我的肚子頓時應景的“咕咕”叫了起來,但我現在哪裏有胃口吃飯啊,想到昨天發現的事情,我抬頭看了一眼白夜,說:“我不餓,白夜,你就沒有什麽要跟我解釋的麽?”


    白夜麵無表情的望著我,說道:“你有什麽不明白的地方?”


    這是讓我自己發問?我說:“好,我問你,第一,昨晚你是如何甩掉流火他們,又殺了幽靈的?第二,如果你能甩掉他們,並殺死幽靈,說明你也完全可以殺了他們,你為什麽沒殺他們?第三,你為什麽要殺狂刀,卻瞞著我,第五,你應該很了解這場所謂的遊戲吧?為什麽你什麽都不肯跟我說?是真的時機未成熟,還是你根本就是在刻意隱瞞?”


    等我說完以後,白夜微微眯起眼睛,目不轉睛的盯著我,反問道:“阿木,你問我這些,究竟是想知道什麽?”


    他這一句話便讓我知道,他肯定猜出我已經懷疑他了。


    我看著他,想著我們一起經曆過的事,又想到我和金澤的推測,心裏頓時難受無比,幹脆不再繞圈子,而是開門見山的問道:“一直以來,你是不是都在騙我?在你眼裏,我究竟是你的搭檔,是你的朋友,還是你的棋子?”


    白夜目光平靜的望著我,幾乎不假思索的斬釘截鐵道:“你是我的主人。”


    嗬,又是這種迴答。我忍不住冷笑出聲,說道:“可這世上,背叛主人的事情很多人做。”


    白夜皺起眉頭,有些不悅道:“但我不會。”


    我忍不住吼道:“所謂的忠心並不是篤定的說幾句話就可以的,白夜,我手上有足夠的證據證明你他媽的一直都在耍我,別以為我不知道,你了解這個遊戲,你知道我們誰該死誰該活,你跟我在一起,隻是為了幫我贏得這場遊戲,然後取得勝利的戰果!”


    白夜的臉色越來越難看,等我發完脾氣,他的臉已經徹底的黑成了鍋底,他依然目不轉睛的盯著我,眼底的冷意讓我甚至有些畏懼,良久,他才緩緩開口道:“這就是你對我的解讀嗎?每一次冒險救你,每一次舍棄生命的行動,在你眼中,卻隻是利用?!”


    我頓時想起之前他好幾次為了救我差點死掉的事情,頓時沒那麽篤定了,我支支吾吾的說道:“如果你想讓我相信你,那就跟我解釋啊,如果你解釋不出來,那麽就證明你是在騙我,你為我出生入死,是因為我絕不能死,因為遊戲還沒有結束。”


    “啪!”素來冷靜的白夜,在聽到我的話後,竟然一巴掌狠狠的拍在了電腦桌上,由此可見他的憤怒,我有些心虛了,就在我以為他要大發雷霆,甚至殺了我的時候,他的語氣卻突然軟了下來,他說:“阿木,事到如今,你是不是很害怕?”


    我沒有說話,心裏卻在說,是啊,能不怕嗎?走到今天這一步,我感覺自己已經不知道該相信誰了,更重要的是,我是打心眼裏把白夜當成好朋友的,甚至為了他欺騙了我最信任的金澤,如果他真的是騙我的,隻是在利用我,這對我的打擊是很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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