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集合了警力衝向安康路29號,衝向白夜給我的這個兇殺現場。


    其實僅憑一個線報就如此的興師動眾,是很冒失的行為,因為極大可能性會無功而返,而這對於剛剛被委以重任的我來說是非常不利的,會證明我能力不行。會影響我的警途。


    但我依舊堅持了出警,義無反顧,原因很簡單,我相信白夜,他不會放空炮。


    而金澤也是很支持我的,在整個警局係統,除了我,我想也就金澤最了解白夜是怎樣一個人了,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金澤甚至比我還要懂他。


    所以我和金澤是打的頭陣,我們沒有開警車,而是普通的車子,這樣也不至於打草驚蛇,至於剩餘警力。一半是普通車,一半是警車。這樣分工而行,如果真的去到了現場,真的有兇手在,也方便實施抓捕。


    很快我和金澤就到了安康路的29號,這是一處老居民樓區,獨門獨院的那種,一棟小別墅。


    別墅的大鐵門是關著的,而院牆上也有防盜鋼釘,一般人是不可能潛入進去的,不過這種設施是不可能阻止的了白夜的,所以白夜說自己沒能進入到現場,這是讓我最疑惑的地方。裏麵究竟多麽兇險?


    我和金澤對視了一眼。金澤在確定警力已經悄悄部署了之後。這才用一個手拋抓鉤抓住了院牆,然後爬了上去,進去後金澤給我發了個訊號,然後我也爬了進去。上役討亡。


    進入這個小別墅後,我第一感覺就是安靜,死一般的安靜,就好似這是一個空無一人的荒屋似得。


    但很快我又覺得陰冷了起來,就好似四周有無數雙看不見的眼睛在盯著我看一樣。


    這個時候金澤已經慢慢向別墅正門走了過去,那是一道雖然古樸但不失恢弘的大門。我用槍掩護著金澤破門,金澤的手法顯然是比胖子還要犀利,像這種防盜級別很高的大門還是在幾分鍾不到的時間內被金澤迅速破開了。


    推門而入,裏麵沒有燈光,所以光線並不是很好,有點幽暗,這就加深了心裏的恐懼,其實也算不上恐懼,就是對未知的忌憚。


    金澤用電筒照了一圈,很快就發現這似乎就是一普通的居民住處,並沒有什麽特別的地方。


    我們還特意上樓查看了一圈,沒看到半個人影,也沒其他什麽特別的發現,這裏好像好久沒人住了一樣。


    這讓我有點納悶,難道白夜給我放空炮了,忽悠我呢?


    不應該啊,白夜不是這種無聊的人,他不會做沒有意義的事,除非給我線報的人,不是白夜!


    想到這,我的神經瞬間就緊繃了起來,一種危機感陡然而生,因為如果真是這樣,真是有心懷叵測的人引我到這裏,那肯定就是惡人,那麽他的目標顯然很簡單,那就是誘殺我,畢竟按兇手的意思,下一個要殺的人就是‘木’,就是我。


    然後我就扭頭看向金澤,想告訴他我心中的想法,如果沒有情況,我們得早點離開這裏。


    不過這個時候金澤卻掏出了手機看,像是進入了一條訊息。


    看完訊息,金澤立刻就對我道:“陳木,是警局那邊來的消息,這房子登記的主人是劉濤的,所以這裏應該還是有問題的,我們搜的不夠仔細。”


    聽了金澤的話,一開始我都沒反應過來這劉濤是誰,但我發達的大腦以及極好的記憶很快就告訴我,這個劉濤就是那個醫生,那個在童童家名片上見到的這個醫生,變性的醫生,不過他在上一個兇殺現場中已經死了,就是在恆隆廣場的木柱子上被活活捅死的醫生,也正是他的屍體留下了‘木’字,讓我一直提心吊膽的。


    而這套房子卻是這個劉濤的,那麽用腳趾頭想也能想到這裏肯定不是善地,和最近這惡欲橫行的案子肯定是有聯係的。


    於是我和金澤再一次的搜了起來,由於以前案子的一些經驗,所以我們著重搜了牆壁、床底、衣櫥等一些可能暗藏機關的地方,不過最終都沒有特別的發現。


    就在我覺得差不多該打道迴府、一無所獲的時候,金澤在廚房下水道旁的地板磚下發現了一個秘密。


    這地板磚下是一個類似密碼箱的裝置,金澤說是密碼開關,隻有輸入正確了密碼,才能打開什麽機關。而倘若猜的不錯的話,這機關應該是可以打開什麽入口。應該和黃菊家地下通道差不多,貌似犯罪分子都會將自己見不得人的勾當在地底下進行,一來應該是確實很難被發現,再者,估計和心理有關,這樣一來他們心理也有安全感,幹起壞事來更放鬆。


    可是接下來問題就來了,就算我們找到了這裏,沒有密碼,我們也開啟不了這機關啊。


    正蛋疼呢,我的手機突然嗡一下就震動了,我拿起一看竟是白夜發來的消息:密碼5201314。


    看完這消息,我整個人身體就是一僵,種種異樣的情緒升起,讓我全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因為白夜居然這麽準時發來了信息,就好似他的眼睛長在我身上一樣,我的一舉一動都在他的監視之下,這種被偷窺的感覺終究是讓人不好受的。


    再者就是這密碼,5201314,諧音不就是我愛你一生一世嘛,被一個大男人發來這數字終究是有點不自在的,得虧是白夜,要是換個醜男,我估摸著就吃不消覺得惡心了。


    不過很快我覺得這密碼應該不是白夜設置的,而是這裏的主人,也就是變性醫生劉濤,也不知道那劉濤是在愛誰。


    然後我把這密碼告訴了金澤,金澤聽完之後倒是沒什麽太大的反應,隻是扭頭看了我一眼,然後就準備輸入密碼,不過在準備輸入密碼的時候,金澤的手突然停頓住了,然後問我:“陳木,你確定嗎?”


    我疑惑道:“什麽?”


    金澤說:“5201314,要是錯了,可能會爆炸的。”


    我忙道:“我也不知道,反正白夜是這樣說的,你覺得他可信嗎?”


    金澤微微皺起眉頭,不過就在這個時候我手機突然又來消息了,還是白夜的消息。


    他說:確定5201314。


    看完這消息,我猛的就扭過頭去,但是沒看到半個人影。


    然後我忍不住開口說:你在哪,出來。


    結果卻沒有任何迴應,而金澤很快則告訴我白夜應該不在現場,可能是在通過什麽監控在看我們。


    然後金澤就很快輸入了5201314,當他輸入完畢,我們真的聽到壁櫃裏傳來了輕微的轟隆隆的聲音,有點像是機械聲。


    沒一會兒功夫壁櫃裏真的開啟了一道入口,和黃菊家廚房底下的入口差不多,於是我立刻就意識到這機關可能出自同一組織。


    也就是說亡者歸來的案子和這惡欲橫行的案子應該還是有牽連的。


    很快金澤就從入口進去了,他叫我留在外麵接應他,確定安全了再通知我進去。


    不過我等了一會沒等到金澤消息,有點緊張,最終我給外麵負責的胖子發了個消息,讓他帶人進來,然後我也鑽入了入口。


    沿著通道滑行了足足十幾二十米的距離,然後才停了下來,停下來後我看到金澤就站在不遠處,我這才鬆了口氣,我過去找到他,他說下麵沒有信號,消息發不出去。


    然後我兩一起朝四周打量了起來,很快我們就發現了幾個房間,這地底下看起來有點像是一個地底的賓館,這些房間上還都貼著門牌號差不多的東西呢。


    不過等我們走進一看,就愣住了,這並不是門牌號,每個房間上都貼著一個人名字。


    讓我心裏有點打毛的是,這房間上貼的人名都是死人的名字。


    因此讓這地底的世界看起來就像是一個地下墳墓,就好似我們來到了陰間,這些房間是給死人住的一樣。


    我們並沒有立刻進入房間,而是從第一間挨個打量了起來,分別是黃菲菲、陳子聰、張一童(童童)……


    然後我很快就意識到這些死人都是不久前才死的,都是惡欲橫行這案子的受害者。


    不過當我看到第四個房間時我就震了一下,因為第四個房間上貼的是‘金澤’。


    這個時候金澤像是想到了什麽,然後猛的就迴到了第一個黃菲菲的房間,然後猛的一腳將房門給踹開了。


    而當我看到房間內的畫麵時,饒是我經曆過很多變態現場,我還是忍不住毛骨悚然了起來。


    第30章疤痕


    金澤踢開的這第一個房間裏的畫麵著實是震撼到我了,看完我整個人倒抽了一口冷氣,呆若木雞的站在那。


    隻見這個房間裏有一張大床,床上麵懸吊著一根紅繩,準確來說是紅綢緞子,乍一看跟高級私人會所裏進行情色服務的配置似得。而事實上紅繩上也確實倒掉著一個人,暫且說這是一個人吧。


    這人頭發淩亂的搭在臉上,看不清長相,但能判斷出來是一個女人,她的腰上被紅繩纏著,頭下腳上的被倒吊著,雙腿呈一字型岔開,對男人來說倒是一個很性感曖昧的姿勢。


    而且她兩條大腿上也沾染了血跡,不過此時已經幹了,應該是從雙腿之間流出來的,所以看起來她生前也應該確實是受到過性侵淩辱,導致了下體的撕裂出血。


    不過對於看多了那麽多變態兇殺現場的我,這其實算不得多麽血腥難以接受。我之所以被深深震撼到。那是因為這個女人的身體。


    她的身體已然近乎幹癟,雖不至於皮包骨。但身上的血肉像是被抽幹過一樣。她身上密密麻麻的布滿了無數個紅點,這些紅點是那種流過血後的疤,一塊挨著一塊,簡直就像是魚鱗一般,看的我頭皮發麻,得虧我沒有密集恐懼症,要不然此時肯定吐了,簡直是太惡心了,哪裏還像是個人啊。


    金澤比我接受能力要強,他短暫愣神了一下後,立刻就朝這屍體走了過去,他將紅繩解下。然後這女人就掉落在了床上。緊接著金澤輕輕撩開了她淩亂的頭發。很快我也走進了過去,緊張的看向她的臉。


    其實我當時心裏已經有了一個猜測,隱隱間能猜到這女人是誰,而當我看清她的臉時,這個猜測成為了事實。


    意料之中,卻又在情理之外,這個被吊死身上長滿了像是魚鱗一樣血疤的女人是黃菲菲。


    而事實上那個被淩辱過的黃菲菲屍體還在警局,所以這一具屍體絕對不是黃菲菲,也不可能是黃菲菲的屍體被從警局裏偷出來了,因為她的左眼還在。


    放在以前我肯定想不透這是怎麽迴事,覺得是靈異事件,但現在不用想我都能知道,肯定又是雙胞胎。


    如此說來,向陽孤兒院的這批孤兒就真的有問題了,目前來說,這惡欲橫行的案子中,似乎每一個孤兒院出來的孤兒都已經被證明過是雙胞胎了,包括黃菲菲、童童、金澤,除了那個陳子聰,但我想等我們進入這裏陳子聰的房間後,不用想也能猜到,陳子聰的那個雙胞胎兄弟應該也在這裏,不出意外的話,應該也和黃菲菲一樣,死了。


    想到這,我忍不住打了個哆嗦,這絕對不是巧合,而分明就是預謀好的一場什麽變態計劃。


    於是我立刻看向金澤,小聲對他道:“金澤,很明顯了,這裏應該是那個劉濤醫生的什麽地下實驗室了,他似乎在拿這些雙胞胎做什麽研究?”


    金澤微微皺眉,似乎在尋思什麽,頓了頓,他才開口道:“也許是吧,但是有一點不太合理,如果是要拿雙胞胎做什麽研究,那麽應該是都放一起,這樣比較容易控製。那麽為何要將雙胞胎的其中一個放在向陽孤兒院呢,其中還被領養了不少,這可控性就太差了。又不是做什麽遺傳學的研究,判斷不同環境對人的影響有多大,我想這個勢力的人沒這麽無聊吧?”


    聽了金澤的話,我忍不住點了點頭,覺得金澤說的確實有道理,而就在這個時候我腦子裏冷不丁冒出一想法來,於是我就對金澤道:“金澤,會不會是這麽個情況,像你最初推斷的什麽雙胞胎間諜計劃,和這個什麽雙胞變性的研究是同時進行的?這樣就好解釋為何一個要放孤兒院當正常人養,而另一個卻被放在這裏圈養並研究了。”


    金澤微微想了一會,然後就直接說:“可能性是存在的,但還是有很多不合理的地方,甚至目前我們都不能確定像黃菲菲他們這另一個雙胞胎是在哪裏長大的,不能因為他們的屍體發現在了這裏,就判定他們是在這裏圈養的,說不定是不久前剛運過來的,所以當務之急還是先弄清黃菲菲他們這另一個雙胞胎的死因,最好是能判斷出來劉濤他們在拿這些雙胞胎在說什麽研究。”


    說完,金澤就主動用手去揭這另一個黃菲菲身上的血疤,而大缸金澤揭這塊血疤時,我也發現了一個比較重要的線索。


    她身上雖然密密麻麻的布滿了魚鱗一般的疤痕,但這些疤痕顯然不是一天就形成的,有些疤痕都已經褪掉了,隻剩下白皮,有些疤痕則長了好多天快掉了,當然也有疤痕像是不久前剛剛結痂,隱隱間就好似還能擠破了往外流血一樣。


    也就是說,這個黃菲菲的身體應該是長期在接受什麽折磨的,準確來說,應該是長期在進行什麽實驗。上役央亡。


    這個時候金澤已經揭開了那塊血疤,當這血疤被揭開,我看向裏麵,然後下一秒我就徹底的驚到了,簡直比剛才還要惡心。


    隻見這個疤痕裏乍一看就是一個空空的洞,像是疤痕裏的血肉被剜割了吃了一樣。


    不過很快我卻發現這空洞裏還有一個小白球一樣的東西,有點像是一個小眼睛,當我盯著它看時,它似乎還眨了一下,金澤用手機電筒往裏一照,然後我整個人打了個激靈,因為這裏麵像是一個小白蟲,似乎是什麽蟲蛹。


    金澤也發現了這玩意,然後他立刻就揭開了黃菲菲身上其它幾個血疤。


    而當這些血疤被揭開,我整個人就越發惡心了起來,每一個血疤裏都有一個類似小眼睛的白色蟲蛹,這些蟲蛹還在血疤裏輕輕蠕動著。


    而就在這個時候,黃菲菲身上那密密麻麻的疤痕像是接到了什麽命令似得,猛然間就全部褪掉了。


    於是,她身上頓時就出現了成千上萬個孔,而這每一個孔裏都有著蟲蛹,就這樣蠕動著,就像是一個人體馬蜂窩,看的我胃裏翻江倒海,全身的每一根汗毛都倒豎了起來。


    饒是膽大的金澤此時也有點不淡定了,忍不住起身別過頭去。


    然後金澤就開口說:“也不知道體內的這些蟲蛹是怎麽一迴事,看來得等苗苗來現場了,我不嫩再亂破壞了。陳木,我們去下一個房間看看。”


    我點了點頭,然後和金澤一起離開了這個黃菲菲的房間,去向了第二個房間,也就是陳子聰的房間。


    不過陳子聰的這個房間裏並沒有人,而由於這是一個空屋,卻讓我的神經逐漸緊繃了起來。因為我想到了白夜的那條信息,他說這裏在進行兇殺,他進不來。


    也就是說這裏還應該有其他人,就連白夜都進不來,這裏應該危機重重,可目前為止,我們一點危險都沒感覺到。


    然後我們去到了第三個房間,童童的房間,理論上這裏麵應該是沒人的,因為兩個童童都死了,一個是被棒球棍捅進嘴裏割了生殖器死的,還有一個是在橋洞底下吃自己屍體時,被狙擊手當著我的麵,一槍爆頭死的。


    不過當我們推開這個門時,卻猛然聞到了一股子血腥怪異的味道。


    然後我們立刻就看到了房間裏有人,而且不是一個人。


    房間裏有三個人,準確來說應該是兩具屍體,一個人。


    由於那人是背對著我們的,所以我看不到他的臉,但那兩具屍體我認了出來。


    其中一個是那被淩辱致死割掉了生殖器的童童,而另一個正是被爆頭的童童,一具無頭屍。所以很明顯,上次我被狙擊手趕走之後,那兩具屍體被運走了,運到這裏來了。


    而此時那個背對著我們的人,他嘴中含著一根指頭粗的吸管,他將這吸管插入了屍體,然後像是在吸食著什麽,於是我似乎就有點明白在第一個房間裏,黃菲菲身上的那些魚鱗一般的疤痕是怎麽迴事了。


    而就在這個時候,這人扭頭看向了我們。


    當我看到他的臉,楞了一下,因為眼熟。


    而金澤的反應則比我激烈多了,一向冷靜的他身體猛地一僵,然後直接向後退了兩步。


    第31章都得死


    當金澤看到這用吸管吸食童童屍體的人時,他接連後退了兩步。


    剛開始我還納悶呢,一向自信冷靜的金澤這是咋了,不就一個吃屍人嘛,有那麽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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