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很快他又隔著貓眼一段距離,繼續看了起來,隻看了兩秒鍾,胖子就立刻伸手抓住了腰上的配槍,然後小聲對我說:“陳木,裏麵有人,我看到一道人影子晃了幾下。”


    見胖子這麽說,我的心就吊到了嗓子眼上,難道這人影子是兇手?兇手沒來得及逃跑?要不然換做是正常人,肯定是要問是誰敲門,然後開門的吧?


    但這破門卻成了問題,因為我們沒鑰匙,總不能開槍打門吧,一來是大半夜驚動了鄰居,再者要是沒案子,我們可是要吃處分的。可要是不盡快進去,兇手可能會選擇窗戶之類的方式離開。


    不過胖子顯然比想象中的要優秀,他掏出根鐵絲後,在門鎖裏搗鼓了幾下,又用耳朵聽了幾下,然後又從門縫裏插入了一根磁卡,猛的一劃拉,再猛的一撞,這大門還真就被他給破開了。


    破門之後,我兩立刻就衝了進去,但並沒有看到任何人影子。


    也許是躲到別的地方了,當我兩準備立刻搜索時,我突然看到門的貓眼上粘了幾縷頭發,這頭發還在那輕輕的晃動著呢。


    於是我一下子就明白了過來,我對胖子說:“胖子,你剛才看到的人影子怕是這頭發吧?”


    胖子看到這頭發也反應了過來,他嘿嘿一笑,說應該是,畢竟貓眼從外麵看是不清楚的,要是頭發被風吹的晃一下,那麽確實看起來跟有個人走過一樣。


    雖然暫時斷定不是有人在裏麵,但我的心卻懸起來後再也放不下了,很明顯這裏不對勁,如果真有兇殺案,那麽這個兇手一定是個喜歡和警方打心理戰的慣犯,我要是一入警局就被這樣的兇犯給盯上了,確實有點點背。


    但我也沒工夫細想了,立刻就衝向了臥室,臥室的門是半掩著的,當我衝進去後,立刻就看到床上躺著一個女人,而我隻是瞥了一眼這女人,我就知道真的出事了。


    這女人的褲子被褪到了膝蓋之下,上衣被推到了雙乳之上,頭發淩亂,明顯是被欺辱過的跡象。


    由於我們不是專業的法醫,所以沒上去亂動現場,我立刻給苗苗打了電話,讓他過來勘察一下現場,同時也撥打了120,畢竟還不確定就死了。


    然後我才走近床邊,在沒有動這具屍體的情況下,再次觀察了一下她,畢竟這些天我也是對痕跡學有過一定學習的。


    這是一位年輕女性,肌膚雪白,身材性感,前凸後翹的,確實很能激起男人征服的欲望。


    她的身軀上沒有任何傷口,唯獨左眼上有一處蠻嚴重的傷。


    她的左眼被挖掉了,雖然臉頰以及眼眶周圍的鮮血被擦掉了,但眼窩子裏還是有不少血跡的,很明顯這女人不是先天獨眼,而是不久前才挖掉了眼球。


    這一變態行為立刻就給這案子增加了一絲可能的線索,如果單純是簡單的強奸案,兇手不至於對奸汙對象施以如此恐怖惡行,所以我初步推斷兇手和被害人是認識的,甚至有經濟或者感情上的糾紛,屬於報複性奸殺案。因此隻要查清楚被害人的情況,再排查其人脈關係,這種案子基本就會破的很快了。


    沒一會兒功夫苗苗就到了,高冷的女神依舊是那麽的專業,口罩、白手套戴起,她先是立刻去查了一下床上那女人的鼻息心跳,然後就確定這女人已經死了,死亡時間應該是半個小時到一小時左右。宏爪雜圾。


    然後她就對現場進行了拍照,拍完照後她也沒避諱什麽,直接就掰開了這女人的雙腿,她從隨身攜帶的工具箱裏拿出來了一個工具,就在這女人的下麵查了起來,也不知道是不是提取兇手可能留下的痕跡。


    很快我突然發現苗苗的眉頭皺了一下,於是我忙問她怎麽了。


    因為我和苗苗同樣是x市調過來,以前也接觸過那麽多次了,我還救過她,所以她雖然高冷,但還是搭理我的。


    於是苗苗直接就對我說道:“死者生前確實遭到過性侵,但我剛才查了一下後卻發現她……”


    說到這,苗苗卻突然停住了,欲言又止。


    我問她到底怎麽了,她卻又說還不能確定,得迴去進行專業的屍檢才能得出定論,所以我也沒追問。


    而就在這個時候,胖子突然啊的尖叫了一聲。


    我狐疑的扭頭看向胖子,而胖子則伸手指了指女屍的眼睛。


    這一看我也嚇了一跳,因為死者僅剩的一隻眼睛原本是閉著的,此時卻突然睜開了,而且睜得特別大,就好像在看我一樣。


    我忍不住往後退了一步,然後才問苗苗這是怎麽情況,會不會並沒有死。


    不過苗苗卻說這種情況雖然少見,但也合理,屬於神經跳。


    很快救護車也來了,結果自然和苗苗推斷的一樣,女人已經死了。


    於是女屍就被送迴了警局以方便苗苗解剖,而我也和胖子迴了警局。


    這是我來省廳實習接手的第一個案子,所以我很重視,所以今夜我打算不睡,連夜查清死者的身份,以及她的人脈關係,盡快破案,因為我覺得既然報警短信發到了我這裏,這案子背後可能還會牽連出什麽關於我的重要線索。


    於是我迴宿舍上了趟廁所,然後又用涼水拍了拍臉,讓自己清醒一點,就準備開工。


    不過當我洗了把冷水臉,我突然發現水不怎麽下去,像是下水道堵了一樣。


    我下意識的就朝洗臉池的出水口看了過去,這一看我魂差點被嚇掉,整個人都毛骨悚然了起來。


    在洗臉池的下水口那裏卡著一隻眼睛,這眼睛正麵朝上,此時就像是有個人躲在下水道偷偷看我一樣,現在在和我對視。


    我倒吸了一口冷氣,猛的往後退了一步,然後忍不住就想到了之前睜眼的那具女屍。


    我想,這隻眼球肯定就是從那女屍眼窩子裏挖出來的那一隻左眼吧?


    第03章朋友


    我尋思卡在下水道裏的這顆眼球十之八九就是之前死者被挖去的那隻左眼,那麽問題就來了,這顆左眼是什麽時候塞進我洗臉盆的出水口的?


    印象中之前洗刷刷離開前,並沒有看到這顆眼珠子,但現在我又有點不敢確定了,畢竟當時也沒注意。而我又不能妄下定斷,因為稍微細小的時差都將導致不一樣的判斷。


    說難聽點,假如這眼球是我之前從醉酒中醒過來時就存在了,那甚至不排除是我酒醉後塞進去的可能性,畢竟我以前有過夢遊分裂的情況,醉酒後幹出這事並不算多麽罕見。


    而一旦它是我出警後才出現的,那麽我就有充足的不在場證明了,說明肯定和我無關。


    心中想著這些,我手上則已經給苗苗打了電話,讓她來我宿舍提取一下這顆眼球。


    很快苗苗就到了,她似乎不怎麽喜歡我們男生的住處,所以進來後都是目不斜視的。但我這人還算幹淨,並沒有什麽臭襪子之類的古怪味道,所以我倒也沒覺得有什麽尷尬的。


    很快苗苗就用鑷子小心翼翼的夾出了那顆眼球,裝進了取證袋子裏。說實話。我還是蠻佩服苗苗這身本事的,要是我去夾的話,這眼球肯定是要被我給夾爆了的,眼漿都會冒出來。


    然後我就問苗苗:“苗苗,能不能判斷出來這眼球是什麽時候放進去的?”


    苗苗直接問我:“你之前洗過幾次臉?”


    我說出警之前為了醒酒大洗了一把,迴來之後剛剛又衝了一下。


    我剛說完,苗苗就直接答道:“這眼球應該是你出警之後放進來的,因為我看了下上麵的血跡還沒完全褪去。要是在你第一次洗臉前就塞進去了。被水流衝刷就算不掉進下水道,上麵的血跡肯定也被衝幹了。”


    聽了苗苗的話,我鬆了口氣,如此說來的話,那就一下子排除了我在酒醉後幹壞事的可能性了。


    不過很快我的心卻再一次吊了起來,因為我突然就想到了一個人,那就是白夜。


    因為對方既然不是為了嫁禍我,而是單純的想要給我製造驚悚感,讓我失魂落魄,那麽這一行為簡直就太像偷窺者的風格了。


    難道白夜真的沒死,他還在我身邊如影隨形?


    但很快我又覺得這可能性不太大,因為我雖然不算對白夜了如指掌,但我感覺我懂他,至少他這個人雖然邪惡,但絕不猥瑣。他是幹不出強奸這種惡心的事來的。


    於是一時間我的思緒就變得有些混亂了起來,有點摸不清這起強奸案的動機了。


    這個時候苗苗已經提著眼球走到了門口,突然她扭頭對我說:“陳木,我要去屍檢那具女屍了,你不去看看?”


    聽了苗苗的話,我立刻就跟了上去,一來可以跟她學學,再者我也想第一時間了解這女屍的死因。


    很快我們就到了解剖室,就我們兩個人,還有那具女屍,所以一時間我心裏還挺古怪的。跟這樣一個大美女在一起卻不是談情說愛,而是解剖屍體,簡直是暴殄天物。


    而苗苗對此倒是不以為然,她就當我是空氣一般,自己則對著解剖床上的女屍用手拿捏了起來。


    她並沒有剖開女屍的肚子,隻是捏開了她的嘴,往她嗓子裏伸進去了一根長長的鋼條。


    很快她取出了鋼條,拿起了手術鉗對女屍的下麵切割了起來。


    邊剪開女屍的下麵,苗苗邊對我說:“她身上沒有其她什麽致死的傷痕,初步判斷她是死於性窒息。”


    苗苗一句話就讓我忍不住齷蹉了一把,我尋思那變態強奸犯還挺猛啊,居然把人給搞死了?


    很快我突然又想到了苗苗之前在死者家裏,突然皺起眉頭,說有件事還不確定,需要等屍檢了才能斷定,於是我立刻就意識到可能還有其它隱秘。


    果然,當我看到女屍被剪開的下麵時,我整個人都忍不住打了個哆嗦,說實話,實在是有點變態。


    隻見,女屍的下麵從外麵看倒是沒什麽變態的地方,但當苗苗剪開之後,我發現裏麵都爛了,血肉模糊的一片,而且浮腫的厲害,簡直比得了幾百年的婦科病似得,腐爛潰瘍。


    我正心驚呢,苗苗就對我道:“看到了嗎,這就是我之前在死者家想要對你說的事,這根本不是人為的強奸案。”


    聽了苗苗的話,我的心頓時咯噔一跳,然後脊背發涼,整個人有點毛骨悚然了起來。


    苗苗什麽意思,難道是鬼作案,是鬼強奸了這女人?


    正感覺不可思議呢,苗苗卻張了張嘴,卻欲言又止。


    我叫她有什麽話直接說,然後她卻突然難得的香腮微紅,對我說:“我意思不是超自然行為,而是指並不是正常的強奸案,死者是被什麽碩大的器具給蹂躪致死的,而不是男人的生殖器官。因此這可能是一個線索,我懷疑兇手要麽失去了性能力,要麽是一個女人。當然,也並不排除男同性戀作案的可能性,讓死者性窒息而死,並不是為了強奸帶來的快感,而是報複。”


    苗苗的話,讓我心驚肉跳,就是覺得這貨真變態,硬生生把人捅死了啊!不過這女人是性窒息死的,至少死的時候是快樂的吧……


    正感歎著呢,突然響起了咚咚咚的敲門聲,嚇了我一跳,原來是胖子來了。


    我之前讓胖子幫我去查死者身份的,不曾想這麽快就查到了,胖子工作效率也蠻高的。


    胖子直接對我說:“陳木,查到了,死者是個高材生呢,她叫黃菲菲,今年大四,學舞蹈的。沒有男友,但是被包養了,案發地就是包養她的男人藏金絲雀的地方。”


    聽了胖子的話,聯係到苗苗剛才說的內容,我立刻就懷疑會不會是包養她的那個男人的老婆,報複她而作案?但直接把人給捅死了,這也太變態了吧,而且還把眼球塞到我下水道給我看……這和報複黃菲菲有個卵的聯係?


    正想著呢,胖子則繼續對我說:“這個黃菲菲雖然漂亮,但交際圈並不廣,平時除了在學校,很多時間就在住處,沒有查到什麽仇家或者私人恩怨。”


    我忙問:“那麽她的父母呢?有沒有什麽兄弟姐妹?”


    胖子說:“查了,不過她是個孤兒,查不到父母,所以就更排除了因為父母而被殺害的可能性了。”


    聽到這,我就覺得當務之急隻能從包養黃菲菲的那個男人的交際圈開始查了,他和他老婆有重大作案可能。


    不過就在這個時候,胖子突然對我說:“對了,還有一個發現呢,這個黃菲菲還是我金偶像的朋友,所以這案子沒跑了,絕逼分分鍾告破,我金偶像不會坐視不管的。”


    我一愣,問胖子金偶像是什麽東西,他瞪了我一眼,說就是金澤啊。


    然後我就震住了,死者黃菲菲居然是金澤的朋友,原來他們是一個孤兒院的,事後也保持過聯係。宏諷場技。


    因為這層關係,所以我決定還是立刻將黃菲菲的死告訴金澤,倒不是為了讓金澤幫我破案,而是作為朋友應該做的。


    不過我剛拿出電話,還沒來得及找到金澤號碼呢,我手機突然響了,像是心有靈犀一般,竟然是金澤打來的。


    我接了起來,金澤直接就對我說:“陳木,有件事雖然不是好消息,但我不想對你隱瞞,還是打算立刻告訴你。”


    聽了金澤的話,我的心立刻就咯噔一跳,暗道不好,黃菲菲的案子不會是金澤酒後亂性吧,按理說完全不可能啊。


    我忙問金澤什麽事,金澤直接對我說:“不久前被你槍斃的黃權,他的屍體內部和殺手陳木一樣,也腐爛了。”


    聽到這,我的心猛的就懸了起來,這簡直就猶如晴天霹靂一般,把我頭皮都炸麻了。


    第04章墳地


    金澤給我帶來的這個消息,讓我整個人都變得抑鬱了起來,我生怕自己也會像我那兩個兄弟一樣,最終從身體裏的器官開始腐爛,進而死亡。


    而在我心驚的時候,金澤直接說道:“陳木。你也不用緊張,我隻是覺得有必要將這消息告訴你,並不是說你就會像他們一樣,你應該不會的,而且關於你體液的各個樣本也已經由醫學專家進行研究,如果真的植入了什麽病毒,肯定很快也會查出來,並對症下藥的。”


    我下意識的哦了一聲,而金澤則問我:“陳木,你酒醒了啊,聽你聲音還挺精神的,還沒睡?”


    我這才記起黃菲菲的案子。於是立刻對他道:“對了,金澤,我也有一件事要告訴你。黃菲菲你認識嗎?她被奸殺了。”


    當我說完,電話那頭突然就安靜了下來。沉默了約莫數秒,金澤才對我說:“你在警局嗎?我馬上就到。”


    然後金澤就掛了電話,聽他口氣顯然蠻重視的,所以胖子說的不錯,黃菲菲應該真的是金澤的朋友。


    沒一會兒工夫,金澤就到了解剖室,當他看到黃菲菲的屍體時,他身體明顯僵硬了一下。而且臉上的表情也短暫扭曲了起來,不過很快又舒展了開來。


    然後我就把黃菲菲的案子所有情況給講了,但金澤出奇的沒有理我,而是一直盯著黃菲菲那被剜掉的左眼看,像是看的入迷了一樣,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麽。


    我來到金澤身旁對他喊了兩聲,他這才迴過了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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