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放空了腦袋然後迴憶,在那麽某個瞬間,我的腦葉像是猛的被敲碎了一樣,然後有什麽影像一下子就湧了進來,我似乎對這小女孩真的有了什麽印象。不過很快我就發現我對她的印象僅限於之前的幾次見麵,而之所以覺得自己似乎要想起了什麽,這完全是一種心理暗示,不得不說,人的大腦真的是強大的,有時候因為環境、心理等暗示,它足以支配我們的思維。


    然後我立刻就開口說:“不,他不是我,我從來沒和這小女孩拍過照片。有人冒充我,這人跟我長得很像,但他不是我。就像是之前你們收到過的幾條對我很不利的影像,視頻中的人可能都是照片上這個人,他在扮演我。”


    很快金澤就開口對我道:“你說的可能性是存在的,但這種幾率遠小於你人格分裂的可能性。我們懷疑你存在另一個人格,你的那一個人格和這小女孩應該交往是密切的。你的那一個人格經常會支配那女孩,說的誇張一點,她和你心意是相通的,她知道你想幹什麽。假設這一係列案件都是你另一個人格所為,那一切看似難以解釋的事情就很合理了,因為那個人本來就是你,所以他就像鬼魅一般生活在你身邊,我們很難捕捉到他。”


    聽了金澤的話,我下意識的就震住了,不過很快我就開口說:“不,不可能的,張文通不是說我根本沒精神分裂麽。更何況上次在方琳家你不是在閣樓去追捕那嫌疑人了嗎,那個時候我可是在床底下的。更何況我被他拍了幾次了,我就算真的人格分裂,分裂出來的那個人也不可能冒出來拍我吧?畢竟就算真的是精神分裂,那也隻是精神上的分裂,而不是肉體上的分裂,不可能多出來一個我來拍我自己,而且他還三番五次的在鄭偉家偷窺我。”


    我話音剛落,金澤就看著我說:“陳木,你的邏輯是縝密的,但是卻有很大一個漏洞,因為這一係列案件假設除了你的那一個分裂的人格,以及那個小女孩,倘若還存在第三個男人,那麽你的說法就不攻自破了,因為你還有另外一個幫兇,而這個幫兇就一直扮演偷窺者的角色,但其實這個角色隻是在扮演你那個分裂的人格。”


    聽到這,我一時間就不知道該如何辯白了,甚至就連我自己都有點懷疑自己了,畢竟我是真的會夢遊的,而且夢遊時的我很古怪,並且夢遊之後我的我根本沒有這段記憶。


    這個時候方青河突然開口說道:“好了,金澤你先上去吧,我還有事要單獨和陳木聊下。”


    然後金澤衝方青河點了點頭,就自個離開了地下室。


    等金澤走了,方青河指了指床頭,示意我坐下,我當時緊張的不行,就說不坐了,站著和他說。


    然後方青河就突然開口說:“陳木,怕嗎?”


    我下意識的就問他:“怕什麽?”


    他說:“怕我們就這樣把你抓捕然後定罪,因為這肯定是死罪,哪怕你是精神疾病患者,也會被秘密處決。”


    然後我忙開口迴道:“怕,方組長,你們一定要查清楚啊,我真的一點印象也沒,我不可能是精神病啊。”


    方青河則笑了笑,然後說:“陳木,你也別急,還記得我上次給你提到過我的推測嗎?關於兇手將這一係列案件莫名的扯上你的作案動機。”


    這個我自然記得,我上次說兇手是為了嫁禍我,但方青河說還有更深層的目的,隻是還不方便給我講。


    我點了點頭,然後方青河則繼續說:“本來我是不想這麽早就給你講的,我怕影響你的情緒,但現在看來我有必要提前告知你了。當然,這也隻是我根據這麽多年在懸案組的經曆的推斷,並不一定就是真實情況。我懷疑兇手將你扯入這一係列案件,甚至讓一切案件看起來都以你為出發點,這並不是為了嫁禍給你,而是誘導性犯罪。”


    誘導性犯罪,我以前並沒有聽過這個詞,但隱隱間我似乎也能猜出來是怎麽迴事,顧名思義不就是引誘人犯罪嗎?


    其實關於這一點,我自己之前都有猜想過,因為我夢遊的習慣,這是很容易被兇手利用的一個不利點。我甚至還專門在網上搜過有關催眠之類的知識,我想看看一個人有沒有可能被催眠了之後,被人引誘了做壞事,網上眾說紛紜,我也沒得到一個確切的答案,唯一確定的就是催眠術確實存在,但通常情況下不可能上升到那麽誇張的完全控製人的地步。


    那麽方青河是不是這個意思呢?於是我立刻就開口問他:“啊,方組長,你意思是不是說這一切確實是我分裂的人格做的,但我分裂的人格是被人引誘出來的?”


    方青河儒雅的笑了笑,然後說:“不,你剛好說反了。誘導性犯罪不是指引誘一個人犯罪,而是指犯罪是為了誘導一個人。”


    我有點不明白他的意思,於是就疑惑的看著他,然後他很快就對我繼續說:“一個人哪是那麽容易說分裂就被引誘的人格分裂的,除非他本身就有精神方麵的問題,而你似乎具備這一點。我意思是,這一切案件並不是你所為,但兇手這麽做,還是和你有關。他一方麵在報複s組織,另一方麵,也想讓你感受到自己在參與這係列兇殺,甚至有時候還嫁禍你,不過他不是真的想要嫁禍,隻是想讓你親自去體會,也就是說他想引導你出現精神方麵的問題,比如說分裂。我想,如果就連我們警方都做出了你是精分殺人的定性,然後將你羈押,你自己肯定也會下意識的往這方麵去想吧?陳木,人的潛意識真的是一個很可怕的東西,倘若你一直在給自己心理暗示,有時候你就真的成了你想要暗示的樣子。”


    對於方青河最後這句話我深信不疑,因為剛才要是方青河不留下我跟我說這段話,我真的就要懷疑自己是不是人格分裂了,而一旦我還被關押起來,一個人在那苦苦思索的話,我怕我真的會精神崩潰,甚至最後自我催眠的認為自己就是兇手。


    想想我也是一陣後怕,我真的很慶幸有方青河這麽一個英明的組長控製著這個案件,不然我可能真的就要被兇手給玩死了。


    可是兇手為什麽要玩我,要引誘我出現精神方麵的問題?


    很快方青河就對我道:“這也是我一直以來沒有將這個猜想告訴你的原因,我怕你思緒混亂,畢竟你本身就有輕微的癔症。而當我看到這張照片,我似乎有了答案。陳木,我這麽說,不是為了給你定罪。但我懷疑你真的有一段不為人知的過往,我懷疑你可能大腦受過創傷,丟失了一部分記憶,這種情況在醫學上是存在的。而兇手引誘你,可能是為了讓你恢複這部分記憶,讓你成為他想要看到的那個人。因為在醫學上,有一種治療叫情景還原式治療,在神經學領域也經常用這種方法來治療精神分裂。”


    聽了方青河的話,我突然就毛骨悚然了起來,身體也忍不住打了個哆嗦,因為我想到了不久前兇手給我發的那段視頻,那段吃人腦的視頻,他不會是要讓我成為那樣一個變態吧?你還別說,仔細想想的話,一直以來他似乎真的都在暗示我,現在的我並不是真正的我。


    在我驚恐間,方青河繼續對我說:“陳木,這就是我要給你單獨講的事情。現在我馬上就要將你抓捕了,你還有什麽要跟我說的嗎?”


    聽到這我就愣住了,我忙開口說:“啊?方組長,你都說了兇手另有其人,他可能在引誘我恢複記憶,你為何還要抓我?”


    方青河立刻對我說:“之前我一直沒有抓你,還讓你迴去住,就是為了讓你引誘兇手,但這兇手太過狡猾,一直沒能抓到,而且他還三番五次的浪費了我們大批的警力,所以我得換一種思路來對付他了。我要將你抓捕在警局裏,這樣一來,如果我的推測是正確的,那麽他可能就不好繼續犯罪了,因為一旦沒你參與,他的兇殺除了單純的報複,就少了一些意義。而像他這種高智商的變態往往都是完美主義的偏執狂,所以他一定急著想跟你聯絡,讓你脫罪,而一個再冷靜的人一旦他心態急了,就容易露出馬腳來。”


    頓了頓,方青河繼續說道:“當然,抓捕你還有另一個用意,我想這能夠將警局裏的那個內奸引誘出來。”


    第43章狗王在哪裏?


    方青河說要通過拘押我,來改變對付兇手的策略,還說要通過我來將內奸給引出來。


    我覺得他說的很靠譜,而且相比較而言,我也更願意留在警局,而不是睡在家裏來做釣餌引誘兇手。因為即使明知道留在家裏我其實也是安全的,那種時常發生的毛骨悚然的事情還是會讓我失魂落魄。


    所以我就衝方青河點了點頭,說:“方組長,我會全力配合你的。”


    是的,我不是嘴上說說而已,一直以來我就非常信任方青河,而通過他剛才和我的一番對話,我越發信服這位儒雅的大叔了,感覺他就像經曆過歲月沉澱的金澤,風度翩翩,冷靜而智慧,而且做事果決有魄力。


    方青河笑著拍了拍我肩膀,然後說了句:“這幾天要辛苦你了。”


    說完方青河就讓我走在前麵,而他則跟在後麵,我們一起出了地下室,然後離開了這裏。


    我跟金澤是坐的同一輛車,因為金澤並不知道方青河和我的談話,所以他應該不知道我和方青河的約定,我在他眼裏就是嫌犯,但他並沒有真的拿我當嫌犯,路上他一直很安靜,似乎在思索什麽,時不時的還要扭頭看我,應該是想要判斷我是否真的是兇手。


    等到了警局,給我簡單的錄了口供後,因為我並沒有真正定罪,不可能移送監獄的,所以就把我送去了看守所。通常情況下看守所裏都是十人左右一間的,但因為我情況特殊,所以是單獨的房間,其實是便於他們監控。方青河跟我提過,在我拘留的房間裏已經秘密安裝了幾個角度的攝像頭,包括門外。而之所以把我送看守所拘留,而不是留在警局的置容室,也是想給兇手存在和我接觸的機會,畢竟看守所這邊的人肯定是比警局雜的,兇手出現的可能性要大得多。


    說來也蠻好笑的,這一夜我在拘留所睡得還特別的香,也許是因為擺脫了偷窺者的緣故吧。加上我不像其他被拘留的人,還得被安排手工或者宣講之類的活動,我整個人都很閑,就是吃了睡,睡了吃,反倒是讓我整個人輕鬆了下來。


    不過等到第二天我就有點急了,一切都太風平浪靜了,別看我現在安全,而要是一直這麽下去,對我其實是非常不利的,因為外麵一旦不發生點什麽,那麽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就證明要殺人就離不開我。雖然這也能說明方青河的推測,沒有我參與,兇手不會行兇。但要是一直這麽下去,那其實更能說明另外一點,那就是我被關了,我沒法分裂人格去給幫手下達任務了,因此案子就斷了……


    所以第三天的時候,我整個人都慌了,我第一次開始期待聽到有人被殺的消息,雖然我知道這樣很殘忍,但我真的期待著。


    然而並沒有,所以我突然就慌了,我感覺這個兇手冷靜的讓人害怕,他似乎猜到了方青河為何關押我,所以遲遲按兵不動,他似乎比警方更耗得起。


    當然,其實我心裏還有另外一個想法,我的內心真的開始有點動搖了,我甚至經常在某個瞬間在那想,我會不會真的人格分裂呢?會不會我真的親自參與了這一係列案件呢?那麽我曾經遺忘的記憶又是什麽呢?而這或許就是兇手最想要看到的。


    而就在我快被自己弄得精神崩潰的時候,這第三天的晚上,突然就有進展了,而且情況出乎我的意料。


    這晚我吃完拘留所的飯,一個人焦急的捋了一遍案子扔一無所獲,又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人格分裂的時候,房間的鐵門突然就被打開了。


    當我看到門口的情況,我就震住了,門口站著兩個男人,一個是何平,還有一個竟然是我父親。


    我是單親家庭長大的,我爸是一個泥瓦工,一直在南方打工,雖然苦點,但一個月也有五六千塊錢,像我這房子就是他幫我付的首付,其實我一直並不想花他的錢,讓他勞累,但我知道我爸這樣才高興,所以我才接受的。其實我一直很感恩我父親,也很愛他,但我們之間的互動其實很少,一直以來我覺得自己挺不孝順的,所以這一次發生了這麽大事我也從來沒給他打電話說過,因為我不想讓他為我擔心。


    因此此時突然看到我老爸站在拘留所的門口,即使這幾天快要被嚇得精神崩潰了,也一直沒有哭過的我突然就忍不住流出了眼淚。


    我爸走到了我的身旁,他伸出他那布滿老繭的手幫我擦了擦眼淚,然後對我說:“瓜娃子,哭啥,不就是犯了點小錯誤嘛,又不是什麽大事,家裏頭不怪你,你好好的。”


    聽完我爸的話,我才意識到他似乎並不知道我為何被拘留,於是我就看向了門口的何平,此時何平背對著站在門口,我看不到他的臉,但我想我爸很有可能是被他從外地喊迴來的。


    那麽何平為何要把我爸喊迴來,並帶到看守所見我?


    這個時候我爸將帶來的飯盒打開了,他說給我煲了雞湯,還給我做了我最喜歡吃的藕餅,他叫我好好吃,等拘留的日子到了,就什麽事也沒有了。


    我吃了幾塊藕餅,喝了點雞湯,整個人也安寧了不少,而這個時候何平說時間到了,不能讓我爸跟我見太久,然後我爸就跟他走了,但是飯盒給我留下了,他叫我慢慢吃,何平也沒說啥。


    等他們走了,我又吃了塊藕餅,可突然我就感覺嘴裏像是嚼了個什麽東西,於是我就吐了出來,這才發現是一根塑料管子,罐子裏似乎卷了張紙條。


    看到這,我整個人突然就猛的打了個激靈,難道是我爸想要給我傳達什麽?


    想到這,我立刻就裝作什麽也沒看到一樣,畢竟對於父親,我是無條件信任的,比對方青河他們還要信任。


    然後我就捏住這根管子,假裝睡覺了,我將自己蒙在被子裏,確定攝像頭拍不到了之後,我才悄悄往被子裏放了點光,然後展開了塑料管裏的那根紙條,想看看上麵寫了什麽。


    很快我就看到紙條上寫的是一句有點莫名其妙的話:狗王在哪裏?


    一時間我就有點懵了,這是什麽意思?這是我爸給我留的紙條嗎?什麽叫狗王在哪裏?


    我有點懵逼,於是我就想竭力破解這句話的意思,可是想著想著,我突然就感覺腦袋昏沉沉的,像是快睡著了一樣。


    因為我身體一直還挺好的,以前也沒突然就昏沉沉的,眼前發黑,所以我突然就意識到一個很嚴重的問題,我好像是中毒了,難道我爸給我帶來的食物有毒?


    當我腦袋升起這個念頭,我突然就慌了,心撲通撲通的亂跳,先是這莫名其妙的紙條,再就是好像吃壞了東西,我感覺我陷入了一場陰謀之中,可是我堅決不相信我爸會害我。


    而就在我感覺自己快要昏睡過去的時候,我耳邊突然聽到了一道聲音:狗王在哪裏,狗王在哪裏,狗王在哪裏……?


    這聲音像是念經的一樣,抑揚頓挫的,像是錐子一般一字一句的刺進了我的耳膜。


    也不知怎的,雖然我昏沉沉的,但我感覺自己像是突然明白了這句話的含義一樣,這是不是一個暗號呢?


    想到這,然後我硬撐著眼皮子猛的就朝房間的門口看了過去,因為為了便於看守,房門的中上部是有一小片柵欄的,這樣從外麵就能直接看到裏麵。


    而我這一看就嚇了一跳,柵欄前有張臉,果然是有個人站在門口,此時就是這個人一直給我重複著這句話,狗王在哪裏?狗王在哪裏?


    而當我看到他的臉,我整個人猛的就打了個激靈,這張臉竟然是鄭偉,也就是那個被劉洋的手給掐死了的法醫。


    然後我整個人就毛骨悚然了起來,鄭偉不是死了嗎,他怎麽會出現在門外?


    鄭偉他這是在跟我對暗號嗎?


    第44章狗王在狗裏


    當我看到鄭偉站在門口,朝我重複著那句‘狗王在哪裏?’,我整個人都嚇傻了,感覺簡直不可思議,他這個‘死人’在給我傳達什麽?


    正驚恐呢,我腦袋裏突然就響起了金澤對我說過的話,鬼隻是人心裏的邪惡。於是我就從科學的角度去思索了一下這個問題,那麽就隻有兩個可能性了,要麽他不是鄭偉,要麽就是鄭偉沒死。


    剛想到這,我腦袋裏冷不丁就冒出一個念頭來,那就是鄭偉的人頭,對,一直以來我們似乎都忽略了一個問題,那就是鄭偉的人頭。目前發生的命案中,陳夢瑩、劉洋、陳靜、張文通、劉青龍……這些被害者的人頭都經過我的手被寄出去或者送出去了,唯獨鄭偉的人頭卻一直沒有動靜,這到底是兇手忘了這一茬,還是另有用意?


    突然,我腦袋裏又冒出來一個詞,那就是假死。假如說鄭偉並沒有真的死呢?雖說苗苗那天說鄭偉死於窒息,但我可聽說過在醫學上有假死一詞,假死的人光靠臨床判斷是沒有生命特征了的,除非借助高端儀器才能查到輕微的生命特征。而那天我看到苗苗檢查時,隻是用手去觸摸的,當時她就斷定鄭偉已經死了,甚至都沒有再去深入體檢,隻是說會再進行屍檢啥的,但後來我就一直沒聽說過再有什麽結果了。


    現在迴頭想想,那天苗苗的行為確實有點草率,於是我腦海裏就生出一個可怕的念頭,假如說鄭偉才是那幕後的兇手呢?他給大家營造了一個他已經死亡的假象,他的屍體可能被停放在停屍房,不管怎麽說,誰也不可能去懷疑一個死人,所以鄭偉具備了太多的作案條件。因為他對警局是非常熟悉的,他的‘屍體’可能和張文通他們這些屍體都放在一起,所以他輕鬆的就可以盜走人頭。而他本身也是警局係統內的,人脈肯定不錯,說不定警局裏有不少人已經被他收買了,我甚至懷疑苗苗都可能幫過他。而他剛好房子又在我家樓上,這可能不僅僅是巧合,一切看起來都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反正鄭偉真的具備了太多的條件和動機。


    唯一讓我有點想不通的就是,倘若鄭偉真的是幕後的真兇,他為何不保下自己的老婆陳靜呢?不過這樣一個變態,真的是什麽事都做得出來,一個女人又算的了什麽。


    然後我就張開了嘴,我想要和他說話,不管怎麽說,他在跟我說話,那我就得和他交流交流,我想看看他到底想跟我說什麽。


    可是我剛張開嘴,卻發現自己連發聲的力氣都沒有了,然後我雙眼一黑,就昏了過去,在昏厥之前,耳邊則一直迴蕩著那句‘狗王在哪裏?’。


    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當我蘇醒過來的時候,我腦袋已經昏沉沉的,我下意識的睜開了眼,這才發現方青河和金澤都在。


    當時我並不在看守所的房間,而是在另外一個地方,有點像是監控室。


    見我醒過來了,方青河立刻問我:“陳木,感覺怎麽樣,能正常交流嗎?”


    我點了點頭,然後立刻開口說:“啊,我被人害了,這是怎麽迴事?鄭偉,我看到鄭偉了,你們快去查查他。”


    方青河示意我別急,他叫我先看一段監控,然後就讓金澤把監控錄像調好了,播放給我看了。


    這段監控是關於我所拘留的房間裏的一段錄像,金澤顯然是不想浪費時間,所以直接就從何平帶著我爸出現開始的。


    因為我自己是親身經曆的,所以對這段錄像很熟悉,於是我就直接給金澤和方青河他們解釋了起來,我說:“這人是我父親,他一直在廣州打工,不知道他怎麽迴來了,還知道我被拘留了,是你們警方通知的嗎?”


    金澤說他們並沒有,這也讓警局有內奸的可能性一下子放大了,而我爸是何平帶過來的,那麽何平還真就一下子就有了嫌疑。


    然後就到了我吃藕餅偷偷藏紙條的畫麵了,我知道這肯定瞞不過方青河他們的眼睛,所以就在心裏盤算著,到底要不要將那張紙條的事說出來,不過很快我就想到了後麵發生的事,所以我覺得還是得給方青河他們坦白,畢竟我還不確定這紙條就是我爸放在藕餅裏的。


    於是不等金澤問我,我就把紙條的內容給講了出來,我還跟他們說:“我爸肯定是不可能害我的,我爸就一本分的工人,所以我爸可能也是不知情的。”


    金澤點了點頭,然後就繼續看,接下來就是鄭偉出現在門口,還一個勁的在那說‘狗王在哪裏?’這句話的視頻了。


    播放到這裏,金澤突然又切換了一下視頻,這錄像是我房間外走廊裏的監控,看完我就傻了。


    我看到走廊門口慢慢的走進來了兩個人,剛開始我以為是兩個人,但很快發現是一個人,後來看起來又似乎是兩個人。


    直到走近了我才打了個寒顫,準確來說應該是一個半人。


    其中一個人竟然是何平,而何平的手中抱著半截屍體,是鄭偉的屍體,從胸口往上直到腦袋。


    何平抱著這小半截屍體就來到了我的房外,他微微蹲下了身子,貓著腰讓自己不被我發現,然後他還特意撐開了鄭偉屍體的眼皮,接著就把鄭偉的屍體放到了門上的鐵柵欄外,看起來就好像是鄭偉站在門口。


    然後何平就在那捏著嗓子,說著那句‘狗王在哪裏’。


    看到這,我猛然就醒悟了過來,草,原來是這樣的,虧得我在暈厥前還推理了那麽多,把鄭偉當成了是幕後的真兇呢,我這想象力也忒他媽豐富了,自己嚇自己。


    而很快我心中又升起一連串的問號,何平為何要這樣嚇我?他真的是那個內奸啊?


    於是我就開口問金澤:“啊,何平,何平是內奸啊,他人呢,你們抓他了沒?他為什麽這樣嚇唬我啊,有什麽意義,這不是主動暴露自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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