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風停了,樹葉不再發出聲響。


    四個人你看我,我望你,前所未有的尷尬。


    武居直次收迴擺正的姿勢,站的筆直,“是風太大了吧。……那個,我能冒昧問一句,我們要在這裏等什麽人嗎?”


    佐井和兜也悄悄地收起了姿勢,感謝武居直次把這尷尬的一頁翻過去了。


    “我也不知道。”委托人大叔很無辜,“隻是說好,這個時間在這裏交接而已。怎麽辦,他還沒來,該不會是出什麽問題了吧?”


    三個臨時組合的忍者互相對視一眼,在心裏悄悄地把這個任務的等級升了一級,這委托人要不是在裝傻就是真的傻。


    兜提議,“要不然,再迴去兩個?”


    武居直次搖頭,這麽麻煩的事,他才不想幹呢。


    和佐井單獨待在一起並不是件享受的事,還是老實點,經常往人多的地方鑽吧。


    兜挑眉,當著委托人的麵,他不想多說什麽,心裏麵卻開始盤算了。


    說時遲那時快——


    風再起,樹葉沙沙的響,又像是有什麽要來了。


    曆史重演,該掏手裏劍的掏手裏劍,該拔劍的拔劍,剩下的武居直次傲然挺胸,他就不相信真的有什麽會過來。


    再怎麽說這也是木葉村的地界呀,雖然看不見同鄉人的身影,但是出了事大喊一聲還是有人能趕得過來的。


    這一迴總算沒有坑爹,人確實來了,鬼鬼祟祟地從樹木林中走出來,見到委托人後那叫一個兩眼淚汪汪。


    “大人!”那還是一個十六七歲的孩子,在同樣驚喜交加的委托人麵前半跪下,然後交上了一份文書,“屬下不負重托!”


    武居直次:這劇情怎麽那麽不對勁呢?火影是這樣的畫風嗎?


    兜左右看了看,發現沒什麽危險,便假意收起了防備,挪了兩步跟武居直次咬耳朵,“我看這任務怪無聊的,要不然以後輪班?”


    總把時間浪費在這裏,大蛇丸大人知道會發飆的。


    武居直次手癢,總覺得兜要對自己做什麽,強行克製住想揍人的欲望,注意力轉到兜的提議上。


    這麽省時間的事,他本該是舉雙手雙腳讚成的,奈何之前被佐井恐嚇了一番,不大想未來和佐井單獨相處,也不想和兜單獨相處。


    “呃,你去問問佐井吧,看他什麽意見。”綜合以上,武居直次把皮球踢給了佐井,自己認命就好。


    兜瞥了眼佐井,手指推了推眼鏡,高深莫測狀,“這人什麽來曆,你知道嗎?”


    該不會和他一樣,是卡卡西在拉麵店裏隨手拉過來的吧?


    “……我不知道。”話說你為什麽要找我說話。武居直次心好方。


    佐井聽到了他們的說話聲,內心……毫無波動。


    也決定迴去後查一查兜的底細,武居直次就算了,團藏大人會讓他幫忙,那就說明此人是同伴。


    兜話鋒一轉,“你呢?什麽來曆?”


    “……”還能更直接一點嗎!你還要不要之前給自己艸的人設了!


    武居直次總覺得渾身不自在,畢竟兜可算是大蛇丸的心腹,這有樣學樣的,自己那麽單純,萬一被不小心套出了秘密怎麽辦?


    思及此,他不願意和兜說話了,指了指前麵猛然變臉的委托人,暗示:我們是有職業素質的忍者,工作時間別瞎bb。


    委托人已經和那孩子說完話了,武居直次抽空聽了一耳朵,大意就是:這小孩是委托人安排在對手陣營的一個間諜,小孩收集敵方的罪證,同時找時機和委托人匯報……如今看委托人的臉色,估計是很不好的消息。不過,這和武居直次沒半毛錢關係,所以他在內心感慨了一句“這年頭做間諜的人真他媽多”,就放開這個不提了。反正隻要保護好委托人的性命就夠啦,輕輕鬆鬆。


    “辛苦你們了,我們迴去吧。”目送走了小間諜,委托人強扯著微笑對三忍者說。


    三忍者麵無表情看他幾秒,隨後兜露出笑容,謙虛道,“沒什麽的,我們什麽都沒有做。”


    是啊,總覺得自己被耍了。


    將委托人送迴木葉,這一任務暫時告一段落,三個人又隱藏在暗處。


    兜實在不想在這兒浪費生命,於是當著佐井的麵又提了一次分班計劃,“我感覺很可行啊,現在任務量又不大。”


    說到底,這位就是沒把木葉的任務放在心上,他一個音忍哪管你任務成功失敗,抹黑的又不是他的名聲。


    佐井冷冰冰的迴答,“隨便。”


    武居直次還在糾結,無論哪種結果,對他而言都是種折磨啊。正要提出異議,忽然看見大街上佐助的身影,頓時改口,“好。”


    差點忘了,自己是宇智波那邊的人,照顧佐助才是他的主要任務。


    於是就這麽決定了,武居直次很果斷地說,“我先休息,兩個時辰後過來換班!”


    “……”


    兩個時辰能幹什麽?


    兜很不滿,但卻也知道,好歹是在任務期間,不知道什麽時候會有人來抽查,被發現擅離崗位就不好了。


    “可以。如果有什麽要緊的事……”兜掏出一張起爆符,“爆炸示警。所以,不要走太遠。”


    “……”你這分明是找茬吧?別以為我不知道這世界裏有聯絡器一說。


    因為戴了有色眼鏡,所以武居直次總是忍不住將兜的行為在心裏過了一遍,就覺得這人提出什麽意見全抱著壞心思。


    眼看佐助要跑沒影了,武居直次顧不得和兜爭辯,胡亂地點了點頭,就從這棵樹跳到了那棵樹。


    剛才佐井就是這麽幹的,他在後麵跟著,覺得挺帥的,就是這麽不走尋常路。


    兜看著他的背影,眼鏡一片反光,肚子裏的壞水蠢蠢欲動,他發誓,一定要搞清楚武居直次的來曆和目的。


    佐井麵無表情,雙手環胸,視線從消失的武居直次轉向房間裏坐立不安的委托人,靠在樹上,慢慢的就走神了。


    找到了。


    武居直次幾個跳躍間,終於追上佐助,他在上麵看了一會兒。


    剛才見佐助跑得匆匆忙忙的,他還以為遇到什麽危險了,結果一看,好像什麽都沒有啊。


    武居直次跳了下去,快步飛奔到佐助麵前,擋住他的路,問,“喂,你跑什麽啊?”


    佐助急停,憤怒溢於言表,看清楚人後更是不爽,“走開!”


    看佐助很急的樣子,武居直次默默地讓開了路,決定自己在後麵跟著,他也很好奇這會兒能有什麽讓佐助著急的。


    佐助往前跑了幾步後,突然轉身跑了迴來,一雙寫輪眼都開了,瞪著武居直次,“你和宇智波鼬沒什麽關係吧?”


    昨晚才和鼬見過麵的武居直次,心虛地摸了摸鼻子,但這事卻打死不能承認。


    “沒啊,他不是叛忍嗎?怎麽了?”


    該不會是鼬哥偷窺留下什麽證據被發現了吧?


    “……沒事!”佐助被那句「叛忍」給梗了一下,臉色依舊不好看,憤憤地,卻不知道怎麽說才好。


    於是,扭臉,轉身,繼續跑。


    武居直次想都沒想直接跟上,一邊心虛的問道,“到底是怎麽迴事?還有,這個時間你不是應該在上課嗎?”


    佐助的寫輪眼已經收迴去了,黑色的眼眸中閃過猶豫,大概是沒人可以述說了,而且對武居直次有謎之好感和信任,他最終還是說了。


    “昨天我做了一個噩夢,夢見宇智波鼬那混蛋迴村了,還站在我的床邊用非常恐怖的眼神看著我。”他這麽說,憤怒升級成憎恨,拳頭握緊,“……說什麽‘器量’之類的廢話,還說我太弱了,連他一根手指頭都比不上!!”


    武居直次無語,心中為鼬鞠了一把同情的淚水。所以說,小孩子不經嚇啊,當初那麽恐嚇,現在都留下後遺症了。


    “隻是一個噩夢……”這和你在大街上狂奔有什麽必然的關係嗎?


    佐助冷著小臉,語氣陰沉,“不,僅僅是這樣,我也不會著急。而是我仔細想了想,發現那很可能不是噩夢,而是真實發生的!”


    武居直次不讚同,怎麽說他還是相信前任的人品,以及那幾乎要去治療的骨科情結的,“你想多了吧。”


    “你到底和誰站在一邊!”佐助不滿了,智商在線,懷疑的目光將武居直次整個人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


    嘖,對方的族服犯規,總是加分啊。


    ……我和宇智波共進退。


    悲傷的想到自己已定的命運,武居直次一本正經道,“肯定是你啊。我的意思是,木葉能人異士那麽多,鼬怎麽可能跑得進來?”


    “鼬?”佐助懷疑更甚,同時非常不爽,“叫得那麽親熱幹什麽?”


    ……你的骨科也沒救了。


    武居直次槽多無口,順從改口,“宇智波鼬,宇智波鼬,總行了吧!”


    說起來,如果我和鼬沒分手的話,你是要叫我「大哥夫」的。


    “假設宇智波鼬真的跑村子裏來了,你準備怎麽辦?”武居直次問道。


    短時間內,鼬應該是沒空往木葉跑了吧。


    佐助似乎被問住了,眉頭緊蹙,本能地往前跑,一邊思索著。


    過了好一會兒,在武居直次看不過去眼準備讓他別想了時,佐助終於開口表態了,“如果他是真的,那麽他能夠隨意闖到我房間,還對我使用幻術,就證明現在的我實力太弱了,我要增加訓練的難度,到時候直接殺了鼬!”


    “……”你不說後麵那句話,我會真心很欣慰的。


    這一秒,武居直次第一次動了想改變原定命運的想法,隻是曇花一現,始終不認為自己有這個能力,也不確定那樣做是對是錯。


    佐助臉色驟然一變,白了武居直次一眼,“沒空跟你在這裏廢話,我要迴去確認猜想是否正確。”


    武居直次無力地朝他揮手,“去吧。”


    才不相信你能找到什麽證據呢,你哥畢竟是你哥,比你厲害多了。


    不過,能夠發現不對勁,佐助不愧是鼬的親弟弟啊。照這個趨勢下去,鼬多來兩次,估計哪天就不幸被抓個正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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