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織田作收養我~”髒兮兮又黑黑的繃帶團子,用著水汪汪的鳶色眼睛祈求到,織田秘書沉默的看著對方,搖晃了頭一下自己的腦袋,緩緩的點了點頭。


    “好。我養你。”織田秘書如此說,然後彎身將抱緊自己大腿的繃帶團子抱在了懷裏,他麵無表情的揉了揉團子亂糟糟還粘有血跡的頭發,無聲的進行安撫。


    太宰髒兮兮團子明顯愣了一下,然後就用自己髒兮兮的頭發在織田秘書懷裏拱一拱,又蹭一蹭,頗有一種持寵而嬌的感覺。


    “啊……髒掉了。”織田秘書無聲歎息,隻是雖然這樣說著,卻並沒有將懷裏的團子扔出或者放下,因為如果那樣做了話,也就不是織田作之助了啊。


    “織田作,你都不問為什麽我會認識你嗎?”太宰抬起了想要搞事的小臉。


    “不……認識我,並不奇怪。”織田作如此迴答。


    “為什麽?為什麽織田作會這樣想。如果我是壞人要怎麽辦,比方說我的異能力就是可以從大人變成小孩子,現在這樣隻是為了讓你放鬆警惕,為的就是可以打入港黑內部。”


    織田秘書停下了腳步,他一臉認真的看像在他懷裏張牙舞爪的繃帶團子,沉思的迴答到:“如果真的是那樣的話,就到那時候再說吧。”說著又再次揉了揉綁帶團子髒兮兮的頭發。


    “啊……這個迴答一點也不意外呢,該說不愧的織田作嗎?嘻嘻。”繃帶團子幹嘻嘻的笑了一聲,用來掩蓋自己自己的情緒,也多虧了較為淩亂的頭發遮蓋住了他眼裏的神色,使得織田秘書並未發現異樣。


    不過多數發現了也跟沒有發現是一樣的吧。


    “織田作~織田作,可以帶我去吃宵夜嗎?太宰餓了~”迴家的路上路過熟悉的咖喱店,太宰就開始在織田秘書的懷裏鬧騰起來,大抵的意思就是你不帶我去吃咖喱我就會一直鬧下去。


    “現在,已經很晚了。”剛剛在少主家裏處理完事務就已經到了淩晨,如果在加上吃飯以及搭理一下團子衛生的時間,估計今夜是不能休息了。


    隻是雖然這樣想著,織田秘書卻沒有說出任何拒絕的話語,他隻是默默的,默默的抱著懷裏的團子,再次推開了咖喱店的店門,對著咖喱老板吃驚的眼神,說了一句:“打擾了。”


    “織田作不吃嗎?織田作要不要吃一口?淩晨的咖喱最美味了~”小小的繃帶團子,拿著一個和他小手差不多大的勺子,一口一口的搖起咖喱,吃進嘴裏。他問候著卻完全沒有將勺子裏麵咖喱遞過織田秘書吃的動作。


    “不……現在並不餓。”織田秘書一本正經的迴答。


    一邊的咖喱店老板看到這一幕,不由得就露出了一個微笑,他從櫃台前走到了織田秘書身邊,“織田,這孩子是你的?”


    “是的,這是剛收養的孩子。”


    眼尖的咖喱店老板自己注意到了繃帶團子身上沾染的血跡,想了想他就來到了後廚,取了一盆清水和繃帶,遞過了織田秘書。


    “我也知道你的不容易,這孩子應該是受傷了,你工作到這麽晚再迴去處理這孩子的傷口估計會很累,所以現在趁著這個時間先為他清理一下吧。”說著就伸手想起揉一揉繃帶團子的頭,卻被立刻的躲掉了。


    “不要摸太宰的頭了,摸多了會長不高的。”說著就端起自己的咖喱盤子移到了另一個桌子上,眼裏的拒絕簡直不要太明顯,店長不好意思的收迴了手,又再次迴到了自己的櫃台前。


    “多謝。”織田秘書自然感受到了店長的貼心,無奈繃帶團子並不想接受不屬於織田秘書的其他的人關心,即使是相對於他而言很早就已經認識的咖喱店店長也是一樣的。


    “織田作~可以迴家再處理傷口嗎?太宰想現在這個時候好好的吃飯。太宰想吃蟹肉了,可惜並沒有蟹味咖喱呢~”躲過了織田秘書伸過的手,太宰跳跳著撒嬌著。


    隻是很可惜,撒嬌對擁有著太宰免疫的織田秘書來說,並沒有多大作用,他很快的就被織田秘書抓住,被剝光的繃帶,赤溜溜的展現在了織田秘書的眼前。


    此時,店裏隻有了織田秘書和太宰團子兩個人,咖喱店老板早就在織田秘書抓捕太宰團子時就溜到了後廚,臨走時還貼心的將店門關閉了,“織田,走時將店的燈關上就好了,門上有鎖,幫忙扣上就可以。”這樣囑托。


    被剝光的太宰是真的赤溜溜,但是太宰團子身上彌漫的黑色縫隙也展現在了織田秘書眼前,像是感受到了麵無表情的織田都因為他身上的傷痕露出了震驚的表情,太宰想,他還是去死好了,果然來找織田作就是個錯誤的決定。


    比起任何人看到他身上的異樣,他都不想讓織田作看到啊……


    但是現實還是□□裸的被揭露出來,他所隱藏的,他所不想讓織田作發現的,都被很好的感知到了,太宰團子思考著怎麽樣才可以快速的翻過這件事,他妄想躲避著現實,隻是卻沒有任何辦法。


    “太宰……你身上的傷是什麽情況?”


    “能什麽情況啊……就是這樣啊。”他總不能說因為他早就已經不在身為人,受到的傷所呈現的也就和人不一樣了吧。


    不過,現在的身體也確實是他的身體,隻是多多少少被他修補了許多次,又因為身體裏的黑泥們並不老實,除了完美的臉蛋其餘的地方已經沒有任何完好的地方了。


    織田作會用什麽樣的眼光來看待他呢?剛剛找到的,新的希望的火光就要再此熄滅了嗎?


    太宰治很清楚自己現在的樣子有多麽恐怖,不管是身上布滿的黑色裂縫,還有那些不時自縫隙裏麵流出的黑色粘液,都在不斷的重複著一件事情,他太宰治已經不在是人,而是一個怪物了啊。


    明明最初他被森歐外蠱惑混黑,目睹前代首領的死亡,算計小矮子,成為幹部,然後織田作死亡,他叛逃港黑,加入偵探社,最終對抗天人五衰,拯救橫濱時身死,他還一直是一個人類。


    但是當第二次輪迴開始,當他再一次恢複意識,再一次在哪個熟悉的街道遇到蠱惑他的森歐外時就已經不一樣了。


    他沒有反抗,也沒有說什麽,隻是依舊跟隨著,加入了港黑,他試圖避免織田作的死亡,試圖創造一個與上一世不一樣的結局,可是不知道為什麽即使他奮力的讓織田作避免了原本的死亡路線,但是織田作依舊消失在了他的生命裏。


    然後第三次……第四次……第五次,他發現,他救不了。


    然後再第六世時,他依舊跟隨著森歐外出了那一天相遇的街道,隻是最後做上首領位置的人卻是他自己。


    他直接下令讓小矮子滅掉了mimic,讓他駐守橫濱港口,隻是不知道為什麽織田作依舊再次消失在了他的世界裏。


    第七次……第八次……第九次……他瘋狂的嚐試著,隻是到最後那個他想拯救的,想保護的人還是會死在他的麵前。


    血……流幹,淚……枯竭,織田作總是嚐試著將他推出黑暗裏走向光明,而他卻在對方的拯救中,落入了更深的黑暗裏。


    織田作總是每次能很好的感知到他的情緒,就像是每次死時多會說讓他停下來吧。


    他想,是不是織田作死時記起了他以前他拯救他時所有失敗的時候,他覺得這可真是糟糕透了。


    隻是,他停不下了啊,停下來,他不斷輪迴的意義是什麽呢?


    活著到底是為了什麽呢?


    那天,不知是第幾次輪迴中,他再次將織田作的屍體焚燒,骨灰撒進海裏,迎著月色他問自己,隻是除了冰冷的海風,拍擊的海浪,他沒有得到任何迴答。


    他慢慢的走進海水裏,走進死亡中……最終卻是海水將他重新送迴了岸邊,那一天,他躺在海岸邊,放聲大哭了好久。


    他希望來個人告訴他一個答案也好啊,可是為什麽世界仿佛像是已經完全拋棄他了一樣,他跟一個活著的行走的屍體有什麽區別呢?


    畢竟他無法自殺,那股黑色的黑泥,總是挽迴他一次次渴望死的生命,真正的死亡,隻有最後天人五衰的擊殺。


    命運是多麽可怕的東西啊……連死亡都是被規劃好的,憑什麽啊……到底是憑什麽這個世界如此對待他,哪怕一次溫柔都不曾給予。


    來個人告訴他好不好,即使是果戈裏也好啊!


    這家夥除了毀滅世界就沒有其他愛好了嗎?


    又一次數不清的死亡,他再一次出現在了熟悉的街道,看著迎麵走來的森歐外,他沒有理會,隻是於他擦肩而過。


    “喂……要不要跟我走?”依舊是那個熟悉的蠱惑聲,但是這一次他連迴答都沒有給予一個。


    因為鳶色的眼睛中陰沉沉的已經沒有一絲的對生的渴望。


    這在一次的行走在橫濱的街道上,行走在槍火中,行走在鐳體街上,最終到底了目的地海邊,他將自己雙腳綁上石頭,使自己沉積到海底深處,確保海水不會將他再次送迴岸邊。


    他沉入海裏,像是水草一樣,漂浮著,進入了沉睡。


    他想這一世他不在打擾任何人好了,也許大家都會平安的活下去,他躲避著,躲避到,海底發出震動,他知道又到了最後一戰的時候了,小矮子估計還能撐上一段時間,他想著,睜開雙眼,掏出懷裏的小刀切斷了捆綁他雙腿的繩索。


    他被海浪再次送到了岸邊,他前往戰場。


    然而這一次,他卻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他有些恍惚,他奔過去試圖去確認眼前的真實,隻是下一瞬間那人還是被奪走了生命。


    他跪在血泊中,迎著那些熟悉又陌生的麵孔異樣的目光,又一次哭了。


    原來……原來,隻要我們不曾相識,你就會相安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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