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恕我直言,今日諸位來此幾乎必死無疑,無論你們人數有多少,無論你們帶來多少機關兵武,但和我交手的結果隻有一個,那便是死。”


    剛說到這裏一個巨大的身影從空中落下站在了各族幻師的後路之上,這個巨大的身影正是強悍的怪物臨淵,臨淵雙臂垂下,空洞的眼睛向外看去,緩緩張開嘴吐出一股股白煙,渾身的肌肉在刹那間緊繃起來,眾幻師被臨淵駭人的氣場嚇的臉色大變急忙後退。


    唐堯在此時向前踏出一步開口道:“大家不必驚慌,雖然這家夥看起來嚇人,但沒有我的命令就不會出手,不過……它一旦出手你們這裏絕大部分人都不是一合之將。”


    平井羊左示意所有人不要輕舉妄動,他望著唐堯大聲問道:“你到底想幹什麽?”


    “你們無論來自什麽家族卻都有一個相同的身份那就是陰陽寮的幻師,你們一旦死了,那將是對整個陰陽寮的巨大損失,雖然家族利益至高無上,但你們如果為家族鬥爭而死那將使剛剛強大起來的陰陽寮又一次變的虛弱下來,晚輩雖然是個外人可在這裏有一個提議,諸位為何要做家族中當權者的犧牲品呢,我的提議便是,不必死這麽多人,你們各族將自己家族中的當權者叫來,比如族長之流,讓他們齊聚於此和我一戰,若是我輸了今日你們便可取走人造高天原內的一切寶物,如果我贏了,那你們也免去了這麽多人的犧牲,豈不是兩全其美嗎?”


    唐堯說出此話之後卻沒想到在場眾人忽然哄堂大笑起來,唐堯露出疑惑之色,平井羊左也在大笑,笑完之後他搖頭說道:“唐堯,你未免自視太高,縱然你有幾分實力但也沒有資格和我們各族家主平起平坐,我們各族家主也不會和你這種後生晚輩交手,你沒那個資格。”


    最後這句話一出口,哄笑聲更盛,洛愚低頭看著身邊坐著的唐堯輕聲問:“要殺了他們嗎?”


    唐堯卻微笑著擺擺手說:“不必了。”


    然而在說出這句話的下一秒,唐堯忽然臉色一變,下一刻右眼魎目神威完全釋放,巨大幻境降臨在此地每個人的身上,每一個身處此地的幻師都臉色大驚,平井羊左手握腰間長刀開口喝道:“唐堯你想動手嗎?”


    唐堯卻不緊不慢地說出一言:“我隻問你們一句,邁入踏虛境界的我有沒有資格和你們各自的家主一戰?”


    這句話像是晴天霹靂一般劃過眾人心頭,平井羊左握著刀柄的手也在此話之後微微顫抖,他凝望著唐堯想確定唐堯這句話是不是真的,或者說他更希望唐堯這句話是虛張聲勢,可他看見的卻是唐堯眼睛裏的自信和霸道。


    “二十歲的踏虛幻師?二十歲……”平井羊左聽見周圍的人小聲呢喃,皆是不可思議的口氣,曆史上就從沒有一位二十歲的幻師能達到正四段,更別說是絕大部分幻師當做夢想的踏虛境界。


    “不可能,此子定然是在虛張聲勢,待我試他一試。”平井羊左身側一名九條家的準六段幻師性格暴躁,此人不信唐堯的話,揮動兩把鏈刃撲向唐堯,身體在空中化作恐怖旋風,並且在推進的過程中從一道旋風變成十道旋風,等殺到唐堯麵前的時候已經化成了數十道旋風,帶著可怕的摧枯拉朽之勢要襲殺唐堯。


    唐堯麵容冰冷處變不驚,右眼掃過圍繞自己的數十道旋風,下一秒他開口說道:“靜。”


    一言落定,狂風驟然停止,準六段幻師用驚訝的目光看著唐堯,唐堯笑道:“死。”


    之前還大笑著的幻師們這一刻用恐懼的目光看著眼前發生的以前,就在剛剛,這名暴躁的準六段幻師跌倒在地已經變成了一具屍體。


    第二百五十八章,踏虛第一戰(2)


    準六段幻師被瞬殺,唐堯隻說出了兩個字地上就多出了一具屍體,在場還有人不相信自己的眼睛,認為自己的眼睛看見的不過隻是幻象,會有這樣的想法也並不可笑。


    因為沒人會相信天下間會有一名二十歲的踏虛境幻師,史上從未出現,所以很多人認為未來也不可能出現,這種心態並非隻在幻師之中,在尋常老百姓之中有這樣心態的人也不在少數。


    二者,此地眾人都沒有見過真正的踏虛境高手出手,對踏虛境高手的本事全都非常陌生,甚至很多人心中認定即便踏虛境幻師是傳說中幻師們登臨至高境界的夢想,是領悟幻師法則的開端,可說到底也不過是七段而已,七段和六段之間僅僅一段之隔,許多人甚至認為這一段之隔就如二段之於一段,應該沒有那麽大的差距,就算唐堯達到了七段也不可能如此輕易地殺死準六段的幻師。


    然而,他們想錯了,如同螻蟻仰望巨象,他們對於七段的猜想極其可笑,將七段和六段間的差距類比為二段與一段之間的差距,這種類比更是讓人笑掉大牙。


    踏虛境之下的幻師不過是那凡塵之中飄揚起來的灰塵罷了,灰塵揚起的再高也不過是踏虛幻師輕輕揮揮手就能驅散,這就是二者的實力差距。


    眾人雖然恐懼但都不相信唐堯真有如此厲害,作為幻師很多人甚至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可在人群之中唯有一人此刻相信唐堯在瞬間殺了這名準六段的幻師,那人就是平井羊左,要問原因,原來是他一直服侍在平井一夫左右,而平井一夫早些年已然達到了踏虛之境的門檻,而且平井羊左並未對外人說過一件事,那就是平井一夫領悟法則的時候,正是他在旁邊護法,所以他從頭到尾看過了踏虛境領悟法則的全過程。


    在這樣的經曆之下,他才明白踏虛境到底和之下的幻師有多大的差距。


    “如果不是瞬殺反而才會讓人生疑,你們根本就不明白踏虛境的幻師到底有多強?”緊張的平井羊左開口大聲喊道,他的喊聲讓周圍所有人刹那間安靜下來,幾個其他家族的幻師用疑惑的目光看著平井羊左。


    平井羊左則望向唐堯,深唿吸著說道:“可否給我一點時間,我要詢問家主是否願意出麵?”


    唐堯笑了笑說:“請。”


    有了平井羊左的帶頭,其他幾個大族的代表立刻迴過味兒來,顯然作為本次精英團隊中最強的平井羊左都如此害怕,那就足以說明唐堯的實力有多可怕,這些人上去和唐堯交手恐怕連炮灰的效果都起不到,隻會白白送死。


    平井羊左迅速走到一旁,打電話開始聯絡自己的家族,其他幾個家族代表的高手也是如此,一時間場麵變的有些滑稽,之前還喊打喊殺要將唐堯處置了的一眾所謂高手轉眼之間就變成了向自己主子報信的走狗。


    結果很快就有了,各大家族的家主都不願意趟這趟渾水,但唯有一人不同,那人便是平井一夫。


    “家主今夜必然來此。”平井羊左用土下座的姿勢給唐堯深深一拜,從年齡上來看平井羊左比唐堯大了一輪還多,但在幻師的世界裏看的永遠都是實力。


    唐堯點了點頭,然後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之後迴頭看著洛愚,洛愚問道:“公子是餓了嗎?”


    “現在還行,但過一會兒怕是會餓了,不過我沒準備吃的。”


    洛愚微微一笑說:“公子想吃什麽?”


    “隨便什麽都行。”


    於是神通廣大的洛愚便在半個小時後派了一架直升飛機送了一份包裝精美的日料,唐堯著實驚歎了一番,畢竟這做阪虎山可偏僻的很,但洛愚卻平靜如常地說:“洛家子弟,做到這一點並不稀奇。”


    酒足飯飽,唐堯打了個哈欠,時間已經過了一個多小時,這時候唐堯手邊的對講機內傳來了響聲,武田大鬥因為唐堯擅自改變計劃而雷霆大怒,衝唐堯喊道:“平井一夫來了,我們不是說好了嗎,隻動手幹掉這裏的各族精英,為什麽你要將平井一夫引誘到這裏來?”


    “殺這些人的作用遠遠不及殺死一個家主來的大,試問,如果今天平井一夫死在了這座阪虎山上,那整個陰陽寮還有誰敢和武田家或者說和你叫板呢?”


    唐堯簡簡單單一句話將武田大鬥給點醒了,這就是殺雞儆猴,隻不過套用到今天的局麵中就是殺虎以儆群狼。


    平井一夫麵色如常,在兩個小廝的跟隨之下走上了石階,他穿著平井家代代相傳的武士鎧甲,肩膀上扛著一把讓人駭然的斬馬刀,仿若從地獄而來的彼時戰士。


    走到神社之前,平井羊左急忙上前跪拜,周圍其他家族的幻師也都紛紛行禮,平井羊左將情況簡單一說,隨後便見平井一夫揮了揮手,也沒說一句話就朝著唐堯走了過來。


    唐堯這邊即便見到了平井一夫到來也依然穩穩坐在椅子上,平井一夫站到了他麵前二十步左右的位置,將非常沉重的斬馬刀往地上一插,雙目凝望向唐堯,其眼中好似帶著魔神般的殺氣,因為他眼前這個年輕男子殺了自己唯一的兒子,也是未來的平井家家主。


    “唐堯,我早知道你沒那麽容易死,現在終於給了我手刃你的機會。”平井一夫聲音平靜,但在這平靜的聲音之下隱藏的卻是可怕的殺機。


    “殺我?憑你嗎?”唐堯笑了起來,“知道我為什麽設計讓他們將你叫來嗎?”


    “你邁入踏虛之境後應該想找人交手吧,可踏虛之境的幻師數量不多,能讓你交手的人就更少了,所以你利用我對你的仇恨將我引到此地,我也是踏虛境,你也是,你想踩著我來徹底跨出凡人之列,我沒說錯吧?”


    唐堯擺了擺手說:“我的動機和做法沒你想的那麽複雜,簡單點來說就是要借你來試一試我現在的本事。”


    少年的直率讓平井一夫一怔,旋即大笑起來,笑聲如狂魔一般,大笑之後他猛然間麵目化為猙獰之色,死死盯著唐堯喝道:“那就開始吧,需要我讓你先出手嗎?”


    唐堯終於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他看著麵前的平井一夫微微搖頭說道:“不必了,我怕我一出手你就死了。”


    “狂妄!但不得不說我兒死在你的手裏也不算枉死,他的天賦和算計皆比不上你,你對於他來說是強者,能死在強者手中是他的幸運……”平井一夫將斬馬刀拔了起來扛在肩膀上,身子向前傾,整個人擺出了一個如同相撲的動作,遠遠看去就如同一頭正在月下埋伏,隨時準備發動攻擊的猛虎。


    眾人見此情景紛紛後退,卷入七段幻師之間的爭鬥無異於自殺,唐堯也收斂了臉上的笑容,對著平井一夫招了招手,這個二十歲的少年居然在挑釁陰陽寮中的頂級強者,平井家的當代家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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