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點了點頭:“對,就是為了這個原因,我查過你的底,你的底很不幹淨,雖然宮氏一族是‘鬼盜’的組織,可即便是在宮氏一族內你也依然是嗜殺成性的特殊例子,你殺的人太多了,完全就是個瘋子,像你這樣的人早就該受到審判,根本就不該留在人間,你……完全是披著人皮的惡魔。”


    麵對這一番話宮敕非但沒有表現出任何的憤怒反而笑了起來,就好像聽見了褒獎似的。


    “我的確喜歡殺人,或者說這是我一種戒不掉的愛好,不過我雖然喜歡殺人但也要為自己的前途考慮考慮,殺掉唐堯不僅會得罪上官氏族而且我比賽的資格也會被取消,這對我有什麽好處嗎?”他問道。


    男子喝了口咖啡後又拿出了一個信封交到了此人麵前說道:“你看看吧。”


    宮敕疑惑著將信封拿了過來,打開看了一眼,裏麵裝的竟然是一塊古樸的令牌,這塊令牌看起來至少有好幾百年的曆史,令牌一麵刻著“鬼盜”組織的標記,另一麵則刻著一個“赦”字,當宮敕看見這塊令牌的時候表情頓時一變。


    “這是‘鬼盜’的特赦令,這玩意兒已經有一百多年沒在江湖上露過麵了,你是怎麽弄到的?”宮敕急忙問道。


    男子說道:“我怎麽弄到的你別管,也不需要你知道,你隻需要知道這枚特赦令是真的,而且隻要你能幫我幹掉唐堯,這枚特赦令就是你的了,你應該知道特赦令意味著什麽吧。”


    宮敕點點頭道:“知道,這塊特赦令意味著隻要我將名字刻在特赦令上,那在我有生之年無論我犯下怎樣的罪過都能被寬恕,不誇張的說這就是一枚幻師江湖的免罪金牌,而且這還不是它最大的用處,特赦令最大的用處是如果有強大的幻師或者氏族追殺我的時候,我可以用這枚特赦令換取‘鬼眼’的幫助,‘鬼眼’必須無條件救下我的命。”


    “你知道的很清楚啊,我聽說你已經找這件東西很多年了,你應該也知道自己這麽繼續殺人遲早會惹上大人物,到時候你必然死無葬身之地,不過有了這枚特赦令你等於有了護身符,現在我用此物作為獎勵,你隻要能幹掉唐堯,我就把這枚特赦令給你。”


    宮敕眼睛裏都是心動的光芒,他很需要特赦令,事實上他已經惹上了幾個前輩高手,如今仇家也不少,如果有了這枚特赦令才能夠保證他自己不死。


    “我可以私底下幹掉唐堯,暗殺或者用毒都可以。”宮敕說道。


    男子馬上搖頭道:“必須在擂台上幹掉他,這是上麵的意思,他們不希望以後有人效仿唐堯,在擂台上幹掉唐堯就如同殺雞儆猴,讓那些想模仿唐堯對抗上層和幾大氏族的幻師死了這條心,所以唐堯必須死在擂台上……事情我已經說完了,你同意接下這活兒嗎?”


    宮敕猶豫了一下問道:“我願意但你怎麽保證我殺掉唐堯之後你會將這枚特赦令給我?”


    男子笑了笑道:“這枚特赦令你今天就可以拿走,第這枚特赦令隻有刻上你自己的名字才能夠生效,而刻名字的地方隻有一處,沒有我的引薦你就算帶著特赦令去了也沒用,他們不會幫你刻上名字的,你自己也可以試試將名字刻上去,但特赦令的材質特殊,除了工匠的特殊手段之外是沒辦法辦到的,所以這枚特赦令就當成是給你的訂金,你殺掉唐堯之後我馬上引薦你去刻下名字。”


    宮敕的手指輕輕敲擊桌子,片刻後說道:“好,我答應了,你盡可能地將唐堯的情報收集後發給我,他可不好對付。”


    說完宮敕拿著令牌站了起來,轉身離開了咖啡館,而座位上的男子一口喝掉了杯子裏的咖啡,露出了一絲陰森而得意的笑容。


    比賽日子漸漸接近,唐堯的訓練強度越來越高,每天基本上就睡三四個小時,而且上課的時候也經常會低著頭思考戰術,研究宮敕的情報並且分析自己的狀況。


    他現在的狀況其實並不是最完美,孤麟非常強但所需要的氣也很多,唐堯測試過想要讓孤麟使用百分之百的實力是不可能的,用孤麟自己的話來說,他也就最多用個兩成左右的實力罷了,而晏鹿和申屠牙還未醒來,目前處於失聯狀態,所以唐堯現在有兩個方案,一個是完全靠自己戰鬥,另一個則是將所有的氣交給孤麟,由他來對付對手。


    但二者都有風險,第一個方法的風險小一些,可要舍棄孤麟這樣強大的戰鬥力唐堯心裏多少有些舍不得,孤麟可以說是他現在手上最大的絕招,第二個方法的風險在於如果對手有能夠對付古靈的特殊手段,那很可能將孤麟給困住,而唐堯的所有氣都輸送給了孤麟,如此一來,唐堯這邊就會非常被動。


    第八百四十三章,低劣的手段


    無論哪種方法,都不是百分之百必勝,歸根結底就是唐堯自身的氣負擔不了孤麟那麽強的古靈,而晏鹿和申屠牙又不能正常召喚,所以現在讓他很鬧心。


    “喂,唐堯,叫你呢……”有人衝他喊道,唐堯抬起頭看見一個同學在叫自己,他露出疑惑的表情。


    “有你的一個快遞,是我在外麵快遞櫃前看見的,快遞員沒給你打電話嗎?”同學說話間將一個快遞遞了過來,是個紙盒,唐堯露出了奇怪的表情,他最近也沒有網購過東西,怎麽會有快遞來呢?


    而且就算他要網購也應該直接寄到植物園去,他專門在植物園門口搞了一個上了鎖的鐵櫃子,所有送來的快遞直接投入鐵櫃子裏,到了晚上他迴去開了鎖收快遞。


    將紙盒接過來之後他看了一眼,快遞盒上麵隻有收件人的信息沒有寄件人,而且收件地址還真填的就是他大學的地址,可為什麽不送到他的手上,如果快遞員進不了學校也應該打他的電話讓他出去取才對,放在快遞櫃也可以,可他沒有收到提示的消息也不明白為什麽快遞要放在快遞櫃前的地上。


    唐堯想到這裏隱約感覺這個快遞恐怕不簡單,他將快遞放在麵前的課桌上,一時之間沒敢拆,仔細打量了起來,紙盒看起來很普通沒什麽問題,他猶豫了一下,最後拿起紙盒走到了學校籃球場的角落裏,這裏打開紙盒如果裏麵有機關至少不會傷到其他人。


    唐堯確定周圍沒有人之後,打開了紙盒,裏麵是一個黑色的盒子,上麵有一把金鎖,唐堯拽了拽金鎖發現並不是很堅固,他可以輕而易舉地將這把鎖扯斷。


    再次確認周圍沒有人之後,唐堯猛地發力,將鎖給拉斷,下一秒黑色的盒子忽然彈開從裏麵猛地竄出來一條毒蛇,唐堯眼疾手快馬上躲開並且一把抓住了朝自己襲來的毒蛇,可當他將毒蛇抓在手裏的時候才發現,這條蛇並不是真的,隻是一條玩具蛇,而在黑色盒子裏有一個彈簧,打開黑色盒子上的鎖後,毒蛇就會從裏麵竄出來嚇唬人。


    “低劣的玩具,多少年前的惡作劇手段了。”唐堯嘴裏嘟囔了一聲,看見盒子裏放著一張紙片,拿起來一看上麵寫著:喜歡我的禮物嗎,隻是一個玩笑,我喜歡在殺掉一個人之前送此人一個禮物,這是我送給你的禮物。


    唐堯可以猜到這是誰送的禮物,因為這張紙的背麵印著宮氏一族的標記。


    “無聊。”唐堯將黑色的盒子丟進了垃圾桶,可等他迴到教室的時候,卻看見亂哄哄的,他聽見有的同學在喊,說有人受傷了,唐堯本不是湊熱鬧的人可大家圍著的位置正是他座位,所以他抬頭看了一眼,結果這一眼卻讓他大吃一驚,在座位上一個男生正趴著,看起來狀況不太對勁,手掌虎口的部分有被咬過的痕跡,地麵上有一條已經被打死的黑色毒蛇,他似乎就是被這條毒蛇咬了。


    學校並不是荒郊野嶺怎麽會冒出來毒蛇,而且毒蛇還咬了人,唐堯看見這一幕心中一驚,很快救護者到達將被咬傷的同學帶走,毒蛇屍體則被學校社工拿走了,人群散去但還在議論紛紛,唐堯坐迴椅子上想到剛剛黑色盒子的惡作劇以及同學忽然被毒蛇咬傷的一幕,他感覺這分明就是宮敕幹的,是在給他一個下馬威,這是比賽前的警告,但作為警告這麽做著實過分了一些。


    很快便放了學,唐堯走出學校去搭乘公交車,走在路上的時候後方忽然有一輛車開了過來接著按了下喇叭,唐堯沒搭理他繼續向前走,接著後麵的車又按了按喇叭,他皺了皺眉頭迴過頭來,看見一輛黑色的轎車停了下來,他用不耐煩地口氣喊道:“誰啊,想幹什麽啊?”


    車子靠邊停下,走下來一個身穿黑衣的男子,男子快步走到唐堯麵前說道:“我想不用自我介紹你也應該知道我是誰了吧。”


    唐堯仔細打量了一下眼前這個男人,隨後一下子反應過來此人的身份,他正是宮敕,也就是這一次唐堯個人戰的對手。


    “你有事嗎?”唐堯口氣變的越發不客氣起來。


    “今天我送你的禮物,你覺得怎麽樣,還滿意嗎?”說話間,宮敕走了過來,唐堯雖說已經猜到那條毒蛇是這家夥做的手腳,可還是氣不打一處來,他特別討厭“鬼盜”幻師的這種做法,明明就是一場比賽卻總是喜歡延伸到賽場之外,而且總是用過分的手段來對付圈外之人。


    “比賽就比賽,你別胡來,那些人和我沒關係,你別殃及旁人。”唐堯說道。


    宮敕冷笑道:“你都拿到團隊賽冠軍了,我以為你已經知道這個比賽的本質是什麽,你不會天真到還認為這僅僅隻是一場比賽吧,嗬嗬,這可不是一場比賽,這是一場廝殺,場內和場外根本就不重要,重要的是誰才是強者。”


    “你如果非要這麽幹那就別怪我不客氣,我也不是沒對付過像你這樣的家夥。”唐堯指的正是宋輝一夥人,當時宋輝也是用了差不多的手段來對付唐堯,結果最終被唐堯給幹掉了。


    “嗬嗬,我和宋輝那廝可不一樣,我是孤狼,所以我比他們更狠,宋輝殺的那點人在我眼裏根本就不算什麽,和我相比他不過是一個乖寶寶罷了。”


    “那你想怎麽樣,和我在這裏就開戰嗎?”唐堯做好了戰鬥的準備,如果這廝敢動手,他馬上還擊,先將這家夥引誘到旁邊一個僻靜的小區內,然後將其幹掉,雖說善後起來會比較麻煩但唐堯早已不是當年那個任人宰割的少年了。


    宮敕卻出乎意料地微微一笑說道:“不,我還沒有這個打算,我來隻是告訴你一件事,我會在擂台上殺掉你,如同碾死一隻臭蟲,即便有上官氏族罩著你,但你這一次也必死無疑。”


    “就為了說這個?大老遠跑一趟?你吃飽了沒事幹吧,說完了沒,說完我就走了哦。”唐堯懶得理這家夥,擺了擺手朝前遠處的公交車站走去,身後的宮敕露出了陰冷而又深沉的殺意,但他很快就將這份殺氣給忍了迴去,接著開車離開。


    唐堯迴過頭瞥了一眼遠處的黑色轎車,他有種感覺這家夥將是一個強勁的對手。


    比賽的日子終究到了,根據比賽規則,賽製一場定勝負,換而言之如果不全力以赴就沒有第二次機會,比賽的場地所在的城市會提前三天告知,但比賽場地的具體地址在比賽前兩個小時才會公布,如果遲到或者缺席都將被判為失敗。


    唐堯接到了來自主辦方的電話,在告知城市之後準備上路,這一次由於經費緊張的緣故他基本上沒有準備什麽機關道具,其實這些東西他也不需要,用處實際上並不大。


    到達城市之後不知道是哪裏泄露了風聲,剛從火車站出來的唐堯立刻被圈子裏的媒體盯上了,但很快便被唐堯甩掉,最終唐堯找了一家便宜的民宿落腳,開始準備比賽。


    如今這座城市的圈子裏可有不少人盯著唐堯,尤其是情報販子,總是想方設法打聽唐堯的事情,尤其是在團隊賽最後決戰的時候,因為全程沒有直播的關係所以人們都很好奇唐堯到底用了什麽方法打贏了宋辛,而對於這件事宋辛自己卻也閉口不談。


    可他們恐怕沒想到,堂堂團隊長冠軍居然會自己一個人坐著公交車去了下榻的民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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