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追著上官浮夢往停車場走,不管說什麽上官浮夢就當沒聽見,到了車子旁邊,上官浮夢拉開車門迴頭看了唐堯一眼說道:“你真想讓我幫忙的話倒不是不行,我給你一個機會就看你敢不敢了。”


    雖說不喜歡這個女人此時拿腔拿調的模樣,但畢竟是求著人家辦事兒唐堯還是開口道:“好,你說。”


    “我最近看上了一幅畫,雖說是某個不知名的小畫家所畫也不值什麽錢但我卻沒辦法弄到手,持有這幅畫的人不願意賣給我,無論我開出怎樣的高價他都不肯相讓,如果你能今晚將這幅畫弄到手並且交給我的話,我就幫你一次讓上官氏族出麵保住你們三個男生,可如果今晚你沒辦到這件事,那你以後也別來煩我,我的提議你接受嗎?”上官浮夢問道。


    唐堯稍稍考慮了片刻後點頭道:“好,我同意了。”


    “那咱們今晚晚些時候再見,地址我會發到你的手機上你注意查看。”說完上官浮夢發動汽車揚長而去,唐堯則迴到了飯店中再次和宮羽翎見了麵,沒多久要偷畫的地址就發到了唐堯的手機上,就一個地址其他啥也沒有,唐堯對這個地址並不熟悉但對這條路還是知道的,這條路位於市裏有名的富人區,能在這片富人區買上一套房的錢足以在二三線城市賣上三四套房,整個街道非常整潔幹淨,而且公寓很少,多是獨門獨戶的別墅或者是公館,這些公館之中住著的不僅僅是有錢人更是這個城市裏頗有權勢的一批人,所以也有人稱這裏為本市的最高峰,當然說的不是地理位置上的高度。


    “這個地方我知道啊。”旁邊的宮羽翎瞟了一眼唐堯的手機後驚訝地說。


    “你知道?這個地方是哪裏?”唐堯急忙問。


    宮羽翎想了想後說:“應該是杜家公館,我之所以會知道是因為前幾年我跟著宮氏一族來過這個地方,杜家公館的主人雖然不是圈子裏的人但手上掌握很大的產業,尤其是在地產和紡織業方麵可以稱得上是大佬級別,宮氏一族和他有許多商業上的往來,杜家公館的主人我記得叫……杜仁,對就是仁義的仁,他不僅和宮氏一族有商業上的往來,而且還會出錢聘用宮氏一族的幻師做自己的保鏢或者是幫他處理一些商業上的對手,幹些見不得光的事情,你要是想去這個地方偷畫……嗯……和送死也差不多了。”


    “啥意思,裏麵高手如雲還是有豺狼虎豹?”唐堯問。


    “這倒不是,其實以你現在的實力如果真要硬闖,裏麵這點人還真未必是你的對手,你最多留下點小傷就能將他們全部擺平,可問題是你不能硬闖隻能偷偷潛入進去,要是你被這裏麵的幻師發現,那恐怕第二天你偷畫擅闖民宅的消息就會在圈子裏傳開,如果你是個‘鬼盜’的幻師那還好說,可你偏偏是‘神府’旗下的幻師,打著為民排憂解難,絕不敢違法亂紀之事的旗號,你要是偷畫被發現那恐怕麻煩就打了,比賽資格會被取消,口誅筆伐也少不了,說不定那些看你不爽的家夥還會在你身上大做文章,你可能一夜之間被剝奪一切,人言可畏你何必自己找死呢?”宮羽翎這一通分析還挺有道理的,但唐堯還非去不可,這幅畫若是不到手那上官浮夢便不會幫忙,唐堯這邊會遇到更大的危險。


    “我必須去,而且得悄悄潛入進去,你還記得裏麵的格局嗎,能給我大致畫一下嗎?”唐堯問,於是宮羽翎展示了一位“靈魂畫師”的絕佳技術水平,她找了半天最後拿出一張餐巾紙,用自己的一支口紅當成筆,然後一邊講解一邊在餐巾紙上落筆,最後畫出了一副大概隻有她自己才看得懂的布局圖,最後畫完還說了一句:“唐堯,你得賠我一支口紅哦,這支色號特別難買,我不要錢,你迴頭給我買一支一樣的就行了。”


    唐堯拿著這張餐巾紙在晚上十一點的時候到了杜家公館外麵,外麵的街道相當安靜,公館附近有很多攝像頭,但這些攝像頭對唐堯來說限製不大,他可以蒙上臉進去偷隻要不被發現真實身份就行,而且唐堯也不完全打算偷,他會在偷完畫的地方留下一張紙條,上麵寫著:畫我先拿走,錢迴頭補上。


    在繞著公館有意無意地偵查了一番後唐堯發現偷畫的真正難點是杜家公館內的幻術陷阱以及來迴巡邏的幻師保鏢,宮羽翎說的還真沒錯,整個杜家公館看起來地方不大,可完全是一座幻師的要塞,其中所布置的幻術陷阱之多,手段之高明不亞於一個小氏族的宅邸,而且來迴走動的都是至少五六級的幻師保鏢,正麵強攻唐堯完全能一路暢通無阻地殺進去,他對自己現在的實力還是有些信心的,可他偏偏不能這麽幹隻能偷偷潛入進去。


    找了杜家公館對麵的一個別有情調的小酒吧,唐堯坐在了靠近窗戶的地方看著對麵的杜家公館,腦袋裏開始醞釀如何潛入進去偷畫,目前他能想到的方案是利用晏鹿召喚巨大的黑暗降臨杜家公館,趁著所有人看不見的時候他悄悄潛入進去找到畫再帶出來,可他一來不知道畫在什麽地方,二來如果畫放在了類似保險櫃的東西裏麵那沒有密碼他該怎麽開鎖取畫呢?


    所以他必須想辦法進入杜家公館親眼看見那副畫的位置之後再做出下一步的行動,可要如何安全地潛入杜家公館呢?


    正在此時酒吧內忽然傳來了一聲抱怨,一個似乎喝多了的客人突然在安靜的酒吧內大聲嚷嚷道:“天天就給我那麽點工錢,讓我累死累活的幹,那些保鏢整天不知道在幹什麽就是走來走去,拿的錢卻是我的兩倍,不公平,老子覺得太不公平了。”


    說完他一下子將酒杯砸在了地上,嚇的周圍的客人和服務員全都一驚。


    第七百零七章,盜畫


    酒吧內的騷亂吸引了唐堯的注意力,他也就隻是看了一眼便轉過頭去,現在他實在是沒工夫去理會這些事情,可這時候一個似乎和鬧事的客人很熟悉的服務員走了過去,小聲說:“王大哥,你這是幹嘛呀,嚇到其他客人了。”


    “我就是心裏不痛快,憑啥呀,我今年三十多歲已經給杜老板幹了塊十年了,可我得到了什麽,還是那點錢,啥也沒有,連個媳婦都娶不上,那些保鏢有什麽能耐,不就會變點戲法嗎,就可以拿比我多一倍的錢,我看見他們中間好些人開著好幾十萬的車,憑啥我就拿的比他們少啊?”這個姓王的男子似乎在杜家公館幹活,他的言語之中不斷抱怨著杜仁老板對他的不公平,在其他客人看來這就是個在職場鬱鬱不得誌的男子在發牢騷,但在唐堯看來這卻是天上掉下來的一個機會。


    他站起身來走到了醉醺醺的男子身邊,對服務員笑了笑說:“我勸他幾句,對不住他喝多了。”


    言語之中就好像他認識這名醉漢,服務員衝他點了點頭後走開了,唐堯則湊過去說道:“王大哥,你咋心裏不痛快啊?”


    姓王的醉漢看了看唐堯說道:“我……我認識你嗎?”


    唐堯笑了笑說:“咋不認識,我是你在北方的二嬸家的娃啊,你小時候去俺家的時候還給過俺壓歲錢呢。”


    “北方二嬸?我在北方有親戚嗎?”姓王的男子皺了皺眉頭,接著忽然自言自語地說,“哦,想起來了,是有那麽個親戚,沒想到已經長這麽大了,嗬嗬……你咋啦,看我笑話呢?”


    “哪兒敢啊,我這不是最近幾年發了點小財準備到咱們市來做點買賣嗎,我媽說你在這裏混的可好了,讓我來找你出出主意呢。”唐堯繼續胡扯。


    “我混的好?你看我像混得好的樣子嗎,我就是個廢物,是這座城市裏最垃圾的人,嗬嗬,你還來找我出主意,出個屁……”他罵罵咧咧地站起身似乎想要如廁,唐堯急忙在旁邊攙扶著一起去了廁所。


    站在廁所外麵唐堯嘀咕道:“叔兒,你說為啥這座城市裏有錢人那麽容易就能賺到錢,沒錢的人那麽苦卻拿不到三瓜倆棗呢?”


    “嗬嗬,這就是社會,不公平呢。”姓王的男子冷笑道。


    “我聽說你跟著杜大老板幹活,他老有錢了,我在老家都聽說過他,上過雜誌,電視,現在網上都說他是咱們國家排名前百的有錢人,你天天給他幹活,他牙縫裏漏出點來給你都能讓你發財唄。”唐堯如同惡魔在他的耳邊循循善誘似的。


    “放屁,他就是個摳門的垃圾,還讓我發財呢,我給他幹了快十年了現在還租著房子,沒有錢買車天天擠地鐵,你知道不,我剛給他幹活的時候他還沒那麽有錢,他天天和我們說,將來有朝一日發了財會拉上我們一把,讓我們這批給他幹活的人都發財,大家一起過上好日子,結果呢,結果是這家夥住那麽大的房子,老子還和別人睡上下鋪,真他娘的操蛋。”他又罵了起來,罵完忽然蹲在地上大聲哭泣。


    這個城市有許許多多這樣的上班族,他們沒有房,甚至連當初的夢想都在一點點磨滅,你以為這是小說裏的情節?不,這不是小說裏的情節,這是每天都會在你身邊上演的現實。


    唐堯蹲下來看著他,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後說:“叔兒,你想不想賺點外快,不多隻有一萬,然後再報複一下你那個摳門的老板?”


    “你啥意思啊?”他抬起頭看著唐堯問道。


    “沒啥,隻是請你幫個小忙,你就能賺到一萬塊。”唐堯衝醉眼朦朧的男子露出了一個惡魔般的笑容。


    數分鍾後姓王的男子帶著唐堯繞到了杜家公關的後門,這裏是杜家公關的員工出入口,這是一種陋習,在舊社會有錢人家會分兩個門,一個門是給客人和主人走的,而仆人隻能從後門進出連走大門的資格都沒有,杜仁發跡之後買下了這座公館並且改造成了他自己的公館,並且沿用了正門和後門的規矩。


    “哎呦,小王啊,你不是迴去了嗎,怎麽醉醺醺的迴來了?”後門看門的保鏢問道。


    小王滿身酒氣地說:“我……我這不是忘記重要的事情了嗎?老板交代要搬一批貨出去,我把這茬兒給忘了,所以趕緊帶了人來搬,這是我一個遠方的親戚,人很老實的,來……打個招唿。”


    唐堯走上前一步憨厚地笑著說:“這位大哥好,嘿嘿。”


    保鏢上下打量了一下唐堯,唐堯的穿著實在是有些過於樸素了,腳上一雙網上打折的不知名牌子的球鞋,身上是一套穿了一年多已經有些小了的運動服,加上稚氣的臉和偽裝出來的憨厚笑容,實在是不像是個壞人。


    “哦,小王的親戚啊,那進去吧,快點搬,別耽誤了時間。”保鏢說道,小王立刻帶著唐堯走進了公館內部。


    公館內部比外麵看起來要複雜的多,不過讓唐堯驚訝的是宮羽翎畫的那張草圖居然還挺準確,一路上唐堯一邊對照一邊前進,盡可能記住公館內的路線以方便最後撤離,同時唐堯還觀察著公館內的幻術陷阱和監控設備。


    最終小王帶他走到了偏廳,他們站在衛生間內,小王問道:“我已經把你帶進來了,給我錢,快點。”


    唐堯衝他笑了笑說:“那啥……我最近手頭緊能不能緩兩天?”


    “這種事兒怎麽能欠賬,馬上給我,要不然我就告發你。”小王的酒似乎醒了幾分衝著唐堯直嚷嚷,唐堯對他搖了搖頭接著快速出手將其打暈了過去,然後戴上口罩和兜帽從衛生間溜了出去,接著開始尋找那副畫,他認為那副畫應該在很隱秘的地方,可結果卻出乎意料唐堯走出偏廳沒多遠便在走廊上看見了掛在牆壁上的這幅畫。


    發現畫的時候唐堯一愣,覺得自己可能看走眼了,於是拿出手機對比了一下上官浮夢發來的照片,結果還真是一模一樣,他不由得感歎有錢人的世界他是真的不懂,這幅畫雖然不是出自名家之手可少說也值好幾十萬,但在杜家公館這幅畫連放進保險箱的資格都沒有,就這麽赤裸裸地掛在牆壁上連個防盜措施都沒有。


    唐堯用刀將畫從畫框上裁剪下來,然後留下了他會還錢的字條,接著將畫卷起來藏在了身上,隨後他迴到衛生間將被打暈的小王背了起來,最後他做了一件不尋常的事情,他觸發了公館內的警報,一時間整個杜家公館警報聲大作。


    他趕緊背著小王朝出後門走去,因為記住了路線所以他走的很快,到了後門保鏢攔住了他,還是之前放他們進去的那個保鏢,他看了唐堯一眼還沒開口盤問,唐堯就是一臉慌張的模樣說道:“大哥,我老叔醉過去了,我也不知道咋了裏麵就突然傳來警報聲了,我啥也沒幹,背著我老叔就出來了,是不是我進去了就發出警報聲了啊?”


    保鏢搖搖頭說:“不關你的事,大概是哪個不長眼的人打掃衛生的時候碰到了警報,你出去吧,一會兒再走會很麻煩的。”


    於是此人將唐堯給放了出去,唐堯大搖大擺地從公館的後門走到了外麵,然後背著小王朝順著道路一直走很快就轉入巷子裏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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