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木曜石表麵立即散發出微弱的綠色光芒,唐堯眼前好像飄下了一片綠色的樹葉,那當然隻是幻象,他伸出手,樹葉落在了他的手心裏然後迅速枯萎發黃,下一刻,他看見自己手上的血絲和經絡突然跳動起了一絲綠光。


    如他所願,更多的兇暴能量從木曜石進入了唐堯的身體內,唐堯一點點捏緊拳頭,發黃的樹葉在他手心裏變成殘渣,當他鬆開手的一刻,他的臉上已經出現了明顯的黑色血絲。


    “喂,你不是衝著我來的嗎?”唐堯開口衝猙喊道,但猙卻沒有轉頭,好似選擇無視了唐堯。


    唐堯拔出短刀,身體像是迅猛的豹子般衝了過去,接著輕輕鬆鬆便一躍到了猙的上方,短刀刺中了猙的腦袋,但並沒有刺穿,因為它的皮肉實在是太硬了,這時候受到攻擊的猙轉過頭來看向唐堯,揮動爪子想驅趕唐堯的時候卻被唐堯抓住機會一把叩住了它的手腕,接著第二刀刺出,這一刀刺向的是它的心髒,可依然沒有刺穿對方的皮肉。


    唐堯落地之後迅速向後跳了幾步,看了看手上的短刀後一甩手竟然將短刀給丟在了地上,接著舉起自己的一雙手說道:“最可靠的還是自己的雙手。”


    第四百四十三章,第二名


    拋棄了短刀,引更多兇暴能量入體的唐堯選擇用自己的雙手去戰鬥,充滿邪氣的雙目死死盯著猙,手指逐漸變黑,整隻手的紋理和膚質正變的如同獸皮一般,他向後跨了一步接著狠狠一踩地麵,整個人再次衝向猙。


    猙揮手阻攔,它揮爪的速度不慢,可在唐堯的魑瞳注視下卻如同慢鏡頭一般,唐堯迅速躲開接著一拳打在了猙的心口處,猙也沒有退讓繼續揮爪攻擊唐堯,然而依然被唐堯躲開,唐堯繼續重拳打在猙的心口,一拳接一拳,連續十幾下全都打中了猙的心口,而猙單爪的攻擊卻一次都沒碰到唐堯。


    被激怒的猙一把將擰斷了雙臂的申屠牙甩飛,隨後雙爪齊出不斷和唐堯對攻,這一幕在其他人看來簡直不可思議,所有被元禹的化己為妖秘術影響的人都能看見唐堯正以凡人之軀和傳說中的妖怪正麵戰鬥,而且似乎他還處於上風。


    像是在刀劍舞蹈,唐堯精準巧妙地躲開了每一下朝自己正麵打來的利爪,然後迅速反擊,經過火曜石、魑瞳和兇暴能量三重強化後的肉體已經遠遠超出了凡人的界限。


    “你可能還沒察覺到,但我提醒你一下,你快死了。”唐堯說道,接著斜向前跨出一步,隨後一指點在了猙的胸口,已經受到兇暴能量影響的唐堯指甲完全變成了黑色,整個手掌就像是枯木包了一層獸皮。


    之前十幾拳重擊都沒能將此刻的猙打傷,它的心口比鋼筋鐵骨還要堅硬,此時唐堯隻不過是刺出了一根手指而已,按理說絕不可能擊傷猙,可事實卻大大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元魏此刻看見唐堯一指刺出頓時冷笑道:“這小子瘋了不成,這一指對猙能有什麽用?”


    此時坐在輪椅上的元三真瞥了他一眼說:“你看清楚了再說。”


    元魏瞅見此時元三真的表情有些嚇人,當場臉色一變,心中暗道:難道元禹輸了?


    就在這時候,背對著他們的猙向後一步一頓地退後,身子慢慢彎了下去,隨後用手捂住了胸口,與此同時後方的人群看見猙的指縫間有黑色的物質往下流,那不是血,因為猙並不真實存在,那些黑色的物質是猙的幻象正逐漸破滅的跡象。


    唐堯收迴手看著麵前的猙,在它心口的位置此時破開了一個黑色的窟窿,它剛剛還閃耀恐怖兇芒的雙眼,此刻露出的盡是難以置信之色,唐堯大聲說道:“你心口處被黑色烈焰燒傷,加上我捶打的那十幾拳,讓你心口處的皮膚越來越脆弱,我剛剛那一指點穿的是你的心髒,這個幻象應該不可能再保留下去了。”


    猙跪在了地上,全身都開始冒出黑色的煙霧,它看起來非常痛苦,這時候申屠牙走了過來,雖然雙臂被卸但依然一腳踩在了猙的身上,隨後全身的黑色烈焰猛地一爆,迅速包裹住了猙的周身。


    在黑煙和黑炎之下,猙最終消散,地麵上留下的是疲憊不堪的元禹。


    唐堯將申屠牙收迴土曜石內,但卻沒有將兇暴能量放迴木曜石內,因為危險並沒有解除,他打敗了元禹可不代表元家其他人就會遵守承諾放他離開。


    元禹終於喘上了一口氣慢慢從地上爬了起來,他看了一眼麵前的唐堯,然後轉身看向背後的元氏一族其他人,此時的唐堯仿佛能從那一眼裏看出元禹的絕望。


    元三真仰起頭對元禹說:“禹兒,你從此以後就隻是第二名了。”


    這句話讓元禹的瞳孔猛地震動了一下,唐堯此時開口對元禹說:“元禹,你如果迴不去的話可以來我這裏,就像宋舜那樣,我們的團隊歡迎你。”


    他希望元禹加入,不僅是因為元禹實力不俗,更是因為他對這位出生豪門又非常謙虛待人謙和的世家子弟很有好感,他覺得自己和元禹之間會成為朋友。


    但唐堯不該在這個時候說這句話,時機不對起到的效果卻正好相反,當唐堯的這句話傳入元禹耳朵裏的時候,就仿佛變成了勝利者對失敗者的憐憫,頃刻間讓那個從來都很優秀,從來都覺得自己是同齡人中第一名的元禹崩潰了。


    “閉嘴!”元禹用撕裂的低吼衝唐堯咆哮起來,唐堯一怔,很快就明白自己不該說剛剛那句話。


    元禹掙紮著站直了身子,慢慢轉身走向元三真,宮羽翎上前喊道:“我哥們也是好心,你幹嘛大唿小叫的,敗軍之將還挺橫的。”


    她和元禹沒有任何交情,此時完全是為唐堯出頭,唐堯伸手讓她不要再說了,元禹停下腳步側過頭看著唐堯,那個眼神唐堯也許一輩子都不會忘記,像是戰敗的獅子,並不是因為活了下來而慶幸,更多的是因為戰敗而產生的怨恨。


    元禹隨後轉過頭去繼續朝元三真的方向走,然後在元三真的麵前跪了下來,低聲道:“三爺爺,請您原諒,我下一次絕不會再失敗了。”


    元三真慢慢俯下身子,用手輕輕撫摸元禹的頭發,輕聲道:“還記得我和你說過的故事嗎,每個時代隻會記住第一名,第二名哪怕和第一名隻差了一分,但人們永遠不會看見第二名的輝煌,你已經是第二名了,而長老們不希望他們的資源投入在一個第二名的身上,我想你的父親也不希望看見將來繼承他衣缽的人是個第二名。”


    “我不會再輸了,請您和氏族再給我一次機會。”元禹的聲音有些顫抖,他太明白元三真話裏的意思了,元氏一族極有可能會收迴對元禹的扶持,他會成為人人羨慕的貴公子變迴一個什麽資源都沒有的氏族普通子弟。


    也許對唐堯這樣本來就什麽都沒有的人來說,這種程度的懲罰並不算什麽,但對於元禹這位從小就眾星捧月的人而言,這種懲罰或許比抽他幾鞭子更嚴重。


    唐堯看著跪在地上的元禹,腦袋裏沒來由地想起了死骨堂白阿姨說過的一句話,她曾經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地曾經對唐堯說:“這社會上的人總是喜歡看光鮮亮麗的人,為什麽呢,因為這些光鮮亮麗的人是大部分人夢寐以求的樣子,而有那麽一小撮人,他們生下來的時候就什麽都有了,有豪宅,銀行卡裏有數不清的現金,進出有司機和豪車接送,這樣的人站在高處,可如果一不小心他們從高處摔了下來,那他們對這個世界的怨恨很可能會比任何普通老百姓都要可怕的多。”


    唐堯不知道白阿姨這句話說的是不是元禹,但他覺得這句話用在此時此刻元禹的身上再合適不過了。


    元三真此時湊到元禹身邊說:“隻要唐堯還活著,你就永遠不可能再成為第一名,如果你想洗刷掉身上的恥辱,就必須幹掉第一名。”


    元禹一動不動地聽完了元三真的話,接著元三真重新直起腰,看著對麵的唐堯說:“你放心吧,我會信守承諾,不僅會放你們走,而且還會在你需要的時候支援你一些人手。”


    唐堯對元三真微微躬身接著說:“那多謝前輩了,我就先告辭了。”


    他說完便立刻帶著宮羽翎走了,直到唐堯上了公交車,才長出了一口氣,當第一輛公交車停下之後,依然是比較偏僻的地方,此時宮羽翎拿出手機打了電話給宮驊,讓她派車來接自己,沒想到剛掛斷電話就看見不遠處有車燈閃爍,沒多久一輛黑色的轎車就停在了唐堯和宮羽翎的不遠處。


    “怎麽會來的這麽快?”宮羽翎奇怪地問。


    話音剛落,車門打開,元魏出現在了二人麵前。


    第四百四十四章,喪家之犬


    元魏隻身前來,在這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地方,宮驊派的司機可能一時半會兒還趕不到。


    元魏手上提著一個箱子,然後快步走到了唐堯和宮羽翎的前方,唐堯自然不會認為元魏是來送行的,他剛和元氏一族結了梁子,人家能遵守承諾放他們離開就不錯了,怎麽還會那麽好心派人來送他們。


    而且元魏這廝此時此刻滿麵邪氣,一看就沒安好心。


    “你這是幹什麽,來送行的嗎?”唐堯問。


    元魏冷笑了一聲後說:“的確是來送行的,不過並不是送你們迴家,而是送你們下地獄。”


    一旁的宮羽翎高聲道:“你們元氏一族的長輩都放我們走了,你還來插一腳,這是什麽意思,難道你們元氏一族都是出爾反爾的小人嗎?”


    唐堯卻已經看出了元魏的來意,他舉起手,將破戒托亮在了元魏眼中然後說道:“是衝著這個來的吧,元禹和我一戰,你認為我已經消耗了不少力氣,便想趁虛而入是嗎?”


    元魏蹲了下來,慢慢打開木箱,同時開口道:“你不算太笨,要是不掙紮的話我可以讓你死的更快一點。”


    身邊的宮羽翎卻奇怪地問:“既然元氏一族派你出手偷襲我們,為什麽還要放我們離開,之前直接滅了我們兩個不就行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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