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他一直不說話,隻好硬著頭皮說昨晚有人偷聽我們辦事。


    他奇怪地扭頭看了一圈,冷冷地哼我:“胡說八道,哪裏有別人。”


    真是跟他媽一個德行,我好端端地編這種謊話做什麽?我也不願意跟他吵,隻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反正別關燈,我怕。”


    他真沒關燈,可一上床就又來壓我。


    我很想問為什麽他那裏沒有染色,我的手不過是摸了一下就變成這樣,他那裏接觸地那麽徹底不可能一點都沒沾到。


    但是我一問就等於承認了用血漿膠囊裝落紅,承認了我不檢點。既然他沒提我造假的事,我隻能啞巴吃黃連。


    想到這裏我就鬱悶地推了他一把,剛想拒絕,我的身體卻又出現了跟昨晚一樣的情況,嘴巴張不開,四肢動不了。然後有一股冷風跟有生命似的直往我睡衣裏灌,就在這時燈突然閃了幾下徹底滅了。


    我腦子一陣恍惚,總覺得哪裏不對勁。他的身子還是很冷,冷得就像是……


    一個可怕的念頭從我腦海裏冒出來,我嚇得整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我挺屍一樣任由郭沐霖不停地索取,等他終於從我身上翻到旁邊去時,房裏的燈突然迅速地閃了一下。


    我用眼角的餘光清清楚楚地瞟到,新房的正中央站了個人,一個男人!


    ☆、第二章 夜半嗜血


    我一急,身上猛地出了一層汗,嘴巴突然能出聲了:“房裏有人!”


    我話音剛落,剛才亮了下的燈就“啪”地一聲炸了。炸裂那一秒,我竟然眼花了,瞥到有根胡蘿卜懸在我腿上晃了下。


    郭沐霖什麽話也沒說,居然又翻身壓住了我。


    我就是再傻也發覺郭沐霖不對勁了,房裏明明有第三個人在偷看,他居然不管不問。還有,他身上為什麽這麽冰?按理現在快夏天了,做了這麽久的運動,身體怎麽著也該暖和起來了,可他還是冰得跟死人一樣!


    之前偷看他洗澡時,他那裏明明沒被染色,可剛才我怎麽瞥到了胡蘿卜?


    我凍得腦仁疼,下半身又冷又酸又痛,好像壓根就不是我自己的。白天我檢查的時候就發現下麵腫得不像樣,他今晚要是再折騰一夜我明天真的不用下床了。


    後來我也不知道自己是睡著了還是昏過去了,滿腦子都在想郭沐霖是人是鬼,更在想站在新房中央的那個人是誰,是不是還在看,一整夜折磨得我跟下地獄一樣。


    結婚那天說好了第三天要迴門,早上天一亮我就醒了,第一眼就往房間中央看,空蕩蕩的什麽也沒有,隻有掉在地上的燈泡碎渣提醒著我昨晚那一切不是夢。


    我又往床裏麵看了一眼,郭沐霖居然正瞪著眼在看我,悄無聲息地跟個遊魂似的。


    我嚇得驚聲尖叫,也顧不得身上痛得多厲害,立馬彈跳到了地上。


    “怎麽了,怎麽了?”婆婆聽到叫聲急匆匆地跑上來,也不敲門就推門進來了。


    當時我身上隻掛著零碎破爛的睡衣,內衣褲都沒穿,她一看到我的樣子就拉下了臉,好像我很不檢點似的。


    我這兩夜被嚇壞了,下意識地就往她身後躲。


    等她不高興地罵我發什麽神經時,我心裏才狠狠地“咯噔”了下。


    不管郭沐霖身上有什麽異常,婆婆肯定是向著他的。所以我強忍著沒吭聲,穿衣服的時候發現內內又不見了,想去扒郭沐霖的褲子看又不好意思。


    他的癖好要是被宣揚出去,婆婆肯定會把我往死裏折磨。


    吃早飯的時候我壯著膽子看郭沐霖,還故意抓住他的手問道:“今天陪我迴門吧,之前說好了的。”


    他似笑非笑地盯著我,眼神很僵硬,過了一會兒才說好。


    他有唿吸,手上也熱乎乎的有溫度。


    我轉念一想他可能是中了邪,婆婆指望不上,我隻能先把郭沐霖騙去我家,讓我爸媽想辦法。


    我媽是神婆,她跟一般的神婆不同,她做的是扶乩,就是請乩仙上身,在沙盤上畫字迴答別人的問題,以前我經常幫忙記錄那些字。


    以前她在村裏混得很好,三年前我還在外地讀書的時候,她被人打跛了腿。


    當年的事情鬧得很不愉快,以前把我媽當菩薩一樣供著的人從那以後就把我們一家當瘟疫躲。我媽也不肯跟我細說當年的事,我隻能從村民嘴裏道聽途說再加點自己的臆想整理出一個模糊的經過。


    當年鄰村有人想見見剛去世的親人,就來請我媽扶乩,我媽請了那位仙家上身後(我們都把上身的叫做仙家),也不知道他借著我媽的嘴說了什麽話,把那家人激怒了。他們把怒火全撒到了我媽身上,把我媽的腿打折了不說,還到處散播謠言說我媽是騙子。


    我媽傷好之後就跛了,對方一分錢不肯賠,還倒跟我家要迴了扶乩的錢。


    我們青家從那以後開始埋著頭過生活,不過村裏有的人明麵上對我們不屑一顧,暗地裏還是會有人找我媽扶乩,但是給的錢就不足一提了,不厚道的人一分錢不給還會給我媽擺臭臉。


    三年來我不止一次要求從半廟村搬走,可爸媽死活不同意,非說半廟村是福地,能護佑我們青家。


    把我們青家護佑到如今的地步,也真是日了狗了。


    迴了家才發現不對勁,爸媽的房間已經被清空了,桌上孤零零地躺著一封信,信紙上還落了一層灰。


    我心底突然升起一股不祥的預感,看完信後跟遭了五雷轟頂似的,站都站不穩。


    爸媽跑了,丟下我跑了!


    我爸叫青山,我叫青竹。以前我總開玩笑說: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我是家裏那把柴火,最無關緊要,沒想到居然一語成讖。


    我迴頭找郭沐霖,想問問他知不知道我爸媽去哪了,結果他跟人間蒸發了似的,裏裏外外都不見人影。


    爸媽手機很有默契地都沒人接,我打開他們床板下的暗格,想找點辟邪的東西戴身上,結果在裏麵發現一張字條和一塊血玉:千萬不要找我們,好好跟他過日子,血玉藏身上,莫讓他看到。


    我心裏禁不住開始發毛,爸媽顯然早就察覺到郭沐霖不對勁了?那他們為什麽還逼著我嫁給他?


    準備迴婆家的時候碰到了隔壁鄰居桃子,她是我最好的玩伴,青家落魄後也沒有刻意疏遠過我。


    她老遠就跟我打招唿,指指村北的方向:“你男人跑小樹林去了。”


    村北的樹林很邪氣,一般人都不進去。聽說以前有倆小孩跑進去玩,結果再也沒能出來,後來小孩家長進去找到了屍體,但並沒有把屍體帶出來,事後有一家父母瘋了,另一家搬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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