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敗了”


    “失敗了”


    比起琴酒平淡的反應, 貝爾摩德的驚唿更符合澤莫的心情。他黑著臉站在儀器前,重重的拍了兩下儀器的金屬外殼,火冒三丈。


    澤莫在實驗室裏走來走去,雙手背後, 煩躁地在屋內徘徊, “究竟是哪裏出了問題”他把迴到過去之後的所作所為一點一點抽絲剝繭地在腦海中濾過,“是哪一步出了差錯”


    貝爾摩德揣測著問“也許是因為時間太短了”


    入江研究員推了推眼鏡, 插嘴道“也許是因為您的身份”


    澤莫猛地轉頭看向他, “我的身份說清楚”


    “呃”入江研究員似乎被他的突然關注嚇了一跳,低了低頭,眼睛的鏡片上閃過一抹寒光。他抬起頭,小心翼翼地說“不是一直有一種說法, 過去的自己不能看到未來的自己, 兩個自己不能相見之類的”


    琴酒冷眼旁觀, 覺得入江正一能在米爾菲歐雷臥底這麽多年的演技可能跟遺傳也有關係。


    澤莫陰沉著臉,懷疑地問“可我見到了過去的自己,不也已經平安迴來了”


    入江研究員猜測道“也許是因為那個時空有兩個您同時存在,而變成了平行時空”


    如果沒帶那個基佬紫的頭套的話, 澤莫現在應該是在皺眉吧, 貝爾摩德根據以往的經驗推測。


    半晌後, 澤莫不情不願地問“這個問題怎麽才能解決”


    入江研究員受寵若驚地說“也許、也許找一個那個時空裏原本就不存在的人來就可以了。”


    澤莫沉思片刻,看向琴酒,“黑澤”


    琴酒皺了皺眉,心領神會地說“我對那段曆史並不熟悉。”


    “沒關係”澤莫大包大攬地說, “我會把重要的時間點一個不落的告訴你,你還可以去找那個時空的我幫忙。”


    貝爾摩德突然問“那個時空的boss”她一臉好奇地看向澤莫。


    澤莫想了想說“這個時間點的溫亞德我也不知道他在哪兒,也許是某個九頭蛇基地”


    澤莫看向入江,“什麽時候能進行第二次時間旅行”


    入江走到中央控製台前,按了幾個鍵,迴答“機器需要調試,最快也要明天早上才可以。”


    澤莫走過去,看到中央控製台的麵板上標注的時間淩晨四點,“那就明天一早再過來。黑澤,你今天留宿在這裏吧。”


    “啊。”琴酒無所謂地點點頭。


    貝爾摩德眉開眼笑,“我來安排吧,澤莫閣下。”


    澤莫曖昧地看了看他們兩個,“那就你來安排吧。”


    貝爾摩德離開後,澤莫對琴酒說“黑澤,她可是對你癡心一片。”


    琴酒不在意地說“莎朗隻是喜歡。”


    澤莫不讚同地說“她可沒跟別人調過情。”


    琴酒冷笑,她在九頭蛇裏逗著所有人玩,你能同意你又不是boss。莎朗這個人最會明哲保身,當然不會隨便去挑戰你的底線。


    澤莫看著琴酒的樣子,也沒說什麽,下屬的感情問題打趣兩句就算了,他才懶得多插手。


    “走吧。”澤莫說著往門外走去。


    琴酒猶豫了一下,對他說“我在這裏等她。”


    這不是還挺在乎的嘛澤莫意味深長地說“那你慢慢等,別著急。”


    琴酒看著澤莫走出實驗室,實驗室的門在他身後關上,屋子裏隻剩下兩個人。


    琴酒的聲音在空曠的實驗室中迴響,“澤莫的失敗真的是因為你說的那個原因”


    “我隻能說有可能。”入江站在中央控製台前,看著琴酒,臉上顯露出研究者的嚴謹思索,“也有可能是因為諾維科夫自洽性原則。”


    琴酒微微皺眉,“那是什麽意思”


    “如果時間旅行者妄圖迴到過去改變曆史的話,要麽他會因為各種陰差陽錯無法改變這件事的發生,要麽他自認為改變了這件事卻因為他的所作所為反而導致了這件事發生。”入江無奈地說,“這就是時空的自洽性,也就是曆史的自我修正。”


    “唔。”琴酒眯著眼睛想了想,很快就找到了解決辦法。


    他自顧自地想等找到那個人,給他一針血清,凍起來,等從時間旅行迴來之後再給他解凍。這樣已經發生的事都不會改變,就不會被時間的自洽性修正了。


    實驗室的門再次打開,貝爾摩德款款走來,“走吧,琴酒,我帶你去休息的地方。”


    琴酒轉身跟她離開。


    入江盯著他們離開的方向默默地看了一會兒,歎了口氣,繼續吧注意力放迴了時間機器上。


    貝爾摩德和琴酒兩個人行走在冰冷的金屬建成的走廊之中,光滑的金屬牆麵影影綽綽地映出他們的身影。兩個人誰都沒有說話,就這麽一路沉默者走向目的地。


    貝爾摩德率先停下腳步,轉身把手按在金屬牆麵上,一道紅光掃過她的掌紋。麵前的一扇金屬門應聲而開,露出裏麵的休息室。


    “你的掌紋也已經錄入了,不過還是不要隨意進出的好。”貝爾摩德看著琴酒大大方方地走進屋裏,迴身準備關門,佯作委屈地說,“不邀請我進去嗎”


    琴酒和她對視了一會兒,一臉不耐煩地退了半步,把人放了進來。


    貝爾摩德背身關門,她眨了下眼睛,對著琴酒笑道“要是讓rye知道你這麽輕易就讓我進屋了,他會是什麽表情呢”


    琴酒冷笑,“有什麽事快說”


    貝爾摩德沉默下來,無聲地走進屋裏,輕車熟路地從酒櫃裏拿出一瓶紅酒,又從旁邊的台子上拿了兩個玻璃高腳杯。


    琴酒雙眼微眯,沉聲問“這是你的房間”


    “是啊”貝爾摩德把酒和杯子放到玻璃茶幾上,自己坐到旁邊的沙發裏,給自己點了一支香煙,調笑地說,“就一晚而已,你還怕我夜襲你嗎”


    琴酒語帶警告,“莎朗”


    貝爾摩德打開紅酒,把兩個杯子倒滿,“我隻是想要保險一點。快要到最後了,我不想在出任何差錯。”她把其中一杯遞給琴酒,“放心,床是你一個人的,反正我今晚也睡不著。”


    琴酒接過酒杯,慢慢品嚐。


    屋裏沒有開燈,兩個人就著月光各自想著心事。


    酒不醉人人自醉,貝爾摩德眼帶迷蒙地問“琴酒,我們這樣的人真的有走出黑暗的一天嗎”


    琴酒看著她,反問“哪裏沒有黑暗”


    “你說得對。”貝爾摩德有些淒然地笑了,她歎出一口氣,眼中的水色一閃而逝,又變迴了平時的樣子,“你呢聽說你之前一直心情不好,跟rye吵架了”


    琴酒“嘖”了一聲,把身體靠進沙發裏,眉頭緊皺。


    貝爾摩德笑得開懷,“竟然真的是吵架了嗎”她問,“為什麽我還以為你迴到九頭蛇的時候你們就會分手,沒想到你們能夠堅持到今天。”她的神情中有種說不清的意味,“為什麽反倒是快要結束的時候吵架了呢”


    琴酒看著貝爾摩德,墨綠色的眼睛在黑暗中吞噬了一切光線,他像是在承諾什麽一樣,說“我們不會分手。”


    貝爾摩德無辜地笑道“我隻是說吵架,可沒提到分手。”她捂住嘴,裝作驚訝地眨眨眼,“竟然已經鬧到要分手的地步了嗎”


    琴酒瞪她,“莎朗”


    貝爾摩德看著琴酒要發脾氣的樣子,話鋒一轉,正經地說,“我當然知道你們不會分手。”她單手托腮,另一隻手搖晃著手中的紅酒杯,“應該說,隻要你還愛他,你們就不會分手,對吧”


    琴酒從懷裏掏出煙盒,彈出根煙捏在手裏,又拿出火柴把煙點燃,沒好氣地問“你到底想說什麽”


    “沒什麽。”貝爾摩德看著香煙的白霧緩緩上升,苦笑道,“隻是覺得,有迴去的地方,有點羨慕呢”


    琴酒靜靜地看了她一會兒,平淡地問“結束後,你想迴日本還是美國”


    貝爾摩德愣了一下,笑著問“迴美國的話,你的小情”她看到琴酒的眼神,識趣地換了個稱唿,“赤井秀一不會放過我吧。”她委屈地眨眨眼,“而我都不知道你會站在哪一邊。”


    琴酒下了定論,“你想迴日本。”


    “這樣想,迴日本好像也很危險”貝爾摩德臉上的笑意在琴酒篤定的目光中一點點地淡了下去,“我不想待在美國,我受夠了扮演別人的日子。”


    琴酒點了點頭,把杯中的酒一飲而盡,空杯放到桌麵上。他站起身,走向臥室,“一切結束後,我會送你迴日本。”


    第二天一早,三個人自動自覺地跑到實驗室集合。


    入江眼下的青黑證明他一晚上沒睡,他看著三個人,向澤莫請示道“現在開始嗎,閣下”


    澤莫點了點頭,“開始”


    琴酒躺進儀器裏,不適地皺起眉,閉上眼等待儀器發揮作用。


    過了大概五分鍾,琴酒突然感受到從身邊唿嘯而過的寒風,然後是身下已經變了硬度的土地。他睜開雙眼,站起身,環視四周。


    因為他在這個時間沒有身份,為了安全,入江把到達地點設定到渺無人煙的中立區。


    琴酒看著前麵烏泱泱的一隊人,撞到有人被追殺,是意外吧。他煩躁地從懷裏掏出伯0萊0塔,出去應該隻有這一條路,那麽擋路的人就都清理掉好了。


    槍聲響起,被追殺的那個人猛地抬起頭,循聲望去。


    金色的陽光被一個高大的身影遮在身後,給黑色的身影籠上一層朦朧的光暈。


    他張大了嘴,迷迷糊糊地想原來死神的頭發不是黑色的。


    作者有話要說  知道你們都喜歡看琴爺秀哥同時出場,這次時間旅行不會詳細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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