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月明星稀,美麗的圓月高懸天空,清冷的月光透過窗戶照進室內,灑下一片銀白。


    潺潺的水流從水龍頭直流而下,宮野誌保站在廚房的水池前,借著月光衝洗碗碟。將衝洗好的碗碟一個個碼進消毒櫃,宮野誌保摘下掛鉤上的毛巾將手擦幹,再把毛巾掛迴原位。她解開圍裙,脫下來掛在毛巾旁邊。


    宮野誌保邊把挽上去的袖子放下來,邊離開隻有月光的廚房,走進明亮的客廳。


    白晃晃的燈光讓宮野誌保不適地眯了下眼睛,耳邊傳來客廳的電視正在播放晚間新聞的聲音。


    阿笠博士今天受到了太多驚嚇,還直麵了琴酒的殺氣,吃過晚飯早早就去休息了。工藤新一一個人半躺半靠在沙發上看似專注地看電視,實際上早就不知道走神到哪裏去了。


    宮野誌保走到工藤新一對麵的沙發坐下,雙腿交疊,略帶疲憊地問:“還不迴家嗎,工藤?”


    工藤新一迴過神來,轉向宮野誌保,坐正身體,關心地問:“宮野,你還好吧?”


    宮野誌保失笑道:“有事的是你吧!”她用眼神示意他一直無意識摸兜的手。


    工藤新一尷尬地收迴手,雙手放在雙膝上。


    宮野誌保看他這一副牽腸掛肚的表情,問:“是毛利桑?”


    工藤新一愣了一下,手條件反射地動了動,“不,跟蘭沒關係,是基德的預告函。”


    宮野誌保明了地說:“看來是很合你口味的謎題啊!”


    “啊。”說起這個,工藤新一就來勁了,雙眼亮晶晶得像是找到了喜愛的玩具的小孩。他從兜裏掏出一張基德卡,試圖與宮野誌保分享他的快樂。


    宮野誌保表示敬謝不敏,她無奈地翻了個白眼,開始轟人,“既然這麽有趣你還不趕緊迴去解謎!”


    興致勃勃破解謎題的工藤新一突然想起來自己留下是要做什麽,他把基德卡收迴內懷衣兜裏,麵色凝重地問:“宮野,你今天……恩……你懂得,你還好嗎?”


    宮野誌保沉默了一瞬,看著那雙滿懷擔憂的藍眸,輕輕地說:“啊,還好。”她轉頭看向窗外,屋內明亮的燈光襯得窗外的黑暗越發濃鬱。再明亮的月光也隻能在黑暗中閃耀。淡淡的苦澀的笑容在宮野誌保臉上如同浮光掠影般閃過,“工藤,你懂那種感覺嗎?一瞬間你人生之前的所有觀念就全部顛覆了。”


    叛逃組織之後,琴酒成為了她的夢魔,她活得戰戰兢兢,一有風吹草動就惴惴不安。


    在得知琴酒是臥底的那一瞬間,她的心裏是怨憤的。


    你既然也是臥底為什麽就不能放過我姐姐呢?!


    以前的她懼怕琴酒,可笑的是她發現現在琴酒站在她麵前,她還是不敢,不要說複仇,她甚至不敢衝上去質問一句。


    工藤新一看著目光悠遠、神色悲哀的宮野誌保,猶豫了半晌,還是誠實地迴答了她的問題:“大概……就跟我發現自己變小的時候一樣?”


    “也是。”宮野誌保眸光暗淡,“我隻是……我沒事。”她低下頭,注視著自己的雙手,就是這雙白皙的手創造出了那種殺人的藥物,欠下了無數血債。她有什麽資格責怪琴酒,責怪赤井秀一呢?!


    都是身不由己而已。


    工藤新一身體前傾,擔憂地喚道:“宮野?”


    “你也是時候該走了吧?”宮野誌保迴過神來,又是一副冷淡的麵容,“你明天還要上學不是嗎?”


    工藤新一在心裏歎了口氣,側頭看了一眼時鍾,站起身,“那我就先走了。”他拉開屋門,停頓了一下,“宮野,你知道我永遠都在。”工藤新一迴過頭,他站在門前,背後的黑夜上空是皎潔的明月。


    “不管是江戶川柯南還是工藤新一都會保護你的。”


    宮野誌保睜大了冰藍色的雙眸,愣愣地看著緊閉的房門。半晌後,她自嘲地笑道:“不要隨隨便便對女孩子做這種承諾啊,大偵探。”


    另一邊,赤井秀一在黑夜的掩護下,三拐兩拐地在沒有攝像頭的小巷中穿行,停在了一座公寓門前,抬手在大門旁邊對講機的數字鍵盤上按了幾個鍵。


    片刻後,對講機裏傳出一口流利的……美式日語,口音濃重的一聽就是美國來客,“是誰啊?”


    “朱蒂,是我。”


    “秀!”


    赤井秀一聽到門鎖開啟的聲音,公寓大門緩緩打開。他邁步上樓,走到對應的門牌號的屋門前,抬手按照一定的規律敲了敲。


    屋門打開,茱蒂斯泰琳驚喜又擔憂地看著門外的赤井秀一,“秀,你怎麽來了?出了什麽事嗎?”


    赤井秀一彎腰從門廳的鞋櫃裏拿出拖鞋換上,“我找詹姆斯有點事。”他抬起頭,跟另一個同事安德雷卡邁爾打了個招唿,“卡邁爾。”


    卡邁爾憨厚地笑了笑,“秀一。”


    詹姆斯低頭看了看還沒吃完的晚飯,問:“秀一,你也還沒吃飯吧?”


    “是啊。”赤井秀一坐到桌子的空位上,“我連午飯都沒吃。”


    朱蒂連忙說:“秀,你等一下,我這就看看冰箱裏有什麽。”她打開冰箱門看了看,扭頭問赤井秀一,“三明治可以嗎?”


    “都可以。”赤井秀一不太在意地說,他看了一眼桌上的菜,意外的豐富,好奇地問,“這是誰做的?”


    卡邁爾老老實實地說:“外送。”


    赤井秀一不出意料地挑挑眉,“我還以為你們誰學會做飯了呢。”


    “我會,隻是做的不好。”朱蒂把麵包片塞進麵包機,拿出西紅柿、生菜、火腿片。赤井秀一已經開始自己煎雞蛋了。


    三明治很快出爐,赤井秀一填飽肚子。詹姆斯也在這段時間裏把自己那份晚飯解決掉。


    兩人走到書房裏,關上門。


    “今天來是有什麽事呢,秀一?”詹姆斯好奇地問,“突然過來像是有大事,但你又不怎麽著急的樣子。”


    赤井秀一給自己點了根煙,把今天發生的事挑重點告訴了詹姆斯,隨後冷笑一聲,“神盾局這種試探法就不怕人心寒嗎?”


    詹姆斯也有些唏噓,“畢竟是二十年啊……”二十年能發生的事太多了,不試探一下又怎麽能證明臥底的初心未改呢!


    “說起這個,”赤井秀一隨口問了一句,“琴酒到底多大了?”


    詹姆斯意外地看著他,忍俊不禁地問:“秀一,你也會關心這種事嗎?”


    赤井秀一挑挑眉,“就是隨便問問。”


    “那你去問他吧。”詹姆斯笑容裏帶著些打趣的意味,“這種資料我怎麽會知道。”


    赤井秀一也沒糾纏,轉而問:“神盾的做事風格就是這樣的?”


    詹姆斯含含糊糊地說:“也不是所有人都這樣的。”


    赤井秀一意味深長地看著他,“有什麽內部消息嗎,詹姆斯?”


    詹姆斯糾結地看他一眼,歎了口氣,“就知道瞞不過你,不過不是內部消息,隻是以前合作過的人。”


    赤井秀一驚訝地問:“合作過?”他開始迴憶以前在fbi時有沒有聽說過這方麵的消息。


    詹姆斯打斷了他的迴憶,“別想了,我們合作的時候他還在fbi,後來才去的神盾,跟你一樣是個能力很強的亞裔。”說到這裏,他不禁多問一句,“秀一,你不會也想跳槽吧?”


    “目前還沒這個想法。”赤井秀一無奈地說,“詹姆斯,你擔心的是不是太早了?”


    詹姆斯擺擺手,沒好氣地說:“那你打聽神盾的事做什麽?”


    赤井秀一毫不避諱地說:“我不是想打聽神盾,我隻是好奇琴酒的事。”


    詹姆斯斟酌再三,看著赤井秀一感興趣的眼神,還是開口了,“神盾局的特戰隊隊長要升了。”說完,他又歎了口氣,安慰自己‘算啦,總比赤井秀一去問別人惹出禍來要好’,不禁想起自己為剛進入fbi的赤井秀一收拾爛攤子的時光。


    赤井秀一從進入fbi開始就在他手下,這個能力強大個性十足的年輕人鋒芒畢露,每次做任務都在他底線上來迴橫跳,偏偏他就是忍不住愛才之心,每次都幫他收尾。詹姆斯笑了笑,不過也正是因為這樣,他才收獲了一個優秀的探員啊!


    “神盾那邊想讓琴酒接手這個位置?”赤井秀一無視了詹姆斯莫名慈祥的眼神。詹姆斯用這種眼神看他也不是一次兩次了,跟看他家的孩子一樣,赤井秀一懷疑可能是單身太久了,畢竟fbi在婚姻上都多多少少有些不順。


    “唔,”詹姆斯擺正心態,模棱兩可地說,“那我就不知道了。”


    赤井秀一問:“特戰隊隊長是什麽位置?”神盾局跟fbi的內部等級製度也不一樣,赤井秀一還真搞不懂這職位具體是個什麽等級。


    詹姆斯往前湊了湊,悄咪咪地比了個手勢,“八級特工。”


    赤井秀一頓了一下,眉毛高高挑起,咬字清晰地問:“我記得,羅曼諾夫探員是七級特工吧?”


    詹姆斯笑了笑,笑眯了的雙眼莫名透出一股老奸巨猾的味道,“神盾局內部的事,我怎麽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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