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裕良看著照片,雖然夜色濃重,他還是看出了童歲燦爛的笑,眉眼彎著,認真地看著對方。


    蔣裕良“啪”的一聲將平板扔在了桌子上,臉上看不出喜怒,眼神盯著前方,不知在想什麽。


    小吳被砸出來的是聲音嚇了一跳,看著蔣裕良周身冷起來的氣場,他已經很久沒見過蔣裕良這麽生氣了,硬著頭皮開口:“需要我去解決一下嗎?”


    蔣裕良冷聲道:“不用,去查一下誰幹的。”


    小吳應聲,準備轉身出去,蔣裕良又喊住了他,指了指桌上的平板,意思不言而喻。


    小吳默默地伸手拿起來,轉身出去了。


    蔣裕良坐在椅子上,神色明明滅滅,不知在想些什麽,轉而垂眼看了一下手機,黑漆漆的屏幕像是在嘲笑著他的自作多情。


    蔣裕良勾唇笑了一下,極淺極淡。


    在遇到童歲前,他從來沒有懷疑過自己的人生,遇到童歲後,他開始想要知道,他的人生是不是早就被設定好了,遇到什麽人,受到什麽磨難,得到什麽結局。


    就是炮灰嗎?


    蔣裕良笑了一下,心裏的暴虐一下子被激了起來,緊緊地攥著他的心髒。


    童歲莫名其妙地出現在他的身邊,算準了他會遇到的所有事情,給他提示。


    為什麽呢?任務嗎?


    那是不是換成別人也可以呢?


    有時候不去想不代表問題不存在,他一等再等,總是希望童歲先說出來,不管是什麽,他都可以聽。


    但是結果和他想的偏差太大了。


    他想看看,這次童歲會怎麽做。


    *


    童歲在床上撲騰了一會兒坐起來給陳曉打電話匯報。


    陳曉問:“昨天到底怎麽了?”


    童歲無奈地解釋:“什麽都沒有,隻是錄製結束的很晚,我們沒有車,蹭了柯西的車子,順便吃了飯而已。”


    陳曉恨鐵不成鋼地咬牙道:“我怎麽跟你講的,讓你跟他們保持距離,保持距離。”


    童歲自知理虧,也不反駁,陳曉接著道:“你跟大佬打電話了嗎?”


    童歲被提醒後叫道:“啊,還沒有,我看完熱搜就給你打電話了,哪裏有時間啊。”


    陳曉:“行,那你一會兒記得打個電話解釋一下,這件事情我去解決,肯定有人在背後坑你,我也順便查查。”


    “嗯,好”


    “不用擔心,我已經聯係了柯西的經紀人程斌,一會兒就一起發個聲明,過兩天熱度下去了就好了。”


    “嗯”


    童歲掛了電話,準備給蔣裕良打了電話解釋一下,結果還沒撥,柯西的電話就打進來了。


    童歲猶豫了三秒,才接了起來:“喂”


    “童歲,起床了嗎?”


    “剛起”


    柯西頓了一下才道:“微博上的事情你看到了嗎?”


    童歲:“剛知道”


    柯西聲音低了下去:“我很抱歉,要不是非要帶你去吃飯就不會被拍到了。”


    童歲:“沒事,不管你的事。”


    柯西:“我現在在你門外,我們可以聊一下嗎?”柯西的語氣裏帶著一點微微的祈求。


    童歲:“我還沒洗漱呢。”


    她不是很想去,總有一種不太好的預感。


    柯西沒給她機會,直接道:“沒事,我等你。”


    童歲勉強從床上爬下來,洗臉刷牙,五分鍾不到就幹完了,換了套衣服,去給柯西開門。


    柯西倚在走廊的牆上,睫毛斂著,額上的發絲低垂著,看不清神色。


    聽到童歲開門的聲音抬眼看她,溫柔地笑了一下。


    童歲搓搓手,沒有邀請他進門,直接鎖上房門道:“要不我們去樓下咖啡廳說吧。”


    柯西:“不用了。”


    他站直身子,看著童歲道:“其實今天早上看到微博就想找你的,結果電話沒有打通。”


    童歲以為他是想說微博事情:“沒事,到時候發個聲明就好了,沒有熱度就消停了。”


    柯西突然道:“但是我是真的想跟你在一起,可以給我一個機會嗎?”


    童歲一下子愣在原地,“啊”了一聲,瞪大眼睛看著柯西,像是沒有預料到他會這麽說。


    童歲不知道柯西什麽時候有這種心思的,但還是堅定地拒絕了,還帶著一點尷尬,她對於這種事情,實在是不怎麽熟練:“抱歉,我有男朋友了。”


    柯西笑笑,神色落寞了許多:“這樣啊。”說著彎腰抱住了童歲。


    童歲沒想到,伸手就想推開他,但是柯西已經先她一步放開了,“抱歉,希望你幸福。”


    童歲徹底不想跟他多說什麽了,淡淡道:“謝謝,沒事的話我先進去了。”


    “嗯”


    童歲轉身迴了房間,柯西直起身子,溫潤的麵上受傷的神色沒有了,若有所思地盯著門笑了一下,轉身看了看另一個地方,然後離開了。


    童歲迴去握著手機給蔣裕良打電話。


    一秒,兩秒,三秒……


    直到出現語音,都沒有人接,童歲皺著眉掛斷電話,思考著是不是蔣裕良正在工作,根本就沒注意熱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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