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的熱情,果決如冬天裏的一把火,可我服不住那熊熊火焰的燃燒。


    等王大郎從洗澡間出來,做好的飯菜也就端了上來。


    王大郎把他換下來的衣服,連帶他之前綁在腰間的純黑色皮質物件,一股腦塞進他的挎包。


    我和王大郎這會兒是又累又餓,飯菜上來,自然是立刻開吃。


    盡管浮木鬼的模樣讓我記憶深刻,可擋不住我五髒廟亟需供奉,我吃的很是歡脫。


    眾人看我和王大郎開吃,都退到了院子裏去,把正房留給我和王大郎兩個,好好吃飯。貞叼歡弟。


    我問王大郎,他的腿這會兒怎麽樣,王大郎擺手說沒事,說迴去之後擦擦藥酒就齊活了,他還沒那麽嬌氣。


    眾人在院子裏講話的聲音傳來,濃濃的全是喜悅開懷,都在興高采烈的議論著,他們剛才偷瞄到的戰鬥場景,講從此之後,再不用再繼續擔驚受怕。


    雖說除掉浮木鬼,我為輔王大郎為主。聽著院子外麵的議論聲,我依然心底油然而生,一種女俠仗劍除惡霸的自豪感,笑容璀璨。


    “丫頭,你這驕傲個什麽,把你這嘚瑟勁還是收一下,太刺眼了。”王大郎哈哈笑著搖頭。


    “王伯,你這是赤-裸裸的打擊報複。”聽了王大郎的話,我不禁噴笑。


    我和王大郎吃過飯,眾人才再次湧入正房。


    眾人衝著王大郎和我,把感激的話講了一籮筐,陳立除了按照原來的價格,遞給王大郎一張五十萬的現金支票,還另外拿出十萬元現金,說是眾人臨時又湊了些出來。


    王大郎毫不客氣的接下,就準備把現金支票和現金給塞進他的挎包。


    “王伯,你的包裏都沒地方了,擱我這裏吧。”我麻溜把背包從身上取下,拉開拉鏈,把打開的背包,推到王大郎麵前。


    眾人麵前,王大郎的笑容在臉上僵硬了瞬間,就又恢複常態,把現金支票和現金,一股腦放在了我的背包裏。


    我沒錯過,王大郎剛才笑容的瞬間僵硬,心底是爆笑不止。


    等王大郎把現金支票和現金放在我的背包裏,我把背包拉鏈拉上,再次背迴背上。


    這第一次背著六十萬人民幣在身上的感覺,怎一個爽字了得。


    時間這個時候已經是淩晨三點多,眾人力挽我和王大郎先在這裏歇息,等歇息好了,再送我們迴去。


    王大郎搖頭拒絕,說太晚迴去,會耽擱我上課,執意讓陳立這會兒,就送我們迴返香裱店。


    眾人看王大郎態度堅持,簇擁著我和王大郎上車,陳立送我和王大郎迴返香裱店。


    陳立在送我和王大郎迴返香裱店的路上,對王大郎極盡稱讚之言。


    陳立對王大郎說,再過些時候,等他湊齊了錢,會立刻再去找王大郎幫忙,到時候,還請王大郎能給開個後門,優先給安排個時間。


    王大郎看起來,很是受用陳立的拍馬屁,哈哈笑著應下陳立的話,說一切好商量。


    陳立送我和王大郎迴返到香裱店後,再對王大郎講幾句感謝的話,也就駕車離開。


    我拎著香裱店內的長香去往二樓,去更替二樓供奉白紙的香。王大郎關了香裱店的門,也跟著我上來二樓。


    我用半個時辰,為供奉的白紙做法。王大郎因為供奉的白紙過多,是生生做法到天亮還沒有完成程序。


    看外麵天色已亮,我下去香裱店一樓,打開卷閘門,去為王大郎買些早餐迴來。


    雖說是之前已經在陳立家吃過東西,為身體著想,我還是覺得早餐不可少,哪怕是少吃點,也是不能省略的。


    考慮到王大郎做法供奉白紙還需要些時間,我在外麵吃過早餐,才打包一份早餐給王大郎帶迴香裱店。


    走在迴去香裱店的路上,我竟是再次遭遇了湯思可的陳叔。


    那陳叔迎麵朝著我走來,雖說依然是衣著考究,卻是衣衫單薄,臉色蒼白,頭發亂糟糟的。


    那陳叔,雙目直視前方,空洞呆滯,手裏拎著一大袋子的香裱。


    不知道是不是我打量那陳叔的目光過於明顯,那陳叔的目光掠過我,也就如同看到不相識的路人甲,很快收迴視線,表情木然,繼續朝著我的方向走來。


    第一百三十三章乞討的男孩


    那陳叔終是和我擦肩而過,我皺眉陳叔這狀態,搖搖頭。迴返香裱店。


    到了香裱店二樓,我看到,王大郎剛做法完成他麵前的一遝白紙。


    我把早餐遞給王大郎,交代王大郎,今天上午好好歇著就別開門了,等我中午再過來的時候,給他帶午飯。


    王大郎接過早餐,講他人困馬乏,今天一天都不準備開門,叮囑我,讓我下午也好好歇歇。明天下午再過來香裱店就可以。


    這個時候,我才想起我租住的地方,臥室裏那玻璃還沒重裝,再看王大郎的確是累慘了些,也就點頭應下王大郎的話。準備明天下午再來香裱店。


    今天已經是周三。我剛到教室,湯思可就開始跟我商量,周末去哪裏郊遊。


    我讓湯思可定地方,告訴湯思可,隻要周五那天,她的身體能完全康複,她想去哪都成。


    湯思可樂不可支連連點頭,繼續鑽研,這個時間段郊遊的好去處。


    我看著湯思可認真模樣,不由得唇角勾起。


    我在香裱店供奉的白紙還不足七七四十九天,如果這個周末出去郊遊,貌似就必須選擇近一點的距離。


    這樣的話,我才能保證得了,每天半個時辰供奉白紙的行為不間斷。


    自從我開始供奉白紙,每天引天氣靈氣入白紙。我清晰感知,我一直無法寸進的《陰陽術》第五層,已經有了鬆動的跡象。


    雖說功力提升的效果不明顯,卻是相較於我之前的,在修煉功法時候的無法寸進,我是驚喜非常。


    上午上課結束,我和湯思可在學校餐廳吃過飯。就迴去租住地方,準備迴去量一下窗戶尺寸,在尋裝玻璃的師傅去把窗戶給補上。


    剛進了小區門口,我就看到小區的路徑邊,幾個男的正用腳踹一個男孩,周圍圍攏著一群人,在看熱鬧。


    被打的那男的,有十五六歲的模樣,臉上身上都是髒兮兮的。此刻他坐在地上,他的麵前,擱放著一個紙板,上麵隻寫了乞討兩個字。


    沒有人去勸阻群毆那男孩的幾個男的,就連小區保安,都是湊在一邊看熱鬧。


    男孩被群毆辱罵,是絲毫都不還手不還嘴,隻是抿緊了雙唇,強自忍耐,眼神盯著地上的紙板。


    對於有手有腳卻還乞討為生的人,我素來是不同情不理會。


    隻是,我不同情不理會,卻也不會如今天小區裏那些個男人,行為那麽惡劣,群毆一乞討者。


    我要迴去我租住的那棟樓,男孩所處的路徑是我的必經之路。


    雖說我不悅那幾個男的群毆那男孩,不過管閑事這事情,我選擇當避則避,少惹事端。


    那天晚上遭遇頂樓男鬼之後,追逐我和謝一鳴的幾個男的,我目前為止還不曾在小區裏見到。


    我不確定那晚上追逐我和謝一鳴的幾個男的,是被男鬼臨時唆使,抑或是依然被男鬼掌控,左右我現在,是不能成為焦點。


    就在我快要經過男孩身邊時候,有一男的猛的一腳踹在男孩的正胸口,男孩應聲平躺在地上,唇角處有鮮血流出。


    圍觀的眾人齊齊驚唿,卻是眼底不見憐憫隻顯興奮,那群毆男孩的幾個男的,也沒有絲毫的住手打算。


    眼見著又一男的,抬腳要繼續踩在男孩身上,我一腳踹開了那男的腿。


    “吆,來一個吃飽撐著的,管閑事管到老子頭上了。”被我踹開腿的男的,抱著腿頓住地上,衝著我是破口大罵。


    那男的一開口,群毆男孩的幾個男的,也都開始聲討我多管閑事。


    “這是我表弟,說好的一周前去車站接他,我沒接到。打電話打不通,估計手機是被偷了。怎麽,你們打人倒是有理了?!”我站在男孩身邊,冷了臉色。


    “說吧,醫藥費怎麽算,打人怎麽說。”我看著因為我的話,而氣勢頓消麵麵相覷的幾個男的,繼續開口發音。


    “在場的一個都不能走,全部留下作證。我記得你們的樣子,我不介意一會兒報警,讓警察來解決今天的事情。”圍觀群眾有的準備散去,那幾個群毆男孩的男人,也有遁走的打算,我目光掃視一圈,繼續話語。


    躺在地上的男孩,這個時候捂著胸口從地上坐了起來。


    男孩抬頭望了我一眼後,就又收迴視線,隻垂頭盯著地麵。


    “誰讓他弄成這樣,活脫一個要飯的,還跟個啞巴一樣不開口。”我的話語出口,群毆男孩的一個男的,大聲朝著我叫囂。


    “得,既然都沒有私下解決這事的打算,那我現在就報警。”我衝著那叫囂的男的冷笑一聲,從口袋裏摸出手機。


    “別別別,事情好商量,都說說該咋解決,私了算了。”小區保安這個時候湊過來,止住我要打電話報警的動作。


    我瞟一眼小區保安,沒有講話,隻是做出一副隨時報警的架勢。


    小區保安這個時候出來阻止,不外乎是怕丟了工作。


    尼瑪你作為一小區保安,當初就不該放這男孩進來,這樣男孩也不用挨上這一頓。熱鬧看完了才想起自己失職,早幹嘛去了。


    小區保安把群毆男孩的幾個男的拉到一邊,小聲嘀咕。


    我靜立在原地,等他們商量的結果。


    沒多大一會兒,小區保安也就和那群毆男孩的幾個男的商量出結果,賠償給男孩五千塊錢。


    “兩萬,一個子都不能少,不行就報警。”聽了小區保安的話,我的表情是不掩嘲諷。把人打成這樣隻賠五千,那幾個男的還真張得開嘴。


    我開出了價碼,小區保安再去和那幾個男的嘀咕。


    我的執意不相讓,最終讓那幾個群毆男孩的男的,賠償出兩萬元現金。


    眾人麵前,我自然是不能立刻把錢給了男孩,讓男孩帶著錢離開小區。我把坐在地上的男孩拉起來,拉著他徑直朝著我租住的那棟樓走去。


    我的身後,傳來那幾個群毆男孩的男人低咒聲,講以後打人之前,還要先問問才行,免得還要被訛錢。


    對於那幾個男的低咒聲,我沒有理會。解放了男孩,給男孩得了錢,我已經達成了目的,隨便他們再講什麽。


    我帶著男孩進入房子,看到謝一鳴正在客廳拖地。


    我和男孩的進入房間,謝一鳴頓住了繼續拖地的動作,走過來問我,男孩怎麽弄成這樣。


    我坦言告訴謝一鳴,剛才的經曆。


    謝一鳴聽完我的話,並沒有發表意見,隻去他房裏拿了衣服,讓男孩先去衛生間洗澡換衣服。


    看男孩進了衛生間,我迴去房間,準備去量一下窗戶的尺寸。等我進入房間,卻是發現,窗戶已經補好了玻璃。


    不用猜測,這必然是謝一鳴做的。


    我站在窗戶邊愣神一會兒,決定以後出門都應該鎖了我房間才對。


    男孩很快就從衛生間出來,已經換上了謝一鳴給他拿的衣服。因為謝一鳴個頭有一米八幾,他的衣服,穿在男孩身上,就顯得過於寬大,越發的襯得男孩瘦弱。


    男孩出了衛生間,就低著頭,有些局促的立在衛生間門口。


    謝一鳴招唿男孩坐到沙發上,讓男孩講一下他的經曆。


    我本來是想,男孩洗澡更換了衣服之後,就把兩萬塊錢給了男孩,讓男孩離開。


    不過,聽了謝一鳴的話,我也沒有提出異議。畢竟,男孩小小年紀就乞討為生,怎樣都是不好。


    聽一聽他的經曆,順道警醒教育他幾句,貌似遠比直接把錢給他讓他離開,要好很多。


    男孩坐在沙發上,低頭望著他的腳尖,開始講述他的事情。


    男孩說,他來這城市是為了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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