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王浩文表嫂脖子上騎著的老太太的動作,我隻感沒有話可言,轉身就去幫助武悼去布置陣法。


    倘若騎在王浩文表嫂脖子上的老太太這會兒自願離開王浩文表嫂的身體,我可以替她超度讓其魂魄歸於陰間,即便是對於她這樣的鬼魂超度起來很是費時費力我也不會推辭。


    卻是騎在王浩文表嫂脖子上的老太太如此執迷不悟,那我就沒有必要再繼續浪費口舌。


    離魂滅魄陣,布置起來比較繁瑣,是離魂陣和滅魄陣的雙陣合並,可以把擾人的鬼魂抽離人體,再滅之讓其魂飛魄散。


    此刻的地下室,王浩文表哥抱著他老婆一直哀求聲不斷,王浩文釘在擱置符咒的桌子邊臉色慘白,我和武悼合力布置離魂滅魄陣。


    “老板,你那每月兩次好像失效了吧,這隻怎麽沒弄走?”一邊布陣,我問向身邊的武悼。


    “咳咳,不是失效,我弄的都是普通的,對變異的無效。”我的問題,讓武悼咳嗽兩聲籍以掩飾他的尷尬。


    “話說,我總覺得這老太太很詭異。你來給我分析分析。”我把心中的懷疑講給武悼聽,告訴他我幾次見到老太太時候老太太的不同情況以及捉鬼道士斃命當場的事情。


    武悼聽完我的話後思索一會兒,卻是也沒有答案,隻說我的懷疑有可能是真實存在的一會兒做法的時候一定要打起精神關注有沒有其他鬼魂趁機前來相助那老太太。


    武悼的迴答講了等於沒講,我悶頭幹活不再搭理他。


    布陣完成,我讓王浩文表哥把他老婆放進陣法的生門處。


    王浩文表哥把他依然昏厥的老婆放在陣法生門位置後卻是不走要守在他老婆身邊,直到我沉了臉色說他再不離開陣法就甩手走人不管了,王浩文表哥才出了陣法,立在陣法外麵緊張的盯著他陣法中的老婆。


    被連帶一起送入陣法生門處的老太太卻是冷靜的很,臉上是詭異的笑容。


    老太太的反應讓我眯起了眼睛,眼底情緒沉重。


    騎脖鬼雖說是厭惡被騎脖人厭惡到不願意附體被騎脖人,卻是被逼急了時候還是會選擇附體被騎脖之人,倘若那樣,本就命垂一線的王浩文表嫂,是根本沒法承受老太太的附體直接會被老太太的附體給弄死。


    “有哥給你坐鎮你怕啥,動手吧。”武悼立在我的身邊低聲耳語。


    有了武悼的這句話我心下大定,取了符咒握在手裏,開始焚香繞著離魂滅魂陣法走上一圈。


    黃裱紙被點燃,我端坐離魂滅魂陣法外麵,把手中的血符彈射到王浩文表嫂和其脖子上老太太各自的額心位置。


    血符準確無誤的被貼在了王浩文表嫂和其脖子上老太太的額心,我來不及追究老太太的不閃不避任由血符定著她的鬼魂的反應,開始雙手掌心朝上,食指中指指尖垂直立起,口中念出咒語。


    “眾生多結冤,冤深難解結。一世結成冤,三世報不歇。陰邏律令令冤家自散滅。疾。”隨著我咒語念完,我的雙手食指和中指並起指向老太太方向。


    本來我這手勢打出,那老太太就會魂魄離開王浩文表嫂,卻是我的手勢打出那老太太依然穩坐王浩文表嫂的脖子上麵。


    老太太不但穩坐在王浩文表嫂的脖子上麵,她那內白外黑的衣服此刻竟是外溢升騰起黑白兩色不融共存的氣體,直接的彈開了我剛才彈出貼到她額心的血符。


    我在第一次看到老太太的時候,就膈應她這身打扮衣著。鬼魂著內白外黑的衣服,會減弱術法對其的傷害,隨著鬼魂的能力增加,更是會對一些個術法免疫。


    卻是我沒預計到,老太太此刻的能力已經可以借助她的內白外黑著裝彈開了她額心的血符。


    我訝然盯著眼前這一幕,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進行下一步動作。


    立定我身邊的武悼這個時候開始出手,掌心貼上我的後背。我隻感有冰冷氣息順著武悼的手掌全部凝結到我的指尖。


    沒明白這冰冷的氣息算是什麽,不清楚武悼是怎麽做到隻掌心貼在我的後背就可以把冰冷氣息全部凝結到我的指尖,我卻是知道這是武悼在助我一臂之力。


    沒有遲疑,我再次雙手掌心朝上,食指中指指尖垂直立起,口中念出咒語。咒語念完,我的雙手食指和中指並起指向老太太方向。


    這一次,騎在王浩文表嫂脖子上的老太太的身形開始猛烈顫抖,她的鬼魂被強製受到牽引,緩緩進入雙陣合一的離魂滅魄陣法之中。


    老太太的鬼魂進入離魂滅魄陣法之中,渾身的鬼氣開始外泄,老太太陰狠目光盯著我,長大嘴巴朝著我嘶吼卻是口中發不出一點聲音。


    我口訣不斷,手決翻飛,催動著離魂滅魂陣法的法陣效力更盛。全神貫注,我此刻是一點差池都不能有。


    正在這個時候,地下室裏的燈光開始閃爍忽明忽暗,我清晰的看到有一條花斑蛇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妄圖衝入離魂滅魂陣法之內。


    老太太看到那花斑蛇出現,眼底滿是驚喜。


    離魂滅魄陣容不得被破壞半分,否則前功盡棄,眼前所見,讓我著急不已。


    武悼在那激射而出的花斑蛇快要碰觸到離魂滅魄陣法的時候,揮手一掌擊向花斑蛇,那花斑蛇立刻就逃遁的無影無蹤。


    花斑蛇離開,地下室的燈光再次恢複光亮,離魂滅魂陣法中的老太太眼現死灰狀,很快就魂飛魄散在離魂滅魂陣法之中。


    衣袖擦拭下額頭的汗水,我從地上立起身,告訴王浩文表哥他老婆已經性命無虞。


    王浩文表哥急急衝進離魂滅魂陣法之內,一把抱起了他剛好醒轉的老婆,兩個人抱頭痛哭。


    花斑蛇出現的快離去的急,能清晰在剛才地下室燈光忽明忽暗時候看清楚它蹤跡的,估計也隻有我和武悼。


    “冉冉,那個,累了吧,去上麵休息下吧。”剛才一直都遠遠避開的王浩文,看事情解決,湊到我麵前。


    拒絕了王浩文的提議,我直接就在地下室尋了個沙發坐在上麵先緩一緩。


    剛才武悼的出手幫忙,雖然是對製服老太太起了很大作用,卻是武悼那冰冷氣息打入我的身體再凝結與指尖之後,我渾身都是乏累的緊。加上剛才有花斑蛇的出沒我緊張的過了頭,我這會兒是感覺渾身都沒有一絲的力氣。


    “呂小冉,哥幫你擺平了這件事,那我們開始商量下有關互幫互利唄。”武悼一屁股坐在我身邊,又開始話癆。


    “老板,剛才你幫我那一下我怎麽覺得貌似對我本身也有傷害啊,還有那花斑蛇,解釋下我們再商量。”我靠在沙發上麵閉著眼睛,隻嘴唇動動低聲發音。


    還沒有一次做法能讓我感覺如此的疲累,這是我記憶裏的第一次如此狼狽。


    “不是吧呂小冉,你這再商量都再了好幾次了,看哥傻故意欺負人是不。”武悼聽到我的話很是不滿的抱怨。


    我不耐煩的抬起眼皮瞟了一眼武悼,武悼立馬就停止了抱怨,開始壓低聲音為我解惑。


    用武悼的話來說,我的第一個問題屬於天機不可泄露,沒法給我解釋清楚,隻告訴我不吃藥不打針三天之後我就能像平日裏活蹦亂跳。


    對於我的第二個問題,武悼告訴我,原本我的懷疑老太太有外援,應該就是剛才出現的花斑蛇。


    這樣的花斑蛇已經不是普通的花斑蛇,最喜食鬼魂的舌頭。估計老太太就是貢獻了她的舌頭,才換來花斑蛇的幫忙。那做法道士的死和老太太異常的恢複速度還有老太太剛才詭異的自信,應該都是拜花斑蛇所賜。


    “不是普通的花斑蛇?”我震驚的猛然坐直了身子,訝然瞪大雙眸,盯著武悼發問。


    “我去,這一驚一乍的嚇死個人了。當然,哥很帥,允許你用愛慕的眼神瞧著哥。”武悼因為我的猛然動作後仰了身體隨即就又嘚瑟起來。


    我沒有接武悼的話茬,隻盯著他等他給我解惑。


    在我的目光中武悼敗下陣來,沉聲告訴我,這人世間,除了人和鬼之外還有妖。


    本來人鬼妖都是各司各道,卻難免有不願意各司其道的主,所以才有了今天的老太太鬼魂的糾纏活人,花斑蛇的伺機作亂。


    聽完武悼的解釋,我承認我的小心髒再次受到猛烈的衝擊。


    我知道這世界上有人有鬼,卻是第一次知道還有妖。


    關於這世界上還有妖這樣的事情,奶奶從來沒有在我麵前提過。


    重重的靠在沙發背上,我的心情難以平靜。


    第五十二章奇怪的小冊子


    有這麽一雙陰陽眼,身為一名陰緣人,目前為止生命滿打滿算也就隻二十四年,本以為人世間除了人就隻是鬼魂,卻是今個我知曉了這人世間還有妖的存在。


    “呂小冉你這算是個啥反應,有妖又咋了。人有法律規矩著,鬼有咱們這一類出手,妖自然也有捉妖師去管。你這反應可是不對頭大了去了,鄙視你。”武悼看著我,眼底有擔憂情緒蔓延。


    “嗯,鄙視我吧。實在是接受無能啊老板。”聽了武悼的話,我雖然依然是心緒難定卻也釋然不少。


    正在這個時候,王浩文拿著兩瓶飲料過來,遞到我和武悼麵前。


    “我去,這麽大冷的天你讓我們喝這個,弄杯熱水拿過來喝唄。”武悼沒有伸手去接王浩文遞過來的飲料,不滿的抱怨。


    “實在是不好意思,這別墅上麵兩層都空著什麽都沒有,大師地下室就他辦公室裏有飲水機,不過這會兒鎖著呐我也沒有鑰匙。”王浩文看武悼沒接他遞過來的水,連忙解釋。


    “這開門撬鎖的事情對哥來講小菜一碟,呂小冉,看哥給你弄熱水去。”武悼沒有去迴應王浩文的話,反而是湊到我麵前一副邀功請賞狀。


    無語瞟一眼湊過來的武悼,我深深疑惑武悼是如何做到讓臉皮這麽厚把開門撬鎖行徑講的跟行俠仗義般理直氣壯。


    武悼催促著滿臉糾結遲疑的王浩文帶路,屁顛屁顛的去開門撬鎖去了。


    不大一會兒,武悼就端著兩杯水過來,遞給我一杯,還不忘記交代王浩文書房門先別鎖,免得一會兒添熱水時候還要再撬。


    書房門被武悼撬開,王浩文索性再倒三杯熱水,他自己留一杯,剩下的兩杯送到情緒還處於喜極而泣狀態中的他表哥表嫂那裏。


    在武悼的話癆聲中,我喝完了手中杯子裏的水,起身自己去地下室書房去倒熱水。


    王浩文口中大師的書房收拾的古香古色,清一色的紅木家具。


    偌大的辦公桌上麵擱置著一台電腦,電腦旁邊堆積些書籍。辦公桌後麵,是占據整麵牆的書櫃,上麵的書籍整齊碼放著。


    挑眉王浩文口中大師的藏書量還真心不少,書房內書房外書櫃隨處可見,我經過辦公桌到飲水機處倒水。


    剛倒完水,我就聽到武悼在嚷嚷著讓我快點過去給他好好商量下互幫互利的事情。對於武悼這魔音繞耳,我索性釘在書房不走了,先喝完水再出去。


    喝著水,我的目光再次望向這書房裏偌大辦公桌,辦公桌上麵,堆積著些書籍,有一個看起來很舊的小冊子的邊角從那些書籍最下麵露出來,與這辦公室整體格調是格格不入。


    好奇心作祟,我在目光釘在那個小冊子邊角後的五六秒之後,還是決定瞧瞧裏麵記載了什麽。


    邊伸手去拿那小冊子,我邊啞然失笑武悼在子頁便利店裏咂舌我沒有好奇心。怎麽會沒有?隻不過是被我壓製住了而已。


    像此刻我偷窺小冊子,沒負擔零壓力不用承擔後果的好奇心,我還是可以偶爾縱容一下,盡管有些不道德。


    把水杯隔著在辦公桌上麵,我打開了拿過來的小冊子。


    這小冊子明顯的是上了年頭,裏麵密密麻麻寫著很多人名。一堆人名後麵都用豎線隔開,貌似是那一堆人名歸屬於一類。


    翻了幾頁,我就沒了興致,正準備把小冊子放迴原處,卻是在我又翻到的那一頁,我竟是看到了奶奶的名字。


    能在眾多人名中一眼看到奶奶的名字,是因為奶奶的名字被人用紅筆給圈了起來。


    這樣的發現讓我愕然睜大眼眸,盯著奶奶的名字處我久久愣神。


    收斂情緒我快速的再繼續往後翻,整個的小冊子上麵,隻奶奶的名字被人用紅筆給圈了起來,其他的名字下麵即便是有標識,也隻是用黑色墨水做了一些奇怪的記號。


    聽到有人腳步聲朝著書房走來,我迅速把小冊子物歸原位,再次端起了水杯。


    “冉冉怎麽不出去歇著,站這裏多累。”進入書房的是端著空杯子的王浩文,看我立在辦公桌麵前開口發問。


    “在看那些書,你說的這大師是誰啊,裏裏外外弄了這麽多書。”我朝著書房內的書櫃抬了抬下巴,接下王浩文的話茬。


    “大師說在我沒拜在他師門之下之前,不能讓我隨便和別個提起他的名諱,冉冉你見諒啊,隨後我拜入師門,一定幫你引薦。”王浩文為難的看著我。


    王浩文的話讓我無語,瞟一眼一副為難模樣的王浩文,我端著水杯轉身就朝著書房外邊走去。


    我擦你個妹啊,這都把人家別墅道場裏的鑰匙都混到手了,還說不曾拜入師門不能講大師的名諱,這算是幾個意思?


    出了書房,我看王浩文表嫂這會氣色已經恢複不少,也就和他們告辭準備坐著武悼的車離開。


    王浩文表哥表嫂對我一個勁的表示感謝,王浩文也從書房裏追出來連聲道謝加道歉並開出了一張十萬元的現金支票給我。


    今個本來我是沒打算收一分錢純屬免費幫忙做次雷鋒,不過看到是王浩文開的支票我沒有推辭直接收下。


    奶奶曾經告訴過我,要盡量的把與鬼魂打交道的事情當做生意來做,不管錢多錢少都是需要收一些,畢竟我們做的事情也是付出了勞動的。


    如此,今個我就有了十萬的報酬,瞬間有了六位數的進賬。


    當然,我不懂行情,不曉得我這次做法驅鬼到底是值多少錢,我隻抱定一個態度,那就是官二代不宰白不宰,瞧這輕輕鬆鬆揮手就是十萬,不收下我都對不起自己。


    坐在武悼的車上和武悼一起離開別墅,我的目光再次迴望越離越遠的別墅,心中的疑問蔓延心胸。


    這別墅的主人是哪個,掛著紫山小山村放大版的袁天罡祖師爺的畫像,為何小冊子上麵會獨獨的把奶奶的名字給用紅筆給圈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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