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孩愣愣看著我又哇的一聲哭了起來。摟著我的腿,求我千萬別告訴她媽媽她是小偷。


    我蹲下身體替小女孩擦拭眼淚。對她說我僅僅是想探望一下她媽媽。


    小女孩反複向我確認她沒聽錯後,帶著我和蘇外公還有徐榮一起趕往醫院。


    在路上。小女孩告訴我她叫林漾,她今年十三歲。


    因為她媽媽生病,她需要照顧她媽媽還需要去偷錢。她上完小學就沒再上學了。


    所謂好心人的捐款純屬虛構,她不知道去哪裏能找到好心人,她覺得靠自己才最靠譜。


    她還沒能攢夠她媽媽的手術費,再過半個月她媽媽就要手術了。


    她媽媽時常都處於昏迷狀態,所以她才能有時間多去暗黑地帶。


    她知道她不是她爸爸親生的。她媽媽其實很作,她媽媽生病之前對她並不好。


    她不喜歡她媽媽,她也並不是真心孝順。


    她輟學照顧她媽媽並偷盜攢錢為她媽媽治病,她隻是在報答她媽媽的生育之恩。


    醫生說她媽媽不能動氣,所以她才會求我別告訴她媽媽她是小偷。


    或許,就算是我告訴她媽媽她是小偷,她媽媽也不會生氣。


    她媽媽生病後對她很好,說白了也是因為她能照顧她,她能給她帶迴去錢。


    或許,她媽媽早就知道,所謂好心人的捐款純屬虛構。


    她媽媽不戳破謊言還不時提及謊言,她媽媽大抵是把她當成了搖錢樹。


    聽著林漾的話語,我不禁心中歎息。


    林漾心智早熟,她是個對社會充滿恨意卻懂得知恩圖報的孩子。


    我抬手輕輕拍拍林漾的頭頂,我看著林漾,就如同看到小時候的自己。


    我心中感慨,我和林漾其實都算是幸運的。


    我幸運遇到了陶姑,林漾幸運遇到了我。


    我在醫院門口買了水果,在病房內見到了林漾的媽媽。


    林漾的模樣跟她媽媽有七分相似,林漾媽媽雖然被病痛折磨的毫無神采,但依舊算是個不折不扣的美人。


    林漾已經十三歲,她媽媽保養的很好,看起來也隻是二十四五歲模樣。


    從我和蘇外公還有徐榮跟著林漾進入病房開始,林漾媽媽就開始套我的話,打聽我和蘇外公哪個有錢。


    我很不喜林漾媽媽的反應,我在病房裏沒待多久,就帶著蘇外公和徐榮離開了病房。


    我等林漾也跟出來後,問她,她媽媽的手術費還差多少。


    林漾訝然了眼神,瞟我一眼後低垂著頭交纏著手指,低聲說還差十萬。


    我帶林漾去繳費處繳費十萬,再跟蘇外公和徐榮一起迴返太極拳培訓班。


    我臨走時候給林漾留了我的電話號碼,告訴她,如果錢不夠她可以再聯絡我,但她不能再去偷盜。


    等她媽媽病好後,我希望她能重迴學校。


    如果她願意,我可以資助她上完大學。


    林漾重重點頭,沉默著送我們到醫院門口,再目送我們打的離開。


    順利迴到培訓班後,蘇外公先給徐榮做了一大鍋飯,等徐榮吃飽喝足後再給他安排房間住下。


    蘇外公替徐榮帶上房門再遠離房門後告訴我,他已經跟徐榮提過讓他幫我,徐榮還沒表態。


    我對蘇外公說不急,蘇外公歎息一聲,說徐榮是個好孩子,他的本事稍遜於康佳敏爸爸。


    徐榮是個遺腹子,他後爸一直都不喜歡他,他媽媽整日夾在他和他後爸中間左右為難。


    徐榮把靈寶派解散時候分得的錢都給了他媽媽後,就徹底跟家人脫離了關係。


    徐榮麵冷心冷輕易不會對人敞開心扉,徐榮守諾且偏執,他一旦對人敞開心扉就會對人一抹黑好到底。


    徐榮雖然本事不錯,但不善於跟人打交道。


    他和家人脫離關係後,一直都過著饑一頓飽一頓的生活。


    蘇外公講到這裏輕聲笑起,再開口是說,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如果徐榮能同意跟我,徐榮還能給我再帶來一些,跟他一樣臭脾氣的幫手。


    如果徐榮不同意跟我,他會把徐榮留在自己身邊,不讓徐榮再顛沛流離。


    我等蘇外公講完,問他,他覺得徐榮會同意幫我的幾率有多少。


    蘇外公的笑容加深提及徐榮惜字如金,說徐榮雖然還沒表態,但他今晚主動跟我講話了。


    “我覺得有戲。”蘇外公的笑意深達眼底。


    “承您吉言,我也希望有戲。”我心下輕鬆,笑著接上蘇外公的話茬。


    我周日早餐後就跟康佳敏一起去逛街,我除了買菜迴去培訓班,還為徐榮賣了幾套衣服和幾雙鞋子。


    我在培訓班待到下午才迴家,這中間我沒去問徐榮願不願意跟著我。


    我已經清楚徐榮的性格,我知道心急吃不了熱豆腐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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