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楚國都城外,正街。


    一座空置多年的府邸圍前麵了一群人,看著一趟趟的東西從皇宮裏被搬進這兒,大家都私下裏低聲議論著,不知道搬進這座府邸裏的又是什麽人物。


    一想到不用每天在皇宮裏麵對著靈妃和沈月容那兩張臭臉,沈若魚幾乎是一從康承行宮迴來,就著手往外搬東西。


    楚皇倒是信守承諾,說給她一座公主府就當真想給她一座公主府,半點也沒含糊。


    “這宅子看起來還真是氣派,比起咱們在宮裏住的地方要大多了。”錦繡跟在沈若魚後麵,見著這宅子,不由感歎道。


    “姑姑好眼力!”負責帶路的一個太監點頭附和著道,“這座宅子原本是前朝昭武公主的住所,自打五年前,公主跟駙馬沒了之後,這宅子便一直空著沒人住。”


    “雖說是沒人住,可咱們皇上一直都派人定時打掃,您隻消把東西放進來,即刻就能入住!”


    沈若魚這下可高興了,幹脆直接自己先帶著白九錦繡到這邊住著,皇宮裏的東西,再撥了一批下人慢慢的搬。


    沈若魚剛收拾好,便有一名中年婦人從門外進入,端端正正的給沈若魚行了一禮:“奴婢戚嬤嬤,給公主殿下請安。”


    沈若魚瞧她打扮不俗,舉止端莊,心裏便生了疑惑,心道她是誰。


    那位中年婦人見狀,不等沈若魚發問便自己開口道,“奴婢唐突進門,公主不要見怪。奴婢姓戚,是當年跟著藍渡公主一起從柔然嫁到北笙的。”


    戚嬤嬤說著笑了笑,看向沈若魚的眼睛裏,情不自禁帶了一絲愛憐道:“公主不記得了,公主小的時候我還給您做過教習嬤嬤呢,這次是太子殿下讓我留下來照應公主的。”


    沈若魚明白了,原主的記憶裏似乎確實是有這麽一個嬤嬤,打小就在她身邊照顧著她。再說又是沈執簫派過來的人,自然是可信的。


    沈若魚便衝著戚嬤嬤露出了一絲笑臉:“既然是王兄派您來照顧我的,那自然是上賓了,錦繡看茶。”


    戚嬤嬤連說不敢當,接過錦繡端來的茶,喝了一口。沈若魚再派人給她端了一副座位過來,她卻推脫著,說自己終究還是下人,怎麽也不肯坐。


    沈若魚悄悄地抬眼打量了這位戚嬤嬤一眼,見她舉手投足之間,都流露出一種雍容華貴的氣度,想來若是長得再好看一點,當年跟在她母後身邊早就謀得了半個妃位。戚嬤嬤頓了頓,跟沈若魚說了一會子閑話,這才繞到正事上來:“太子殿下臨走之前交代奴婢,公主心在民生大事,管理府邸之事太過繁瑣叨擾,老身不才,原來在北笙的時候也幫王後處理過一些後宮的事


    ,太子殿下便特地叮囑老身在這裏幫公主周全一下府邸。日後若是有老身周全不好的地方,還請公主多指點。”


    沈若魚聽了,點了點頭,表示讚同。人家這下人當的,就特別會說話了,其實就是王兄擔心自己管理不好宅子,而這位戚嬤嬤卻說的,是沈若魚沒有精力取關,給足了主子麵子。


    沈若魚剛才進這座府的時候,還在發愁,這麽大個公主府,公中的進賬出賬,庫房管理,每個房頭主子下人的吃穿用度,這總得有個管家。


    過些時日,濟世堂開張,家裏外麵若是隻有沈若魚一個人恐怕有些分身乏術,但她現在身邊也尋不出一個可用的人,錦繡從小跟在她身邊伺候,隻能做做精細的活兒,說起算賬持家,那就是一張白紙。


    而白九就更不行了,那丫頭隻會舞刀弄槍,若是把公主府交給她管,她定會把賬麵管得一團糟。


    可是若是隨便找了個外人過來,自己也不放心去用。


    這下難題就被解決的。


    見到沈若魚不反對,戚嬤嬤也就放下心來了。她先前還有些擔心,自己畢竟不是七公主身邊經常伺候的人,眼下貿然過來說要幫她管理公中,還真有點擔心沈若魚不依呢。


    “既然日後是要朝夕相處的,那有些話我就得說在前頭了。”沈若魚喝了口茶,突然開口道,“嬤嬤您是跟在我母後身邊的老人了,我王兄又對你予以重任,本公主定然是信得過你的。”


    戚嬤嬤點點頭,正色聽訓。“不過本公主希望嬤嬤能夠明白,您跟我母後的這一套關係不要帶到我這座公主府來,日後教訓下人、管理公中沒有什麽大事,本公主不會貿然插手,但是若有失公允,本公主還是得秉公處理,希望嬤嬤不


    要讓本公主難做。”


    戚嬤嬤聽完當即會意,表示這是自然。本來她為人處世就講究著要厚道,處理公中事務也好,教訓下人也好,都要秉著公允,而且她也不想因為自己跟著藍渡公主這層關係而讓沈若魚對她頗加厚待。沈若魚點了點頭,清楚這位戚嬤嬤是個明白人,有些話不用自己多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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