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北辰馬上心虛:“這隻是小事,你趕緊收拾下,我們該去上班了。”


    “不許轉移話題。”蘇雪還想追究,寧北辰一溜煙地鑽進房,換衣服拎包包,蘇雪撇著嘴,那種被人剝奪了美好東西的感覺太不爽了,那不是普通的牙膏……


    直到去了寧氏,進入地下室,蘇雪還是一幅蔫巴巴的樣子,此時,歐陽浩正坐在會議室裏,對麵坐著一位警官,他也是特案組的組長,正是負責之前那樁囚禁傷害案唯一的幸存者現在卻站在了嫌疑人一邊。


    “李組長。”歐陽浩輕聲提醒道:“已經快十點了,你們準備進行新的一輪審訊嗎?”


    “受害人推翻之前所有的證言,”李組長說道:“歐陽老師,您明知道我現在沒有辦法,到底要怎麽打破局麵,讓她正視事實,而不是替嫌疑人打馬虎眼?所以,這一輪審訊必須由您親自出馬,你是犯罪心理畫像師,最深諳犯罪人的心理。”


    “但你要審的是犯人嗎?還是咱們的證人?”歐陽浩一語道破:“如果是證人,我恐怕力難及,畢竟她沒有犯罪,她隻是對嫌疑人產生了不應該的感情。”


    “啪。”李組長氣得一掌拍在桌上:“兄弟們的最近的努力就要打了水漂了,如果有律師替他做無罪辯護,恐怕就此脫罪了。”


    辯護觀點被法院采納,被告人被判決無罪,這種情況以前就曾經有過,歐陽浩看著眼前的資料,陷入了思索,案情其實很簡單,犯罪嫌疑人專門針對夜場女作案,因為這些女性處於社會邊緣,是一群被輕視甚至無視的群體,她們消失或失蹤也被視為正常。


    犯罪嫌疑人開著一輛套牌的小汽車停在娛樂場所附近,恰好遇到了結束工作迴家的受害人,正急於打車的受害人上了這輛名符其實的“黑車”,但恰好上車的順理成章也讓目擊者證實,受害人其實是自動打開了汽車門,自己走上車……


    所以,關於嫌疑人和受害人的關係現在成了案情的突破點,雖然在車裏提取到了受害人的dna,但是,受害人現在咬死與嫌疑人是情侶關係,原本就認識,所以這些dna的出現也成了理所當然的事情,事情,徹底陷入死局。


    第666章 迷霧,口徑不一


    受害人其實是在車裏遭遇襲擊的,在一開始的敘述裏,受害人喝了車上的一瓶水後便人事不醒,再醒來的時候已經呆在嫌疑人的出租屋裏。


    “車上沒有明顯的打鬥痕跡。”李組長說道:“現在受害人一口咬定自己主動跟著嫌疑人上樓,進入出租屋,恰好呢,出租屋沒有監控,當時夜半三更,沒有人看到兩人,也就是說,她到底是失去意識強行帶上樓,還是自願上樓,沒有足夠的證據。”


    “出租屋的現場痕跡呢?”歐陽浩問道。


    “出租屋找到了受害人的血,再加上受害人所遭受的傷勢,其實足夠證明嫌疑人曾經施暴,還有體檢的結果,這些都可以證明,但受害人說隻是情侶間的打鬧,不小心鬧大發了,更說發生關係是她自願的。”李組長越說越氣,眼珠子都快掉出來:“這女人,瘋了!”


    歐陽浩問道:“此前有人在附近見過嫌疑人嗎?”


    “沒有。”李組長狠命地揪著自己的頭發,雙眼通紅:“這女人被鄰居發現後報警營救出來的,發現她的時候已經奄奄一息,如果再晚一天,恐怕就完蛋了,在生死關走了一趟,怎麽犯渾呢!”


    “歐陽老師,你必須幫我,”李組長說道。


    “我想問一句,這是單個案件還是連環案件?”歐陽浩冷靜道:“我記得以前曾經有過類似的案子,但受害人都死亡了。”


    “是,我們正在搜集相關的證據,看兇手是否同一人。”李組長說道:“這是一個漫長的過程,眼下咱們就有一個定罪的機會,先把他拍死再說。”


    “李組長,現在有兩種情況,第一種,證人說的是真話,他們倆的確是男女朋友,當晚隻是因為發生摩擦而產生肢體衝擊,受害人因為報複心理所以在初開始指控對方,現在,她後悔了,第二種,典型的斯德哥爾摩綜合征,整整四天時間,她的命運都在一個人身上。”


    “前一種的話,隻要他們倆的確是,那必然有兩人之間的聯係。”李組長若有所思:“隻要查到底,就能揪出來,我們一直認定受害與被害的關係,從來沒深挖過兩人的關係,歐陽老師,你給了我們一個新的思路,唉呀,不愧是咱們局的特別顧問。”


    歐陽浩尷尬地笑笑:“顧問隻是上麵給的名頭,其實我一直是你們的一員。”


    “第二種也是你昨天會議上提到的一點,如果沒有第一重的關係,那隻有一個解釋了,斯德哥爾摩綜合征,”李組長困難的咽下一口口水:“這也太可怕了。”


    “斯德哥爾摩綜合征隻說明一件事情——人是可以被馴養的,”歐陽浩說道:“在眼下其它證據都沒有的情況下,隻能去找這人曾經犯過的事,其次便是找心理治療師針對受害人進行治療,確定她是否真的患上斯德哥爾摩綜合征,對了,再讓我看看她最初的證言。”


    李組長找出資料交給歐陽浩,仔細看了一遍以後,歐陽浩有些困惑:“昨天我來得匆忙,隻是倉促間聽了你們的匯報,初步有了斯德哥爾摩綜合征的結論,但現在,我有一點疑惑,所以剛才找心理師來確定的意見現在更堅定。”


    “怎麽說?”李組長說道:“我們的組員但凡知道斯德哥爾摩綜合征,基本上都認可。”


    “要確定受害人是否真正患上了斯德哥爾摩綜合征,必須查看她四個階段的表現,比如,第一個階段首先是切實感覺到了危險,這一點受害人的確符合,她在證詞裏說自己遭受了虐待後,感覺到嫌疑人的失控,認為自己死字,死定了三個字證明了第一階段。”


    “其次,在飽受折磨的時候受害人必須感覺到嫌疑人對她的恩惠,可能是渴的時候一口水,餓的時候一口飯,甚至在她有三急的時候讓她去洗手間,但凡一個這樣的舉動都會被視之為恩惠,在這個過程中,受害人的心理會產生微妙的變化。”


    “這一點在口供裏並沒有體現啊。”李組長打了一個激零:“受害人一直強調對方對自己的加害,在問到是否有食物和水的時候,她避過這一點繼續激動控訴,不要說證詞了,當時我親自詢問,印象特別深刻,受害人瘋了一樣指控嫌疑人。”


    “不科學啊。”歐陽浩猛地站起來,走到窗邊:“那就隻剩下兩點了,人質徹底與外界斷絕聯係,然後,她心底認定自己無法逃脫。隻要符合這四點,才能認定她符合斯德哥爾摩綜合征,不行,迅速找心理諮詢師過來,同時,李組長,必須盡快找那位鄰居。”


    “發現受害人的鄰居?”李組長的腦子還沒徹底轉過彎來,歐陽浩說道:“咱們現在有一件最重要的事情,徹底拋開之前的定論,我們所有人都認定受害人一定得了斯德哥爾摩綜合征,不!未必,所以,第一,迅速找心理諮詢師來確定,第二,核對細節,我們此前的重點在嫌疑人身上,現在,必須轉在受害人身上。”


    “所以,你是說如果受害人是假裝的,這事兒就有隱情,咱們就能再順藤摸瓜?”李組長興奮滿滿地打個響指:“思路徹底轉換了啊,歐陽老師,真有你的。”


    “這是我的份內事,沒有第一時間敏感地抓到點,我很慚愧,”歐陽浩說道:“哪怕是今天,我也是慢慢抓到節奏,最近煩心的事兒太多了。”


    “怎麽?”李組長說道:“發生什麽事了?”


    “昨天遇到一對老人。”歐陽浩索性將昨天晚上劉老先生夫婦的事兒講出來,聽得李組長憤慨不已:“對老人用這種損招了?太過分了!”


    “我已經盡量說服他們先搬走,可惜,他們不肯,但是,如果繼續呆下去的話恐怕還會遇上更多事兒,李組長,你是知道我的,遇上這種事兒不能不管,”歐陽浩揉揉眉眼。


    “這種拆遷的事兒其實都是外包的,”李組長都拆遷很是了解:“我的一位發小就是負責這種事兒,最近……嗯,不會,這麽巧吧?”


    第667章 棋逢對手,對質


    歐陽浩淡淡地笑:“沒錯,就是這麽巧,負責那片拆遷區的就是你發小的公司,我費了好大勁兒才查到這個結果,李組長,能不能讓你兄弟給兩位老人家一點空間與餘地?”


    “我如果去說的話應該有點用,但不搬是不行的。”李組長尷尬道:“這事兒我剛聽他提過,因為是老人家,不能打,不能罵,就隻能用這種陰招了,這樣吧,你看能不能你勸這對老人家先搬,然後轉達她女兒的事嘛,再想法子?在那裏留下一點信號?”


    “拆遷後馬上會進行舊改新項目,屆時一切麵目全非。”歐陽浩歎息道:“恐怕難。”


    李組長的手指在桌上敲打著,終於說道:“我先和我發小商量一下,至少保證在他們未搬以前不會再受到騷擾,但是,該搬還是得搬,畢竟是正常的逝遷。”


    “這樣已經很好了。”歐陽浩欣慰道:“多謝。”


    “客氣什麽,咱們現在言歸正轉,我趕緊去核實細節,心理醫師方麵勞煩您聯係。”李組長飛奔而去,歐陽浩也沒有閑著,馬上聯係朋友,迅速安排受害人接受心理檢測。


    受害人今年不過二十六歲,不算芳華,但在南城來說就是年輕女子,聽說要接受心理檢測,受害人的表現頗為平靜,並沒有想象中的抗拒,乖乖地跟著心理醫進去了。


    這位心理師其實與歐陽浩是一個係統的,論起來級別比歐陽浩高出幾個段位,之所以請他來是因為他擅長識別微表情,可以在瞬間知道對方講的是真話還是假話,堪稱活著的測謊儀,如果是他的話,一定沒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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