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浩的心咯噔一下,迅速轉身:“當初審訊時,因為我的態度與他們不同,為了盡快結案,他們刻意避開我,有些第一手的信息我沒有看過,現在塵埃落定,他們也不怕我看到,審訊裏的水泥來曆隻字未提,姚娜,有人為了結案,可能刻意避開這一點,這是冤案!”


    姚娜的氣不打一處來,自己好不容易主動表白一次,這家夥腦子裏就隻有案子,案子……


    “生氣了?”歐陽浩看著姚娜將臉埋進沙發墊子裏,急忙說道:“對不起,我太投入了,姚娜,我也不知道咱們的時間還有多少,將來如何,但是,我不能停下來多陪你,時間對我來說很寶貴,我要加倍利用,替你謀個後路,也替自己完成心願。”


    “我的後路?”姚娜不知道他葫蘆裏賣的是什麽藥,轉過身來,眼眶已經微紅:“我有手有腳,一定餓不死自己,如果你出了什麽事,放心,我不是孟薑女,也不是其她的貞女烈女,會找其他男人過下半輩子,你放心。”


    姚娜是氣話,歐陽浩知道,她說這番話的時候眼睛往自己的右肩看去,歐陽浩長歎一聲,終於不再糾結於案子,乖乖地坐到她身邊,將她摟進自己懷裏:“姚娜,如果你能這樣辦到,是最好的,我其實很怕死,但人有天命,如果我死了,你能這樣,最好不過。”


    “別再說這些不痛快的。”姚娜說道:“剛才蘇雪來電話讓你做什麽?”


    “請我幫個忙,他們需要一些人手,我已經安排人馬下去了。”歐陽浩說道:“看看時間,他們差不多該迴來了。”


    果然,不過一刻鍾後,蘇雪與寧北辰一臉疲憊地進來,連上沙發的力氣了沒有,一屁股坐在地上,寧北辰更是張開雙手雙腳,身體呈現大字形躺在地上:“我還活著!”


    “沒死呢。”姚娜沒好氣地說道:“你們倆頭發真差。”


    蘇雪靠在一邊的椅子上,有氣無力地說道:“你們試試一直挖土五小時試試,五小時,連歇口氣的空當也沒有,感覺自己快脫水了。”


    歐陽浩馬上取來水,親自喂兩人喝了,這才說道:“明天就不用去了。”


    寧北辰像死魚一般翻個白眼:“沈大林簡直是我命中克星,遇上他隻有禍,沒有福。”


    “每個人來到你身邊都有用處。”歐陽浩說道。


    仔細一想,好像有這個道理,沈大林畢竟救過自己,在那家百年鬼宅之中,如果不是他,自己和蘇雪會陷入危機,唉,寧北辰看著黑板上的人物圖:“整理出頭緒了嗎?”


    “我明天要去見一個人,當年負責這案子的主警官,他現在調任下麵的一家分所擔任所長,我有問題想問他。”歐陽浩的臉已經像塊鐵板,寧北辰感覺到了不一般的氣勢。


    第二天一大早,坐在車裏,寧北辰和蘇雪看向車外,歐陽浩與那位曾經的同事站在街邊,兩人的言語初開始還算平靜,到後來,突然口沫橫飛,寧北辰悄然降下車窗……


    外麵傳來兩人的爭執聲,歐陽浩擲地有聲:“姓陳的,這樣做白害了三條人命,你明知道那東西來曆不明,為什麽不繼續查下去?還是你查到了,刻意隱瞞?”


    那陳所長突然捂麵轉身,站在樹前,一臉焦躁的樣子,然後猛然轉身:“案子已經結了,事情過去這麽久,差不多就得了,你能不能別翻舊案?”


    “你心虛?”歐陽浩說道:“四條人命,受害人連同三位接受死刑的嫌疑人,全都死得不明不白,你當初對我封鎖了不少資料,是擔心我堵你的路,水泥這事你明知道是個漏洞,但卻無視之,老陳,你的仕途之路走得安心嗎?”


    老陳沒有迴答,蘇雪冷冷地說道:“他當然不安心,你看他的額心。”


    老陳的額心黑中帶紫,一團黑氣幾乎要破皮而出,再看他的鼻梁,上半截幾乎要陷進去,麵色臘黃,寧北辰說道:“大兇之相,近日有兇劫。”


    “我看也是,再不說實話,小命就丟了。”蘇雪趴在車窗上,扯開嗓子叫道,老陳聽得分明,看過去,那輛漆黑的窗裏是一張漂亮的麵孔:“歐陽浩,你帶來的人?”


    “他們說的從來不會出錯。”歐陽浩說道:“你有死劫。”


    “你******少嚇我。”老陳脖子一硬,說道:“案子結了就是結了,我迴去了。以後不要再來找我,我不會再見你。”


    老陳扭身就走,歐陽浩說道:“我不會再找你,告訴我水泥的產地和品牌。”


    老陳冷笑一聲,頭也不迴,隻是揚起手說再見,歐陽浩看著他的背影,眼睛上好像蒙上了一層水霧,眼前朦朦朧朧,歐陽浩揉揉眼,老陳已經拐彎,再也見不著,他無力地往迴走,蘇雪說道:“咱們跟著他,他時日恐怕不長了。”


    說話的空當,老陳轉過牆角,剛才的氣勢全無,身子癱軟無力,猛地靠在牆上,喘著粗氣,迴到辦公室,老陳泡了一杯濃茶,這幾天總覺得眼前發黑,時不時地就暈眩無力,必須靠茶或咖啡才能提神,他終於疲累地趴在桌子上,頭頂一個黑影閃過,“誰?!”


    抬頭,頭頂是一片白漆漆的牆,燈具左右搖擺,吱呀,吱呀,老陳心中一寒,猛地站起來,牆角擺著一麵穿衣鏡,鏡子裏自己的臉雪白,毫無血色,鏡子裏一個白色的影子一閃而過,“誰?!”老陳迴頭,身後隻有一股風刮過,令他後背發麻……


    屋子裏空無一人,唿,唿,唿,這聲音是從哪裏傳來的?老陳後背寒涼,寒毛倒豎,多少天了?這種情況已經維持了一年多,直到最近,動靜越來越大,“還……我……命……來。”


    此時,這個聲音響在頭頂!


    第345章 懸燈,鎖魂鏈


    老陳頭皮倒豎,終於衝到門口,手握在把手上用力一拉,卡啦,門把手掉了,脫離了門,被他握在手裏,另一頭已經腐爛了,老陳大喝一聲,把爛掉的把手扔在一邊,大聲叫道:“外麵有人嗎?幫我把門打開,快點!”


    “啪,啪,啪。”外麵傳來清脆地聲響,就像女人的高跟鞋鞋跟走在地上的響動,所裏特別說明工作人員絕不允許穿尖利的高跟鞋,這裏是二樓,前來辦事的人是不允許上來的,那麽,現在過來的是什麽人?想到門上有貓眼,老陳馬上湊過去看……


    一隻慘白的眼睛直麵而來,眼睛下方淌著鮮血,眼角還有沾液滲出,眼珠子浮在眼睛上方,下麵全是布滿血絲的眼白,“啊!”老陳吃了一驚,匆忙後腿,撞到辦公桌後喘著粗氣,一手扶著胸口,他上氣不接下氣,覺得自己的魂兒都要丟了!


    唿吸越來越急,越來越急,糟了,心髒病發了,老陳匆忙去掏藥,手剛觸到上衣口袋就動彈不得,手腕處多了五根手指……


    他的脖子頓住,哢哢挪動,下巴抬起,近在眼前的是一張清秀的五官,他咧開嘴,輕輕地說道:“你能逃到哪去?”


    “不要殺我,不要殺我……”老陳的身子歪到地上,雙眼微睜,門就在離自己不過兩米的地方,那道熟悉的紅桃木色大門在眼前晃動,搖擺,最終化為一片模糊。


    “陳所長!”一名警員焦急地拍著門,爾後轉身:“不對啊,我剛看到他進去的,怎麽就是不開門,要不,您下次再來?”


    “下次再來他就沒命了,讓開。”蘇雪一聲令下,歐陽浩與寧北辰同時架住那人的胳膊往後拖,蘇雪飛起一腳踹在門上,門鬆動了一下,蘇雪再補一腳,門終於打開了,裏麵一個人影懸在半空中來迴晃動著,歐陽浩瞅一眼,猛然衝進去:“老陳!”


    方才明明暈倒在地上的老陳此時將自己吊在燈具上,雙腳已經離開桌麵,繩子勒得脖子發紫,老陳分明睜著眼,卻像個死人似地不動彈,雙手垂在身邊,眼白往上翻,歐陽浩連忙抱住他的雙腿往上抬,讓繩子離他的脖子遠點,那名警員原本震怒不已,眼見得此景也顧不得生氣,趕緊過來幫忙,一群人手忙腳亂地把他放下來,老陳連咳嗽的動靜都沒有。


    見他有如死物一般,歐陽浩的心提起來,俯身下去聽他的心跳,心髒已然驟停,歐陽浩馬上進行指壓,見他們仨還愣著,喝道:“打120!”


    老陳被抬上救護車時馬上進行電壓,隨著門的關上,歐陽浩與他仿如在兩個空間,蘇雪和寧北辰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地噤聲,老陳辦公室裏還殘留著陰氣,要不是進門時被樓下的人攔著磨了些時間,是可以救下老陳的,死規矩壞了事!


    “混蛋,真他媽該死,他不死誰死?”歐陽浩難得暴怒,此時一拳打在邊上的樹幹上,小樹並不粗壯,馬上搖搖晃晃:“他逃得過良心,逃不過冤孽。”


    歐陽浩終於平靜了,頹然地閉上眼,寧北辰反而笑了:“有因必有果,不是嗎?打樹可以發泄怒氣,但也可以讓你受傷,這是何必,走吧。”


    “去哪?”蘇雪天真地問道。


    “廢話,當然去醫院看看陳所長的情況。”寧北辰說道:“是生是死都可以。”


    歐陽浩恍然,在蘇雪在,就沒有生死的界限,歐陽浩收拾心情,與兩人上車疾弛而去,身後的幾名警員麵麵相覷,渾然不知發生什麽事,一名警員說道:“我們怎麽辦?”


    “還愣著做什麽,趕緊去醫院看看。”總算有人開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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