獵水立刻起身,輕拍著張澤的後背,滿臉的緊張,修煉之路充滿了坎坷,稍有不慎,非死即殘。


    “好點沒?”過了一會兒,獵水見張澤神色稍緩,驚恐逐漸平複,才開口問道。


    張澤木訥的點點頭。


    剛剛仿佛置身於無邊的黑暗之中,忽然出現的失重感,瞬間讓他失去了鎮定,心神受到重擊,神色驚慌失措,下一瞬間,卻又醒了過來,這才發覺一切都是錯覺。


    “娘,剛才我感覺自己好像在不斷的往下掉,周圍漆黑一片,伸手不見五指。這到底怎麽迴事?不是說能感知到原力麽?可我為什麽會有這種感覺?”張澤心中疑惑頗多,待心跳平緩有力,開始為全身供血後,將自己的疑惑問了出來。


    獵水聽後,卻是樂不可支:“這些隻是錯覺!原力虛無縹緲,所在胸口中間的位置,和沒有絲毫重力的納氣境才能開辟的靈氣空間相似,可又有些不同,好像是一個無底洞,永遠落不到地麵。等你適應這種感覺後,便能感知到原力!好了,不要管這些了沒用的,慢慢的去適應它就行了!”


    無底洞?納氣境靈氣空間?是丹田麽?


    張澤心中閃過一絲不解,肚臍下三指處,難不成是下丹田?胸口中間,中丹田!眉心處,上丹田!


    這好熟悉的感覺。


    張澤帶著疑惑,再次閉上雙目,全身心的念頭都投入到胸口中間,那個或許是中丹田的地方。


    時間不久,張澤再次感到一股失重感傳來,視覺、觸覺、嗅覺、聽覺全部與外界隔開。


    這一次,雖然心中依舊有些慌亂,卻沒了第一次的那種恍若末世來臨的悚然。


    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張澤漸漸的習慣了這種失重感,就像是跳傘,可是眼前卻始終見不到半分大地的蹤影。


    身子不斷的下沉,一顆迸然跳動心髒逐漸的平靜下來。鬧鍾的念頭逐漸淡然,開始享受這種美妙的感覺。


    時間不知過去多久,張澤有些昏昏欲睡,正在此時,耳旁好像傳來了陣陣波濤聲。


    仿佛風暴中翻滾的巨浪,又像海邊掀起的驚濤拍岸。聲勢磅礴、氣勢衝天,一股好似清涼涼的感覺迎麵撲來,好像是激起的水花、破碎的水霧。


    張澤瞬間清醒,迴想起母親說的清涼、磅礴、浩瀚、充滿生機。


    頓時想要睜開雙眼看清眼前的一切,但此時,仍舊處在感知之中,眼睛起不到絲毫作用。


    迎麵撲來的水汽給張澤帶來絲絲毫毫的喜悅,恍如春天花朵盛開的芳香、又似前世柳條抽出嫩芽,綻放著磅礴的生機。


    喜悅之情帶動著張澤的情緒,外界的麵龐上,一副滿足的的微笑悄然浮現。自從張澤再次進入感知中,便一直緊盯著他的獵水,撿到著一絲笑容,心中驚喜連連。


    眼中明光璀璨,神采飛揚,雙拳緊握,皓齒緊咬朱唇,心房激烈地跳動,卻有屏氣凝神,不敢發出絲毫聲響,生怕打擾了張澤的修煉。


    心情的變化讓張澤開始沉浸在這個世界,心中逐漸忘卻了所有的憂愁煩惱。


    就像是進入了極樂世界,歡喜、超脫、無畏、永恆的念頭將真個人拉扯進那個世界。


    時間不久,獵水忽然發現不對。


    第一次感知到原力時,都會情不自禁、發自內心的露出喜悅笑容,可是時間不會很久,便會清醒,但張澤的卻是持續了半刻鍾之久,依舊沒有清醒。


    臉上的喜悅依舊浮現,但獵水卻感覺絲絲的驚恐,那已經不是喜悅了,而是一種漠視,一種神聖,一種超脫。


    張澤臉上的變化越多,獵水心中的恐懼愈甚。


    “小龍?小龍?”獵水抓著張澤的肩膀用力的搖晃,希冀能夠將張澤喚醒。


    這是在哪兒?站在馬路中間,看著眼前的高樓大廈,穿梭的飛車人流,炫目的全息影像廣告牌,張澤眼神中透露著深深的迷茫。


    我是誰?忽然,張澤腦海中浮現出一個問題。


    “啪”


    肩膀忽然出現一雙手。


    “張澤,你小子怎麽了?喊你半天也不迴答!”轉過頭,一個身高一米八、穿著無縫緊身衣服的少年抱怨道。


    少年眉目清秀,鼻梁高挺,雙目雖然狹長,卻神采奕奕。


    見到呆呆的看著他的張澤,少年納悶了,伸出雙手,在張澤眼前晃了晃:“哎,怎麽了?又發什麽神經?”


    “你是誰?”神色無甚變化,可是張澤的眼中卻透露著一絲警惕。


    “我……嗤”少年一愣,猛地拍了下張澤的腦袋,嗤笑不斷。


    “你個家夥,剛才還想我借了錢,現在就想裝著不認識我,欠債不還,是不是?”少年眉間微蹙,略一想,頓時伸出粗壯的胳膊將張澤緊緊摟在腋下,一雙拳頭在他的腦袋上不斷地輕擊。


    “你個混蛋,我叫你不認賬,我叫你耍無賴……”


    旁邊不斷經過的路人,見怪不怪,微微一笑,將兩人繞過。


    張澤腦袋不斷的被擊打,眼前像是放電影一般,無數畫麵閃過,悠然,靜止在兩人剛剛交談之時。


    “錘子,你在打我真不還了。”張澤想起來了,眼前的青年姓古,叫做古鐵振。兩人從小學到高中,都是同班同學,可謂是基情滿滿。


    古鐵振,乍一聽像是鐵砧,就是那一塊墊在錘子下不斷被敲打的悲催砧板。於是被張澤戲稱為魚肉,可最後,強行被古鐵振給改成了錘子。寧願打別人,也不願被人魚肉。


    眼下是張澤爺爺的壽辰,一直沒攢下什麽零花錢的張澤,便想向古鐵振借些錢,給老爺子買件像樣的壽禮。


    現在,兩人所在的地方,便是去往字畫工藝品的專賣街的隔壁街道。


    古鐵振憤憤不平的在張澤腦袋上敲了最後一下,這才放過他:“你小子,忒不地道。說好了給老爺子買壽禮,還將我來過來,可你自己一個人就像中了邪,站在路中央一動不動。”


    張澤摸著頭,不好意思的說道:“抱歉,剛才不知道怎麽的就失了神。”


    古鐵振不在意的擺擺手,拉著張澤便想文藝街走去:“快走,還買東西呢。”


    張澤被古鐵振強行拉走,看著自己站著的地方,有些莫名其妙,好像有什麽東西拉下了,可是就是記不起來。


    獵骨家的院子中,此時已經不止獵水一個人,獵骨、獵木、獵蕊、獵石全部都趕了過來。


    “怎麽樣?小龍沒事吧?”獵水雙眼紅腫,滿臉淚痕的問著剛剛檢查完張澤身體的獵骨。


    獵骨眼神凝聚,劍眉緊縮,早已經在張澤強行要求下,將滿臉絡腮胡須剃得幹幹淨淨的臉龐,已經皺到了一起。


    “怎麽會這樣?”獵骨口中不斷地重複著這一句話,踱步道一旁。


    “骨頭,小龍到底怎麽樣?”獵木看了眼正在守護者張澤的獵蕊,走到獵骨身旁,低聲問道。


    “陷進去了。”獵骨揉揉眉心,輕聲說道。


    “怎麽可能?”獵木心驚:“他才十歲,連寨子都沒出去過,怎麽可能陷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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