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你也能夠在地麵上寫字,我們也看得到,不過奇怪的是連你身上的衣物也能夠透明化,這個不可思議。”唐三成說道:“那石頭是什麽來曆?”


    “我不知道。”衛子夫說道:“我隻知道我想了去,一開始我擔心因為食物不夠讓我等不到出去的一天,後來發現,我完全失去了新陳代謝的能力,哪怕不吃不喝也還保持著生命,隻是,這種日子實在是太難熬了,日複一日,我不知道自己還算不算是個人,我連我自己都看不到了,我真希望能夠找一個人來看看我,看看我到底還稱不稱得上是個人,媽,我好怕,我第一次覺得自己好害怕,擔心並不能被稱之為人,擔心我再也見不到你們了。”


    素來堅強的衛子夫終於將自己的恐懼傾泄而出:“媽,我好怕!”


    “沒事了,沒事了。”魏依輕輕撫著衛子夫的後背:“以後不會再讓他有可乘之機了,這都是我們的錯,我們沒有想到他會從你身上下手。”


    “媽,我不知道自己以後還有沒有探險的勇氣了,這一迴,我太累了。”衛子夫說道:“我一直以為自己像老爸一樣,不怕死,不怕任何情況,可是這一次,我受不了了,我真的受不了了。”


    “那就停止吧。”衛青說道:“我們隻是普通的人,會有懼怕的情緒其實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假裝堅強這種事情,沒什麽好處。”


    衛子夫重重地點了一下頭,就在此時,白逸一直站在那堵會發出強烈聲波的牆體前:“這牆裏的是什麽真的很好奇,看起來對河伯有致命的力量,不知道能不能取出來呢?”


    “不要逞強得好。”衛子夫說道:“剛才我聽到那些聲波的時候,感覺很奇怪,好像聽到了號角聲一般,雖然尖利刺耳,可是我卻不能不聽,依正常人來說的話,根本無法接受這些聲波,你們剛才不是已經試過了嗎?”


    白逸點頭:“所以啊,這才是問題所在,還有,這聲波的來源有些麻煩,聲以波的形式傳播著,叫做聲波,聲波借助各種介質向四麵八方傳播。聲波一種縱波,是彈性介質中傳播著的壓力振動。但在固體中傳播時,也可以同時有縱波及橫波,如果要讓聲波的力量達到一定的程度,就必須滿足很多條件,一旦破壞掉這個條件,力量也就不複存在了。”


    “你還真有才。”沈冰說道:“假如這個聲波是能夠對付河伯的東西,那麽我們又無法取出來,那豈不是白白浪費了?”


    “是啊,不過一定有方法可以記錄下這種聲波,步氏兄弟如果可以複製出來,那麽一切就不是問題了。”衛青說道:“所以,我們還有希望,可惜,這一迴沒有帶上步氏兄弟。”


    “要是帶他們過來了,那可就不得了了。”衛青說道:“不過一定是要借助他們的力量的,這件事情以後找機會做,涉及到兩國交涉,恐怕又要麻煩三叔了。”


    衛子夫皺了皺眉頭:“你們不讓我加入到組織,你們倆倒是玩得挺開心。”


    眾人心裏一驚,原來衛子夫也曾經受到加入陰人組織的邀請,不過看來她顯然受到了衛氏夫婦的阻止,符羽明白這夫婦的心情,雖然組織可以起到庇護的作用,但帶來的更多是麻煩,愛惜自己的子女,就不會讓他們涉險,就像現在的自己對於小狐的心情一樣。


    “我明白為什麽河伯從子夫下手了,因為那份契約,他不可以對組織的成員下手。”沈冰恍然大悟過來:“可是,子夫不一樣啊,她是組織成員的女兒,一方麵不屬於組織,可是又與組織有千絲萬縷的聯係,她如果有事,我們一定不會坐視不理,所以,憶邪會不會也是因為這一點?”


    “娘的,你沈冰居然有這麽靈光的一天。”叢陽朝地上啐了一口:“難得,難得。”


    “死一邊兒去。”沈冰一說完,就有些後悔了,在這種地方說個死字,實在是不吉利。


    “所以,那個家夥真正的目標其實是我的父母?”衛子夫明白過來:“可惡,原來是在利用我,而且是利用了兩次啊。”


    “多虧他利用你,他可能想不到,這裏也有可能是他的命門。”衛青說道:“這就叫害人之心不可無啊,他會報應到他自己頭上的。”


    “所以,憶邪也是因為我被牽扯進來的嗎?”七邪說道。


    “不,河伯並不知道你和憶邪父女的關係,憶邪應該隻是一個意外,因為慶格爾泰卷進來的。”白逸說道:“我們找到了子夫,現在隻差憶邪了。”


    “這個我可以幫上忙呢。”衛子夫說道:“這裏每一間密室我都找過,隻有一間,我有種奇怪的感覺,現在想來,對方可能和我一樣是透明的狀態,我們看不到彼此,可是卻隱約有些感覺,我帶你們去。”


    七邪大喜過望:“太好了。”


    衛子夫帶路,大家跟在她的後麵,看女兒重新恢複了精神,魏依一顆心放下來也,她走到符羽的身邊:“這一迴多謝你們了。”


    “如果要說,要感謝你們為人父,為人母的那顆心吧。”符羽說道:“因為你們的直覺,你們才最終來到了這裏,親手救出了你們的女兒。”


    “其實人都是一樣的。”魏依說道:“就算是合撒兒那樣窮兇極惡的人,也會為了一個女人動情,願意撇下一切,隻求一個解脫。”


    第728章 情愫


    前麵的衛子夫靜靜聽著這兩人的對話,突然迴頭說道:“其實,我覺得那個銀發的人給我的感覺很複雜,怎麽說呢,就像是正邪莫辨,不是一個輕易會讓人走進他內心的人呢,他自己設了一道溝渠,不讓人走近。”


    符羽心中一凜,河伯為人身的時候,是個十分俊美的青年,聽現在衛子夫的語氣,似乎包括著十分複雜的感情,難道說,她曾經對河伯動過心嗎?


    符羽覺得自己太過於敏感了,畢竟他們都沒有見過河伯的本人,衛子夫的判斷說不定是最準確的,身邊的沈冰卻嘀咕了一句:“奇怪,真奇怪。”


    “奇怪什麽?”符羽問道。


    “沒,沒什麽。”沈冰突然壓低了聲音:“等我們出去以後再說。”


    衛子夫領著大家夥兒朝她感覺怪異的地方去,一走進那間密室,七邪的心便撲通撲通跳了起來,唐三成更是直接聽到了那個心跳聲:“有心跳聲,對了,不是我們的,是多出來的一個心跳。”


    而那看不見的人顯得極為激動,迫不及待地走動起來,那氣流一點一點地朝唐三成靠近,唐三成突然發現,這個人的移動速度不像是女性,又擔心七邪失望,隻有按下自己的疑問。


    白逸與那看不到的人交流起來,七邪的表情慢慢淡定下來,突然喃喃自語道:“看來不是憶邪啊……”


    原來他已經發現這透明人不對了,他在地上劃的漢字太簡單了,這不是憶邪的水平,白逸也察覺到了:“不是憶邪,應該是慶格爾泰提到的失蹤隊員。”


    聽到這個結論,那人激動起來,居然馬上在地上寫了一個:“對!我是烏東!”


    是烏東,他也是上一次三國合作的隊員之一,唐三成倒吸了一口氣,這家夥真是不怕死啊,居然又下來了,也虧他命大,又活下來了。


    白逸引導著烏東去到有聲波牆的地方,那聲波讓烏東一點一點顯露出來,烏東這個高大的漢子,終於經受不住,雙腿一軟,整個身子都滑了下去:“我活下來了……”


    “你有沒有看到憶邪?”七邪問道:“她應該也下來了。”


    “有。”烏東的話讓七邪重新燃起了希望:“我曾經試圖與她接觸,可是她好像並沒有察覺,她一直在這地下打轉,不過慶幸的是,她好像並沒有接觸到那塊紫色的石頭,所以沒有像我一樣。”


    “那她還在這下麵?”七邪說道:“不好,井壁的機關已經被我們破掉了,假如她與我們錯開來,已經出去了,外麵的機關重重,不是她可以對付得了的,小山!”


    小山點頭,兩人就像箭一般地出去,烏東也要撲過去:“我也要去找憶邪。”


    “你還是算了吧。”叢陽扶著烏東坐下來:“你這過去不是添亂嘛,你放心,以七邪和小山的速度,找到憶邪隻是遲早的事情。”


    看到烏東一直緊咬著嘴唇,一幅要哭哭不出來的樣子,符羽心裏一動:“難道說憶邪下來是為了你?”


    烏東閉上了眼睛:“是,早知道她會下來,不如讓我死了好了。”


    “老徐說過,那信裏並沒有提到失蹤隊員的名字,可是有一人失蹤,這說明這個人至少有機會活著,再加上隊員的屍體中沒有烏東的,憶邪才會存有希望,堅持要下來一探究竟吧?有慶格爾泰留下來的線索,就更堅定她要下來尋找烏東的信念了。”衛青說道:“小夥子,你們倆看起來關係不簡單啊。”


    “我……”烏東突然笑了一下:“我一直喜歡她,不過我以為她對我沒有那個心思,早知道,早知道……”


    這就是所謂的患難見真情了,七邪這一趟收獲可真是大,這白得了一個女婿。


    再說眾人等在這裏,大約半個小時以後,唐三成終於聽到了一陣腳步聲:“是他們迴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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