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藏主:“!!!”


    臉瞬間爆紅。


    雖然,雖然他是想喂不死川喝粥啦,但那是存著見不得人的心思。


    乍一被這樣直白的指出來,當下簡直心虛的很,連抬頭對視都不敢。


    不死川實彌:“…”


    臉紅了?


    為什麽?


    他沒在這上麵細究,隻當白藏主是被自己言明了小心思才不好意思,轉了轉眼睛後,微微張開嘴:“啊…”


    白藏主:“啊?”


    短促的笑了一聲,不死川實彌看了眼白藏主手裏捧著的粥。


    一切盡在不言中。


    立馬明白過來了他的意思,白藏主內心無比慌亂,卻又有些雀躍。哆哆嗦嗦的用勺子舀起一勺粥,感覺自己在做夢。


    見他動作莫名顫顫巍巍的,不死川實彌眸中閃過幾分無奈,主動往前湊了湊腦袋,這才吃到了在白藏主手裏飽經風霜的肉粥。


    粥的溫度剛剛好,裏麵的雞肉被煮的很透,短短嚼兩下便能咽下肚。


    怔怔看著不死川實彌脖頸上那因吞咽的動作而上下滾動的喉結,白藏主不由也咽了口唾沫,跟著他動了動。


    完蛋。


    他想。


    就連不死川的喉結我都覺得性感又好看。


    “好,好喝嗎?”


    白藏主輕聲問到。


    不死川實彌眨眨眼睛,算是肯定:“好喝。”


    又道:“別光喂我,你也嚐嚐。”


    聞言,白藏主:“…”


    意味深長的看了眼手裏的勺子。


    啊啊,不死川到底知不知道世界上有個東西叫間接接吻啊!


    他悄悄看了一眼不死川實彌的表情。


    嗯,無比自然。


    應是不知道還有間接接吻這種說法。


    最後,白藏主大著膽子,懷著激動又忐忑的心情,用不死川實彌剛用過的勺子啊嗚咽下了一口粥。


    …既然不死川不知道,那這就是我的小秘密啦。


    不死川實彌:“怎麽樣?”


    白藏主:“超讚。”比大拇指。


    這哪是粥啊。


    明明滿滿都是戀愛的甜蜜。


    於是那碗粥被你一口我一口的喝了個幹淨。


    被老館主委以重任看顧好病人的福山藤:“…”


    莫名有點酸?


    轉眼又想,不愧是好兄弟,喂個粥都比尋常小情侶看著還耀眼。


    接著又感慨。


    ——多麽珍貴的友誼!


    俗話說傷筋動骨一百天。


    在聽到病人說要告辭時,老大夫的表情:(○o○),這樣的。


    現在的年輕人都這樣不把身體當迴事嗎?


    嗯???


    老朋友他有很多的問號。


    白藏主垂著眸子,一言不發的扶著不死川實彌。


    他的想法和老大夫不謀而合。


    怎麽也得休息幾天啊是吧?


    但…


    若是停留在這裏,那隻鬼必然會尋上門來,到時候這兒一整片的人都會被他們牽連。


    當務之急,是找一個不會被鬼發現之地躲一陣,或者…連夜離開這座鎮子。


    畢竟打又打不過。


    氣。


    麵對老大夫喋喋不休的勸告,不死川實彌深吸了一口氣:“您把後續需要的藥給我們就行。”


    聞言,老大夫叭叭個不停的嘴巴一下子卡了殼。


    好吧。


    病人自己都不在乎自己的身體,他能怎樣。


    於是隻好差糟心侄子去裏麵拿了藥,分別用藥紙包好後,幾乎堆成了一個小山。老大夫額上冒出冷汗:“不是我坑你們,你的傷起碼得養上二十多天,多備點總沒壞處的。”


    主要這倆人自己都不把自己身體當迴事,若是藥材再跟不上,那不情著找死嗎。


    這也是他心裏醫德作祟,總覺得自己身為大夫不能就這樣看著年輕人送死。


    看著那堆藥,不死川實彌淺淺蹙起眉,下意識看向身旁的白藏主。


    白藏主:“…”秒懂。


    一瞬間又心塞又心疼。


    都這時候了,不死川第一時間想到的竟然是‘錢夠不夠’。


    我太沒用了。


    他想。


    要是我的天賦是點石成金就好了。


    到時侯金子砸也能把那個破女鬼砸死。


    可想再多也於現狀無益,白藏主握住不死川實彌的手,給了他一個安心的笑容。


    接著便往自己衣服裏摸索了一番,約莫兩三秒,就摸出了兩個金鈴鐺。


    往衣服裏摸自然是假動作,在水裏一泡,什麽東西也留不住。因著鈴鐺也算本體的一部分,這些鈴鐺便能被他隱藏在妖力深處。


    金鈴鐺發出清脆的撞響,它們做工十分精致,外麵刻著繁複的紋飾,一看便知價值不菲。


    “您看夠嗎?”


    說實話,白藏主心裏其實沒大有底。


    大不了…大不了把剩下的那個大鈴鐺也掏出來。


    但那玩意兒太大了,從單薄的衣服裏掏出來未免太奇怪。


    要是尾巴在就好了,他尾巴上還係著倆鈴鐺呢。


    “…超了。”


    接過兩個小金鈴鐺,認真看了半響,老大夫歎道。


    這金鈴鐺做工實在精湛,價值其實已經超過了金子本身,更加值錢的反而是上麵的工藝。


    若是碰到識貨的人,價格會賣的很高。他給人治了一輩子的病,也認識幾個富有的生意人,這鈴鐺一倒手,就能翻上一倍。


    聞言,白藏主鬆了口氣。


    夠就好,他還有個大的以備不時之需呢。


    出了醫館,白藏主見不死川實彌臉色仍是有些發白,擔憂道:“要不我背你吧?”


    說完,又想起老大夫囑咐的‘最好不要碰傷口’,又改口:“…抱,嗯,抱。”害羞。


    至於怎麽個抱法…那自然是公主抱。


    不對,王,王子抱?


    不死川實彌情緒有些低落,聲音也無力了幾分:“不必。”


    敏感的察覺到他情緒不對,白藏主將手裏的錢袋嘩啦啦的在他跟前搖了兩下:“那個大夫說鈴鐺比藥材貴,找給我們了許多錢,暫時不用擔心錢的問題的。”


    “不是錢的問題…”


    “那是什麽?”


    抬眸看了眼滿麵擔憂的白藏主,不死川實彌道:“我拖累你良多。”


    治傷的錢也好,在船上因為自己受了莫名的傷也好。


    弱小的從來不是白。


    反而是自己。


    直到現在也是,因為自己的傷未愈合,他們隻能躲躲藏藏。


    原本白不用遭遇這些的…


    “不死川。”


    說到底還是自己太弱。


    “不死川!”


    連著叫了兩聲,見不死川實彌還是沉溺在不好的情緒中,白藏主狠了狠心,空著的那隻手捏了捏不死川實彌的臉。


    一下子迴了神,不死川實彌怔怔看著白藏主,對上他的眼睛,一時間竟被那雙眸子中的情感震的說不出話來。


    他也說不明白那是什麽。


    就是…


    很熱烈,也很真誠。


    叫人無法移開視線。


    “別亂想。”


    “我…”他想說我沒亂想。


    “你是我最重要的人,不要有不好的想法,你很好,超級好,超級厲害。”


    你是我最喜歡的人,所以,不要討厭自己,因為我是如此喜歡這樣的你。


    “…突然說什麽呢。”


    說著,不死川實彌便想逃避般的收迴目光。


    他莫名有些緊張。


    真的是…莫名其妙。


    白藏主一臉嚴肅:“對不死川來說,我是你的誰?”


    這個問題倒是好答,不死川實彌想都不用想:“同伴、朋友。”


    “還有嗎?”


    “…最重要的朋友。”


    白藏主嗯了一聲。


    “如果受傷的是我,不死川會丟下我嗎?”


    不死川實彌蹙著眉搖搖頭:“當然不會。”


    白藏主忽的一笑:“嗯,我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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