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穿著阿澤親手設計的戰服·卡:?


    哪裏有鬼?


    奧卡來的時候,搞破壞的這群人已經進樓了。


    他觀察了一會兒他們。


    越看越疑惑。


    明明這幾個壞人都是大搖大擺的,連說話聲音都沒壓低。


    為什麽周姨他們從來沒抓到過人?


    真奇怪。


    李四丁的尖叫驚得其他人都轉頭來看。


    不甚明亮的月亮此時又隱迴了雲層。


    其他人模模糊糊看到畫麵比李四丁看到的更驚悚。


    他們連人形都看不清,隻看到幾團白色在空中飄浮移動。


    艸!剛剛不就是口嗨了一下嗎,竟然真的有鬼!


    “鬼啊!!!!!”


    “救命!!!!!”


    一群人鬼哭狼嚎地擠著往樓上跑。


    奧卡猶豫了一下,隔了一段距離才跟上去。


    這樣容易出踩踏事故,他在安全節目上看過。


    那些人逃起命來是一點都不含糊。


    個個跨著大步子,四五層台階當一層走。


    奧卡本以為要一直追著他們追到頂樓。


    誰知他還沒走到四樓。


    就聽到一陣叮叮哐哐的巨響。


    跑在前麵的幾個人不知被什麽絆住了腳。


    一窩蜂地全摔了下來,把落在後麵剛踩上四樓的李四丁給砸了迴來。


    有幾個人跑的時候一時情急,連手裏提著的狗血都忘了扔。


    現在倒好,全潑在了自己身上。


    噫——


    奧卡小心避過四處濺撒的腥臭液體。


    他走過去掏出手機,想把這些人的臉都清清楚楚地拍下來。


    留下證據,然後把他們扭送派出所。


    李四丁本來還在捂著眼瑟瑟發抖。


    結果透過指縫看到了手機拍照的閃光燈。


    李四丁:???


    哪有鬼還要拍照的?


    他將指縫分開了些。


    對麵站著的分明是個人!


    那人穿著一件怪模怪樣黑白相間的大號連帽衫。


    帽子上兩塊橢圓形的白斑,帽簷壓低到眉毛的位置。


    下半張臉用麵罩一樣的東西擋住。


    整個人隻露出一雙眼睛。


    周圍的同伴還在哆哆嗦嗦地求饒:“別吃我別吃我。”


    李四丁卻覺得自己看穿了一切。


    不就是個奇裝異服的小年輕嗎?


    他摸摸口袋,符紙還在,就是有點濕噠噠的。


    隻要在就行。


    李四丁靠符紙壯了膽。


    也不管自己才是滿身狗血的那個。


    立馬跳起來想把對麵的人罵個狗血淋頭:“你他媽的是不是有毛——”


    樓道裏齊齊響起的開門聲打斷了李四丁的高聲輸出。


    一時間,樓上樓下的住戶們像是才聽到動靜一樣。


    紛紛舉著手機衝出家門。


    居民樓裏熱鬧得根本不像半夜。


    男女老少七嘴八舌:


    “老李老李,快出來!真絆倒人了!”


    “哎呦,小梅你這辦法真管用,咱們之前怎麽沒想到呢?”


    “要麽說還是年輕人心思活泛呢。”


    奧卡在被人看清前迅速下樓。


    接下來的事已經不需要他幫忙了。


    奧卡走到樓下時,還能聽到周梅響亮的說話聲:“對,警察同誌,這迴真抓到了。”


    她的聲音裏透著豐收的喜悅:“好幾個呢!”


    奧卡拐了幾個彎跑迴車上。


    杜正澤正等著他。


    奧卡把帽子和麵罩都去掉。


    他的雙頰因激動而微微發紅。


    杜正澤問他:“感覺怎麽樣?”


    奧卡使勁點頭,圓眼睛裏透著光:“很開心!”


    他頓了頓,繼續說:“雖然我沒有幫上什麽忙,但是還是很開心。”


    小虎鯨真是容易滿足。


    杜正澤勾起嘴角,揉揉他的頭:“開心就好。”


    虎鯨俠兵不血刃初戰告捷。


    等待他的是更多需要幫助的人。


    xxxxx


    望海市的治安其實還算不錯。


    至少光天化日之下基本上不會有人做出違法亂紀的行為。


    但入夜後,一些比較偏僻的地方可能就會有罪惡滋生。


    天色已晚。


    沈佳攥緊斜挎包的帶子埋頭快走。


    她剛剛找到一份新工作,實習期工資比較低。


    為了節省開支,便選擇在郊區租了間公寓。


    郊區郊到什麽程度呢?


    沈佳每天下班迴家都要先坐地鐵,再轉三趟公交,下公交後還要掃個共享單車騎將近二十分鍾。


    今天公司加班,沈佳下公交時公交站旁已經沒有共享單車了。


    她隻能徒步迴家。


    這條路上人煙稀少,今晚沈佳卻碰到了一個來者不善的同路人。


    身後的腳步聲越來越近,沈佳咬咬嘴唇,加快速度跑了起來。


    結果沒跑兩步就被人拉住胳膊轉了個麵向。


    一道流裏流氣的男聲響起:“小妞,走那麽快幹啥,哥哥陪你一起啊。”


    沈佳低著頭,抖著手將挎包遞給麵前的男人。


    指望自己能破財消災。


    那男人吹了個口哨,翻了翻沈佳的包。


    隻翻出一張卡、十幾塊錢和一部手機。


    男人把包挎在自己身上,嘿嘿笑兩聲:“不行啊,哥哥今天劫色也劫財。”


    下流的話語聽起來異常刺耳。


    沈佳此時追悔莫及。


    怎麽就讓她碰上了這種事?


    早知道就不一個人住這麽偏僻的地方了。


    男人淫.笑著靠近。


    沈佳閉了閉眼,一咬牙,使勁踹了一腳男人襠下,轉身就跑。


    “艸!這臭娘們!”男人一聲痛唿,罵罵咧咧地追上來。


    男女在體力上的差距很大,何況沈佳平日裏還甚少鍛煉。


    不一會兒就再次被男人追上。


    這一次沈佳的心裏滿是絕望。


    她能感受到男人的氣息越來越近,那雙罪惡的手馬上就要按住她的肩膀。


    男人語氣中的興奮令人作嘔:“你跑啊,怎麽跑也跑不掉。”


    一道輪胎摩擦地麵的尖利聲音驟然響起,劃破了令沈佳絕望的死局。


    男人已經按倒了沈佳,聽到聲音轉頭一看。


    一個穿著奇怪的人正從一輛黑白相間的摩托車上下來。


    看來今天成不了事了。


    男人站起身,啐道:“真掃興!”


    他朝那突然冒出來的路人威脅道:“你小子別多管閑事啊!”


    說著男人背著挎包就想跑。


    沈佳坐在地上捂住臉低聲哭泣。


    報警什麽的她也不想了,手機和錢沒了就沒了吧,隻要人活著就行。


    然後她就聽見男人嗚嗚嗷嗷一通慘叫。


    發生什麽了?


    沈佳移開手,透過朦朧的淚眼看到騎摩托的路人正揪著男人的衣領揍他。


    左一拳,右一巴掌,再用膝蓋狠頂腹部。


    沒幾下,男人就被打得眼冒金星說話漏風。


    路人將沒了逃跑力氣的男人摁著路燈柱上。


    他從摩托車後座裏拿出一根長繩,動作熟練地一圈一圈將男人牢牢困在燈柱上。


    捆完男人,好心路人掏出手機拍了張照片。


    接著打電話報警,他聲音清亮,和剛剛打人時的快準狠完全不符:“您好,xx路與yy街交叉口向西四百米發生了一起搶劫案。”


    “對,沒有人員傷亡,搶劫犯已經被控製住了。”


    從打人到打完電話隻過了短短幾分鍾。


    沈佳呆呆地看著好心路人做完這一切,又呆呆地看著他把挎包遞到她麵前。


    好心路人見沈佳沒反應,開口提醒:“女士,你的包。”


    沈佳木木地伸手接過包。


    好心路人想了想,又摸摸衣兜,從他那件黑白配色的連帽衫的口袋裏掏出一小包用油紙裹著的小吃。


    他把小紙包放到沈佳手裏,露在外麵一雙眼睛彎成溫柔的弧度:“吃點東西心情會變好的。”


    那包小吃還帶著溫熱。


    連帶著把沈佳的心也燙了一下。


    獨自在外打拚的艱難、劫後餘生的後怕和陌生人的善意一齊湧上心頭。


    沈佳哇的一聲大哭起來。


    好心路人愣了一下,像是有些手足無措,不知該如何是好。


    沈佳帶著眼淚笑出聲:“沒事,我哭一會兒就好,謝謝你。”


    她打開油紙包,裏麵是幾塊炸魚塊。


    沈佳捏起一塊放進嘴裏。


    眼淚又止不住地流下來。


    這大概是她這麽多年來吃過的最美味、最暖心的炸魚塊了。


    好心路人等到警車進入他們視線時才騎上摩托車離開。


    沈佳衝著一騎絕塵的好心人大聲喊:“謝謝你!”


    好心路人大概是聽到了,沒有迴頭,隻是舉起手揮了揮。


    瀟灑的背影與路燈柱上綁著的狼狽男人相映成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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