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龍角號怎麽借幽冥之力啊?”


    我轉身找顧安琪要來文王銅錢,我握住龍角號,讓聞卓把手也放在上麵,告訴聞卓我將銅錢放進去的時候會赦令龍角號,到時候他和我同時把道法修為灌注在龍角號中,便可借用幽冥之力,聞卓不以為然地點點頭。


    我深吸一口氣對聞卓點點頭,把手中的銅錢懸於龍角號之上,用力握住號身,在山巔大喊破地獄咒。


    茫茫酆都中重,重金剛山,靈寶無量光,洞照炎池煩,九幽諸罪魂,身隨香雲旛,定慧青蓮花,上生神永安。


    咒完我將銅錢置於號角之內,單手施法,九天隱龍決全灌注其中,另一邊的聞卓說鬧的時候吊兒郎當,可施法的瞬間整個像換了一個人,全神貫注的那張英氣逼人的臉上寫滿了高傲的自信。


    當我們兩股道法融匯在一起,我竟然驚訝的發現,聞卓的修為居然不在我之下,我能感覺到他源源不斷灌注在龍角號之上的道法和我的九天隱龍決旗鼓相當,要知道我是得到兩件神器才擁有現在的道法修為,我一時間都有些走神,不知道以聞卓的年紀,他怎麽會擁有如此高深的道法修為。


    龍角號在我和聞卓道法的灌注下,漸漸發出耀眼的金光,裏麵的銅錢不由自主的在裏麵撞擊,我冥想後事結果,同時和聞卓收法,將龍角號中的銅錢倒在地上。


    所有人都圍上來,我抬頭才發現聞卓很詫異地看著我,嘴角叼著草根,依舊掛下邪笑。


    “沒發現你道行有這麽高,那日在船上我還看走眼了。”


    我淡淡一笑,隻要不說正經事,聞卓就是一副痞子樣,不過好在他的樣子討喜,走到哪裏都不招人厭,我低頭去看地上的卦象。


    “不用看了,是風火家人卦,巽上離下,離為火,巽為風,火使熱氣上升,成為風,而風助火勢,生生不息終而複始。”顧安琪已經抬起頭歎口氣說。


    “此卦又叫鏡裏觀花……”聞卓咬著草根不以為然的說。“我們明明是問後事結果,怎麽會出來這個卦象?”


    “安琪,你還記不記得在臨來申城的時候,我讓你占過一卦,結果也是鏡裏觀花。”我若有所思的說。


    “記得啊,當時不是解開了卦象,所以我們才去的申城嘛。”


    “不對,如果說當時是你占不了集體事才會出現鏡裏觀花,可我和聞卓兩人合力借幽冥之力占出來依舊是鏡裏觀花。”我來迴走了幾步皺著眉頭說。“同事同卦……說明之前解出來的卦是錯的。”


    我說完讓越千玲把之前那張照片拿出來,當時卦象指的就是這張照片,不過那個時候我沒什麽頭緒,都是顧安琪和越千玲還有蕭連山所說。


    我重新看著手裏的照片,照片中我和蕭連山並肩站立在巨石金蛟的下麵,天邊的夕陽有一半沒入遠山,一個孩童在我們旁邊嬉戲的樣子也被捕捉在照片裏,而另一邊是兩個在海邊下棋對弈的中年人,棋盤上是快要下完勝負未分的殘局。


    第33章 金錫振開地獄門


    顧安琪和越千玲還有蕭連山看我冥思苦想,現在是緊急關頭,他們都不敢上前打擾,我皺著眉頭已經在山頭來迴走了好幾圈,剛一轉身就撞到聞卓的身上,我太投入,不知道他什麽時候站在我身後。


    我笑了笑把照片遞給他,聲音低沉的說。


    “我們占出來的卦象指的就是這張照片,要斷卦就先要解開這照片裏麵的玄機。”


    聞卓接過照片看了看,指著照片上的孩童說。


    “童者初也,可理解成甲子,甲子年……不正好就是今年。”


    我眼睛一亮,果然是旁觀者清,聞卓置身事外看到的完全是我沒想到的方向,我按照他的思路向下推算。


    “這孩童單手玩球,球同秋,而孩童分兩辮,是秋分之意,這個童子解出來的意思就應該是甲子年秋分之日。”


    顧安琪在旁邊想了想大吃一驚的說。


    “甲子年秋分之日!今天……今天就是秋分啊。”


    “今天!如果我們沒推斷錯,這照片裏的玄機是說今天會發生的事,到底今天會發生什麽事?”我忽然有些心神不寧的感覺。


    想到這來我再急切的去看手裏的照片,天邊殘陽一半沒入山間,之前越千玲說這是申城的申字,到現在我也沒有更好的解釋,我一邊走一邊喃喃自語的小聲說。


    “殘陽依山,殘陽,半個日字,落在山間的太陽……到底還有什麽解釋。”


    “你別想那麽複雜啊,想簡單點。”聞卓在旁邊看我焦頭爛額笑著說。


    “簡單點,如果真要往簡單點想我倒是想到一個,不過不知道該不該說。”蕭連山欲言又止的在旁邊說。


    “都什麽時候了,想到什麽趕緊說啊。”顧安琪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


    “照片上的孩童如果是指的年份和時間的話,那這落山太陽指的就是地名。”


    “你該不會也想說是申城吧?”我歎著氣問。


    “我這麽笨怎麽可能想那麽多。”蕭連山走過來指著照片說。“你們不是說想簡單點嗎,落山太陽不就是落陽,落陽,落陽,就是洛陽啊!”


    我停在原地,看看照片蕭連山這個解釋遠比越千玲的申城要合理的多,現在照片上時間,地點都解開了,但是還是不知道會發生什麽事。


    我的目光落在照片裏對弈的棋局上,我找來樹枝按照照片上棋局的布置,原封不動畫在地上。


    棋局紅方帥在中宮,相飛田字守帥位,單卒逼楚河,而黑方將出宮,戰至一兵一卒,兵臨城下到漢界,和對麵的紅卒錯位隔岸而望。


    這象棋殘局我反複推演了幾次,都是先行者贏,可照片上並沒有提示到底是紅方先還是黑方先,以殘局的局勢而論,紅黑兩方都勢均力敵。


    聞卓看我蹲在地上半天,走過來低頭看地上的殘局,他執黑子和我對弈,看他出手博弈之術也非泛泛之輩,可結果也一樣,誰先手誰贏。


    “這殘局好像說明不了什麽,會不會和下棋的人有關?”聞卓搖頭說。


    照片上下棋對弈的兩人我反複研究過很久,童子如果是時間,在一個卦象裏麵不會出現兩個相同的卦辭,所以對弈的人物應該不會有太多的玄機。


    顧安琪和蕭連山還有越千玲看我們專心致誌討論殘局,也不敢過來打擾,都悄然圍在我們身邊,我和聞卓一時間也無頭緒,都慢慢站起身。


    “這個殘局我怎麽在什麽地方見過。”蕭連山蹲在地上把我和聞卓對弈的棋局竟然慢慢一步一步還原。


    蕭連山對象棋並不精通,我看他居然真是按照這個殘局唯一正確的下發在反推,很詫異的皺著眉頭。


    到最後蕭連山竟然把握和聞卓分出勝負的殘局,一步不差的還原到最開始的布局,就和照片上的一模一樣。


    “你都不懂象棋,你怎麽會反推的?”越千玲看看照片也疑惑的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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