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片子沒有問題啊,脛骨……”我剛說到一半猛然震驚不已地看向赫連光夫婦,我一直留意到胡蘭芝有給赫連漪腿上蓋毛毯的習慣,後來才知道赫連漪曾經遭遇過車禍落下病根導致經常會疼痛,“這是……這是你們帶赫連漪去拍的?!”


    “是的!”胡蘭芝點點頭心急如焚地說,“醫生說她腿部根本就沒有受過傷,可我自己女兒我怎麽會記錯,傷筋動骨一白天,她出車禍一直都是我照顧她的。”


    我目光再次震驚地看著手中的x光片,若是骨折即便愈合的再好也能從x光片中看出曾經的創傷,最開始的時候我們也不相信突然出現的赫連漪就是十年前死亡的那個赫連漪。


    可是為了驗證赫連漪的身份我們對赫連漪做過親子鑒定以及dna匹配,從測試結果看赫連漪的的確確就是他們夫婦的女兒,出錯的可能幾乎為零。


    但是我手裏的x光片卻明明白白告訴我們,我們找到的赫連漪絕對不可能是十年前已死的赫連漪!


    兩個人!


    兩個長的一模一樣甚至連dna都一樣的人!


    這除了孿生子外根本就是不可能的,即便是孿生子也不會出現dna完全吻合的情況。


    “還記不記得李河君在跳樓之前曾經給我們說過,他在這所醫學院曾經看見過兩個一模一樣的聶冰婉……”韓煜說。


    我忽然重新拿起手中的x光片看了片刻後,嘴慢慢張開震驚不已,其實我們一直在接觸一件事但從未正確的去思考過,赫連漪死後十年突然死而複生,我們一直在想探尋的是赫連漪是怎麽死而複生的,她這消失的十年又去了什麽地方,為什麽十年後她還保持著十年前的容貌。


    但我們從來都沒問過另一個問題。


    我們發現的赫連漪真是十年前死亡的那個赫連漪嗎?


    李河君說在學校中曾經見到過兩個聶冰婉,當時我們都沒有誰去相信他說的話,其實他或許並沒有騙我們,真的有兩個長得一模一樣的聶冰婉,這就是為什麽李河君明明在女生院的樓上看見聶冰婉後,下樓沒多久又能看見另一個的原因。


    事實上聶冰婉在日記中也曾提到過,她在十九號大樓等李河君的時候,看見二樓站著一個和自己一模一樣的人,她當時以為自己眼花。


    後來聶冰婉偷偷一個人去十九號大樓等第十九階台階,一夜未果當她準備迴去的時候,去二樓洗手間洗臉,在鏡子中看見了自己,可後來才知道洗手間中根本沒有鏡子。


    聶冰婉恐慌的把這件事告訴喬可薇,卻被她錯誤的解釋成是聶冰婉看見自己的前世,事實上那晚聶冰婉在洗手間看見的不過是另一個和自己長的一模一樣的人。


    “可我們對赫連漪做過檢測,證實她的的確確是赫連光夫婦的女兒,這個又怎麽解釋?”太子詫異地看看他們夫婦轉頭問我,“你說過dna檢測結果絕對不可能錯,而且他們夫婦也證實赫連漪沒有孿生姐妹,大千世界無奇不有,可是你真相信會有兩個長的一模一樣而且連dna都一樣的人存在?”


    我在雨中揉著額頭整理著淩亂的思緒,再一次拿起手中的x光片,當我移開的時候目光落在被我推倒的女媧雕像上,如今已經變成支離破碎滿地的碎石。


    我突然眉頭猛然皺緊,嘴也隨之慢慢張大,震驚的迴答。


    “有!有一個辦法可以做到你說的情況存在……”


    “什麽辦法?”


    我慢慢蹲在地上,拾起一塊雕像的碎片拿在手中看了良久,答非所問地說。


    “陳誌泰說合德醫學院的秘密在這尊女媧雕像之中,他說的沒錯!我已經知道徐婉君一直沒有告訴我們的秘密……”


    “什麽秘密?”太子和韓煜不約而同的問。


    這個秘密絕對不能公之於眾的,我讓警員把赫連光夫婦先帶到辦公室去,等他們走遠後我看向韓煜。


    “女媧是道教中的神,你應該很清楚,女媧做過影響最為深遠的事是什麽。”


    “女媧被稱為初祖地皇,因為不周山坍塌導致四極廢,九州裂,天不兼覆,地不周載,水浩洋而不息,猛獸食顓民,於是女媧煉五色石以補蒼天,因此受世間萬民所敬仰奉之為神。”韓煜脫口而出。


    “我想徐婉君自詡為女媧並不是因為女媧煉石補天。”我深吸一口氣目光看著手中的石頭意味深長地說,“陳誌泰告訴我們秘密就在女媧雕像之中,其實他是想告訴我們女媧的另一件事。”


    “什麽事?”太子問。


    我把手中的石頭伸到太子和韓煜的麵前,默不作聲沉默了好久才低沉地說。


    女媧補天後,用泥造人,徐婉君自詡為女媧,是因為她和女媧一樣,這所醫學院真正的秘密就是……造人!


    第117章 陰間的大門


    太子和韓煜或許還沒有全明白我口中所謂造人的含義,我丟下手中的雕像碎石,有時候傳聞未必真的就是謠言,或許這裏真有通往陰間的通道。


    我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這所學校所有的傳聞都是從第十九號大樓地下室病房開始流傳的,我想那裏是傳聞的源頭,也應該是傳聞真正存在的根源。


    我們三人重新返迴地下室中的病房,這裏已經並清理幹淨之前關押收治在裏麵的病人都被轉移到其他地方,空空如也的地下室在雨夜中顯得格外陰森死寂,韓煜打開病房中的燈光,我們透過玻璃門注視著這裏空曠五人的病房。


    最後我們停留在徐婉君曾經的房間,我走了進去四下空無一物,我忽然好奇的慢慢蹲下身去,用手觸摸著病房中的地麵,然後想到蔣馨予被關押在這裏的時候,曾經趴在地上聆聽著什麽。


    我效仿蔣馨予的樣子慢慢全身趴在地板上,然後把耳朵緊緊的貼合在地上,良久耳邊什麽聲音也沒聽到。


    “你真相信下麵有陰間?”韓煜問。


    “蔣馨予和賀小瑜都曾經這樣聆聽地下,並且不止一次告訴我們,陰間就在這下麵,我們沒有相信她們的話,因為當時認為完全是一群精神病的瘋言瘋語,可她們是醫生或許陰間在她們心中有另外的定義。”我慢慢直起身嚴峻地說,“但不管是什麽,我相信她們一定是發現這下麵有問題。”


    太子環顧病房的四周,很普通的隔離病房若說有什麽不同,徐婉君的這間要比其他的病房大一些。


    韓煜半蹲在地上用手指敲扣地麵,傳來的迴響很厚實,太子打開帶來的手電和韓煜認真檢查這間病房每一處地方,徐婉君最開始給我們講述過關於陰間的傳聞,當然那是被她杜撰編造的,可徐婉君是憑借什麽為根源去編造這些呢?


    當時她還被關押收治在這間病房中,她能接觸到的也隻有我們眼前這不足二十平米的病房,可是檢查完一圈後我們並沒有什麽發現,打算離開的時候,太子忽然停在病房中,我和韓煜轉頭才看見太子目不轉睛盯著一麵牆。


    那牆上曾經被蔣馨予用牙齒繪畫出詭異離奇的圖案,但很快已經被粉刷幹淨,太子遲疑了一下走到牆前,被照亮的牆麵有斑駁鬆動的細微裂痕。


    “這麵牆就是徐婉君掛她那幅畫的地方。”我在太子身後說。


    “不對。”太子迴過頭走出病房看了一圈後,蹲在地上摸了摸站起身重新走迴來,“這地下室終日不見陽光陰暗潮濕,倘若牆麵被重新粉刷過理應不容易幹裂,你們看徐婉君病房中這麵牆,牆麵出現細細的裂紋,而且幹硬的程度明顯比其他地方不一樣,在說明……”


    “這說明牆體內有風透進來,因此加速了牆麵的幹裂。”韓煜接過太子的話說。


    “有風透進來?”我眉頭一皺站到那麵牆前用手輕輕一碰果然有少許牆灰脫落,這明顯是室內外溫差過大引起的,“這裏是地下室,目測距離地麵也有三至五米左右,牆體怎麽可能有風進來,按理說牆體若有縫隙外麵的風怎麽也不可能吹進來才對?”


    “地麵上的風當然不可能透過地表吹進牆體的縫隙,不過……”太子的目光落在病房的地板上意味深長地說,“若有氣體在牆體內流動,唯一的可能隻能是從下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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