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雲夢呆了幾日,魏嬰可也是好好履行了要帶景晨玩遍雲夢的諾言,而因著景晨與魏嬰關係好,虞紫鳶也沒那麽擠兌魏嬰了。


    蓮花塢經此一禍,倒是讓江楓眠明白了虞紫鳶的心。紫電認主,可他卻能用虞紫鳶的紫電,雖然虞紫鳶嘴上不饒人,可她心裏還是有他的。而她針對魏嬰,也不過是因為藏色與他當年的傳聞,他若好好解釋也不至如此。


    眉山虞氏與姑蘇藍氏、蘭陵金氏、雲夢江氏、清河聶氏帶領其餘仙門世家共伐岐山溫氏,因溫氏標誌是太陽紋,所以此次戰役也被稱為——射日之征。


    其他倒是好說,可溫若寒用陰鐵煉製的傀儡是最難對付的,不痛、不傷,隻知聽命行事一味攻擊。可此前來岐山聽訓,景晨可不是什麽都沒做,因為藍湛要找齊四塊陰鐵,從潭州到清河隻有三塊,餘下的那一塊就在岐山溫氏。景晨聯係了餘下的這塊陰鐵,讓它在討伐溫氏時用控製了的傀儡反攻溫氏人。溫氏,也就一個溫若寒需要對付了。


    兩月後


    射日之征結束,溫若寒身死,而四塊陰鐵齊聚寒潭。


    幽深的光環繞著四塊陰鐵,四塊陰鐵之間相互吸引,一同飛到空中,突然之間光芒大盛,等到光芒褪去,四塊陰鐵合成一塊,落入寒潭。


    “叮,時空發生波動,請主人注意!”


    等君兒話音落下,景晨環顧四周,剛才還在自己身邊的藍湛已不知去了何處。準確來說,應該是她不知來了何處。


    這陰鐵果真是這方世界難得的靈物,竟在複原之際將她帶到了另一方時空。


    隻是藍湛在哪兒?他可有也來了此處?


    景晨神識一探,卻發現此處離姑蘇不遠,她正好去姑蘇找藍湛。


    姑蘇


    雲深不知處


    景晨隱了身形進了雲深不知處,這裏雖說也是雲深不知處,可她知道這並非她原先所待的時空,但不管怎樣,她還是想來看看藍湛是否在這兒。


    等看見那個一身白衣氣度高華的俊美少年,景晨才不由笑了起來。


    “藍湛!”


    “姑娘是何人?為何在我雲深不知處?”藍湛握著避塵負手詢問。


    “你?”淡紫色衣裙的少女蹙著眉,眼裏的笑意漸漸消失。


    藍湛看著眼前帶著珠玉麵具卻穿著一身和他的白衣同款的淡紫衣裙的少女,雖麵上沒有其他表情,可眼裏卻劃過了一絲詫異。


    景晨的語氣不由的低落了下來,“你不是他啊。”


    沒有我送他的玉符,還不認識我,你才不是我的藍湛。


    “姑娘是來找人的?”話一出口,藍湛就有些疑惑,他何時這般好說話了?


    “嗯。”


    我是來找你的,可卻不是你。


    藍湛,你沒有來嗎?


    沒來也好。


    一個時空不可能出現兩個一樣的人,所以此時空的藍湛存在,那彼時空的藍湛就不可能來這兒。


    “我迷路來了這雲深不知處,不知可否借宿一宿?”


    “隨我來吧。”


    “那便謝過含光君了。”不管是哪個時空的藍湛,都還是會心軟呢。


    在前麵帶路的少年都有些莫名自己的行為。一個未知來路,前來找人還處處有疑的少女他卻沒有多問將她留下了。


    夜色朦朧,景晨一時也不知自己該做些什麽,想到此前買過一把箜篌,就取了出來隨手撥弄。


    琴弦顫動,聲音清脆。


    音色倒還不錯。


    明月高懸,夜色無邊。


    皎潔的月光落在紫色廣袖長裙的少女身上,見她輕撥琴弦,便是一曲月色悠揚。


    那一夜的月光灑滿琴弦


    我和你徘徊在寂寞二邊


    輕輕吟誦迴不去的從前


    還有飄在空中的風箏斷了線


    那一夜的思念撥動心弦


    愛與恨偷偷放縱了嗚咽


    見或不見都在痛的邊緣


    那把為我擋雨的傘殘缺不全


    月出與你相見


    月落再不相見


    月出無限眷戀


    月落轉瞬千年


    月出皎兮


    佼人僚兮


    舒窈糾兮


    勞心悄兮


    月出皓兮


    佼人懰兮


    舒憂受兮


    勞心慅兮


    月出照兮


    佼人燎兮


    舒夭紹兮


    勞心慘兮


    阿湛,我好像想你了。


    “這是什麽曲子?”


    景晨迴眸看去,白衣少年站在石板小路上,淡然如仙。


    “《月出》。”


    記得也是這樣一個夜晚,她從後山迴寢遇見了白衣的少年,錯身走過時出口調笑了句,“這位公子,不知你我可曾見過?”


    想來也不知是不是那次後就慢慢將少年放在了心上。


    “時辰不早了,我先迴房休息了。含光君,請便。”景晨抱著箜篌起身,在推開房門的那刻,身後傳來一句疑問。


    “姑娘,不知你我可曾見過?”


    景晨迴眸看去,白衣少年正靜靜站在石板路上。


    “興許吧。”景晨推開房門,走進去將門關上。


    一扇門隔開了兩個人。


    藍湛抬起左手上麵有一道符文在月光下一閃而過。


    快得恍惚是錯覺。


    “這是你留下的嗎?”


    一聲低語在月色下消散。


    第二日藍湛走到景晨房外停下,站了好久才敲門,可裏麵毫無動靜。


    推開門一看,才發現門內早已沒了那月下淺唱彈奏箜篌的少女。


    原來,你是離開了嗎?


    景晨醒來,才發現自己正站在冷泉邊上。


    “我迴來了?”


    身後傳來一道熟悉清冷的聲音:“景晨。”


    景晨側身迴眸,看見白衣絕世的少年,唇角輕揚,“阿湛。”


    我迴來了,我的白衣少年。


    藍湛上前緊緊抱住景晨,好怕是他的幻覺。


    他的女孩,迴來了。


    兜兜轉轉了一圈,不知是誰先認識了誰,誰又先記住了誰。


    當年她闖入他的世界突然離去,他不知她的名字,不知她從何而來欲去往何地。


    藍氏聽學她前來聽學,在山門遞上拜帖,“在下眉山虞氏虞景晨,仰慕藍先生已久,特來聽學。”


    他站在一旁,見到她時的詫異和那一瞬的歡喜。


    原來,你就是兄長同我所說的眉山虞氏虞景晨,我的未婚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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