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場冬雪將元國銀裝素裹,葉夕瑤成為皇後以後,陸漸離依舊在瑤光殿批閱奏折,除了早朝或是臨時有事要議,她們都膩在對方的視線之內。


    “人家都說夫妻兩會越過越淡,你怎麽越來越纏人了呢?”有一次葉夕瑤問陸漸離,陸漸離不迴答,隻是攬過她,在她頸間蹭來蹭去,不正經的留下紅色印記。


    葉夕瑤笑著,她知道陸漸離的意思,她在說,她愛她。對於陸漸離近段時間的小調戲,葉夕瑤也就由著她不反抗了,反正她也霸道不過這人。


    之後幾個月裏,陸漸離發現葉夕瑤最近睡的越來越淺了,睡覺時的唿吸也不平穩,時常在她懷裏翻身,緊緊的拽著她的衣服。


    陸漸離經常花大半夜的時間輕拍葉夕瑤的背,好讓她睡的好一些,但最後葉夕瑤還是演變成幾乎整夜整夜的失眠。


    陸漸離白天要應付朝臣,處理國事,下了朝要批閱朝堂上來不及商議的奏折,要花時間拉著葉夕瑤出去散步,到了夜裏就陪著睡不著的葉夕瑤聊天,下棋,或者抱著她去外麵看星星。


    在那段時間裏,除了中午的小憩,陸漸離幾乎是在操勞和不眠不休中度過。過去那種從容,精神又帶點壞的笑容在陸漸離臉上越來越少,葉夕瑤更多看見的是她緊鎖的眉頭和勉強的笑。


    在最近的一次纏綿中,葉夕瑤清楚的感覺到陸漸離日漸消瘦下去的身體。


    “別陪我了。”葉夕瑤抱著陸漸離,心疼而愧疚,她睡不著她也跟著不睡,陸漸離,你怎麽越來越傻了,傻瓜。


    “朕沒事,朕喜歡這麽看著你。”對於妻子的請求,陸漸離總輕描淡寫的拒絕。


    第二天陸漸離看著一份奏折皺眉的時候,葉夕瑤在她身邊放下剛泡好的茶,習慣的伸手撫平陸漸離眉間的皺褶。


    “如果我能幫你就好了,你就不用這麽累了。”葉夕瑤如是說著,語氣裏透著失落,陸漸離轉頭看了她一會,攬她坐在腿上,笑著說,“那你就來幫朕好了。”


    “可是後宮……”不得幹政幾個字還沒有說呢,就被陸漸離打斷了,“世人還都說女人不能為帝呢,朕不還是做了。”


    握了葉夕瑤的手執筆,打開一份奏折,對她點點頭。


    “我不會。”


    “朕教你。”


    害怕出錯,於是學的加倍認真,從小小的瑣事開始批閱,每批完一個,就給陸漸離過目一下,陸漸離點了頭,她才鬆一口氣。


    以筆點天下,說不緊張是假的。


    興許是真累了,那天夜裏,陸漸離發現葉夕瑤有了淺眠,雖還是睡的不安穩,但好歹睡了一會。那之後陸漸離就故意抱怨著累,攬葉夕瑤坐腿上,從身後抱著她,把頭擱在葉夕瑤肩膀上裝睡,讓葉夕瑤幫著她批奏折。


    一天天過去,那些瑣碎小事對葉夕瑤來說已經是遊刃有餘了,稍微難一些的,也批的頗有見地。批的多了,葉夕瑤才知道,這人平日裏該有多累啊。


    怎麽在各勢力裏周旋,國庫的錢怎麽花,軍權的部署,哪些人能信,哪些人不能信,葉夕瑤都一點一點學著,能讓陸漸離多休息一會,她心裏都是甜的。當然,外人麵前她自是不會去碰那些折子。


    夜裏有了休息,兩人自然心情愉悅起來,一日散步迴來,竟在瑤光殿外堆起雪人玩。葉夕瑤麵對堆起來的雪人興奮的像個孩子,陸漸離就在她背後笑著,玩累了就在暖閣裏休息,葉夕瑤調皮的把冰涼的手貼在陸漸離背後。


    早朝迴來的路上,陸漸離看著樹枝上的新芽發了一會呆。安然,安然,初春快要來了,為何你一點消息都沒有。


    至於安然,她從皇宮走後就去找了穀兒,師父解不了那毒就把她們送到她們一次也沒聽說過的師叔那裏去了。不過去了才發現,這位熱愛收集古醫書的師叔,一點醫術都不會,不過下廚的手藝和武功倒是登峰造極。


    師叔是個透著幾分英氣的女人,四十多歲臉上沒有一點歲月痕跡,安然經常看到師叔拿著師父畫像歎息。一次師叔侄夜談裏,安然知道師叔早年是做了什麽荒唐事,惹得師父二十多年不理師叔了。


    難怪師父從不再一個地方久留,不過師父是個心軟的人,會躲師叔二十多年不原諒她不肯見她,師叔當年一定做了天大的錯事。


    本以為會戳中師叔心裏傷心事便不好再問,結果她這個師叔倒是自己耐不住,全給講出來了。原來師叔和師父當年走過一段往事,同門姐妹一同長大又互生了情愫,兩情相悅就不顧禮教私定了終生。師父對師叔百般好,把自己也交出去了,可是幾年以後,師叔走江湖時又和江湖裏好女色的美人好上了,師父去找師叔的時候,正巧撞見師叔和那個女人摟在一處,師父一氣之下發誓,此生再也不見師叔。


    等師叔後悔了知錯了,已經來不及了。知道師父喜歡醫和毒,就滿天下的收集醫書,想把師父騙迴來,結果沒等到師父,隻等來兩個師侄。


    安然有些驚訝,原來師父竟是喜歡女人的麽?還被師叔拋棄了,難怪當年自己和師父說非陸漸離不嫁時,師父說,女子有時更薄幸。


    當時不明白,現在想來,原是這個意思。而四下無人的時候,安然也經常想到趙宸兒,她才發現,自己心裏掛念的人,早就從那個氣人的陸漸離變成了趙宸兒。


    “師姐師姐!快來!”穀兒從書堆裏探出頭,衝著門外大喊,她為了她的夕瑤姐姐和漸離哥哥,可是沒日沒夜的在她那個古怪的師叔那裏翻著醫書,眼下還掛上了厚厚的黑影。


    成千上萬本呢,都是些古時候的醫書了,書上的字也是古字,晦澀難懂,怕看漏了,怕看錯了,每看完一本,穀兒覺得眼睛都累哭了。


    “溯世浮生”是早已失傳的一種毒,她們隻能去那些古書裏找一些蛛絲馬跡,半年裏看了上千本書,有提到的,也就那麽寥寥的隻言片語。不會醫術的師叔一點都指望不上,兩人隻好自己琢磨。


    “怎麽了?”安然聞聲而來,正看到穀兒被書絆倒,“噗嗤”一笑走過去將穀兒扶起,還細心給她拍了身上的塵土。


    穀兒發現了,從漸離哥哥的皇宮裏迴來的師姐,比起以前冷冽的性子柔和了不少。她倒是看不明白了,師姐在宮裏應該常看到夕瑤姐姐和漸離哥哥恩恩愛愛,你儂我儂啊,怎麽和沒事人一樣,反倒更愛笑了。


    不過每次她去刺探師姐的軍情,都套不出什麽話來,啊啊啊!實在太好奇了。


    “師姐,你看這裏。”穀兒忍著疼,興奮的指著泛黃書頁的尾端,“溯世浮生,兩心相知。”


    “兩心相知?”安然愣了一下皺起眉頭,隨即又若有所思起來,兩心相知,兩心知,難道是……真是如此,又是個麻煩事了。


    繩索承載重量發出“吱呀”的聲響,秋千緩緩蕩起。頭頂黑色天空上漫天的星,腳下卻是延伸開去的白雪,冬天的清冷裏,一幅別樣的景致。原本在禦花園的秋千被遷到了瑤光殿裏,工部有心,還特地將秋千的座椅換成了有靠背的寬闊搖椅。


    蕩的雖沒原先高了,不過可供皇上和皇後兩人同坐,此時葉夕瑤正靠在陸漸離肩上,而陸漸離的手臂從葉夕瑤的背後穿過環住了她的腰。


    “再過些時日,皇姐的孩子就要生了呢。”葉夕瑤嘴邊掛著笑意,今天她和陸漸離去將軍府看了陸開陽,肚子已經高高隆起,葉夕瑤伸手去摸的時候,還感覺到那孩子踢她了。


    “皇姐和蒼葉的孩子必定生的俊俏聰明,朕正盤算著要不要等孩子生下來,就過繼過來。”她陸漸離順利登基了,順利立後納妃了,接下來一步的大麻煩便是這孩子的問題。


    葉夕瑤一笑,抬眼看著那一臉認真表情的人,抬手刮了她的鼻子,“現在就要過繼,那從朝臣到百姓,都該笑你了,會說皇上年紀輕輕,有隱疾。”


    “過幾年再過繼,他們就不說朕有隱疾了麽?朕知道你喜歡孩子,早點接過來,你可以早些陪他玩。”就是陸漸離再厲害,也是沒有辦法讓葉夕瑤懷上孩子的,孩子快生了,葉夕瑤的毒怕也快了。早點過繼過來,萬一葉夕瑤有個不測,好歹也已經是孩子的母後了。


    “漸離,我聽人說,世間每多一個孩子,天上就會多一顆星,不過每多一顆新星,就有一顆舊星要隕落,你說,會不會那麽湊巧,剛好是我?”葉夕瑤說的隨意,好似不經意間開一個玩笑,卻聽的陸漸離心中鈍痛。


    “數不盡的星,哪有那麽湊巧的,以後不許你說這種晦氣話,朕不高興了,朕要罰你。”說著強打笑容去咯吱葉夕瑤腰間。


    “別鬧我。”葉夕瑤笑著抓住那賊手,再開口時,眼裏已經多了一份執著,“我說認真的,如果是,你會怎麽樣?”


    陸漸離愣住了,一時間的沉默,秋千蕩的越來越慢,最後靜止下來,沒有人有心思再去愜意的將它蕩高。


    許久,陸漸離才開口,“你都知道了?”


    “猜到一些。”


    作者有話要說:咳咳,作者君最近更新的十分不穩定啊,(啊啊!大家不要丟磚頭!!)


    不過呢,大四畢業季了,最近好多考試來著,各種招聘,各種麵試,又到了一次人生的分岔路口了。碼字時間變得很緊很緊,不過作者君一定會寫到完結的。


    又有那種迴到高三時候的感覺,每天喝著咖啡鏖戰在試題裏。起的了早,熬的了夜已經是作者君最近的座右銘了。


    這裏有沒有正在上大學的讀者呢?如果有想從事金融行業工作或者考公務員的,快在大一大二大三開始做行政能力測試的題目吧。


    作者君快被那些題目逼瘋了,雖然痛並快樂著。


    來來來,讓你們和作者君一起快樂一下,甩幾道題大家一起做吧,兩道都是思維題,初中,高中的同學們也可以做的。有興趣的同學們可以做做。


    題一:乙,才,偉,廣。從長,重,錯,最四個字裏找出符合規律的一項。


    題二:1 32 81 64 25 1 從5,6,10,12裏找出符合規律的一項。


    其實好想給你們放奇葩的圖形題的,但是不知道怎麽上圖。答案我們下期再見~~~~


    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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