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大人……”


    “柳小姐終於肯信良某了?”良願哈哈大笑起來,剛才看柳玉那半信半疑的樣子,著實讓他想笑。


    柳玉知道自己冒犯了良大人,心中不安的行禮道:“請恕小女子有眼無珠。”


    “柳小姐嚴重了,請坐。”良願自己坐到了椅子上,看了一眼柳玉,直到柳玉坐下去後,才緩緩的說:“本來,本官不想見柳小姐,因為柳小姐乃是嫌犯的親眷,本官應該迴避,可是……當本官聽說柳小姐在客棧等了上一午後,改變了主意,卻不料柳小姐見了我……”


    “良大人,小女子不是有意要冒犯良大人。”柳玉聽出良大人有責怪之意,嚇得連忙站起,跪了下去。


    良願一見,忙上前扶起:“柳小姐快快請起。”


    “大人……”柳玉抬頭看著良願,眼閃淚光。“求良大人為家父作主。”


    “你先起來再說。”良願硬是將柳玉扶到了椅子上。


    柳玉低頭哭泣,嗚嗚咽咽,良願見了,歎了口氣:“柳小姐如此孝順,讓良某非常感慨,隻是柳於城乃是海賊一案的嫌犯,所以本官輕放不得。”


    “良大人明鑒,我爹跟海賊素無交情,也無來往,他的清白可見日月。”柳玉含淚看向良願。


    良願點頭,坐到了椅子上,說:“柳小姐說的,本官也有查證,雖說柳小姐說的不假,但是柳於城柳老爺親口對他人說,他想招賊商熬舍為婿……這……”


    “我爹雖有此意,但他發現熬公子……”柳玉愣了一下,她難道要親口承認熬舍是賊商?如果說下去,雖然可幫柳於城,但是熬舍豈不是更加罪重?或者說……所以柳玉猶豫了。


    良願觀察了柳玉一翻,輕聲問道:“柳小姐與那嫌犯熬舍……”


    “迴大人,小女子與熬公子有兩麵之緣。”柳玉咬牙,將怎麽認識熬舍,以及熬舍到柳府上獻珠的事告訴給了良願聽,說完以後,小聲的問:“良大人是懷疑小女子?”


    “不不不,柳小姐不要誤會,本官隻是想把事情了解的更清楚,如你所說,你與熬舍乃是寺廟中結識,他當時並不知道你的身份,為何他會找到柳府去?這一點讓本官非常不解。”良願皺起了眉頭。


    柳玉聽良願這麽一說,也覺得奇怪,熬舍是怎麽找到自己家的?柳玉也不知道,當時,她隻以為熬舍有心,卻不未深想過這一層,聽出良願的弦外之音後,柳玉猜問:“良大人的意思是熬公子早有預謀?”


    “這個本官還不能下定論。”


    “連良大人也不知道?”


    “嗯。”良願歎氣:“那熬舍雖然被拿,但是他對與海賊勾結一事矢口否認,我也拿他沒有辦法,如果不是如此,我也斷不會把柳老爺請到衙門裏來。”


    “聽良大人這麽說,良大人也覺得我爹是清白的?”柳玉麵露欣喜。


    良願點頭,又道:“話雖如此,但是一天沒有查清楚,柳老爺也就脫不了幹係,此事重大,已經引起了聖上的注意,此案若不查個水落石出,怕本官也保不住頭上這頂烏紗帽。”


    “那……”柳玉眉頭皺了起來,如柳被風吹亂一般好看。


    良願看了一眼柳玉,忽然有了個主意:“本官倒是有一個辦法,也許能幫柳老爺。”


    “良大人請說。”柳玉看向良願。


    良願正聲迴答:“如果那熬舍願招了自己的罪行,那此案就可以了結,自然柳老爺就可以放迴家了。”


    “話是如此,我們尚不知那熬公子是不是賊商,又如何……”柳玉還是不信熬舍就是那樣的人,她不信一個溫文有禮的公子會是那般的賊商。


    良願久久沒有說話,像是在想什麽,過了一會兒,才說道:“有一話,本官或許不當講,但是念在柳小姐孝父之情,柳小姐可以考慮。”


    “良大人,直說無妨。”


    “那好,柳小姐,我問你,那熬舍是否對柳小姐有意?”


    “……”柳玉沒想到良願會問這個問題,臉上一紅,小聲迴答:“不知。”


    “柳小姐,依本官看,那熬舍對小姐你有意無疑,之所以本官會這麽說,是因為那熬舍一般的人物,絕計不會輕獻奇寶,要不是他有意於柳小姐,怕是不會送上那顆稀世珍珠。”


    “良大人,你知道?”柳玉有些驚訝,沒想到良大人連珍珠的事也知道。


    良願點頭,笑道:“柳小姐,切莫害怕,本官知道你並不知那顆珍珠的來曆,所以這與你無關。”


    “那良大人的意思是……”


    “恕本官直言,要是柳小姐肯見上那熬舍一麵,勸他供出其罪行,豈不甚好?”


    “什麽……”柳玉已經無法坐穩,將帶來的包袱落到了地上,包袱落地後,銀子散落了出來,看到白花花的銀子,良願愣了一下,方問:“柳小姐這是……”


    “我……”柳玉說不出話……


    柳玉沒有想到的是良大人並沒有為難她,而是差人把她送迴了柳府,迴到柳府後,柳玉寢食難安,總是在想良大人說的那些話,想了許久,她終於想明白了,當前最重要的是先把柳於城從牢裏給救出來,於是她按良大人所說,去了牢房,不過不是看她爹柳於城,而是看熬舍。隻見那牢門緊鎖,堆了些稻草的小屋子裏坐了一個蓬頭垢麵的男子,等那男子抬頭時,柳玉才將那人認出。


    “熬公子……”


    “柳小姐……”熬舍吃驚的看著柳玉,沒想到柳玉竟然會來看他,於是巴望著,雙手拉住牢門的柱子看著柳玉。“你怎麽來了?”


    “熬公子……你這是……”柳玉看現在的熬舍已經沒有了那日的光彩,全是落敗之相,心裏有些心酸,想著,眼淚就往下掉。


    熬舍見了,忙安慰:“柳小姐不要擔心,我沒事。”


    “熬公子,你真的是……”柳玉想問熬舍是不是賊商,可是她問不出口。


    熬舍看了一眼柳玉,問道:“你既然來,證明你已經知道了我的事,如果我說我沒有跟海賊勾結,你可信?”


    “那為何官兵都說你是賊商,還說你跟海賊勾結,那珍珠又如何解釋?”


    “一時半會兒我也說不清,我隻想告訴你,我沒有跟海賊勾結,事情不是他們說的那樣。”


    “但是……”


    “你可信我?”


    “我……”柳玉不知道自己該怎麽迴答了,她本是來勸熬舍,可是熬舍口口聲聲說他沒有做那些事,那她該怎麽辦?心中慌亂,不知如何麵對,隻好不答,倉皇離去。


    看著柳玉離去的倩影,熬舍歎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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