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得知林貢斯遺跡內的情況後,可莉莎試圖與這裏的奧爾良杜林修複關係,這也是在吉爾伯特的建議下進行的,他自願和梯也爾與一些高盧人充當交涉人員。


    在此之前,吉爾伯特都相當惶恐,擔心遺跡內的抵抗會激怒維多利亞人,帶來更可怕的災難,好在女皇陛下相當理智,沒有讓士兵胡來。


    不過他們的俘虜裏麵遇到了一個刺頭。


    阿德裏安早就做好了光榮赴死的準備,他向這些人透露了自己的波旁後裔身份,光榮的高盧皇室繼承人,從法理上講,波旁王室無疑對高盧皇冠擁有強宣稱。對維多利亞人表露出了十足的蔑視。


    他執拗的拒絕承認維多利亞人進入遺跡,盡管其他杜林偵察兵都屈服了,他也不打算改變主意。


    並且這個男孩聲稱,如果放了他,他也一定還會繼續戰鬥到死的,有生之年都不會停止,可以說擺足了態度,這幅傻樣把菲莉達弄得不知所措。


    在這股大義凜然的氛圍下,她要是真的用霧刃把這個人燒成灰好像顯得有點太小氣了,而且高盧皇室的身份確實唬住了不少人。


    在泰拉世界並不同於地球,這個時代,還沒有布爾什維克或者法國大革命等相似的事件對皇室大殺特殺的前例……敢這樣做的沒一個有好下場,對皇室成員大開殺戒仍然是全世界公認的惡行。


    隻有李澄這位殺神不怎麽要臉,基本把薩爾貢舊蘇丹能砍的全砍了……這也導致希之翼的名聲不好,在貴族眼裏的形象普遍較差,不過李澄根本不在乎這一點。


    這確實讓一部分人無法理解,幾個參謀官都來勸過他,但是他仍然表露了自己的決心。


    阿德裏安表現的很是冷靜,而且麵對鋒利的三棱軍刺也毫無懼意,甚至臉上的表情表現出了嘲弄,靜靜說:“不,你搞錯了,維多利亞人,你搞錯了我的決心,忽視了我的意誌,我跟現在的地麵高盧人完全不一樣。”


    “我們跟維多利亞人是血海深仇,五十年前這座城市的災難超乎想象,每條街道都是血泊,那些慘劇這不是你們現在所謂的,用戰爭結束了這麽句輕飄飄的話能一筆勾銷的。”


    “維多利亞狗雜種,有一個算一個,全都他媽該死你知道嗎,跟他們唿吸同一片空氣都讓我惡心!”年紀不大的男孩兒胸膛不斷起伏,輕蔑道。


    梯也爾聽完感覺有點不可思議,搞不清楚這個綠眼睛的小子腦子裏究竟裝著什麽,他原本以為,自己在高盧抵抗組織裏麵都算是極右翼,反對任何妥協的那種極端人士,已經讓可莉莎做出了不少讓步。


    太神奇了,沒想到今天還能碰上比他更極端的。


    梯也爾在心裏抓狂的吐槽完,隻好咬著牙低聲說:“該死,你在開玩笑嗎,我可以明明白白的告訴你,弗雷德裏克那個狗雜種早就死了,他留下的帝國也四分五裂。”


    “在這種情況下,現在的維多利亞跟獅王治下的那個國度早就不一樣了,瓦盧瓦家的人死的一幹二淨,德拉克王朝也早就不知所蹤了,你還想要怎麽樣?難道高盧文化就要一直黯淡無光,毫無未來的走向滅亡?”


    阿德裏安被反綁雙手有點不太自在,用力換了一個姿勢,惡劣的戲謔反問道:“那又怎麽樣?每個人都應該戰鬥至死,也不跟維狗妥協!”


    “你啊,你口口聲聲跟我說,你在為高盧的未來努力,可我看到的就是你跟那個發號施令的菲林婊子點頭哈腰,然後連本帶利的把高盧賣了!她有什麽魔力讓你們給她賣命啊?”


    “哈!連遊禽右眼這樣的重要碎片都給了她,我問問你,那是高盧皇冠!維奧妮娜皇後要是知道她的皇冠今天戴在一個維狗頭上,不得活過來按死你?”


    被阿德裏安百般鄙夷,狗血噴頭的罵了一頓,梯也爾怒氣上頭,相當不爽,心想這個乳臭未幹的波旁小子真是不知好歹,他怒氣衝衝的冷笑道:“好啊,那你又做了什麽呢?”


    “我……”阿德裏安被嗆的一愣,還想說什麽,但是梯也爾沒有給他機會。


    “至少我們還能讓高盧以這種方式重見天日,你對高盧皇冠領地不屑一顧,就是蔑視了五十年來在地麵堅持戰鬥的所有抵抗組織的犧牲。你以為我們不想要自由,老子在阿蘭郡拿著一把長刀跟維多利亞人拚命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哪呢!”


    梯也爾微微側目,胡子拉碴的臉上,那一雙眼睛瞪的渾圓,他是真的生氣了,語氣更為不悅:“你算什麽東西?我們在地麵流血的時候,你跟奧爾良人就躲在廢墟裏麵,連踏上地麵的膽子都沒有?你也配得到高盧皇冠?我就是喂狗都不會給你!”


    “波旁佬少在這裏用你那套白癡主意對我們發號施令了,每個高盧人都很清楚我們在做什麽,要不是看在你是王室成員,維多利亞人早就把你這樣的拉出去剁了!”


    阿德裏安氣急敗壞:“真搞笑!賣國還給你賣出光來了!你再怎麽跟我屁話,為你幹的髒事塗脂抹粉,你今天把皇冠交給維多利亞人也是在賣國!”


    “垃圾,蠢貨,目光短淺的小人,曆史會證明你幹的錯事,到時候每一個有良知的高盧人會真正從維狗這裏爭取自由,然後你和你的跳梁小醜都會被丟到曆史浪潮的垃圾堆裏!”


    “高盧萬歲!”


    吉爾伯特有點兒聽不下去了,他嚴厲且認真的說:“您誤會了,小主人,梯也爾與所有抵抗組織成員都是一樣的熱愛高盧,正是這份信念支持他們走到今天,委身於可莉莎殿下也是無奈之舉。”


    “而且……我認為那位陛下有能力構建起一個多元帝國,她可以成為維多利亞、塔拉與高盧人的三元共主,她寬厚仁慈,對各個民族一視同仁。最關鍵的是她心向高盧式的自由主義,這難道不值得我們效忠嗎?”


    阿德裏安也為自己剛才腦袋一熱說出的話隱約後悔,他也不是個智障,當然清楚梯也爾這些人或許是對的,地麵上的高盧人沒有自己說的那樣不堪,但他還是拉不下這個臉。


    想一想,他是波旁後裔,還有廢墟裏的奧爾良皇室,無論從哪個角度來看,他都覺得自己或者哈娜更適合帶領高盧獨立,皇冠應該是他們的。


    讓他委身於另一個高盧皇帝,這本身就是個天大的諷刺笑話了,於是阿德裏安咬牙切齒,死也不肯鬆口:“無非是你們得到了利益罷了,她今天給你們施舍,你們就感恩戴德。”


    “要是明天那位可莉莎殿下又反悔不認人,你們豈不是在屠刀之下,到時候又要來求我上位,我早就認清你們這群投機的保皇黨人嘴臉了,蠢貨!不讓一個真正的高盧貴族做皇帝!你們腦子壞了吧?”


    “維狗就是維狗,不可信任,你們連這個都沒搞清楚。”


    “你……你x的,小崽子,遺民就是遺民,說不好聽點就是一群懦夫,不看情況不看形勢,你連上麵怎麽樣了都不知道,躲在地下跟我叫囂反抗,我看你就是個波旁家的純種大白癡!”梯也爾臉色漲紅,他能接受這個家夥侮辱自己,接受不了他踐踏他們的事業和理想,氣的差點沒把手槍拔出來。


    “來啊,你有種殺了我,讓所有高盧人看看你們的真實嘴臉,讓更多同胞覺醒。”阿德裏安不屑一顧,他認為自己一點都不怕死。


    梯也爾青筋狂跳,別以為他今天不敢宰了這個滿嘴髒話的小子,幸好他的兩個部下拚命拉著,要不然今天阿德裏安真就得當場就義……


    菲莉達看著這個混亂的場麵,幾個人大打出手,吉爾伯特一臉尷尬的原地站著,其他幾個維軍步兵伸直腦袋看熱鬧,不明白這幾個不知所謂的高盧人為什麽說著說著就突然打起來了。


    她暗暗歎息,簡直不忍直視……看起來談判失敗了。


    “你懂高盧語嗎?”塔裏博突然開口,口吻不善,“那個小子在說什麽?我好像聽到了陛下的名字,他們在議論什麽?”


    “我不清楚。”菲莉達說,遲疑片刻接著道:“我想無非是一些抱怨吧,尤其是地上那個波旁家小鬼,看起來很不滿的樣子。”


    “處死吧,看起來他對可莉莎陛下很不高興,這樣的人我們不能留下來。”塔裏博冷笑道,用殺意滿滿的眼神死死盯著阿德裏安,把手放在了腰間的皮槍套上,手槍的光澤散發著寒意。


    菲莉達疑惑的迴頭:“這樣能行?這會讓不少高盧人心寒吧?而且會影響我們跟林貢斯遺民的合作。”


    “秘密一點做掉他,沒人會知道的。”塔裏博陰森的笑了笑,他可不在乎高盧人有什麽意見。


    “呃……還是先通知陛下吧。”菲莉達想了想,攔住了他衝動的打算,畢竟這也是重大事件,不匯報怎麽都說不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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