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敗,一切不公的源頭,一個國家是否長治久安的重要衡量標準。


    膨脹的權利催生了腐敗,有人的地方就有腐敗,任何意識形態都沒辦法終結這一問題,在任何由官員管理的地方都是如此。


    漸漸的,權利也造就了財富,財富反過來促成權利。


    當一個人掌握了兩種力量,就變得無堅不摧了,一是權利,二是財富,權資合一便是人生的頂點。


    到了那時,腐敗也變成了正義,也變成了理所當然的事情,在這股力量的裹挾下無人敢去質疑;就好像世界上的所有東西都有一個均衡點,一旦超過了界限就再也難以阻擋,於是國家也就完蛋了。


    法律隻能形成約束官僚腐敗的屏障,卻仍然沒辦法徹底剔除隱藏在黑暗中的肮髒碎屑,有人需要消滅腐敗,消滅整個社會中的腐敗風氣,這是在向人類心底的自私與無恥宣戰。


    在威塞克斯公國,自可莉莎上任以來,與腐敗的鬥爭就沒有終止過,她誓要掃清這些結黨標準和裙帶關係的天羅地網,把所有令人不恥的地下交易全部消滅在手心中。


    威塞克斯大法院召開審判,安培爾槍械廠的審計員被捕了,在東瓦伊凡戰爭時期,他被查明協助他人財務造假並在內部接受重金賄賂,與他一同合謀的會計師也落網了,被私吞的數額巨大,這樁造假大案在今天宣判。


    坐在被告席上的男人渾身汗臭,他發著抖,在宣判結果出來的最後一刻也隻是慌張的抱著頭,渴望著自己的律師能反敗為勝,給自己謀求一個光明的出路。但在一條條鐵證如山麵前,這個男人的臉色也如同枯槁的樹葉一般憔悴,最後他絕望的低下頭去,也接受了自己命中注定的結局。


    “在多方總結下,判處被告人死刑,現在被告律師現在還有什麽想說的嗎?”法官剛剛開口,威嚴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聽見被告人抬起頭,頂著扭曲的麵孔咆哮起來。


    “你們都不是什麽好東西,偏偏選上了我,裝模作樣的反腐隊,操你媽。”


    “誰他媽比公爵貪得多?她自己住一個城堡,所有事情都歸她管!她想要什麽都可以,難道沒有什麽事情是她想要做的?我幹什麽了?區區兩萬鎊也叫貪?你們是不是腦子裏都長了蟲?你們誰敢去查一查公爵的財產嗎?你們敢嗎?”


    在他的尖叫中,旁邊的憲兵給了他重重一槍托,然後他被拉走了,貪腐罪在威塞克斯的定義相當嚴格...就算不是死刑,也是個牢底坐穿的結局,可莉莎對此深惡痛絕,甚至主動要求布萊特將懲罰措施製定的如此嚴厲,她見慣了這些在其位不謀其職的腐敗者。


    所有人的臉色都有點難堪,一些旁觀席的平民則在竊竊私語,他們覺得這個人說的不無道理,是不是應該派一個人看看公爵的財富呢?有沒有挪用公國的經費?然後把公爵擁有的財富公示出來?


    在所有人都冒出這個念頭時,他們也無人敢提,畢竟貴族頭銜高於一切,但是這顆火苗還是在人們心底種下了,他們不禁會去想到這些事,但公爵的魅力仍然讓大多數人相信,她不會做出讓人失望的事情。


    “準備...”


    “瞄準。”


    “射擊!”


    砰!


    隨著一聲悠長的槍鳴劃過空氣,在座的每個人心裏劇烈顫抖,全都在上麵繃上了一根不可觸碰的弦,腐敗明顯是一把頭上尖刀,殺人也殺己。


    達爾頓深吸一口氣,將行刑用的步槍放到一旁走出了法院,他很高興看到公國又除掉了一個雜種,而且還是自己親自動手的,今天他的心情還不錯。


    “你們什麽時候出發?”他這時轉過身,朝著走來的高大男人問道。


    梯也爾跟在他旁邊,他的表情竟然有些複雜,認真道:“明天上午,我們會先登上陸行艦,然後進入拉特蘭,從那邊前往最前線。”


    梯也爾參加了南征拉特蘭的誌願軍。


    這倒不是因為其他事情,而是因為吉米長官上周告訴他,他的戰功仍然不足以得到那個能見到公爵的勳章,這就很麻煩了。


    梯也爾曾試著給可莉莎寫過信,不過沒有迴複,也不知道是沒有看到還是已經被某個不長眼睛的混蛋扔掉了,他一向覺得想要見大人物是難如登天的事,現在這般遭遇也證明了這件事。


    達爾頓不禁麵露擔憂,他吐槽說:“聽說薩爾貢人吃人不吐骨頭,你真的要去麽?”


    “哈哈,其實也不用那麽著急,還有別的辦法見到公爵的吧?”


    梯也爾點了點頭,他說這次大概不會有很大問題,因為拉特蘭人會負責主要戰場,他們隻要在後方提供火力支援和象征性掩護就可以了,畢竟指揮官也不希望自己的軍隊在拉特蘭打成七零八落的樣子。


    “那樣能得到勳章麽?”達爾頓不禁懷疑起來。


    梯也爾充斥著自信:“應該可以,我是連隊裏少數參與兩場大戰還有所戰績的人,如果運氣不錯,這次我就能得到二級雄鷹勳章了。”


    達爾頓不禁有些羨慕,他低喃自語:“那可真棒,我也挺想要一枚給母親高興一下的。”


    梯也爾不禁無奈,他隨後轉向另一邊,庫恩急匆匆從街道另一頭跑了過來,他快速招唿達爾頓趕緊出發,他們也要去遠方了,陸行艦在下午出發,相比於顛簸的車隊,他們還是更喜歡陸行艦運輸。


    庫恩看到梯也爾高興的解釋說:“我們要去黑爵裝甲兵合作學校,那是蘭開斯特和公國一同開設的,我們會在那邊培訓四個月。”


    “哈哈,等到下次迴來,我們就是裝甲兵了,帥爆。”達爾頓比劃著大拇指,忍不住調侃起來。


    庫恩的表情稍微有點尷尬,他臨走前才與女兒依依不舍的道了別,他本來是不想去的,不過鑒於不去就要去拉特蘭作戰了,那還不如去訓練...


    “哦...祝賀你們。”梯也爾嘀咕起來,一般裝甲兵的培訓時間都在16周左右,看來等到迴來也是秋季的時候了,真是漫長的時間。


    “下次見吧,希望到了那個時候,我已經見過公爵了。”


    “嗯,祝福你,希望你能完成自己想要的做的事。”達爾頓爽朗的揮著手,隨之跟著庫恩出發了,他們的影子被夕陽拉的很長,留給梯也爾的是眼中的金色痕影,還有威塞克斯步兵製服反射出的白光。


    梯也爾想了想,發現自己的路反倒是最艱難的。


    他稍稍握緊了自己皮套上的手槍,馬上就需要擔心怎麽在兇險的拉特蘭戰場上活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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