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爾公爵指揮的第十軍團用了三天強渡娜姆河,跨越這條河流後,眼前的平原荒漠就沒辦法阻止維多利亞所向披靡的軍隊了。


    這場戰鬥所剩下來的似乎隻有一路走下去,通往東瓦伊凡帝國首都阿莫魯索的旅途,璀璨的日光照耀在大地上,連源石蟲群都被大軍行進的腳步驅離了,對於高級軍官來說十分無聊。


    韋爾公爵對可莉莎如此說:“瓦伊凡人根本沒有鬥誌,我們這兩天都在抓潰兵。”


    可莉莎思索道:“這可能還不是真正的敵人,不要掉以輕心。”


    實際上,瓦伊凡人根本對維多利亞大軍渡河的事情一無所知,隻有少數的斥候將消息傳遞給了部落首領。


    這些平常隻會弑殺平民的強盜土匪自然不會有什麽戰鬥力,在碰上維多利亞正規軍時顯得極其無力。


    威塞克斯軍隊像是砍瓜切菜般,短短兩天就鏟除了數十個瓦伊凡部落,絕大多數人都是在毫不知情的狀態下被包圍殲滅的,很少有人能跑出去。


    在接到了幾處捷報後,可莉莎表現出了一絲興奮,工程隊已經架設好了幾座臨時橋梁以便大軍和重型裝備通過,隨著越來越多的士兵抵達西邊,接下來的戰鬥也會越輕鬆。


    絕大多數貴族要求公爵呆在安全的後方,不過可莉莎堅持想要跟隨前線推進。


    她對其他人正色道:“如果我沒有出現在前線,要如何履行和人民共同作戰的承諾。”


    “我的命不比士兵的命高貴,我如果做不到這一點,就沒有資格要求其他貴族和軍官也這樣去做,這樣以身作則的風氣也就不見了。”


    於是她這樣一說,其他人也沉默了。


    白鋒隻能哀求,至少要顧及到自己的安全,一旦公爵出現問題,現在穩定下來的威塞克斯公國又不知道會出現哪茬領主,他肯定不想看到這種事。


    韋爾公爵也抖了抖嘴角,他批評道:“大人,我也讚成白鋒的說法,您想鼓舞士氣的想法可以理解,但你也要考慮到你如果受傷,對人心會造成何種影響。”


    可莉莎點頭,久違的唿吸到荒野的空氣,今天她的心情格外舒暢,於是看向白鋒開起玩笑:“你肯定會保護我的,對吧?”


    白鋒沒什麽好氣,他覺得自己快被逼到角落了:“我很有可能擋不住子彈啊,公爵大人。”


    可莉莎想了想,道:“我們都可能不用挨子彈,我會有分寸的。”


    白鋒苦笑,然後他隻好保證說:“不論何時,我和您的侍衛都會保護您的。”


    於是整場二月戰爭,可莉莎的位置都很靠近前線,這也成為了日後她的作戰風格,士兵們已經習慣了公爵的旗幟出現在視野之內,他們漸漸的對此感到親切,這讓不少士兵覺得自己很受重視。


    東瓦伊凡帝國日薄西山,他們的統治實際上比起隔壁的維多利亞也好不了多少,國內的政治危機同樣動搖著瓦伊凡皇帝卡爾八世的意誌,帝國的邊疆也就是一些荒野部落在守衛,而正規軍都在城市裏駐紮。


    因此卡爾八世一開始也沒有搞清楚邊境的狀況,在聽聞少數部落匯報說邊境出現維多利亞軍隊時,他猶豫著以為這又是誤報,因為維多利亞進入空位期以後從來沒有大規模發起戰爭。


    當科林公爵和其他幾名幕僚勸說皇帝最好采取行動時,卡爾八世身穿一席紅袍,在皇座上陷入了深思,然後說:“不,我覺得是你們一驚一乍嚇過頭了,這顯然是沒理由的擔心。”


    “派出信使核查狀況,我們不可能在毫無所知的情況下就把軍隊派到邊境,這樣的話軍隊走的每一步都需要付出無數代價。”


    卡爾八世如此說,做出了自己的決定,他不相信自己要麵臨一場全麵戰爭。


    於是東瓦伊凡帝國錯過了寶貴的動員期,他們會後悔的。


    這個時間,在可莉莎的催促下,威塞克斯軍隊此時正如同猛虎撲食,第十軍團渡河的幾個師不等後續部隊抵達,朝著三個方向發起突襲。第十二軍團也在抓緊轉運後勤物資和大量攻城火炮用以攻堅。


    第一批渡河的軍團全都輕裝簡行,可莉莎要求這些步兵團不要攜帶重型火炮,隻要做到確立橋頭堡和控製荒野的任務就夠了。


    她希望在瓦伊凡人反應過來之前就接觸邊境的武裝,然後推進到足以威脅到敵人的腹地,韋爾公爵按照這個思路重新調整了作戰部署。


    可莉莎還有一個私心,她希望在荷盧亞陸軍和蘭開斯特陸軍行動前,威塞克斯就能擊潰東瓦伊凡人的防線,這能避免在這裏出現絞肉機。


    在一處瓦伊凡部落內,一無所知的部落酋長正在胡吃海喝,這個歡快的宴席上都是酋長的知心朋友,他們在慶祝什麽,就連他們自己也不知道,或許隻是找個理由滿足自己的欲望而已。


    在部落外邊,被抓迴營地充當奴隸的菲林人蜷縮著身體,他們被關在籠子裏,額頭上被刻上了刺青,奴隸製仍然在這裏很有市場。


    在薩爾貢奴隸製崩潰後,奴隸市場就轉移到了新大陸和瓦伊凡地區,這裏是泰拉世界少數幾個仍存在奴隸製的地區,被抓到這裏的菲林境況慘淡。


    有時,販奴頭領會玩很沒品的遊戲,他們之間會互相打賭,抓來兩個菲林奴隸,一人一個用刀割開他們的喉嚨,然後看看哪一個先咽氣。輸家會付出一塊源石錠那麽多的錢,這些奴隸通常都是遠遠不值一個源石錠的,因此這種遊戲相當流行。


    籠子裏的菲林用無助的雙眼瞧著外邊的瓦伊凡主人,期望他們能施舍一些食物,這些可憐的目光也沒能得到憐憫,那些奴隸販子有時隻會挑出妙齡女子奸淫,除此之外不會做多餘的事情,於是他們隻能時不時抖一抖耳朵或尾巴,默默等待著未來的命運。


    然後,日過三竿,腳下的大地突然震顫起來。


    維多利亞步兵團悄悄接近了部落,然後發起了突襲。


    第一發炮彈便精準無比的落在了營地的正中央,炸出一團刺目的黃色火球,將幾名瓦伊凡當場吹飛,隨後這裏陷入了騷亂。


    “找掩體!是炮彈!”


    “該死!有人在襲擊我們!”


    切著肉準備開飯的瓦伊凡軍隊遭到了炮擊,他們眼睜睜看著遠方爆出一團團指向蒼穹的火柱,然後營地內的陳設就被狂風驟雨般的火力蹂躪成了破碎的紙團,很快遍地淩亂屍體就和燉好的食物一起成為了熟透的模樣。


    營地內的菲林奴隸恐慌的看著這一幕,不過現在也沒有人去管他們了,奴隸販子紛紛暗罵幾聲,在看到火焰後就腳底發軟。


    “慌什麽慌,給我反擊!是維多利亞人,他們肯定在附近!”憤怒的瓦伊凡軍官組織了防禦,他抄起自己的尖刀,砍了兩個膽小如鼠的家夥,然後用嗬斥聲鎮住了場麵。


    於是幾百來個顫顫巍巍的瓦伊凡人拿起自己的武器,他們沒有火炮,武器也隻是一些簡單的弩槍和鈍刀子,水平還停留在1090年的程度,顯得無比可憐。


    有人終於在對麵的山坡上看到了敵人的軍旗,那些火焰是從那邊傳過來的,然後又有人大吼起來。


    “不...三麵都有維多利亞軍旗!我們被包圍了!”


    有人提出組建突擊隊,必須衝出包圍圈,在草率的計劃中,這個部落的酋長沒有見過機關槍的威力,他固執的認為自己的士兵可以衝到對麵的山坡去,他們強壯的勇士不會懼怕這些東西的。


    營地裏有人見識過薩爾貢戰爭的厲害,他們說維多利亞人肯定有自動火器,機槍或者別的東西,衝出去就是送死,但沒什麽人相信。


    酋長說這些人都是被嚇破了膽,把薩爾貢人的法杖說成什麽不可阻擋的武器。


    這些聰明人在勸說無果後也就不再多說了,默默將自己的武器丟在角落,然後注視著那些人去送死,他們的眼神滿是憐憫,這種看死人的目光讓人升起不妙的感覺。


    然後,這些瓦伊凡人就付出了生命的代價,幾百個人,他們在那個可笑的頭領注視下排隊跑了出去,就那麽直挺挺的衝向維多利亞人占據的陣地,就像是羊羔被吞沒在狼群裏。


    有人扔出了火球,有人扔出了法術彈,那些東西都在一百米外熄滅了,但他們距離維多利亞人有好幾百米...這段距離真是遙遠。


    維多利亞士兵紛紛輕笑幾聲,對這種英勇衝鋒沒有半點讚歎,反而看起來可笑無比,軍官饒有趣味的盯著這些荒野人,這一刻他也感受到了當年薩爾貢人的快感,以及他們是怎麽看待中陸人的愚蠢,這種滋味真是美妙極了。


    “射擊。”軍官如是說,短短一個詞宣判了他們的死刑。


    這一望無際的平原上響起了噠噠噠的聲音,清脆而連續。


    兩挺珀爾機槍的喧囂蓋過了瓦伊凡勇士的戰吼,其中夾雜著步槍的點射,他們甚至來不及發出慘叫就會倒下,身上的鎧甲被射出血洞,搖晃著失去力氣。


    隨後,在幾百個衝鋒的勇士還剩下幾十人的時候,這些人就喪失了鬥誌,哭著喊著扔下刀槍劍斧跪倒在地,再也沒有什麽能讓他們重新站起來了,除非眼前的惡魔消失。


    注視著這一幕的瓦伊凡酋長臉色慘白,他知道自己也完了。


    營地裏的其他人沉默下來,然後紛紛將不善的目光投向了這頭豬。


    幾分鍾後,營地內走出了一個舉著白色布匹的人,他揮舞著雙手走來投降。裏麵還有一百多個瓦伊凡人,還有38個奴隸販子。


    營地內的菲林奴隸因而獲救,他們流著淚看著帝國的旗幟,走出籠子,與震驚無比的士兵相擁。其他人注視著這一幕,外麵的空地還散落著不少菲林的屍體,然後所有人都積攢著憤怒,那些看向奴隸販子的眼神都格外尖銳不善。


    在這一刻,貴族和平民的隔閡仿佛消失了一瞬間,所有的矛盾全都暫時化為了一種同仇敵愾的情感。軍官走上前,不悅的下令把這幾個奴隸販子吊死在高樓上。


    “他們沒資格享受俘虜的待遇,也沒資格在這場戰爭裏獲得尊重。”


    “同胞,我們來自威塞克斯郡,帝國派我們來拯救你。”


    截止到12日,第十軍團在東瓦伊凡帝國向前推進了50-70公裏,剿滅了數十個長期在邊境騷擾的部落團夥,大軍已經逼近了城市所在的區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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