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麵到底是怎麽一迴事兒啊!!


    李蘭英更是驚駭,隻見他不由得大喊道:“天啊!!!你說的是真的??劉姐,你可真是我親姐啊,你知道那燃西對我們都做了什麽麽??為什麽你不早說??為什麽你要眼看著我們兄弟受苦受難呢?!”


    “對不起,對不起……”麵對著李蘭英的吼叫,劉雨迪隻能不停的說著對不起,說著說著,已經泣不成聲。


    也難怪李蘭英會如此的氣憤,要知道,那燃西對他們所做的事情,簡直可以用災難二字形容,如此多的事端,如此多的人受到了牽連,為什麽這劉雨迪心裏已經知道,卻還不開口說出來呢?她怕什麽??


    可是,見到劉雨迪哭的如此傷心,兩人卻也無法真的發怒,過了大概兩分鍾,就隻剩下了劉雨迪的抽泣聲,李胖子也沒話了,這個時候,張是非歎了口氣,然後對著劉雨迪說道:“告訴我們到底是怎麽迴事好麽?”


    劉雨迪點了點頭,張是非和李蘭英苦笑了一下,沒想到,在這個節骨眼兒上,竟然又有了重大的突破,劉雨迪說那燃西不想要破壞這個世界,那她想要的,到底又是什麽呢?是什麽東西會讓它如此的執著?


    福澤堂的外麵,並不是一個好的談話場所,不管怎麽說,這劉雨迪畢竟是崔分頭的女人,崔先生對他倆有恩,即使心中有再多的不快,也要給他些麵子,況且平時劉雨迪對他倆不薄,他倆的命格都是她實現算出的,他倆也不是什麽不念舊恩之人,於是便扶著劉雨迪迴到了福澤堂。


    自打那些野仙走了之後,福澤堂又來電了,落滿了灰塵的燈泡發出有些昏暗的光芒,劉雨迪坐在沙發上,張是非和李蘭英也沒有心情拿板凳,便在她的對麵席地而坐,崔先生之前的預感果然是正確的,劉雨迪的心中,確實藏有心事,也許這句話崔先生聽到以後,會覺得這是意料之外,卻又情理之中的事情吧,畢竟他和劉雨迪在一起的時間已經很久,彼此稍有異樣對方都會發覺,但是張是非和李蘭英卻不同了,兩人到現在依舊有些無法接受這個事實。


    劉雨迪現在沒有辦法再隱瞞下去了,因為剛才那卵妖初一到來以後,她一直站在門口,之後發生的事情被她盡數看在眼中,她確實見過燃西,但是因為某些原因,讓她無法對眾人開口說出此時,不過劉雨迪的天性善良,見到張是非和李蘭英兩人此時竟如此的痛苦,讓她的心中愧疚萬分,她便再也無法隱瞞,於是,就要將自己知道的一切,盡數說出。


    隻見她咬著下嘴唇,沉思了一會兒後,便對著兩人說道:“你們想知道什麽,我都會告訴你們。”


    張是非此時隻是想知道梁韻兒到底有沒有危險,以及那燃西的葫蘆裏麵到底賣的是什麽藥,不過,看來這件事不會那麽簡單,於是,他便對著劉雨迪問道:“你是什麽時候見到燃西的,你們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它到底想要什麽,還有,它為什麽要對我們處處為難,為什麽要綁架我喜歡的人??”


    劉雨迪臉上的淚跡未幹,眼睛已經紅腫不堪,她似乎早就知道張是非會這麽問,便輕歎了一聲,然後用已經略微沙啞的聲音對著兩人說道:“還記得幾個月之前我曾經迴了一次老家麽……我就是在那個時候遇到燃西的。”


    第三百一十章 由你所生


    我就是在那個時候遇到燃西的,劉雨迪如是說道。


    那一次,劉雨迪因為家裏長輩生病而迴去了一段時間,這件事張是非和李蘭英都有印象,因為劉雨迪的家鄉,就是在那碾子山。


    劉雨迪是碾子山人,這一點崔先生就對他們說過,要說劉雨迪是那什麽《三清卜算》的傳人,三清卜算是一本書,她家祖輩傳,是她們家的祖先從蛇洞山的山洞裏麵得來的富貴,從那一代開始,劉家就仿佛像是中了某種詛咒一般,每一代,都會出現一個身曉卜算之術之人。


    這一代,就輪到了劉雨迪。


    劉雨迪的家是在碾子山的農村,家中父母身體康健,隻有祖母因為年紀大了而有一些老年病,前幾個月,劉雨迪的奶奶忽然生病暈倒,似乎很嚴重的樣子,要說劉雨迪現在已經可以說是在哈爾濱定居,有了自己的事業,但是她依舊牽掛著故鄉的一切,得知奶奶生病,她便慌忙買了章火車票趕迴了碾子山。


    縱然是精通卜卦方術的她,也沒有辦法料想到,這次迴到碾子山後,命運竟然對她開了個不大不小的玩笑。


    劉雨迪說,她的奶奶沒有什麽大事,隻不過是上了歲數,高血壓,一時間暈倒,住了幾天院後,便已無大礙。


    而她和她的家人,也就放下了心來,劉雨迪見自己的奶奶沒事,當時就給崔先生打了個電話,跟他抱了個平安,並且告訴他,自己會盡早迴去,當時的崔先生正在忙著調教張是非和李蘭英二人,也就沒喲多想,隻是對她說,你好不容易迴一次家,不妨多待兩天,也就對那個休假了,劉雨迪心想也確實是這麽一個道理,人離開家久了,心中對故鄉的眷戀,確實也是最難取舍的東西,於是,她便想要抽出幾天時間來,在家裏麵多陪一陪父母長輩。


    可是她不知道,這久留的幾天,竟然出了禍端。


    張是非和李蘭英聽她說到了這裏,不由的有些緊張了起來,禍端意味著什麽,他倆的心中早有定於,隻見那劉雨迪紅腫著眼睛對兩人講道:“那一晚……我的心裏麵忽然好不舒服……”


    之前我們曾經講過,劉雨迪這個女子是天賦異稟之人,她天生的命格奇特,聰慧異常,不管是什麽東西,全都是一學就會,占卜類的事物更是如此,似乎她天生就是為了吃這碗飯而存在的一樣,除了這些以外,劉雨迪有生具來的,還有一種旁人稱之為特異功能的東西,那就是預知夢,她有的時候能夠準確的預知即將發生的東西,就在夢裏。


    在那一天,劉雨迪的祖母出院迴到了家裏,家中的親戚俱到,大家在劉雨迪的家中逗留了大半天,直到飯後才各自迴家,忙碌了一整天後,劉雨迪早早的就洗漱完畢,然後進入了夢鄉。


    那一晚,她做了一個奇怪的夢,這個夢對她來說,無比的真實,她夢見了自己好像在一片叢林之中遇到了一個老太太,並且跟她聊了很長的時間,等到劉雨迪醒了之後,她便舉得很奇怪,自己為何會做如此的夢。


    都說日有所思也有所夢,劉雨迪白天也沒有想過這類的事情啊,為什麽會做如此離奇的夢?這要是放在旁人身上,也就這麽算了,畢竟隻是一個夢而已,但是劉雨迪卻不同,因為她本身就背負著卜算傳人的宿命,卜算之法,其中也包括解夢之說,劉雨迪明白,夢境永遠是現實的縮影。


    而自己的這夢,則有可能是一個正統的‘預知夢’。


    劉雨迪對自己的本事十分的了解,雖然記不起昨晚和那老太太的談話,但是她隱約的記記著,這次的談話十分重要,乃至有可能改變自己,乃至社會的命運也說不準,雖然她自己也不知道這是為什麽。


    幸好,她早就將自己的本事弄了個明白,要不然的話誰會傻到去為一個夢而糾結呢?劉雨迪醒來以後,覺得這件事其中定有蹊蹺,便從家中帶了些幹糧,然後對自己的父母說自己是去山上采風旅遊,這才擺脫了父母的‘魔爪’。


    要知道,劉雨迪從小就在山上長大,所以這一代的地形她摸的十分清楚,上一趟山,就好像是去一次後花園一般的輕鬆,她按著自己的記憶走著,走了將近一上午,終於來到了蛇洞山附近的群山之前。


    劉雨迪心中竊喜,她感覺的出來,這個地方自己昨天晚上確實夢見過,由此看來,離昨晚所預見的主題,不遠了。


    於是她便繼續向前走去,她是早上出門,等到找到了地方,已經是傍晚了。


    她終於找到了自己夢中的那片樹林,她摸索著向前走著,山路很崎嶇,樹林裏麵的土壤也很是泥濘,幸好她自小就在這邊長大,要不然的話,這種跋山涉水兒的體力活兒還真不適合她做。


    這片樹林裏麵的樹木看上去有年頭兒了,樹與樹的距離很長,一些苔蘚類的植物叢生,草很髒,儼然是因為才下過雨不久的樣子,劉雨迪一步步的向前,走到了樹林的中部。


    她說,由於當時已經是傍晚,樹林之中的采光不是很好,所以光線十分昏暗,劉雨迪摸到了樹林的最裏麵,竟然愣住了。


    當時的她走了一天,似乎已經要放棄自己那個夢中的事物,心中想著,如果再找不到的話,那就迴去不找了,可是當她隨手拔開一叢樹木的時候,卻發現了一個足以令她震驚的景象。


    這是一片森林,原生態的叢林,因為碾子山的地貌關係,老一輩人經常講到這一代有毒蛇出沒,就連當地的人都不會貿然前往,所以也就保持了最天然的原生態,就連劉雨迪,也是第一次來,當她望見這樹林的中心地帶竟然是一片寬闊的空地之時,竟然驚呆了。


    沒錯,這片森林的中心地帶竟然是一片空地,那些外圍的樹木就好像是一道天然的屏障一般,將這片空地包在其中,常年累積的落葉踩在腳下,十分的鬆軟,最底的一層樹葉已經轉化為了肥沃的土壤。


    事實上,讓劉雨迪驚訝的,並非是大自然的鬼斧神工,而是因為,她眼前所見到的一切,竟然好像是人為造成的!!!


    樹林之中之所以有空地,是因為這裏的樹木早就被人砍倒,所以才會如此的空曠,劉雨迪抓著灌木叢的葉子,愣在了那裏,她的眼睛,始終盯著那樹林之中的‘人’。


    沒有錯,這片空地之中,竟然站這一個‘人’。


    說它是人,到不如說它是一座浮雕要來的貼切一些,這看上去是一個女人,隻不過它的上半身所籠罩著的黑霧將它暴露無遺,它是一個妖怪,劉雨迪當時心中想著。


    那個妖怪似乎站在一座‘土包’之前,低著頭一動不動,劉雨迪沒敢多說話,她很清楚,自己除了卜算之術之外,並沒有實質性的能耐,什麽望氣之法,她根本就不會,可即使是這樣,她也能夠看到那個人上半身所籠罩的黑氣,可見其本領有多麽高強。


    你要是遇見類似的事情,你會怎麽做?反正劉雨迪當時是驚呆了,雖然眼前的這一幕她昨晚似乎在夢中就見到過,不過現在麵對著這樣的一位妖怪,她當真是不敢發出任何的聲音,隻是仔細的觀察著它的一舉一動。


    一聽到上半身籠罩在黑霧之中的家夥,張是非當然下意識的就想到了燃西,於是他便咬著牙說道:“那個家夥,就是燃西吧。”


    被打斷了話茬兒,劉雨迪點了點頭,然後對著張是非說道:“是的,那就是我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遇到燃西,我們就在那個時候相遇,並且聊了很多很多……”


    劉雨迪說,當時的她見到這眼前這個似乎在自己夢中出現的家夥之後,心中十分的害怕,畢竟她還是個女孩子,打鬥並不是她所擅長的,而且她也不清楚眼前的這個家夥,到底是不是自己夢中的那位老人,所以她便沒有聲張,也不知道到底該如何是好。


    就在這時,隻見那個上半身被黑霧所籠罩的家夥忽然動了一下,並且冷聲說道:“誰在哪裏,出來。”


    它的聲音雖然很冷,但是聽上去卻好像是黃鶯一般的清脆動聽,劉雨迪下意識的想到,看來這個妖怪也很年輕,因為她的聲音完全就像是一個未成年的少女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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