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可能!!張是非聽他這麽一說頓時有些哭笑不得,他心想著這怎麽可能跟火山岩差不多呢?要是這東西跟火山岩一樣多,那他大爺的2012就真的是世界末日了,人類根本就不是死於洪水,全他嗎被‘火山岩’搞死的。


    崔先生的表情倒是沒有張是非那樣的誇張,隻見他眉頭一皺,然後對著那夏金鞍說道:“你說你的哥們兒送你的,什麽哥們兒,能跟我們講講麽?”


    張是非此時也明白了,看來這次真的是找到了病源的位置了,怪不得這夏金鞍身上沒有‘氣’卻能做出那種夢呢,原來他大爺的是卵妖作怪啊!還有,他那哥們兒,能把妖卵結晶這麽輕易的送出手,一定不是什麽善茬兒!


    崔先生和張是非想到一塊兒去了,因為事情現在似乎已經很明顯了,不可能有哪個傻x撿到亂咬結晶還說是火山岩的,看來也就是這夏金鞍太傻,要知道這玩意兒就跟窩窩頭兒似的,試問你見過不帶眼兒的火山岩麽?


    夏金鞍見崔先生問他,便毫無保留,他對崔先生說道:“你說我這個哥們兒?是跟我一起合租的人,你也懂的,現在租房子太貴,我這種工資在哈爾濱,要是不合租的話根本就住不起……”


    他怎麽竟說這種沒用的呢!張是非無奈的想著,盡管他說的很對,那些便宜又時尚且美觀另外還能接待國家領導人的七十多塊錢租房隻能出現在電視之中,現實裏小老百姓租個房子一室一廳沒個一千能下來麽?這還的說是簡裝的,不對,見鬼,我想什麽呢!


    張是非慌忙搖了搖頭,自己這胡思亂想怎麽越來越勤了呢?很顯然崔先生也不樂意聽他訴苦,於是崔先生便打斷了他,對他有些焦急的說道:“別說這些沒用的了,說點正經的,那人是什麽時候來的,怎麽來的?叫什麽名,是幹什麽的?”


    夏金鞍聽出崔先生的語氣有些焦急,便不再廢話,於是他想了想後,便對著崔先生說道:“他,是我做惡夢前幾天來的,一直住到了現在,他叫做朱派古,據說是剛畢業不久,他啥也不幹,整天在家裏呆著,家裏似乎挺有錢的。”


    這損名字起的,崔先生撇了撇嘴,然後又對著那夏金鞍說道:“你別騙我,難道你真的不知道你手裏這東西到底是什麽麽?”


    “不是火山岩麽?”夏金鞍顯然還是沒有明白崔先生的話,張是非也有些奇怪,為什麽崔先生要又問一遍問過的問題呢?


    隻見崔先生冷笑了一下,然後說道:“那,你這就是自相矛盾了,在你的夢裏,不是已經知道了我們的一切麽,那你為什麽不認得你手中的這塊兒妖卵結晶?”


    很顯然,現在夏金鞍的話讓崔先生無法相信,要知道這個bug可不小,那夏金鞍既然對眾人的事情了若指掌,可是亂咬結晶他卻不認得,這就有些匪夷所思了,張是非望了望崔先生,他明白,現在這夏金鞍已經引起了崔先生的話懷疑了,但是那夏金鞍卻一點也沒發覺出來,他有些驚訝的說道:“妖卵結晶?那是什麽?”


    張是非看了看崔先生,崔先生對他點了點頭,張是非便對著那夏金鞍說道:“妖卵結晶就是我們每次打倒的怪物他們留下的東西,難道你沒見過嗎?”


    夏金鞍搖了搖頭,然後說道:“沒有,因為每次你們跟那些怪物打的時候,都會發出一種很強的風,我都是在半途被吹醒的,所以根本沒見過什麽妖卵結晶,就是我手裏這玩意兒麽……啊!!”


    那夏金鞍自顧自的說到了此處,忽然大叫了一聲,那塊兒妖卵結晶仿佛忽然變得十分燙手一般的跌落在了地上,隻見那夏金鞍麵無人色的對著張是非和崔先生說道:“你……你說這個東西其實是那些怪物身上的?”


    (崔先生和董珊珊的那一段為了不影響劇情,決定以外傳的形式寫出。)


    第一百九十六章 故妖


    入夜後的福澤堂,顯得十分安靜,當然了,這間破屋子的魅力並不是隻靠隻言片語就能解釋的清楚的,如果你有機會來到這裏便會明白了。


    好吧,其實這小破店確實沒有什麽特別之處,跟那尋常的佛堂一般無二,如果非要從中找出一些不同的話,那可能就是尋常的佛堂中沒有這麽多的煙味兒,煙草燃燒後的味道摻雜了供香,二者混合在一起,得出的味道被崔先生命名為‘生活’。


    生活生活,生下來就必須得幹活兒,所以終生勞碌,無休無止,當然了,這些也隻是那崔先生閑暇之餘邊用他那企鵝歡樂豆地主邊扣著鼻屎說出的廢話,起碼張是非是這般理解的,在他的眼裏,這福澤堂除了一屋子的佛像外,也就是那牆麵上的錦旗比較另類了。


    一邊的牆上橫七豎八的掛了四五麵,亂七八糟寫什麽的都有,有的上麵寫著‘仁義無雙’,有的上麵寫著‘妙手丹心’,張是非剛開始在這裏工作的時候就弄不明白這是什麽意思,整的跟黑社會與市醫院的混合體一般,最離譜的是,有一麵旗子上竟然還寫著‘民間救星’這四個字兒,張是非怎麽也想不明白,要知道他就知道個‘懦夫救星’,就是一晚上最多隻能塗抹兩次的迴春聖藥,可是這民間救星又是什麽意思呢?是什麽能讓民間如此的堅挺?


    他也問過崔先生,這些個錦旗都是啥意思,是不是他自己弄來忽悠人的,可是這也太假了點吧,哪成想崔先生當時笑了一下,然後望著那些旗子對他說道,不要看不起這些旗子,要知道這些都是真的,是福澤堂第一代的老板用鮮血染成的,每一麵旗子的背後都有一個故事。


    當然了,他的這些話依舊被張是非和李蘭英當成了人體排氣所發出的那種響聲,於是當時張是非十分不屑的對崔先生說,什麽故事,說白了故事不就是騙人的屁話麽?當時崔先生聽完後,笑了笑,也沒想平時那樣的罵他,隻是對他說,每個人都有對故事獨到的看法,就像我們現在,今天麵對的,是事實,但昨天遇到的,就已經是故事了。


    當時的張是非一直沒有明白這是啥意思,但是現在他懂了,我們此時此刻經曆的一切,經過了時間的洗禮,迴憶的修飾,到了很久以後,都會變成故事,而當我們對旁人講出的時候,旁人也會抱著消遣的心態,半信半疑。


    張是非歎了口氣,迴過了神來,確實,對外人來說,他們遇到的事情簡直都是一些天方夜譚,隻有那些三流小說家才能編出的荒誕故事,張是非苦笑了一下,也許故事這種東西本身就是荒誕的吧,就像是今晚發生的事情一樣,在某種程度上來說,確實就是一故事。


    一個跟抽了大煙似的男人,竟然平白無故的夢見了張是非他們最大的秘密,而且他根本就不是那預知夢的體質,本來這都讓張是非和崔先生夠驚訝的了,可是接下來那孫子竟然又很淡定的掏出了一塊妖卵結晶!老天爺,還把那妖卵結晶當成火山岩了,這一切怎麽就這不合常理啊?!


    那夏金鞍聽完崔先生的話後,頓時大驚失色,手一抖那塊妖卵結晶便脫手而出,崔先生右手食指往上輕輕一抬,一絲黑蛇仙骨之氣從右手射出,包裹住了那塊妖卵結晶,將其拉到了崔先生的手中,崔先生望著那有些驚慌失措的夏金鞍,他這恐慌不是裝出來的,崔先生看人很準,因為幹陰陽先生這一行兒的,很少能出人才,原因就是這一行一共分為兩種人,很多的陰陽先生都沒有真本事,有的就隻是一張嘴與處世之道,這就是藍道的騙子,小打小鬧還可以,但是遇到了真家夥就必死無疑,還有一種是有真本事,但不會為人處事,這種人也不行,要知道那些仗劍持刀白衣翩翩的大俠隻能出現在武俠小說中,現實裏人不可能不食煙火,不會拉客就掙不到錢,掙不到錢飯都吃不飽還拿什麽跟惡勢力鬥爭?


    所以要混好這一行,兩者是缺一不可的,很慶幸,崔先生就是集兩類長出為一身的人,張是非聽崔先生講,他的真本事是跟自己師父學的,他的騙人本事則是自己的師兄交的,所以他看人是相當之準,當然了,據他講,他這輩子真正看走眼的隻有一次,那一次,讓他差一點就命歸黃泉。


    書接正傳,崔先生見那夏金鞍的恐懼不像是裝出來的,便也沒再多說什麽,他掃了一眼手上的妖卵結晶,然後將其丟給了張是非,張是非接在了手中,沒錯,如假包換的行貨,拿在手中涼颼颼的,張是非將其收好,隻見那崔先生開口說話了,他對那夏金鞍說道:“現在顯而易見,很有可能,就是你那合租的哥們有問題了。”


    那夏金鞍臉色煞白,坐在沙發上兩手握在一起,沒有說話,隻是望著崔先生,然後雙腳不住的顫抖著。


    張是非心想這哥們兒的膽子也夠小的,至於麽?就算是知道這破石頭是卵妖的心髒,也不用怕成這德行吧,還是個大老爺們兒呢,怎麽看上去跟個女人似的?


    崔先生很顯然也有點奇怪,於是他便問那夏金鞍:“不用怕,一枚妖卵結晶而已,不會說明什麽的。”


    “不。”那夏金鞍抬起了頭,然後十分恐懼的說道:“不是一枚。”


    什麽?兩人都愣了,張是非忍不住問道:“你說不是一枚?什麽意思?”


    夏金鞍咽了口吐沫,然後對著兩人說道:“一,一箱!最開始我頭疼,那哥們兒見到我這樣子便從他的屋子裏翻出了一個小箱子……就是裝鞋的那種紙殼盒子,裏麵轉滿了這玩意兒!!”


    我靠!!聽那夏金鞍說出此話後,張是非和崔先生竟然也坐不住了,他倆猛然的站起身,崔先生眉頭緊鎖,然後問那夏金鞍:“你說的是真的?一鞋盒子,老天,那得是多少啊!?”


    夏金鞍顫抖的點了點頭,他自然明白這玩意兒代表著什麽,要知道,沒一塊妖卵結晶,都代表著一個扮相極度醜陋惡心的妖怪,一鞋盒子的數量,少說也有幾十塊兒,難怪他會做噩夢了,要知道他平日裏竟然跟幾十個妖怪住在同一個屋簷下,沒睡死過去就好不錯了,做惡夢真的都算是輕的了。


    “小張,抄家夥,咱們走!!”在得到了那夏金鞍的證實之後,崔先生再也坐不住了,要知道這麽多的妖卵結晶足以說明這件事的嚴重性,張是非自然明白他的意思,所謂抄家夥,無疑是讓他換上自己那副孔雀的皮囊,於是他也不耽擱,快步衝到了裏屋,然後往牆角一坐,眼睛一閉十分順利的魂魄脫體了,這時隻聽見那外屋的夏金鞍顫抖的對崔先生說道:“你這是……要去哪兒啊?”


    崔先生沒工夫跟他廢話,便從桌子上抓起了自己的手包,然後又邊翻著抽屜邊對他說道:“去你家唄,還能去哪兒?”


    這時,張是非已經換好了自己的獸體,變成人形後走出了裏屋,崔先生也從中拽出了自己那包著黑布的銅錢劍,畢竟這次事情似乎很嚴重,他大意不得,兩人點了點頭,張是非便拽起了沙發上的夏金鞍,三人快步走出了屋子並反鎖了店門,崔先生並沒有通知易欣星以及李蘭英,雖然這次的事件是有些蹊蹺,但是他這麽做也有他的道理,畢竟他們才認識夏金鞍沒多久,正所謂防人之心不可無,還是先摸清楚了狀況再說,另外他們這一行隻能在黑暗之中行動,某些情況下人多了反而不好,崔先生自認為自己還有些本事,如果不是什麽逆天的妖怪,他應該足以對付,所以,在得知了夏金鞍家的地址挺遠,大概要三個小時的路程以後,依舊果斷的選擇了步行,張是非早已習慣這種磨鞋方式,隻是苦了那夏金鞍,本來他的身體就不咋地,沒走多久就已經是滿頭大汗了。


    一路上崔先生跟張是非都沒有說話,各自懷揣著心事,張是非想來想去都覺得這件事情有些不對勁,實在是不符合常理,那個住在夏金鞍家的人到底是何方神聖?如果夏金鞍沒有騙他們的話,那麽多的妖卵結晶是從來裏來的?難道跟他合租的人也是一個陰陽先生麽?不可能,張是非想到了這裏便搖了搖頭,怎麽會有陰陽先生這麽損,用妖卵結晶幫人治病呢?可如果那個叫朱派古的不是陰陽先生的話,那會是什麽東西呢。


    忽然,張是非感覺到自己心中猛然想起一個家夥來,同時頭皮隨之一嘛,十五!


    沒錯,如果那朱派古不是人的話,那隻能是妖怪,而妖怪中有湊集妖卵結晶這種變態愛好的,就隻有十五一個了!!


    想到了此處,張是非不由得後背開始冒起了冷風兒,難道上次挨了老易揍小八射和胖子一花崗岩而元氣大傷的十五又迴來了?而且這孫子還學聰明了,變成了人來偽裝自己?


    張是非咽了口吐沫,他終於再也忍不住,便對這身旁的崔先生小聲說道:“分頭,你說他室友會不會是十五那個雜碎?”


    崔先生沒有轉頭,而是繼續的向前走著,一邊走一邊對著張是非說道:“我也是這麽想的,想想我還沒見過它呢,如果是它那就最好不過了,它就別想走了,到時候也省了咱們很多力氣。”


    崔先生說道了這裏便冷笑了一下,張是非不由得又無語了,他心想著這分頭是什麽心態啊,感情他就希望禍害夏金鞍的是卵妖十五啊,要知道十五這孫子身上的妖卵結晶可不在少數,沒有一百也有五十了,張是非終於明白了,原來崔先生這是想要黑吃黑啊,直接做掉十五將其身上的妖卵結晶來個卷包兒燴,確實是省下了不少的力氣。


    要說他們現在手裏的妖卵結晶也就那幾塊兒,要是這筆買賣幹成了的話,可真是一年不開張,開張吃一年了。


    聽崔先生這麽一說,張是非的心中也就有了底,要知道十五也並不可怕,畢竟他們都交過幾次手了,也就那迴事兒,雖然確實有些本事,但是它卻連易欣星都打不過,上次還差點兒掛掉,養傷都夠它養一陣子的了,要知道這還沒過去一個月呢,張是非甚至覺得用不著崔先生,自己一個人就能將它搞定了,想到了這裏,張是非長長的出了一口氣,心中的疑慮沒了,反而有些躍躍欲試起來。


    三人走的很快,要不是因為那病癆鬼夏金鞍,估計還能更快一些,即使是這樣,大約三個半小時左右,他們便來到了夏金鞍居住的一個小區,這個小區的地理位置很接近一家市區內的大學,小區旁的路段很是繁華,很多二十四小時營業的飯店燈火通明,現在的天氣還沒有轉冷,那些小食店就在店門前擺出了很多桌子,提供給宵夜的食客們納涼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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