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脫了!終於要脫了!!”易欣星手舞足蹈的叫嚷道,林叔將茶壺嘴掉在口中,左手也微微的顫抖,眼神始終沒有離開電視。


    可是接下來的一幕,確讓他倆大跌眼鏡,隻見那大姐拿起了水壺,竟然一溜煙兒的又跑到了假山布景後,一陣莊嚴的音樂響起,大概一分鍾後,她麵若桃花的又走了出來,然後將那個水壺嘴兒塞進了紅軍小戰士的嘴裏。


    “這他嗎啥啊!!!”林叔頓時指著電視開始破口大罵了起來,氣的他咕咚咚的直往肚子裏灌茶水,易欣星心裏也跟著鬱悶了起來?這就完了?也太那啥了吧!!倆人看了半個小時的廣告,等的就是這破爛玩意兒?還能不能行了?還讓不讓人看電視了??


    其實這也不怪他生氣,你說現在這介紹的是什麽啊?還‘婦女含羞以乳汁救受傷紅軍’,徹徹底底的標題黨,騙收視率的!他大爺的,雖然說薑太公釣魚願者上鉤,但是也不帶這麽忽悠人的啊,標題挺老大,內容卻這惡心。也不知道是他們自己心裏想歪了還是這節目本身就有病。


    見那紅軍小戰士喝的這個香甜過癮,易欣星氣不過,不由的叫罵起了閑街:“這哪兒是喂奶啊?擠奶能擠一壺?嗎的,一定是躲假山後麵兒往壺裏撒尿去了。”


    “噗~~!!”林叔一壺茶水吐出了半壺,易欣星頓時渾身一顫,完了!話說出口,他便知道自己說錯了,林叔這還叼著一壺淡黃色的茶水喝得正嗨呢,自己竟然說出這話,但是他反應過來,也晚了,隻感覺到了一股殺氣從林叔這老家夥的背後透了出來。


    “別,別,啊!殘疾人你也打啊!”悲劇的老易,被林叔一頓胖揍,幾下兒老拳將他的腦袋差點兒揍成小龍人兒,直到那崔先生推門而入之時方才作罷。


    崔先生推開了門,風風火火的跑了進來,林叔停止了對易欣星的毆打,易欣星頓時好像望見了恩人一般的看著崔先生,但是這崔先生卻滿臉的焦急,他剛進門就喊道:“禍事了!老易,趕緊擺遁甲!”


    這時,林叔已經關掉了那讓他上火的電視,然後起身問道:“咋了小非,先別著急,出什麽事了。”


    易欣星也走到了崔先生的旁邊,邊揉著腦袋邊說:“是啊,怎麽了?難道是你昨晚說的那小東西來找你了?不對啊,我這‘六甲’也沒有感應到妖氣啊?”


    崔先生搖了搖頭,然後對著兩人說道:“別提了,計算失誤,那孫子沒找我,估計是去找小張兒了!而且似乎他還弄出了什麽幹擾,劉雨迪算不出來他在哪兒,李胖子去他家找也沒有人,所以,趕緊用你那遁甲試試,看看能不能找到?”


    那林叔和老易聽到此話後臉色頓時一沉,都將剛才那副戲謔人生的表情收了,馬上嚴肅了起來。


    隻見老易也不含糊,他對著張是非說道:“那我試試。”


    說到此處,易欣星便從易福館的一個櫃子中取出了之前他向張是非李蘭英賣裝備時的那個箱子,放在地上打開了,從裏麵拿出了一遝好像一次性筷子似的竹片兒。


    那些竹片兒上都刻著一些尋常人看不懂的符號,崔先生明白,易欣星這是要起遁甲了,而他現在要用的應該便是遁甲之術裏麵的‘紅沙問路’之法。


    所謂黃沙問路,可以追溯到很久以前,是已經失傳了的一種奇門異術,乃是區露水黃沙,攪拌三畜之血攪拌,以瓦罐相盛,放於背陰處三六一十八天,午夜子時開罐,如果此時黃沙變紅,則失敗,如未變色,則成功,此時,就要取黑狗之血澆灌,最終混成褐色紅沙方才大功告成,此時罐中的沙子已經沾染上黑狗的特性,用以尋人問路最為有效。


    果然,隻見那易欣星又起身,走到了角落處捧來了一個瓦罐兒,打開了蓋子,在地上撲了一層很大的黃紙,然後從罐子裏抓了三把沙子均勻的灑在紙上。


    崔先生和李叔都沒有說話,知道這老易要開始了,隻見老易從那一把竹片兒中挑出了四個,正代表著張是非的生辰八字,他將那四個竹片輕輕的放在沙子上,然後盤腿坐在地上,單手快速的結了幾個手印,正是迎合著‘奇門九字訣’,臨兵鬥者皆列陣前行。


    隻見幾秒鍾過後,易欣星猛然的睜開了眼睛,然後大喝了一聲:“開!!”


    刷的一下,那紙上的四根竹片猛然的立了起來,隻見易欣星又喝道:“開!!”


    但是,那四根直立著的竹片兒卻並沒有動彈,隻是輕微的發抖,隻見那易欣星皺了皺眉頭,然後罵了一句:“果然,果然有幹擾,難怪卜算之法也算他不出。”


    崔先生有些擔心的問道:“那,你能行麽?”


    易欣星笑了一下,然後對崔先生說道:“放心吧,這玩意兒,說白了,就跟上網盜取別人的密碼一樣,那卜算之術,就像是尋常的鑽研推敲,可是我這奇門遁甲可沒那麽溫柔,幹擾?開玩笑,看我直接來個暴力破解!”


    說罷,易欣星又結了個手印,然後把手指伸到嘴裏咬破,滴了一滴血在那沙子上,隻聽他大聲的叫喊道:“天三門兮地四戶,問君此法如何處?太衝小吉與從魁,此是天門私出路!臨兵鬥者,皆列陣前行!開開……你他大爺的快給我開啊!!”


    那四根竹片猛然一抖,似乎無形中再跟什麽東西對抗著一般,僵持了大概三秒鍾,隻見那四根竹片齊刷刷的列成了一排,然後向著同一個方向倒成了一條直線。


    隻見那易欣星快速的拿起了一個羅庚,然後看了看那竹片閉上了眼睛想了一會兒,崔先生知道這多半是八九不離十了,於是大氣都不敢出的等著老易散功,過了一會兒後,隻見易欣星長出了一口氣,說道:“成了,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小張他現在就在鬆花江江邊,防洪紀念塔附近。”


    這損地方選的,崔先生皺了皺眉頭,似乎那個地方跟他很有淵源一般,易欣星擦了擦頭上冒出的些許汗珠,然後轉頭對著林叔說道:“叔,咋樣兒,沒給你丟人吧這迴。”


    “滾邊兒去~!”林叔又是一拳砸在了他的腦袋上,砸的他齜牙咧嘴的。


    老易抱著腦袋委屈的說道:“你這又是為啥打我啊?”


    林叔罵道:“瞅你長的就欠揍,趕緊的,跟小非走一趟,家夥有沒有?”


    老易擼了擼自己那假手,然後對著林叔說:“夠了。”


    現如今崔先生已經知道了那張是非的所在,他也就沒心情再在這裏耗下去,於是他便對林叔說道:“那我倆走了啊林叔。”


    林叔點了點頭,然後對著老易的屁股踢了一腳,說道:“去吧,逮著那小犢子,往死裏收拾。”


    他真是打上癮了,易欣星不想再挨揍,便邊揉著自己的屁股邊跟崔先生一起跑了出去,他倆都很著急,易欣星也顧不上自己有沒有單車的陰影了,毅然決然的又翻出了自己那限量版的猛蹬125,打算馱了崔先生便是一路狂蹬,但是崔先生並沒有同意,他順手攔下了一輛出租車,易欣星一陣驚訝,然後對他說:“你能……”


    “不是能不能的時候了!”崔先生說道:“人命要緊。”


    說罷,他便上了車,易欣星也跟著坐了上去,出租車師傅在兩人要求下,沿著街道一路風馳電掣,在車上,易欣星望著旁邊那雙腳不住顫抖正在給李蘭英打電話的崔先生,歎了口氣,心想著他這出租車恐懼症到底沒有克服,看來這崔先生真的是認真了,人命要緊,確實,他說的很對,想想現在張是非的生死未卜,他倆早一秒到達都有可能扭轉局勢,易欣星想到了這裏,便望著窗外,然後焦急的想著,小張啊小張,千萬要挺住啊。


    易欣星似乎是失算了,那張是非早已挺不住,開了殺戒。


    殺人,這一張是非從小到大經常有過的想法,沒想到今天竟然真的實現了,他不知道自己已經殺了多少人,隻能感覺的到仿佛空氣中都滲透著一股濃烈的血腥味。


    殺戒一開,萬劫不複,這曾經是陳摶對他跟李蘭英說出的批語之一,但是張是非真的是忍無可忍,他現在才明白,原來生命是可以這麽脆弱,在絕對的力量之前,人的身體就如同豆腐一般的脆弱。


    殘肢遍地,血流成河,短短的幾分鍾之內,周圍已經橫七豎八的躺滿了屍體,張是非渾身是血,獠牙從裂開的嘴角處擠出,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不知為何,警察並沒有出現,而街道旁,已經沒有了行人。


    張是非的眼睛已經血紅血紅,他已經失去了理智,滿腦子裏隻剩下殺念,以及那嗡嗡作響的疼痛感,好像要炸開一般,似乎隻有那些溫熱的血和淒慘的叫聲才能緩解這種疼痛,於是,他下意識的又四下看了看。


    隻見不遠處的地上,正坐著一個抱著孩子的婦女,她顯然是嚇壞了,臉色蒼白蒼白的,不住的顫抖,似乎是看到這一幕好似噩夢的場景,已經嚇得走不動了,她懷中的小孩兒似乎六七歲的樣子,嚇的在他母親的懷中哇哇哭。


    張是非的身體好像是不受控製一樣的走了過去,他身形漂浮不定,就像是喝醉了酒一般,在那婦人眼中,簡直就像是死神一般,隻見那婦人痛苦的不住哀求道:“不要,求求你,不要!”


    張是非自然沒有在意這句話,似乎他也根本就沒有聽到,他的腦子裏隻有三個字:殺,殺,殺。


    他來到了那婦人麵前,完全沒有理會那婦人哭泣而絕望的臉,隻是伸出了滿是紅色血漿纏繞著藍色仙骨之氣的右手,將其放在那婦人的頭上。


    “不要,求求你,不要,不要殺我媽媽。”那小孩不住的哀求著。


    張是非微微冷笑了一下,然後左手按著那婦人的肩膀,右手猛然一發力,隻聽‘噗’的一聲,那婦人的頭顱已經被張是非用手跩了下來!


    鮮血,噴了張是非一臉,那小孩發出了聲嘶力竭的哭喊聲,張是非此時已經失去了理智,他丟掉了那顆頭,然後迅速的抓起了那個小孩,一隻手抓著它的脖子,一隻手毫不留情的掏進了那小男孩的肚子中。


    又是一陣慘叫過後,整個世界仿佛都跟著清淨了,張是非將那小孩丟到了地上,然後大口的喘氣,四下望著還有沒有活人,沒了。


    人都殺完了,以後該怎麽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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