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獵殺失敗,我相信殺手組織還會繼續窮追猛打,這意味著,我們的處境也會更加危險。我和王雅卓說著的時候,電視裏的一則報道引起了我的注意。


    法醫初步判定,死者的死因,是胸口的傷口。傷口非常深,正中心髒部位,而死者擁有的那把野槍,就握在死者的手裏麵。這意味著,死者生前的時候,握著槍,可是卻被人近距離殺死了。


    而且,槍裏還是有子彈的,這有些不可思議。


    如果是被槍殺,這就很合理了,但是一個人有著槍支這種殺傷性武器,卻被人近距離用刀給一擊斃命了,這說明,這個人的速度非常快,快到死者還沒有反應過來。雖然對殺手沒有太多的了解,但是誰都知道,冷靜和反應敏銳,是殺手的必備要求。


    我在想,誰的速度,可以快到連一名殺手都反應不過來,就殺死了殺手。


    猛然間,我想到了風衣男。


    風衣男的身手非常好,速度極快,明顯是經過長期嚴格訓練的,如果是他,或許真的能夠做到。


    思考著的時候,媒體又報道,說在屍體現場,還發現了一張紙條,警方正在做筆跡鑒定,想通過字跡,鎖定犯罪嫌疑人。而紙條上的字,警方也沒有明白,但聽媒體報道出上麵的話時,我和王雅卓都驚訝地對視了一眼。


    紙條上寫著:不要動不該動的人。


    這個不該動的人,顯然指的是我。


    也就是說,兇手殺了這個殺手,竟然是在保護我。


    紙條自然不是留給死者的,這個殺手已經死了,留下紙條沒有意義,我能推測出來的,紙條的作用,恐怕是用於警告。紙條上的內容,不算是什麽偵查秘密,完全可以通過媒體報道出來,上麵的內容,也會讓關注這起案子的人知曉。


    “兇手,是在警告那個殺手組織?”王雅卓很快就明白了過來。


    我點了點頭,我突然有了一種感覺:有人想殺我,但又有人要保護我。


    王雅卓也問我會不會是那個風衣男,我並不確定。


    一開始,我覺得風衣男是想要害我,但是和他有過數次照麵之後,我感覺他並不想殺我,在巫村,以風衣男的身手,想要殺我,完全有機會,可是他沒有那麽做,而是帶走了錄下我說話聲音的錄音筆。


    雖然不想殺我,但他接近我絕對有他的目的,如果說他會為了保護我,得罪一個殺手組織,我又覺得不可思議。


    “又或許,和寫匿名信的匿名者有關係。”我說道,這個人,像是有在幫助我。


    越來越多的謎團困擾著我,越來越多奇怪的人接近我。


    不管是最早的玄一和老道長,還是後來的小鬼與小眉,又或者是現在的風衣男和數次寫信提醒我的匿名者,都讓我摸不透,但我卻覺得,這一切謎團和人,都有某種說不清道不明的關聯。


    我已經確定,我徹底陷入了一個巨大的陰謀漩渦,有一雙手,正在指引著我,甚至是操縱著我的人生走向。


    我的眉頭緊蹙:“不管是要害我的人,還是暗中保護我的人,我都不允許他們參與和操縱我的人生。”


    第197章 徐芳的男朋友


    王雅卓問我到底是什麽人,為什麽有這麽多人和危險接近我,我隻是搖了搖頭:“現在迴去跟著你爺爺,還來得及。”


    王雅卓非常堅定地跟我說,她既然選擇了出來,就不想再迴去了。我問她為什麽這麽執意要跟著我,王雅卓摸了摸正在熟睡的小鬼,說她舍不得小鬼,已經把她當成自己的親生妹妹了。


    很快,王雅卓又問我為什麽小眉好像知道很多事情,卻不肯跟我說。這也是我所疑惑的,想了一會,我深吸了一口氣:“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念頭,就像你始終不肯跟我說你和你爺爺說了什麽,讓他容忍你跟在我身邊一樣。存在即合理,我不相信誰會無聊到明知一切,卻故意吊著別人的胃口不說出來,或許,她也有她的理由。”


    現在可以確定的是,小眉對我沒有惡意,至於她為什麽接近我,為什麽知道很多關於我的事情,都是一個謎。她不肯說,絕對有她的理由,但是,我沒有辦法容忍別人操縱我的人生,誰都不肯說,那我就一步一步自己去解開謎團。


    和王雅卓交談完,天已經快要黑了。被殺手的事情一耽擱,我這才想起來,徐芳請我今天進村,說是她的男朋友也要進村。王雅卓覺得有危險,問我能不能不要去了,我搖了搖頭,就算再危險,我也必須要去,真相,我不能不查。


    王雅卓勸不動我,隻好撇了撇嘴:“那你收收你的暴脾氣,我感覺你這次到巫村,脾氣比以前火爆了很多。”


    王雅卓擔心我總是威脅別人,會給我們帶來危險。其實,羅峰和王雅卓對我的印象,一直都是傾向於冷靜,隻是渝市之行,讓我見到了段坤,粵市之行,讓我有機會接觸到和段坤有直接關係的輝老頭和他們一家,這讓我有些著急了。


    段坤,可能是唯一知道爸爸為什麽會死的人,我也可能隻能通過他知道當年爸爸交給我的那個盒子裏,裝著什麽秘密。我收起了思緒,掃了一眼正閉著眼睛的小鬼,其他人和我沒有關係,但我也已經把小鬼當成自己最親密的人了,我不想因為自己的事情,讓她再有任何危險。


    我對王雅卓點了點頭:“我知道了。”


    說完,我出門去了,我把羅峰的所有手下都留下來了,千叮萬囑交待過後,我乘著最後一班去巫村的大巴,到了鎮上。我已經來這個鎮上好幾次了,對這裏的地形也不陌生,我下車的時候,看到了徐豔。


    她濃妝豔抹地靠在一邊的電線杆上抽煙,見我來,徐豔丟了煙頭,跑過來挽著我的手,說已經等我一整天了。我愣了愣,問她怎麽知道我要來,徐豔笑了笑,說是徐芳跟她說的。徐豔又抱怨了起來,說徐芳帶了一個男人迴家,她不想再在家待著,所以就到這裏來等我了。


    徐豔見天都黑下來了,說還以為我不來了。


    徐豔拉著我的手,旁若無人地把我往巫村裏帶。今天,巫村顯得有些不太尋常,雖然已經天黑,但時候也不晚,可是家家戶戶都像約好了一樣,門窗緊閉,好像都早早地睡下了,村子裏看不到任何一個行走著的村民。


    我問徐豔這是怎麽了,徐豔隻是嘲笑了一下,說都是因為徐芳帶了男朋友迴家,大家害怕新娘的詛咒再次發生,所以就都不敢出來了。徐豔也不在意,拉著我繼續朝輝老頭的石頭屋走,我停下了腳步,我盯著徐豔。


    徐豔妖媚地笑了兩聲:“為什麽一直盯著我看?”


    我上下打量了一下徐豔:“我很好奇,你身上穿著的衣服,戴的首飾,還有隨身攜帶的手提包,都不是便宜貨,為什麽還讓輝老頭住在村子裏,過這麽貧苦的生活。”


    徐豔白了我一眼,反問我她的生活,和輝老頭有什麽關係。


    我微微一笑:“如果你真的恨輝老頭的話,早就和他斷絕關係了,看得出來,你現在找男人,幹任何事,輝老頭都管不了你。”


    徐豔聳了聳肩:“告訴你也無妨,我的確想把輝老頭接進城裏,是他自己不肯,他說他比較喜歡巫村的生活。”


    我繼續問:“在你小時候,輝老頭不是對你管教很嚴格嗎,為什麽現在又都不管你了。”


    徐豔冷冷哼了一聲:“他還有臉要求我做什麽嗎?”


    徐豔的這句話,引起了我的注意,但是她卻不肯繼續說下去了。我知道,徐豔和輝老頭之間,肯定發生了什麽事情,否則輝老頭不可能小的時候對徐豔管得嚴,現在卻又什麽都不管,放任徐豔去了。


    繼續朝著輝老頭家裏走的時候,我故意問徐豔是幹什麽的。


    我不相信徐豔是到城裏之後,闖出了一番事業,所以變得有錢,一方麵是她比較年輕,另一方麵,她沒有學曆,就算真的運氣好,闖出了一番事業,也不會閑到在村子裏晃這麽多天,況且,村民都沒有提到徐豔是個年輕有為的人。


    徐豔聽了我的問題,嘿嘿一笑,壓低聲音問我:“我說我出去賣身體,你信嗎?”


    我一愣,但是徐豔卻馬上擺手,說是跟我開玩笑的,不過,她還是不肯跟我說她是幹什麽的。


    快到輝老頭家裏的時候,石頭屋的門正開著,我大老遠地就看見有三個人正圍著木桌坐著,一個是輝老頭,一個是徐芳,另一個是個男人,應該就是徐芳的男朋友了。我正準備朝著石頭屋走進去,徐豔就一把將我拉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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