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清還要求大家把這張冥紙的來源,告訴她。警方隻能如實迴答,雲清微微一笑:“既然這樣,你們怎麽能證明我是殺人兇手。實話告訴你們吧,要了他們命的,不是人,而是鬼。還有這位警官,你撞邪了,還是趁早找我作法,消災解難,不然不出幾天,你必然出事。”


    優勢,全被雲清占盡了。


    我一直在觀察著雲清的表情,她似乎真的不知道這張冥紙是怎麽迴事。


    有人問肥基要不要把人扣下,肥基搖了搖頭,讓雲清走了。證據不充分的情況下,沒有辦法把人扣太久。也確實,雲清已經有了不在場證明,扣住她,沒有任何作用。雲清走出去之後,肥基才讓他手下的人,對雲清盯緊一點,不要讓她離開港區。


    已經到了下班的時間,眾人也都各自離開了。詭異的冥紙,就這樣暫時不了了之了,肥基頭疼地揉著太陽穴,搖搖晃晃地離開了警局。我和陳凡出了警局之後,還沒有看到羅峰,我們就先發現了雲清。


    雲清在警局外麵站著,竟然還沒有離開。


    她竟然是在等我,我一出來,她就慢慢地朝我走過來。


    她問我,考慮好沒有。


    我反問她,考慮什麽。


    雲清:“我不是告訴你,讓你趕快離開港區嗎,你真的不怕再被惡鬼纏身嗎?”


    第010章 再發命案


    我想了想,冷笑著問雲清為什麽始終堅持要我離開港區。這一點,我實在想不通,在此之前,我和雲清並不認識。原以為雲清隻是怕我們查出關於她或許和這起案子有關係,但是仔細想想,她沒有讓別人離開港區,偏偏讓我離開,這很奇怪。


    雲清撫了撫她的袖子,意味深長地笑了笑,她還是一副得道高人的樣子,她說,我被惡鬼纏身,如果再不離開港區,就來不及了。見雲清還是不準備說實話,我有些惱怒了,但我並沒有再對她出手。


    我告訴雲清,她的母親讓我給她帶句話。雲清的臉色一下子就變了,她有些慌張了起來,她厲聲質問我,為什麽要去接觸她的家人。我似笑非笑地調侃:“我認為你有問題,但你又什麽都不肯招供,也不肯說,我不能去調查嗎?”


    雲清威脅我,如果我敢再查有關她的任何事,一定不會放過我們。羅峰一聽,惱了,他說雲清根本沒有搞清楚狀況,在港區,敢這麽威脅羅峰的,沒有幾個人。我阻止羅峰發火,我把雲清母親要我轉告給她的話,全部如實告訴了雲清。


    雲清突然低下頭,恰好一陣風吹過,她的樣子,顯得有些落寞。不過,雲清很快就收拾了心情,她又一次警告我,趕緊離開港區,之後轉身就想要走。我喊了她幾聲,雲清也不停下腳步,趁著她還沒有走遠,我想了想,又喊了聲:“我會去三鬆觀調查一下。”


    果然,雲清止住了腳步,她迴過頭,因為距離比較遠,我沒有辦法觀察到她的表情。沉默了好一會,她又開口了,這次,她沒有再帶著威脅的語氣,也沒有再惱火,語氣竟然還有些誠懇。


    她說,我離不離開港區,其實和她一點關係都沒有,她勸我離開,隻是出於善心。她又告訴我,就算我不離開港區,也不要到三鬆觀去,否則,我到死前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麽死的。雲清留下這句話,轉身走了。


    我仔細思考著雲清說的話,羅峰問我這個雲清到底在搞什麽鬼。她的嫌疑很大,但是所有的嫌疑,都是她自己往自己身上攬的。她先是給朝陽記和出事公寓區的人作法事,也不知道用了什麽手段,讓每一個人都害怕得要死,之後,她一次又一次地勸我離開港區,這更是增加了她的嫌疑。


    我迴答羅峰,直覺告訴我,這個人,可能真的和鬼叫餐沒有直接的關係,但是,她有問題,我必須去查。羅峰撇了撇嘴,點了根煙,也沒有再多問了。我們迴到酒店的時候,已經很晚了。


    自從那個老太說聽到很大的音樂聲和挪動重物的聲音之後,警方就又去案發現場查了一下,但他們什麽都沒查出來。我考慮過,等天一亮,我就要再次去案發現場看看,有了陳凡的幫助,我們再也不用匆忙地偷偷去那裏了。


    鬼叫餐案的謎團仍然很多,可以說,警方和我,都沒有關於調查的實質性進展。這幾天,我一直在想著給我報信的老九,我想過,是不是有擅長化妝的人故意偽裝成老九給我報信,或者是老九有什麽雙胞胎兄弟。


    但是,我很快就否定了自己的推測。老九給我報信的時候,光線明亮,他和我距離得很近,易容術並沒有傳說中的那樣神奇,一般擅長偽裝的人,都是利用光線或者其他環境條件,以假亂真,但根據當時的環境條件,那個老九,不可能是刻意偽裝出來的。


    而老九這個人,也根本沒有什麽雙胞胎兄弟,我已經派人調查過,老九出生的時候,以為難產,一共有三四個接生婆和護理在現場為他的母親接生,如果有同胞兄弟,根本隱瞞不了。


    最終,我還是把解決問題的重點,放在了老九的死亡時間上,我在想,或許是兇手故意利用了某種手段,騙過了法醫。可是,我仍舊沒有想出什麽頭緒來,老九是在法醫鑒定得出的死亡時間後兩天找到我的,算上來迴的時間,他如果是後來再被殺的,他的真正死亡時間至少會和法醫鑒定得出來的時間相差四天左右。


    法醫,不太可能會犯這麽大的錯誤。


    第二天,距離鬼叫餐案發生已經有一段時間了,警方的壓力很大,港區鬧得也更加沸沸揚揚了。我和陳凡一大早就去了警局,可是,我們卻怎麽也找不到肥基。警察告訴我們,肥基到現在還沒有到警局來上班,電話也打不通。


    我覺得不對勁,讓陳凡問警察派人去找了沒有,警察點了點頭,他還納悶,說肥基從來都不會遲到。可是,他的話音還沒落,警局的電話就響了,那名警察接起電話,沒聽幾秒鍾,臉色霎時全白。


    他顫抖著手,放下電話,對著整個警局大喊:肥基死了!


    我也是一愣,整個警局都鬧騰了起來,大家慌慌張張地戴上警帽,準備出警。因為肥基信任陳凡,陳凡也跟著去了。這種時候,沒有人會在意陳凡是不是帶著我。警車繞過兩個街區,開到了肥基的住處。


    肥基住的地方,很清靜,是廉價型的小別墅,這種住宅在港區,很多見。現場已經有不少警察了,這都是附近的警員,現場已經被拉起了警戒線,之前被派來找肥基的那名女警察就坐在門外,她已經別嚇壞了,一直在哭。


    有人問她到底發生了什麽,她顫抖著手,一邊哭,一邊說她來找肥基之後,肥基已經死了。從警局裏趕來的警員也來不及多問,馬上衝了進去,我和陳凡想要進去,被門口的警察給攔了下來,陳凡說了很久,最終也隻讓陳凡進去了。


    我繞到小別墅的後門,案子才剛發生,警方還沒對別墅全麵封鎖,我翻牆,輕鬆地跳了進去。進到裏麵之後,沒人再攔我了,有的警察還向我打招唿,他們還以為我是某個穿便衣的警官。


    肥基死在了自己的臥室,臥室在二樓,我偷偷爬上了一棵樹,才終於透過窗子看到了肥基的屍體。肥基躺在床上,遠遠看去,致命傷似乎是在脖子處,他的脖子,有一道傷口。我觀察了起來,房間裏到處都是血,屋子裏一片淩亂。


    視線受阻,我沒有辦法完全觀察到案發現場的狀況。


    我給陳凡打了個電話,我讓陳凡馬上把別墅的每一個地方都觀察一遍,陳凡一開始還驚訝我怎麽會知道案發現場是什麽樣的,但是他沒有多問,馬上照著我的吩咐去做了。幾分鍾之後,陳凡給我迴了話,他說,犯罪現場的血跡實在太多了,但是出了房間之外,就沒有任何可疑的痕跡了。


    我考慮了一下,讓陳凡出來。陳凡出來的時候,我已經跳下了大樹,他問我怎麽進來了。我沒有迴答,讓他把案發現場發生的事情都告訴我。陳凡說,他們進去的時候,肥基正躺在床上,被子還是蓋著的。


    被子上沒有血跡,但是掀開被子,床褥上倒是有很多血。肥基全身上下,目前隻發現了脖子上有傷口,那道傷口是刀傷,足足有五厘米長,傷口很深。幾乎可以確定,那就是肥基的死因了。


    我進一步問血跡的形態,陳凡想了想,說血都是一攤一攤的,每灘之間還有不少血滴。


    我問:“還有其他形態的血跡嗎?”


    陳凡又抓耳撓腮想了一下,過了一會,他很確定地告訴我,沒有。他按照我的吩咐,觀察的非常仔細。


    “真的沒有血霧狀的痕跡?”我再三地反複確認,並不是我不願意相信陳凡,而是陳凡這樣的警察,不值得被信任。


    陳凡,還是搖了搖頭。


    “第一犯罪現場,應該不在房間裏。”我對陳凡說。


    陳凡有些驚訝,他問我是怎麽判斷出來的,我告訴他,喉部被切開,鮮血必然成血霧狀噴灑,如果沒有被清理,一般情況下,會在牆上、地麵上或者其他地方,留下霧狀的血跡。很顯然,屍體在,屋裏也那麽淩亂,兇手並沒有進行清理。


    屋內血跡和淩亂的模樣,也是兇手刻意偽裝出來的,隻不過,他不懂痕跡學。


    我朝四周看了看,陳凡的小別墅在一個別墅群裏,大門處有監控,所以案發現場,應該在別墅區內,否則兇手想要從外麵把屍體轉移到別墅裏,會被監控攝像頭記錄下畫麵。


    想要帶著屍體翻牆進來,也比較困難,容易留下痕跡。


    “最佳的犯罪地點,就在這個別墅院子裏,跟我來。”說著,我帶陳凡在這個別墅的院子裏繞了起來。別墅的後方,是一片雜草叢,肥基平時很忙,也沒有時間去清理這片雜草,我翻了翻,很快,我在一片草叢裏,發現了非常少量的血跡,這是最容易被忽略的區域。


    陳凡驚訝了起來,他問我,是怎麽猜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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