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澄隻感覺一陣溫暖順著如意迅速地擴散到全身,他輕輕地拍了拍冷月的頭,笑道:“你若想馬上動身去北宮,本王也不留你了,你記住,若是日後文昊敢欺負你的話,你告訴我,本王必定將他碎屍萬段。”看著冷月的臉,高澄原本充滿著*和野心的心,幾乎徹底的破碎了。


    冷月深深地歎了一口氣,吸了吸鼻子慢慢地走了出去。穿過鋪著堇色繡龍地毯的走廊,高文昊早已經等早外麵。


    此時的高文昊,嘴角上依然掛著的那一絲壞笑,就像帶著倒鉤的利劍,無聲地刺入冷月的心髒,又狠狠的抽了出來。


    帶著溫度的淚水,血腥中那誘人的吻,霸道而溫暖的懷抱,似乎就像是做夢一般。而這原本自己向往的一切,終將會隨著心髒的破碎,消失在刺痛中。縱然是永遠無法釋懷的陣痛,也隻能永遠的埋藏在內心最深處的那個地方。讓它發黴,腐爛,最後消失。


    “你為何不進去見過父王?”冷月不敢看高文昊的臉,那張無情而且冷漠的臉,在自己無法適應因為妒恨帶來的刺痛的時候,她情願不看。她害怕,害怕看到他的冷漠,害怕他臉上不在乎的冷笑如同尖刀一般地刺殺著自己的心髒。


    “父王在作畫的時候,就連天空中都不許有飛鳥走過,我進去的話難說他會揮劍斬了我們的人頭。”很自然地,伸手牽著她的手。


    本能地一抽,卻是那樣的無力。就這樣被他抓著,朝著宮外走去。


    從西王正府趕到北宮,冷月便和衣而睡。


    等她從夢中醒過來,卻感覺到自己似乎是在冷月苑,周圍彌漫著濃鬱的佛手柑的香味。多情之人,心思總是很細膩。高文昊果然是多情之人,就連擺設和香味,都弄得和冷月苑完全一樣。


    冷月輕輕地撥開重重的精紗垂簾,隻見繡床邊的兩個宮女靠在雕花欄閣上早已經沉沉地睡去。赤金燭台上的紅燭,似乎是剛換上去,就連燈芯也修剪得筆直幹淨。紫紅色的青銅獸麵香爐中嫋嫋地冒著淡藍色的煙氣,能清楚地聽到佛手甘揮發的劈啪清響。


    輕輕的一聲歎息,冷月沒有驚動兩個宮女,披上黃綢披肩慢慢地走了出去。


    月色之下,整個後園卻是香氣四益。似乎,就連空中都彌漫著高文昊身上的味道。那一絲淡淡的清香味,激發著她的每一根神經。


    心中輕輕一顫,冷月抬頭朝著西南邊高長恭的寢宮看去,遠遠還能看到高長恭的寢宮之中燈火通明。隱隱之間似乎有樂器聲和女子的歡笑之聲傳來。高文昊,本郡主到要看看你是如何的玩世不恭?冷月冷笑一聲,大步朝著高長恭的寢宮走去。


    身後,兩宮女急急地追了過來,驚恐地道:“郡主,請留步啊。”


    冷月迴頭一看,兩個小宮女的臉上還掛著濃濃的睡容,隻是雙眼中滿是驚恐之色。


    “何事?”冷月奇怪地問,難道自己身為郡主,還要過著曾經那種軟禁的生活麽?一十二年以來,她不曾踏出過冷月苑半步。可是現在,身在河陵,難道還是逃不了那生不如死的命運?


    “夜色深重,奴婢擔心郡主受了風寒,還請郡主早些迴房休息。”瘦小的宮女把厚實的毛巰長袍披到冷月的身上。


    “你們迴去吧,我很快就迴來了。”冷月拉緊袍子,轉身朝著高文昊的寢宮走去。她從生下來的時候就是北齊國最大的郡主。但是卻沒有金枝玉葉的習慣,孤獨了十二年了,她習慣的隻是一個人。


    “請郡主不要為難奴婢。”兩個宮女跪到地上,眼睛驚恐地看著冷月。


    “你們趕緊起來罷。”冷月柔聲說道。


    “迴郡主,世子吩咐了,若是郡主醒來的話,就讓奴婢等準備酒菜,世子說郡主已經一天沒有吃東西了。”


    “不用了,我想此時世子很可能正在飲酒作樂,我們何不到他那裏討杯酒喝喝?”說著,轉身朝大步地著燈火通明的寢宮走去。


    還未到高文昊的寢宮,遠遠就聽到裏麵傳來一陣陣優柔的琴聲伴隨著女子放/蕩的嬌笑聲。


    冷月迴頭看了看兩個宮女,卻發現兩人似乎對高文昊的舉動見慣不驚,臉上帶著謙卑的平靜。


    “好你個高文昊,就你這樣的人還有臉與本郡主談天下?”冷月吃吃冷笑一聲,大步朝著燈火輝煌的正門走去。


    在門口不遠的假山頂上,坐著個身穿紫色衣服的人。隻見他懷中抱著酒壇子,臉朝著滾圓的月亮,不時地喝一口酒。身上的衣服,在燈火的照耀之下反射出耀眼的紫金色。


    “哈哈,”冷月放聲地笑了起來,指著假山上的人冷笑道:“高文昊,你給我滾下來。”聲音中帶著濃濃的怒火,身後的宮女被嚇了一跳。


    假山上的人猛地一驚,手中的酒壇子直直地落了下來。隻見他身子一動,閃電一般地朝著酒壇子竄了過去,似乎在他的世界裏自己的命遠遠沒有酒壇子重要。照這樣的速度,他的腦袋會和酒壇子一起撞到假山上,變成碎片。


    “小心啊。”冷月吃驚地脫口而出,她知道一個喝醉的人,縱然有通天的本事也於事無補。


    酒壇子剛要落到尖尖突起的假山石上的時候,紫衣人閃電一般的伸出右手勾住酒壇,左手在假山上一拍,整個身子被彈了迴來,穩穩地落到冷月麵前。


    冷月吃驚地看著紫衣人,不等她開口,紫衣人彎腰笑道:“中王府東宮世子見過冷月郡主。”


    冷月吃驚地看著紫衣人,在她的印象中,除了高文昊和河陵王,她幾乎沒有見過一個河間王府以外的人。而眼前的這個陌生的人,卻似乎對自己很熟。


    “我是是河套王府東宮少主夏侯風,郡主自然是沒有聽過,不過我對冷月郡主的大名早已如雷灌耳了。”夏侯風微笑著看著冷月,幾乎情不自禁地脫口而出:“郡主果然是絕世佳人,如此傾國傾城之貌,怪不得閱女無數的文昊兄都驚歎之極。”


    冷月奇怪地看著夏侯風,隻見他幹淨的臉上掛著琢磨不透的微笑,一雙眼睛火辣辣地看著自己的臉。


    冷月哈哈一笑道:“夏侯世子,冷月有眼不識泰山,還望世子不要見怪的好。”


    夏侯風搖頭道:“冷月郡主如此美人,小王怎會見怪,能與冷月郡主說說話也算是小王福氣了。”說完,走到冷月的旁邊,眼睛直直地落到冷月的臉上,一雙眼睛火熱而幾近癡迷。


    “真不愧是王兄的好兄弟啊,就連說話都如此下流。”冷月吃吃冷笑一聲道:“高文昊呢,讓他滾出來見我。”


    夏侯風麵色一變,遲疑地道:“文昊兄此時恐怕不大方便出來見郡主,不過小王以為,郡主還是不見的好。”


    夏侯風說完,故意朝著寢宮大聲地道:“文昊兄啊,冷月妹妹來了。”


    不等夏侯風迴頭,冷月的耳光已經落到了他的臉上,隨著清脆的聲音,夏侯風竟然被打得登登登退了三步。


    “蛇鼠一窩,還想讓他毀滅罪證麽?”冷月咬著牙齒冷冷地看著夏侯風,一張臉氣得蒼白。


    夏侯風怎麽也沒有想到,看上去弱不禁風的冷月竟然會突然出手,而且會出手那麽重。自己半邊臉被扇得生疼不說,一時間還眼冒金花,無數的星星點點在頭頂上飄來飄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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