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間王閉著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道:“不管你怎麽做,你隻要想辦法讓她死心就行。”


    高文昊沒有說話,慢慢地走到橫琴邊上坐了下去。對於一個紈絝之人來說,要一個女人死心,豈非太容易?


    “別彈,”高澄指著高文昊的鼻子道:“你告訴我,你到底對冷月有沒有私心?”若是高文昊頑固不化,那麽河陵王府必然與河間反目。到時候權利之爭,他斷然不會是河間王的對手。


    高文昊抬到半空的手停了下來,他慢慢地抬頭看著河間王吃吃笑道:“三皇叔,我對冷月妹妹是有感情的。難道,你要我為了你的一念之私,去傷害她那脆弱的心靈麽?”目光輕佻,冷冷地看著高力。


    縱是刨除那單純的男女*,他們之間還有親情。用刻意的冷漠,去傷害一個脆弱的人,不是他高文昊的作風。


    高力的身子一抖,臉色在一刹那間變得蒼白,冷聲道:“那你說,想要如何?”


    高文昊扭頭看著高澄,笑道:“除非,父王能讓我出征邊界。”


    高澄身子一震,訕笑道:“你以為那邊界之地,像你寢宮一樣麽?那裏沒有女人,沒有橫琴,隻有殺戳。”輕輕地搖了搖頭,道:“國家寸土寸金,我不可能把江山讓你當兒戲的。”


    高文昊的臉上,露出輕蔑的冷笑一聲,舉在半空中的手輕快地落到橫琴上,一陣令人心碎深長的琴聲慢慢地響起。


    高澄苦笑著搖了搖頭,道:“真是天意弄人啊,你這樣的人,應該生個女兒身,把你送到青樓去,能賺很多錢。”高澄的臉上,帶著不屑的表情。若是一個父親看不起兒子的話,他的不屑和冷漠比陌生人更堪,更絕!


    琴聲啞然而止,高文昊慢慢地抬頭看著高澄,兩隻放著寒光的眼睛直逼高澄,冷笑著道:“請父王記得,我高文昊也是你的兒子。”


    高澄被高文昊的眼神嚇了一跳,他張了張嘴,竟沒有說出一個字。


    “若是沒有其他事情,我要休息了。”高文昊站了起來,頭也不迴地朝著後宮走去。


    高力突然道:“文昊,若是你能讓冷月死心。並讓她順利出嫁,本王有辦法能讓你出征邊界。”


    他知道高文昊的目的,若是沒有為國征戰的功勞。在河陵府上,他永遠都得不到半壁的江山。自古霸者世子,從無做享其成之例。原來,這高文昊並非紈絝之人,他的雄心壯誌依然衝天,隻是根本得不到高澄的重視,苦於無用武之地。


    高文昊停下身子,扭頭看著高力,沉聲道:“你真的能麽?”目光一緩,帶著幾分迫切,冷冷地看著高力。


    高力點了點頭,目光如電,厲聲道:“本王乃五王之首的東王,難道還會騙你不成?”


    高文昊仰天輕笑,道:“那麽,父王的意思是?”臉上,那邪惡輕浮的冷笑散去,儼然一個乖巧聽話的孩子。


    高澄吃驚地看著高力,道:“老三,你真的打算讓文昊討兵出伐?”那邊界的蠻族,豈是這個貌美如花的少年能討伐的?縱是他有著天下無敵的武功,憑他一人之力,又如何抵擋那萬千的強猛?


    高力點了點頭,冷笑道:“當然,我相信以文昊的能力,定能力破蠻人,為我大齊奪得江山。”扭頭看著高文昊,道:“文昊,我將座下的兵權交給你父王。隻要你能讓冷月順利出嫁,不但能出征伐敵,還能擁有我手下的八十萬精兵之掌權。”


    高文昊不相信地看了看高澄,搖頭道:“父王,這可能麽?”他自小便知道河間王兇殘蠻橫,為了江山可以屠盡天下人。此時,他竟然將自己的兵權交出,難道他瘋了麽?


    高澄無奈地輕歎一聲,點頭道:“東王之印已在我手上,可是你若安置不好冷月,不但無法出征,恐怕你的人頭不保。”


    高文昊目光一寒,輕笑一聲,道:“如此,十日之後,將冷月送到我河陵王府。我定會安置於她,給她找最好的夫君,過最幸福的生活。”目光之中,帶著無比的自信。


    高澄急道:“事情,絕沒你想象的那麽簡單,若是冷月有三長兩短,你難逃一死。”他知道,若是事情能如此簡單順利就完成,高力斷然不會用江山去換取。知女莫若父,那冷月必然已情深成癡,才會讓高力如此興師動眾,就連手上的兵權都願意交出。


    若是冷月不堪苦痛,鬱鬱而亡的話,恐怕高力會拚盡所有的代價,滅了他河陵王。


    高文昊哈哈一笑,道:“十日之後,冷月落身河陵府,便是我河陵郡主。我會給三皇叔一個滿意的交代。”


    高力的嘴邊,露出滿意的微笑,連聲道:“如此最好,我這就動身迴府,十日之後,便將冷月送過來。一切,就交給你們父子了。”


    說著,猛地一咬牙,轉身朝著屋外走去。


    高文昊朝著高澄投去一個自信的微笑,似乎,所有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那一絲的壞笑中,帶著無比的期待與自信。


    高澄無奈地長歎一聲,苦笑著轉身朝著高力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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