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子是兇手嗎?”我沒有著急進去,而是問司徒。


    司徒笑了一下,嘲諷道:“看他這次還怎麽狡辯,人被放進車裏的時候,已經是被折磨的不成人形。聽……聽他講……”


    本來很沉穩的司徒,往下講之後,語氣忽然變得有些顫抖。


    她緩了一下,才又說道:“他說駕駛譚知青的車子在高速上,故意設計好被貨車撞上的,是一隻看不見的東西。車子被撞了以後,裏麵就隻剩下譚知青了。”


    “你的意思是,有鬼!”我脫口而出,一臉詫異的看向蕭龍溟。我現在要的不是蕭龍溟的答案,我是想告訴他,我知道這件事情不僅是蕭老策劃的,還有人鬼的配合。


    除了人和鬼,還有一種人獸。


    我父親胃裏麵找到的,蛇的鱗片就是證據,也許折磨和虐待我父親的,是這一隻人麵蛇神的東西。


    父親在被折磨的時候,咬下了它的鱗片,吞進肚子裏了。


    幾個和司徒一起警官都愣住了,他們臉上是一種不可置信的表情,其中一個哂笑了一下說道:“這個世界上怎麽會有鬼呢?即便有鬼,也不能操縱著車子駕駛吧?這簡直就是天方夜譚。”


    “沒有親眼見過的事情,還是不要妄下定論的好。”司徒持了保留態度,這時候,司徒的手機響了。


    她接起電話以後,聊了大概有十分鍾,才掛斷電話。


    她告訴我們,高速路上發現了一輛自燃的車,車裏麵還有一具烤焦的屍首。不過,他們在地上還采集到了血樣,要帶迴所裏化驗才知道是誰的血。


    我幾乎是脫口而出的,“那……那有可能是我父親的血,那一段路,可能是父親被車子撞上的第一案發現場。”


    “你怎麽知道?”司徒厲聲問我。


    我被問的啞口無言,因為我總不能告訴她,我在那裏遇到到了父親的鬼魂吧。


    我低下了頭,嚅囁道:“感覺。”


    “哼,幼稚,汍蘭和知青的孩子,我以為多了不得。沒想到也是憑感覺斷案的幼稚兒童,還好你學的不是刑偵,不然也不知道會製造多少錯假冤案。”司徒冷冷的一“哼”,她帶著肇事司機的口供先進了淩子的審訊室。


    其他的警員,跟進去了兩個,隻聽司徒的聲音冷冷的從審訊室裏發出來,“怎麽辦事的?去,把劉文淩的奶奶帶過來,這種事情還要我一直吩咐嗎?”


    這才又出來了一個警員,去把休息室的劉奶奶帶上。


    司徒說話不僅刻薄至極,而且還喜歡攻擊人性的弱點。淩子劉文淩最在乎的人估計就是他年邁的奶奶了,所以帶著劉奶奶一起,劉文淩想不說實話都難。


    隻是那個劉奶奶一把年紀了,親耳聽到自己孫子的罪行,估計也沒有多少天可活了。司徒的心可真夠狠的,換了我,即便背負著殺父之仇,也未必能做的出這種事。


    那肇事司機關押的審訊室的大門沒關,他原本還在哭泣,這個時候猛然就抬起頭來,一字一頓的沉聲道:“蕭先生別忘了自己的承諾,我指證劉文淩出來,可是擔著背叛蕭老的罪名。”


    “什麽?!”我都懷疑自己說錯了,快步走到審訊室裏,問道,“你知道蕭老,你不是普通的貨車司機。你到底還知道什麽?”


    “知道什麽?”肇事司機他的臉色雖然有些蒼白,可是卻很鎮定,“我知道蕭先生的能力,隻要你們有心,就能保護我家裏的人。我……我親眼見到,那個東西,折磨譚知青,它用自己的尾巴來傷害他。他們想知道關於盒子的秘密,並且強迫他破壞盒子,但是,他沒有統一。他的身體最後是劉文淩用越野車給撞爛了,我……我當時都懵了,因為他要我給他頂罪,還拿我家人的性命要挾。我隻是一個月賺幾千塊錢的貨車司機,這些利益紛爭,和我有什麽關係?”


    他說的那個東西我知道,是人麵蛇身的獸人,我一想到父親死前被這樣的怪物折磨過,心中更是糾結痛苦。


    我也更加明白,父親是在用生命守護盒子,而我必將延續他的使命。


    “你沒有好處,又是怎麽和蕭老搭上線的?”我問他。


    他笑了一下,說道:“如果替我介紹客戶,讓我自己賺辛苦錢的好處,也算好處的話那算。”


    我突然發現那個蕭老也忒摳門了,讓人來頂罪,居然還一毛不拔的。


    最惡心的,還是拿人家家人的生命來威脅。


    蕭龍溟沉聲道:“張開手。”


    那個人一愣,打開了自己的掌心。


    蕭龍溟的手指在他的掌心輕輕畫了幾下,眸光如刀,“隻要你的手掌還在,就會一直沒事,護好自己的手,千萬不能受傷破壞上麵的符咒。”


    我嘴角一撇,差點冷笑出來。


    蕭龍溟這一招也是殺人不見血,這個人少說要判刑二十年,在監獄裏勞改肯定是少不了的,要保住手上不磨損,那還不得每天提心吊膽。


    這也算是對他的一種懲罰了,懲罰他助紂為虐,懲罰他再次開車撞向我身受重傷的父親。


    審訊室裏審訊了差不多半小時,劉奶奶就橫著出來,直接被等在門口急救車給送走了。司徒是早就知道劉奶奶會受不了,急救車都準備好了,這種審問真的很不人道。


    但是裏麵的審訊沒有停止,一直到了傍晚司徒才從裏麵出來。


    按理說,我是要跟著去醫院的,可是我對劉奶奶的感覺現在真的說不上來。我隻能祈求老天,讓她別有什麽事,能夠正常的活下去。


    我現在看見她,我心裏難受。


    是他的孫子勾結了厲鬼,殺害我父親,我承認我沒有那麽大度。我不能像一朵善良的白蓮花一樣,原諒所有人。


    司徒出來的時候,人很憔悴。


    她自己都一天沒吃東西了,卻好像一點都不餓,對我和蕭龍溟說道:“你們先迴去吧,去外麵吃個飯什麽的,好好休息一段時間。”


    “他招了?”我問司徒。


    司徒蹙了蹙眉,點了一下頭,“他奶奶都要被他氣死了,他能不招嗎?不過劉文淩也挺可憐的,他好像是加入了什麽神秘組織,如果不聽命行事,就會威脅到家人的生命安全。”


    “什麽神秘組織?”我立刻引起了好奇心。


    司徒口風很嚴,根本就什麽都不肯告訴我,她冷厲道:“對於劉文淩的審問,不是一次兩次能了解的,案情如果有進展會通知你們的。還有,之前我判斷錯誤,的確是你父親打電話告訴劉文淩他的行蹤的。你們家……應該沒有內奸。”


    我聽到這裏,倒沒覺得有什麽的,我從來就沒有懷疑過我身邊的人。


    我和蕭龍溟迴去了的時候,安嫂已經做好飯了。


    蕭龍溟翻著今天的報紙,上麵的頭條就是高速路上自燃的車,車上還打了馬賽克。那個馬賽克的位置是個人形,估計是怕看報紙的人,看到焦炭一樣的死屍惡心到,才會處理了圖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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