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愣了一下,有些明白了,劉奶奶根本就不知道她兒子被羅列為犯罪嫌疑人。是我們來的太早了,所以司徒他們還沒來?


    可這都日上三竿了,司徒昨天說的是明天一早。


    我正自納悶,就聽蕭龍溟淡淡的說道:“她們兩個不是孤兒寡母,我會一直照顧她們母女的。對了,你兒子在家嗎?我們有些事情想問問他。”


    劉奶奶笑了笑了,說道:“哎喲,真不巧,淩子去外地了。我想著應該是去外地辦事了,得小半個月才能迴來。你們有什麽事情,可以電話裏告訴他,他迴來就能幫你們處理。”


    去外地了?


    我的腦子裏麵隻有兩個字,潛逃!


    淩子他媽的肯定是畏罪潛逃了,有人通風報信,告訴了淩子,司徒要查他。他估計心虛了,所以逃走了。


    “哼。”蕭龍溟輕輕哼了一聲,他和我不同,他嫉惡如仇,又和劉奶奶不熟,從牙縫裏擠出幾個冰冷的字眼,“迴來?我看他是不會迴來了。”


    “你這什麽意思,我們家淩子得罪你了?”劉奶奶立馬就生氣了。


    我歎了一口氣,心裏也不痛快,卻還是要打圓場,“警方昨天懷疑,我父親的死,可能和淩子有關。所以……所以是想今天帶他迴警局盤問的,沒想到他……他這就走了。”


    “怎麽可能,你父親的死,怎麽可能和淩子有關係!髒水不是這麽潑的!”劉奶奶氣的那一頭的老白毛都要豎起來了。


    我咬住唇,皺了眉頭,我在想我是不是情商太低了,非要和蕭龍溟一樣,把淩子可能是罪犯的事情告訴劉奶奶。


    畢竟,這種事情,老人家是不可能相信的,萬一刺激到她了,可是罪過。


    “那我問你,那天晚上,她的父親要來這裏取一個東西。是不是通知了你們?”蕭龍溟的眼神就好像寒冰一樣的冷。


    這種寒意震的劉奶奶原地退後了一步,她的聲音開始變得顫抖了,“我不知道啊,不是……是淩子告訴我說,小笙的父親打電話來,說會取一個盒子。”


    父親的行蹤,真的提前讓淩子知道了。


    我的手指緊緊的握成了拳頭,我感覺自己不能唿吸了,我現在該怎麽辦?電話告訴司徒,去抓捕畏罪潛逃的淩子嗎?


    我現在真的不想看見劉奶奶,盡管我們之間是有那麽多暢快的迴憶,可是仇恨讓我的心裏麵全都是怒火和恨意。


    我恨殺害父親的人,是他讓父親和母親人鬼殊途。


    是他,害的父親,再也不能正大光明的活在陽光下。


    我哆嗦了唇角,自嘲的笑出來,眼淚也跟著滑下來,“劉奶奶,你了解你孫子嗎?你知道他都和社會上什麽人結交嗎?如果不是他做的,為什麽司徒要找他,他就剛好消失不見了。”


    “我……我不知道,可能……可能是巧合吧。”劉奶奶她跺了跺腳,臉上已經有了三分的恐懼和愧疚,她手裏麵抓著老人手機,就這麽僵硬著。


    少頃,她才一字一頓的吐出話來,“小笙,這件事情不應該是他做的。讓奶奶證實給你看好不好,你先別衝動。”


    我見到劉奶奶的態度緩和下來,手裏麵的手機已經朝司徒撥出來去了,司徒在電話後麵的聲音平靜而又冰冷,“我剛想給你們電話,你們就打過來了,真是無巧不成書。”


    “你找我?你們怎麽……”


    我的話才說了一半,就被司徒冷冽的打斷了,“你是想問為什麽沒有去劉奶奶家是嗎?昨天晚上,劉文淩要逃跑,被埋伏的人給抓到了。你和蕭龍溟,肯定是去了以後,才知道他跑了吧?”


    那種聲音,帶著一絲的嘲笑。


    我卻明白,昨天司徒對我們大家都扔了一記煙霧彈,她讓大家都覺得警方的人第二天才會出動。


    這就間接導致,淩子收到的情報有誤。


    他們其實半夜就在淩子家附近埋伏好了,等到淩子騙了劉奶奶,半夜出逃的時候,剛好被門口埋伏的警方的人逮了個正著。


    我……


    我現在最怕的就是,蕭老的人會出動,殺人滅口!


    所以我很著急,迫切的說道:“那我和蕭大哥立刻就去警局,我……我想見到淩子個,司徒阿姨,我真的很需要你的幫忙。”


    “你昨天不是信誓旦旦的說,你們身邊沒有內奸嗎?如果是這樣,劉文淩是怎麽知道警方要抓他,而逃跑。算了,這事,和你一個小孩子說也沒用。汍蘭呢?她怎麽樣了。”司徒提起我母親的時候,語氣明顯委婉柔和了許多。


    看起來,她對我母親並沒有敵意,甚至因為我母親肚子裏有父親的孩子,對她諒解了很多。


    我拿著手機,低下了頭,緩了一口氣,才說道:“母親太累了,她在休息,能不能暫時不要打擾她?”


    “恩?那好,你們兩個來也是一樣的,順便讓那個劉文淩的家屬也一起來吧。聽說家裏還有個奶奶是吧?”司徒說話硬邦邦的,沒有一點同情心。


    我嗯了一聲之後,她就把電話掛斷了。


    “奶奶……警方那邊說……讓你過去一趟,你和我們一起走吧。”我低了眼瞼,利用自己睫毛濃密的優勢偷偷的藏住了眼睛裏的恨意。


    我真的沒法那麽大度,如果淩子殺的是我,我可能不會那麽恨。


    可是那是我父親,是母親的全部。


    我根本就沒法原諒,甚至遷怒了劉奶奶。


    劉奶奶真的很可憐,她就像個犯錯的孩子,跟著我們上車,一路上蒼白著臉跟我們進了警察局。


    審訊室裏的淩子,看到我們,立刻就站起來了,怒氣衝衝的喊道:“你們把我奶奶帶過來幹什麽?”


    司徒在一旁玩著手術刀,嘴角一揚,笑了:“是我讓她帶的,劉文淩,你到了這個地步還不肯招認嗎?在譚知青的胃部出現的黑色鱗片到底是什麽東西?你快說!”


    我感覺司徒失去父親,人都要瘋了,臉上帶著一絲的猙獰,手術刀的刀尖居然把自己的手指刺出了一個洞來。


    鮮紅的血液,直接就滑下來了。


    那看得我有些觸目驚心,我咬著唇,暫時沒說話。


    劉奶奶嚇得都要暈過去了,身子抖啊抖啊抖的,如果不是蕭龍溟好心扶著,肯定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在這間屋子裏,要說最冷酷無情的人就是蕭龍溟。但是唯一可憐劉奶奶的,可能也隻有那個正直的蕭龍溟會可憐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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